第四十八节 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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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对于这种说法，凯恩是完全不赞同的。
一个法师最重要的是智商，而智商的概念中，有一个关键点就是逻辑。凯恩当然也不例外。虽然这番话他一看就觉得很假——如果一个人失去了他所有的记忆和能力，那么他的“宿命”什么的，有价值么？
如果一个人的能力和他的欲望完全不匹配，那么无疑会出现很糟糕的后果。所谓的“志大才疏”就是对这种情况的一个说明。志大才疏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而一个人具备了某种责任，却没有和此责任匹配的能力，下场肯定不会怎么美妙。
如果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像凯恩自己。虽然他四个师叔谋杀了汤玛士，但是要说凯恩当场想要和那些凶手拼命，他就只能是一个死。以一个魔法学徒的实力对抗四个高阶法师，不管他有多愤怒，多悲伤，多勇敢都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相应能力，任何责任都没有意义。或者说，任何责任都只能逃避。
只需要正常的逻辑就能推断出这样一个结论：如果一个人丧失了前世的力量和记忆，他就不可能继承前世的宿命、责任或者诸如此类什么的。除非不断逃避也叫做“继承”。
所以，哪怕这个“第八法”是真实存在的，它也是一个毫无任何意义的秘术。当然，站在凯恩的立场上，他觉得这完全是荣耀之子的术士们瞎掰，用来愚弄人或者混淆视听用的。伟大的救世主发明的仅仅是“七法”。
他合上了书。虽然凯恩对历史也颇有一点好奇心（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受猎鹰影响），但是却也对这种荒谬的记录没啥兴趣。在这个方面，他和猎鹰不同，他可没有芜存真，细致研究各类历史资料的耐心。
猎鹰也把卷轴收起来了。从他的表情能看出，他很满意。
“说起来，明天如果要搬家的话，我倒可以帮点小忙呢。”雷斯道玛突然说道。“如果猎鹰大师想要找一个安全隐蔽的住处，不妨交给我去打探。”
“哦？这倒是个好主意。雷斯先生的善意，我就接受了。”猎鹰微笑着。他一边收起那些书和卷轴，一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说起来，好像我们一直都没来得及谈正事。”
所谓的“正事”就是指他们之间的买卖了。说起来，凯恩之所以被留在这里，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上一次的买卖雷斯道玛没有带足“购物款”，所以让凯恩作为“抵押品”留下。
雷斯道玛没有太多的废话，他很快摸出一个很沉重的钱袋子。“大师，这是上一次的尾款，我为您带来了。您可以数一下。”
“这个不必了，”猎鹰收起钱袋，“我对雷斯先生的诚信没有任何质疑。”
“至于我们约定的……”
“那个我早就准备好了。”猎鹰说道。“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就能拿过来。”
“啊，我不是质疑大师您的诚信，我的意思是，在价格方面……”
“就和上一次一样的价格！”
“大师，您要知道，虽然说做这个生意有利可图，但是其中风险可真不小啊。上一次是我第一次接触此类生意，对安全风险还没有明确的概念……所以这个收购价格方面，我想我们还有一定的商榷余地……”
“雷斯先生，恐怕您误解了。这一次出售给您的，可全部是由我本人制造的魔法物品。您所担心的风险问题完全是多虑了！”
“……这个，大师，为了这笔买卖，我的得力助手和合伙人，也就是凯恩，可是在这里呆了将近一年。这个……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哎呀，说起来，雷斯先生，凯恩在这里的食宿费用我们还没有结算哦……”
桌子上的灯光摇曳不定，在两个讨价还价的人身后留下了长长的影子。由于角度、房间内摆设和家具的问题，影子映在墙壁上的时候，原本应该呈现椭圆形的人类头颅，居然变成三角形，活像儿童书上的狐狸造型一样。
两个人讨价还价谈判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另外两个，也就是香柔和凯恩，已经不约而同的离开了。
门外的院子里，两个年轻人并肩站在一起。此时明月在空，给院子染上一层银白色。香柔抬头看着月亮，凯恩则低着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气氛。
“那个……明天我们就要走了呢。”
“啊……猎鹰大师……已经说了呢。”
“你……和雷斯道玛是合伙人吧？”
“啊……是的。”凯恩回答。虽然他自己也不能确定这一点，因为至今为止，好像雷斯道玛并没有给他任何分红。其实雷斯道玛压根没谈过“分红”这回事。
“合伙人的话，是应该能反对他的意见的吧？”香柔突然抓住凯恩的肩头，迫使他抬起头，正面看着她。“雷斯道玛说，他要带你离开。”香柔的语气中加重了“离开”两个字，让人不会误解她的意思。
“啊，那个……”凯恩含混的应了一声，好像雷斯道玛确实这么隐约的提过。但是那并不重要，真正想要走的是凯恩自己。
“不要走好不好？”香柔看着凯恩的眼睛，说道。
“我想去英德纳城。”凯恩轻声回答。
“你是想去……”香柔的手抚在凯恩的脸上。在月光之下，凯恩的面容显得平静，令人害怕的那种平静。“但是你现在只能接触到第七层魔网啊！而那些人……他们全部都是高阶法师！”
所谓高阶法师，指的就是至少能接触第八层魔网，也就是使用第八阶法术的魔法师。
虽然说第七第八听起来差别并不大，但是香柔怎么说也是猎鹰的女儿，所以她很清楚，这一层的差别意味着能力上的极大差异。客观的来讲，在魔法方面，一个阶位的差异，意味着威力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而且，这意味着凯恩要以一个通缉犯的身份（而且是一个极其恶劣罪名的通缉犯）进入一座城市。别说凯恩了，就连猎鹰，她的父亲，号称令人闻风丧胆的帝国头号通缉犯，都不敢做这种事情。
“我已经掌握的第一法！”凯恩努力装出很有信心的样子。“有了第一法，哪怕我实力略逊，也一定能成功的。”
“但是……”香柔其实可以随随便便举出一百个反对理由来，以说服凯恩放弃。但是最后，她只能说出一句话。“再多等待一年……不行吗？”
“我……已经等不下去了。”凯恩的目光在月光下显得阴郁而深沉。“对不起，但是……每天我都能再一次梦到汤玛士的死。每天每刻，他仿佛就站在我身边，紧紧的跟着我，就和那一天我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他的目光无时不刻不在注视着我，苍白的嘴唇好像在说‘你怎么还让我等下去？’。他死于卑鄙的谋杀，他的灵魂在渴望着复仇，而复仇……”凯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只能依托我的这双手。谢谢你，香柔，谢谢你……”
他伸开双臂，无言的拥抱了香柔一下。在两个身体贴在一起的时候，他清楚的感觉到香柔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一定会做到！”在两个人分开的一瞬间，香柔听见了凯恩的声音。
……
“我一定会做到！”史蒂文用力的说道。
这也是最后一句话，魔法持续的时间结束了，水晶球中的影像逝去，沙历士用力呼出了一口长气。
“我们的运气真不错！”他情不自禁的感觉到一阵心虚。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失去汤玛士之后，凯恩居然找到了另外一个导师——而且是一个更加强大，更加善战，当然，对他们而言也是更加危险的导师。
事实上，也许整个帝国都没有比猎鹰更加强大，更危险的高阶法师了。这一位可是仅仅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就顶着“帝国头号通缉犯”的头衔逍遥自在的活了二十来年啊。
很多人只看到猎鹰作为高阶法师的战力，却忽略了他另外一个身份——在他成为通缉犯之前，他是帝国赫赫有名的学者，甚至是王都图书馆的馆长。这个潜藏的意思是，也许在教导学生方面，他拥有特别的技巧或能力。
天晓得凯恩凭什么得到了这一位的青睐。但是，如果是得到这一位的指导，那么就算是天赋并不怎么出色的凯恩（以沙历士的观点而言），也有极大的可能取得非凡成就。高阶法师什么的，并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对于凯恩逃走的事情，虽然说沙历士和泽拉兹尼相当在意，但是并没有提升到“恐惧”的高度。因为他们三个都不认为凯恩有朝一日能有机会回来向他们复仇。说句不客气的话，汤玛士就不该选择凯恩作为自己的学徒，因为他在魔法方面真的缺乏天赋。虽然说他们都承认凯恩很努力，但是努力和成就并不是划上绝对的等号的。以凯恩过去的表现，他魔法方面的成就应该会止步于第五层魔网。就算有什么奇遇，也不会超过第六层。
而他们四个全部都是高阶法师。如果凯恩凭区区第五层魔网的实力，哪怕是使用偷袭的手段，胜算也不过超出一成。
更别说凯恩沦为通缉犯之后，他恐怕没什么合适的途径继续自己的魔法之路。
“我们低估凯恩了。”泽拉兹尼说道。
“我们也低估史蒂文了。”沙历士微笑着说道。“我原来以为他的运气太过于糟糕，但是看起来，他这一次可是交了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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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对于这种说法，凯恩是完全不赞同的。
一个法师最重要的是智商，而智商的概念中，有一个关键点就是逻辑。凯恩当然也不例外。虽然这番话他一看就觉得很假——如果一个人失去了他所有的记忆和能力，那么他的“宿命”什么的，有价值么？
如果一个人的能力和他的欲望完全不匹配，那么无疑会出现很糟糕的后果。所谓的“志大才疏”就是对这种情况的一个说明。志大才疏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而一个人具备了某种责任，却没有和此责任匹配的能力，下场肯定不会怎么美妙。
如果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像凯恩自己。虽然他四个师叔谋杀了汤玛士，但是要说凯恩当场想要和那些凶手拼命，他就只能是一个死。以一个魔法学徒的实力对抗四个高阶法师，不管他有多愤怒，多悲伤，多勇敢都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相应能力，任何责任都没有意义。或者说，任何责任都只能逃避。
只需要正常的逻辑就能推断出这样一个结论：如果一个人丧失了前世的力量和记忆，他就不可能继承前世的宿命、责任或者诸如此类什么的。除非不断逃避也叫做“继承”。
所以，哪怕这个“第八法”是真实存在的，它也是一个毫无任何意义的秘术。当然，站在凯恩的立场上，他觉得这完全是荣耀之子的术士们瞎掰，用来愚弄人或者混淆视听用的。伟大的救世主发明的仅仅是“七法”。
他合上了书。虽然凯恩对历史也颇有一点好奇心（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受猎鹰影响），但是却也对这种荒谬的记录没啥兴趣。在这个方面，他和猎鹰不同，他可没有芜存真，细致研究各类历史资料的耐心。
猎鹰也把卷轴收起来了。从他的表情能看出，他很满意。
“说起来，明天如果要搬家的话，我倒可以帮点小忙呢。”雷斯道玛突然说道。“如果猎鹰大师想要找一个安全隐蔽的住处，不妨交给我去打探。”
“哦？这倒是个好主意。雷斯先生的善意，我就接受了。”猎鹰微笑着。他一边收起那些书和卷轴，一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说起来，好像我们一直都没来得及谈正事。”
所谓的“正事”就是指他们之间的买卖了。说起来，凯恩之所以被留在这里，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上一次的买卖雷斯道玛没有带足“购物款”，所以让凯恩作为“抵押品”留下。
雷斯道玛没有太多的废话，他很快摸出一个很沉重的钱袋子。“大师，这是上一次的尾款，我为您带来了。您可以数一下。”
“这个不必了，”猎鹰收起钱袋，“我对雷斯先生的诚信没有任何质疑。”
“至于我们约定的……”
“那个我早就准备好了。”猎鹰说道。“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就能拿过来。”
“啊，我不是质疑大师您的诚信，我的意思是，在价格方面……”
“就和上一次一样的价格！”
“大师，您要知道，虽然说做这个生意有利可图，但是其中风险可真不小啊。上一次是我第一次接触此类生意，对安全风险还没有明确的概念……所以这个收购价格方面，我想我们还有一定的商榷余地……”
“雷斯先生，恐怕您误解了。这一次出售给您的，可全部是由我本人制造的魔法物品。您所担心的风险问题完全是多虑了！”
“……这个，大师，为了这笔买卖，我的得力助手和合伙人，也就是凯恩，可是在这里呆了将近一年。这个……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哎呀，说起来，雷斯先生，凯恩在这里的食宿费用我们还没有结算哦……”
桌子上的灯光摇曳不定，在两个讨价还价的人身后留下了长长的影子。由于角度、房间内摆设和家具的问题，影子映在墙壁上的时候，原本应该呈现椭圆形的人类头颅，居然变成三角形，活像儿童书上的狐狸造型一样。
两个人讨价还价谈判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另外两个，也就是香柔和凯恩，已经不约而同的离开了。
门外的院子里，两个年轻人并肩站在一起。此时明月在空，给院子染上一层银白色。香柔抬头看着月亮，凯恩则低着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气氛。
“那个……明天我们就要走了呢。”
“啊……猎鹰大师……已经说了呢。”
“你……和雷斯道玛是合伙人吧？”
“啊……是的。”凯恩回答。虽然他自己也不能确定这一点，因为至今为止，好像雷斯道玛并没有给他任何分红。其实雷斯道玛压根没谈过“分红”这回事。
“合伙人的话，是应该能反对他的意见的吧？”香柔突然抓住凯恩的肩头，迫使他抬起头，正面看着她。“雷斯道玛说，他要带你离开。”香柔的语气中加重了“离开”两个字，让人不会误解她的意思。
“啊，那个……”凯恩含混的应了一声，好像雷斯道玛确实这么隐约的提过。但是那并不重要，真正想要走的是凯恩自己。
“不要走好不好？”香柔看着凯恩的眼睛，说道。
“我想去英德纳城。”凯恩轻声回答。
“你是想去……”香柔的手抚在凯恩的脸上。在月光之下，凯恩的面容显得平静，令人害怕的那种平静。“但是你现在只能接触到第七层魔网啊！而那些人……他们全部都是高阶法师！”
所谓高阶法师，指的就是至少能接触第八层魔网，也就是使用第八阶法术的魔法师。
虽然说第七第八听起来差别并不大，但是香柔怎么说也是猎鹰的女儿，所以她很清楚，这一层的差别意味着能力上的极大差异。客观的来讲，在魔法方面，一个阶位的差异，意味着威力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而且，这意味着凯恩要以一个通缉犯的身份（而且是一个极其恶劣罪名的通缉犯）进入一座城市。别说凯恩了，就连猎鹰，她的父亲，号称令人闻风丧胆的帝国头号通缉犯，都不敢做这种事情。
“我已经掌握的第一法！”凯恩努力装出很有信心的样子。“有了第一法，哪怕我实力略逊，也一定能成功的。”
“但是……”香柔其实可以随随便便举出一百个反对理由来，以说服凯恩放弃。但是最后，她只能说出一句话。“再多等待一年……不行吗？”
“我……已经等不下去了。”凯恩的目光在月光下显得阴郁而深沉。“对不起，但是……每天我都能再一次梦到汤玛士的死。每天每刻，他仿佛就站在我身边，紧紧的跟着我，就和那一天我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他的目光无时不刻不在注视着我，苍白的嘴唇好像在说‘你怎么还让我等下去？’。他死于卑鄙的谋杀，他的灵魂在渴望着复仇，而复仇……”凯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只能依托我的这双手。谢谢你，香柔，谢谢你……”
他伸开双臂，无言的拥抱了香柔一下。在两个身体贴在一起的时候，他清楚的感觉到香柔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一定会做到！”在两个人分开的一瞬间，香柔听见了凯恩的声音。
……
“我一定会做到！”史蒂文用力的说道。
这也是最后一句话，魔法持续的时间结束了，水晶球中的影像逝去，沙历士用力呼出了一口长气。
“我们的运气真不错！”他情不自禁的感觉到一阵心虚。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失去汤玛士之后，凯恩居然找到了另外一个导师——而且是一个更加强大，更加善战，当然，对他们而言也是更加危险的导师。
事实上，也许整个帝国都没有比猎鹰更加强大，更危险的高阶法师了。这一位可是仅仅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就顶着“帝国头号通缉犯”的头衔逍遥自在的活了二十来年啊。
很多人只看到猎鹰作为高阶法师的战力，却忽略了他另外一个身份——在他成为通缉犯之前，他是帝国赫赫有名的学者，甚至是王都图书馆的馆长。这个潜藏的意思是，也许在教导学生方面，他拥有特别的技巧或能力。
天晓得凯恩凭什么得到了这一位的青睐。但是，如果是得到这一位的指导，那么就算是天赋并不怎么出色的凯恩（以沙历士的观点而言），也有极大的可能取得非凡成就。高阶法师什么的，并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对于凯恩逃走的事情，虽然说沙历士和泽拉兹尼相当在意，但是并没有提升到“恐惧”的高度。因为他们三个都不认为凯恩有朝一日能有机会回来向他们复仇。说句不客气的话，汤玛士就不该选择凯恩作为自己的学徒，因为他在魔法方面真的缺乏天赋。虽然说他们都承认凯恩很努力，但是努力和成就并不是划上绝对的等号的。以凯恩过去的表现，他魔法方面的成就应该会止步于第五层魔网。就算有什么奇遇，也不会超过第六层。
而他们四个全部都是高阶法师。如果凯恩凭区区第五层魔网的实力，哪怕是使用偷袭的手段，胜算也不过超出一成。
更别说凯恩沦为通缉犯之后，他恐怕没什么合适的途径继续自己的魔法之路。
“我们低估凯恩了。”泽拉兹尼说道。
“我们也低估史蒂文了。”沙历士微笑着说道。“我原来以为他的运气太过于糟糕，但是看起来，他这一次可是交了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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