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唐之盛世大柱国 > 第119章 树要皮人要脸

第119章 树要皮人要脸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反派大多因多言而败,何乐为看电视剧最讨厌絮絮叨叨,但在尉迟敬德这样的面前,他不得不多说,因为他打不过。

    事实证明,他的言语起到了效果,一句“将军是否想过退却”,似乎点燃了尉迟敬德昔日的热血。

    “何乐为,我会记住你的,你说得对,我从未想过退却半步!”

    尉迟敬德话音刚落,猛然举起左手,握紧了拳头。

    何乐为一看,心中暗叫不好,这必定是“摔杯为号”之类的暗号。

    果然,几乎在他握拳的同时,一道光线照在何乐为身上,头顶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屋顶破裂,瓦片纷纷落下,一个人破开屋顶,如同夜枭般俯冲下来!

    在瞬息之间,何乐为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作出反应,尉迟宝玠惊恐地尖叫,和何乐为一同被扑倒在地。

    何乐为腰部一扭,把尉迟宝玠当作缓冲,但当他睁开眼睛时,下坠的人已经近在咫尺。

    眼前之人约四十岁上下,脸色黝黑,留着一圈络腮胡,即使戴着幞头,也能看出他是个秃子。

    他的眼神毫无情感色彩,像真人大小的木偶,有一种行尸走肉般的冷漠无情。

    何乐为还在观察之际,那人已抓住蹀躞,提起何乐为,像扔沙包一样把他丢到尉迟敬德的脚边。

    这是实力上的绝对压制,何乐为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的杀气,如同面对席君买一般!

    “二叔!”

    尉迟宝玠尽管被何乐为压在身下,疼得呲牙咧嘴,但见到此人似乎有了无穷的底气。

    那人就这么站着,腰间的束带突然断裂,鲜血喷涌而出。他看了看伤口,又看了看何乐为手中染血的红月短刀,似乎有些惊讶。

    但他似乎毫不在意,只扯下半截衣袖堵住伤口,摘下幞头,露出一颗大光头,用幞头布包扎伤口。

    尉迟敬德一脚踩在何乐为的手腕上,何乐为痛得咬牙,却不肯放开那把短刀。

    “想不到,杨续的眼光倒不错,虽然未曾上过战场,在年轻一辈中也算个人物。”

    听到尉迟敬德的“称赞”,何乐为反而有些内疚,毕竟他对这位二叔并不了解。

    “抱歉,只是出于本能的举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拔刀……”

    这是实话,尉迟敬德似乎也相信了:“不必自责,求生本能如此,阿墨不会怪你的。”

    “他叫阿墨?”

    “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因为他是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随我南征北战,杀人不眨眼,军中都叫他阿魔,我觉得‘魔’字不好听,就给他赐名尉迟墨,算是跟我一个姓氏。”

    何乐为能感受到尉迟敬德的真实感情,他是个真正爱护士兵的人。他无意间瞥了一眼尉迟墨的伤口,眼中满是疼惜。

    “起初,他只是背着个竹篓,跟在我后面,割下敌人的首级,背回去帮我领赏。后来,杀人越来越多,首级装不下了,他就割下耳朵扔进竹篓。”

    “我是尉迟融,打铁的,也是铁打的,唯独对他,比对我儿子还要亲。从回朝那时起,我就对他说,无论鞍前马后,还是解甲归田,只要有我,就不会少了你的。”

    如果这话出自他人之口,必定显得矫情,让人尴尬得恨不得挖出个三室一厅来,但尉迟敬德这样倾诉,何乐为心中只有感动。

    然而感动归感动,难道因为爱兵如子,就能包庇不成器的儿子吗?

    并非如此理解。

    "那么,将军可否先挪步再言?"

    尉迟敬德并未起身,而是屈膝蹲下,从何乐为手中夺过斩刀,轻轻抚摸刀刃,指尖很快染上了鲜血。

    "的确是一柄好刀。"

    "我随你们前往雍州府,对于如何处置我儿,我都接受,但是..."

    原本以为尉迟敬德已有所领悟的何乐为突然紧张起来。

    "但是,事情要分开看,你砍掉了我儿的手指,又刺伤了阿墨,我也不多事,只需割你一只耳朵作为回应。所以,还要去雍州府吗?"

    何乐为大笑出声,轻拍尉迟敬德的脚,待他抬起脚,何乐为撕裂了自己的衣物。

    经过数次生死,何乐为身上的伤痕十分醒目,难以想象这个年仅十六七岁,在长安城中最安宁环境中长大的少年,竟有这般触目惊心的伤痕。

    "你觉得我会害怕吗?"  何乐为并非不怕疼痛不怕死亡,他也会恐惧,但如果连齐婉言都保护不了,他还算什么男子汉?

    事已至此,已无退路,尉迟敬德点头应道:"好,我欣赏你的勇气,对你最大的尊重,就是让阿墨下手干脆些。"

    他将手中的红月斩刀递过去,尉迟墨无声地走近,握住刀柄,仿佛握着一把普通的剔骨刀,而何乐为在他眼中不过是砧板上半熟的牛肉。

    何乐为多言几句,只是为了转移尉迟敬德的注意力,此刻他已将蹀躞带中藏着的剧毒药包紧握在手中。

    "够了,别再吓唬这孩子了,你不是只想听我一句话吗?"

    齐遂良终究忍不住,他明白,尉迟敬德的威胁并非针对何乐为,所有的话语都是对他说的。

    何乐为只是出于正义挺身而出,齐婉言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关于去不去雍州府,何乐为无法做主,只有齐遂良能决定。

    尉迟敬德闻言,果然举起了手,尉迟墨也面无表情地停下了动作。

    "尉迟融,为了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值得吗?"  齐遂良轻声叹息,尉迟敬德却毫无悔意:"我这儿子不值得,但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侮辱的不是我的儿子,而是我尉迟敬德。"

    "面子?  这是关乎面子的问题吗?  他对你女儿所做的事情,天理不容,更是违法乱纪,是面子能解决的吗?"

    尉迟敬德沉默片刻:"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若闹到雍州府,我尉迟敬德颜面无存。不去雍州府,我再断他一指作为赔罪,自此之后,他绝不靠近令嫒百步之内,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阿爹!孩儿不要断指!阿爹救我!"  听到这话,尉迟宝玠脸色苍白,爬过来抱住父亲的大腿。

    尽管铁律森严,古代的法律并非国家法律,而是王法,服务于统治阶级。除了法律,还有礼法、理法等多种考量因素。因此,在执行时,不仅要依据法规,还需兼顾道理和礼节。例如,儿子控告父亲,会被视为不孝,违背礼法,应先惩罚儿子,再处理父亲,大致如此。何乐为因尉迟敬德的“诚意”几乎动摇,忆起了这些。作为开国功臣,齐婉言的清白得以保全,他们认为心理创伤微不足道,因为他们并未意识到这种伤痛。齐婉言未受实质性伤害,尉迟敬德愿再断尉迟宝玠一指,并向齐遂良妥协,撇开法律不谈,他已经做得相当好了。至少尉迟敬德认为,能宽容则宽容,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若闹到雍州府,对谁都没好处,难道要让全长安的人都知道齐婉言险些被强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