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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九千重记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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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生离死别。

    我想一定是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的时间,我想我一直在忙忙碌碌,无为的在瑞丽生活,穿梭在各种娱乐场,各种女人之间,在所有的和连墨亲密于生疏间在生活!于是时间就忽然过去了!

    弟弟已经回来了,一年已经逝去……

    徐莉莉告诉我于楠要结婚的时候,我按掉了手机,后来是她发信息告诉我的,那天我们又去口岸了……我们喜欢站在中国和缅甸的交界处,想象自己是一个分离的人!而我喜欢那里的阳光,温暖如初!隐约之间于楠发过一些消息给我……直到最后中断!文字带给我钱财的时候也断送了我,可是我情愿痴迷下去,就像安妮直到吸毒不好,可是她仍然再继续!

    第一次收到于楠消息的时候是在空间,现在翻出来还可以看到,她说:“清泉,我对你用尽了心思,真的。我以为我们会一辈子,可惜却昙花一现,我后悔当初让你离开,明知道你是那种流离散乱的孩子,永远都不会想到去守护什么,可我还是放开了你!你和木子的孩子的事件,真的让我很伤心,我无法忍受。可是最终却成为了离婚的导火索!”那一次我没有回复她,我总是挂着qq,在忙别的事情,我很少有心思去认真的看这些东西,除了看编辑发过来的文件或者网站的通告。

    第二次是于楠发到手机上面的消息,她说:“其实你不知道我和那个男孩子只是偶然的事件,我们根本什么都没有。当然你不会相信。即使你相信了,也会在心里有芥蒂。我懂你是怎么样的人。其实我不想和你离婚,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对你说。我没有去办离婚,如果你回来,我们就像以前一样在一起,我会等你到下午!”我记得那天我思考过,但是后来我只是冷漠的告诉她;“对不起,你去办离婚吧!”我想我真的是不想安稳的待在家里,我的灵魂太动荡了!

    第三次于楠发消息说:“我终于从这座建筑物里面走了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想对你说这些,是不是我想让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还是怎么样。我自己都不明白,我希望你可以记住,今天是我们离婚的日子,也是去年我们结婚的日子,我一直留到今天才去办手续,就是为了有个纪念,永远的纪念,我们终于是结婚了一年才分开!从此我不再是你清泉的妻子,我想感谢岁月让我们曾经有过。”

    第四次于楠留言给我说:“我要离开这里了。就像你一样,出去走走,我一直没有去过西藏,这次我想去走走。我说过我和那个男生没有什么关系,我一个人走,然后一个人回来。然后或许会结婚,会生孩子。和别的男人,会给我安定幸福的男人。清泉,你不适合结婚,真的不适合!”

    ……

    后来就失去联系了,我想她应该删了我的电话,qq,以及一切,为了重新来过!一直到她现在结婚,都不会再通知我。我想她会想起我,但是再也没有深刻的幸福已经疼痛!

    我在瑞丽的口岸看着夕阳,坐到很晚,喝着啤酒,眼睛有微微有疼痛,我错过了多么好的女子,是的,我不适合结婚!

    接到消息那天,是周六,是湘城告诉我的,他说:“我表哥被抓了,死缓,你要不要回来,我们要去看他,后天!”

    湘城的声音低沉,我听的出明显的痛苦,我拿着电话忽然发不出声音,我脑海中全是他生龙活虎的样子,他曾经在七中称王称霸,一方诸侯,他是我们的领袖,在我们大家步行的时候他已经开着丰田霸道在人流中穿行。他在ktv里面用手摸着视频上面的女人搞怪,他陪着我喝酒,帮我打架……现在他死缓!我觉得鼻子难受,脑袋停止了思维,我木讷的说:“我回来!”然后关掉电脑,去买机票。

    我离开家已经三年了。

    到平凉的时候是傍晚,湘城说第二天上午去看摩柯,站在曾经我和于楠一起生活过的房子外面,拿出钥匙开门,门开了,房子里面还是当年我离开时候的样子。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面对空空的房间,我想起于楠总是看电视的时候头枕在我的大腿上,我会习惯性的把右手放在她的胸部。想起她拿着给我的礼物让我猜是什么?想起她说,我从高中就开始暗恋你,可惜你一直和别人在一起,想起她哭的样子……

    然后我忽然很难过,那一刻我那么想看到她,明明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可是我就是那么想看到她,那么思念她,我总是太任性,太情绪化,太自私!我从手机上翻出了于楠的电话,我看到上面存的名字是“亲亲”,那么久了,我从来没有删除过,也没有修改过,我总是在忙其它的事情,在想小说人物的困境,在和各种女人亲热纠缠……

    我打电话过去,电话响第三声的时候,一个男人接起电话问我找谁,我说帮我找一下于楠。然后我听到男人喊道:“楠楠,接电话!”我听到于楠答应的声音,然后我忽然觉得我没法去面对她!于是我在于楠说“喂”的时候,挂断了电话。我打开灯,看到房间里的婚纱照,看到我们曾经睡过的卧室,倒在床上泪流满面。电话一直在响个不停,我知道是于楠,她一定猜到我了。我在电话响第七次的时候接起来,于楠说:“你……是清泉吗?”我控制住情绪说:“我在曾经我们一起住过的房子里,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不该打扰你,只是看着这一切我忽然很难过。你过得好吗?”于楠沉默着:“半响之后说:“他对我很好,听说摩柯因为涉嫌黑社会杀人,买卖枪支。被抓了,死缓!”我说:“我知道。我们明天去看他,你去吗?”我希望她可以去。那样子我就可以看到她。于楠停顿了一会说:“我不去了,我要照顾孩子!”她都有孩子了,如果我们不分开,现在我也是爸爸了。我说:“晚安”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回家都没有告诉家人,第二天我们去兰州看摩柯,去了二十多个男生,那天我见到了张曼,摩柯当初在学校的女朋友,张曼带着墨镜。美丽依旧,她和我淡淡的打招呼。

    探访摩柯的时候,隔着玻璃窗,摩柯在电话里面说:“谢谢你来看我,现在怎么样?好几年没有见你了,没有想到,再见的时候已经是这样子,人生真的是不可预测啊!”

    面对摩柯的平静,我心里却澎湃不息。我说:“你在里面怎么样?现在后悔吗?有没有可能重新审判?”

    摩柯说“没有什么后悔的,我走的路是我自己选择的,该吃的,该玩的。我都吃过玩过了,只是没有想到我这么年轻就要去死!不能再喝你们一起喝酒了!”我听得出摩柯声音的颤抖,对生的留恋。我很难过。难过到哽咽,我忍住这巨大的悲伤对摩柯说:“你还要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会帮你的。永远!”

    摩柯半响说道:“有时间帮我陪陪父亲!”他又不说话了,似乎在思索什么。半响之后他说道:“清泉,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否则我死了也会觉得心里不爽。因为我们是好兄弟。我曾经上过夏花!”

    我半响没有说话,然后我说:“没事,朋友妻,不客气!咱俩是好兄弟!我会照顾你父亲的!”

    然后时间到了。我匆匆离开!我想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见到他!见到摩柯!我要接受他的死亡!

    摩柯执行死刑那天,大家一起喝酒,然后把酒倒在地上,纪念我们的兄弟,朋友,同学。湘城问我怎么样,我说:“和于楠离婚之后一直一个人,还好!”湘城说:“离婚好啊,我也想,就是狠不下这心!”我看得出他的痛苦。我笑着说:“你们俩可是金童玉女,说的这什么话啊,我离婚都后悔了,可惜于楠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湘城说:“我和蓝雨都分居半年了,她外面有人了!”湘城一杯一杯的喝酒,他摘下眼睛,低着头!我想起那时候他们成双入对的样子,让大家羡慕,一起上学,同桌,考到同一所大学,一起分配工作……爱情,你要我怎么去说?太多的人在结婚,更多的人在离婚,所有的如同一种闹剧,或许更多的只是为了一种责任,所以生活到一起,然后当某一天发现已经难以再继续,于是又分开。到处都充满了背叛,酒店,宾馆,每天络绎不绝的去开房的男男女女,百分之八十都不是夫妻,你带着她的女人,她带着你的男人……

    我想起摩柯说:“我曾经上了夏花!”我不想去思索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去惊讶的事情。那天大家似乎都很难过,喝多了又在酒吧打架,我不知道后来怎么样,我扶着湘城早早离开了!很久之后,我们再也不是小孩子了!岁月催人老!

    我第二天去看看父母,姐姐,弟弟,爸爸看到我没有说话,我知道我离婚的事情让他懊恼,妈妈看着我很开心,那天我们一家去外面吃饭。妈妈问我有没有钱花?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我支吾着回答妈妈的问题。家里生意不错,有弟弟照看着,一切安好,看着爸爸妈妈的白发,似乎又老了很多。心里莫名的难过。

    后面几天我去陪过摩柯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人很伤心,摩柯父亲是以前退下来的军人,后来分派到了市里的武装部,已经退休很多年了!老人一直在讲摩柯的事情。我安静的听着,一边开导他。老人老泪纵横,让人伤心。

    接到夏花信息那天,我在房间里面看电视,夏花发过来消息说:“清泉,我要结婚了!祝福我吧!我在澳大利亚的堪培拉,在这边举办过婚礼后,我会回来在办一次!”后面是一个笑脸的图案。

    我发过去消息说:“祝福你!”然后一个人心里翻江倒海的想起高中的时候,她说:“汝富贵,勿忘我!”想起摩柯说:“我曾经上过夏花!”

    有一天我们都长大了,嫁人的嫁人,结婚的结婚,而时间只空留我,孤单一个人!于楠说过:“你不是适合结婚的男子!”那么谁会一直陪着我到最后?

    我忽然又想念西藏了!我的儿子呢?木青,你还好吗?很久之后,木子换 了电话,再也不联系我!而我却因此失去了于楠,世界为什么这么凌乱?

    有些人总归是要忘记的!对吗?

    终于重新面对瑞丽的口岸,只是现在是我一个人,连墨去了别的世界,安妮进了戒毒所,我还在,虽然我更加的忧郁,孤单,看不到方向,但是我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一个人看着繁华的口岸,沐浴着阳光,遥望着缅甸境内不知名的塔。心里安静的说再见。然后去吃绿叶宴,吃卷粉,吃甜玉米……所有的都只有我一个人,我想我一定在怀念一些东西。我在这座城市里丢弃的东西,以及得到的!我想起很多人,很多事情。为什么走到最后,这里只有自己。我觉得孤单,我想起了我初来时看着街上身着异国服饰的女子,然后惊喜的样子,而现在只有清冷的孤单。

    我回到旅馆收拾东西,把不用的都留在房间里,然后只身离开!

    一个人,去西藏旅行!因为只有那里可以净化我的灵魂!

    我需要重生,倘若前方就是灰烬,那么我也需要重生,因为我庞杂的灵魂,掺杂了太多不应该拥有的东西,我怕午夜梦回的时候,一个人无助孤单的样子,我也怕忽然死去。

    再一次走下火车,面对曾经来过的城市,我想我需要居住下来,一年半载,去过简单的生活,不再写作,我需要沉寂的去生活,去亲近大自然!于是我第二次选择了墨脱。我需要找到神秘的莲花,找到最初的自己!

    面对着拉萨的阳光,我带着买好的装备,以及带给山里孩子的各种书籍,又一次向着墨脱进发!

    这一次,如果我死在途中,那么我希望是在多雄拉的雪山下,而不是掉入汹涌的河流,冲到印度洋。如果我活着,我会在墨脱生活下来,安静的去感受大自然的美丽,感受墨脱的神秘静谧!

    很多朋友都远去了,支离破碎的样子让人心痛,我希望我只记得当初我们甜蜜(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