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章 蓬哥之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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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去我那聚，下次都去我那聚啊！”
托塔李天王醉的不行，被两名侍卫搀扶着，口中囔囔着如此话语，走出了天蓬府。
天蓬对两名侍卫板着脸道：“替我把李将军送回府邸。”
“是，元帅。”两名侍卫低头应着，搀扶着李靖朝着远处飞去，留下了一路的酒气。
那几个武将走了过来，都对着天蓬告别，天蓬笑容可掬的送他们一个个离开，说着些玩笑话和客套话。
等人走茶凉，枫叶落了夜幕的昏黄。
天蓬立于门前，仰头看着漫天星辰。天庭中的星空十分清澈和耀眼，仿佛伸手就能把星星摘下来。
“都走了啊……”
天蓬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些淡淡的感伤。他英俊又温润，若是时常保持正经的模样，自然很容易就成为天庭中炙手可热的仙草，被那些仙女们暗中挂念。
但他偏偏喜欢玩闹，和几个男仙三五成群，时而有些痞气，时而有点无聊，很难保持高冷的风范。
他看着桂月，想看到月中之人。
刚才姮娥起舞弄清影，只是给周舟看的，他和李靖等人只能看到大概，十分模糊。
“长生。”
天蓬负手轻叹，目光出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原本，他总想着自己明日能成长生了，就去敲广寒宫紧闭的大门。
而如今，他就算求得长生了，去敲大门又能如何？
那广寒宫中的玉人之影，已经归属于另外一人，还是自己的知己兄弟……又是仙子自己选的，而自己那兄弟却为了兄弟情义，三番五次的在拒绝仙子的好意。
——没错，天蓬就是如此认为的！
他总觉得，周舟之所以不接纳美到能够惊动玉帝、惊动圣人的嫦娥仙子，就是因为有他天蓬存在的缘故。
而为此，天蓬也曾想过很多办法。
可以明确的是，天蓬希望姮娥能够幸福，如果姮娥觉得陪伴在周舟身边是幸福，天蓬就会全力去推动此事。
从天蓬今日不断给姮娥助攻，就能看出些端倪；只是周大侠所想的和天蓬背道而驰，又反过来给天蓬助攻了几次，虽然都被天蓬盖过了话题……
“不知该如何，才能让老弟接纳了仙子。”
天蓬转身看了眼他辛苦建造、耗费了不知多少心血的巨大玉像，想着自己从前、现在的痴恋，也只能拿出了酒壶酒杯，自饮自酌。
刚才陪酒，也让他也有些微醉。
在府邸周围散步，天蓬朝着玉像慢慢走去，心中不断想着几件事。
这几件事，有嫦娥仙子和周老弟修得正果的计划，也有自己以后的打算；今日看似只是回绝了李靖的建议，实际上是他正式和玉帝划分了界限。
封神榜虽然此时已经回到了紫霄宫，但玉帝却还能运用封神榜的神通。
玉帝被人称作昊天童子，这个名字并不全是诋毁，因为玉帝前身是道祖鸿钧坐下的童子，伺候道祖老爷的。
前面就提过，巫妖大战后，妖族天庭崩塌，道祖出手为天地三界立下了新的秩序，就是如今的天庭。当时，道祖亲自点名让身旁伺候的童子童女做了玉帝、王母，这是代表道祖执掌三界。
随后，道祖以身合道，气息消失在了天地间，玉帝也只是依靠老子化身老君的支持，才一步步走到了如今。
道祖身前童子，这是多么深厚的跟脚？真要论起来，这还是三清圣人的同门小师弟。
而封神榜的引子就是玉帝去找道祖哭诉，同样反应了玉帝在道祖那也有些许话语权，而由此，天庭渐渐被玉帝完全掌控，洪荒也渐渐被天庭掌管。
外有四御征战四方，内有太白金星、李靖等一干能臣，玉帝的威严日渐强盛，也越发能够左右洪荒的风云。
寻常的大能，谁能知道，道祖座前童子能够得到多少好处？说不定道祖就给过多少修道的指点，给过什么别人想都想不到的宝物……
而今，玉帝更是利用封神榜掌控天庭众神。
截教众仙虽对玉帝的命令爱答不理，但若玉帝通过封神榜下令，则有天道之力加持，截教众仙硬着头皮也要去执行玉帝的旨意。
故而玉帝或许会觉得，只有上了封神榜，才能算作自己的亲信，才能去委以重任。
玉帝第一次提出让自己上封神榜，献出一缕魂魄，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天蓬停下脚步，站在天河边听天河的河水轰鸣，心中计算着日子。
应该是……三千年前吧。
当时自己说的是考虑考虑，而后玉帝虽然没提过，可太白金星、一些武将，都旁敲侧击的提醒过此事。
到如今，天蓬已经不敢去见玉帝，生怕玉帝再次开口，他不争气的点头答应，从此就失却了自由。
“逍遥，长生，若不能兼得，那要长生又有何用？”
他喃喃着，声音被天河水倾覆，并未能传出去。
掌控天河这么多年，天蓬对天河有一种从心中泛起的亲切感……
他也知道，其实玉帝要的并不是他这个元帅，而是他的神位之器，天河令。
有封神榜前、天庭初建时，天庭神位都是自行选择有缘之人担任，天蓬也是如此。因为修有玄元控水诀和老君的照拂，在此地寻到了天河令。
天河在天庭中的地位十分重要，若非天蓬一直是天仙的修为未能求得长生，恐怕天蓬元帅在天庭也早已经是‘大神’之一，能够影响到许多方面。
可惜，他因为种种原因，苦苦不能堪破长生那一步……
如今拒绝了李靖再次的提议，而玉帝的威严日渐强盛，天蓬觉得，他的好日子估计也快到头了。
“老伙计，”天蓬拿出了一面玉牌，在手中掂量了几下。
他突然想把这个牌子扔入天河，然后叠好官袍，在天庭辞官而去。
可他眼中又带上了些许茫然……他能去哪？
洪荒虽大，可哪里有他立足栖身之地？若是如此走了，是否能更开心一些？找个大千世界躲起来，让老弟他们找不到自己吗？
那样，仙子就不会因为自己而心烦，或许就能得偿所愿了吧。
那样……
抬手，他真的就要把天河令扔出去。
“元帅？你在做什么？”身旁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喊，天蓬愣了下，扭头看去。
是彩云仙子。
她正有些不解的歪着头看着，天蓬尴尬一笑，天河令消失在了手中，顺势变成了伸懒腰的动作。
“哈，哈欠……”
天蓬打了个哈欠，道了句：“喝酒喝的好累啊。”
“喝酒怎么会累的？不是取乐吗？”彩云仙子轻轻笑着，和天蓬似乎已经很熟。
周舟百年闭关之前，彩云仙子和天蓬初次相识，就被赵公明推入了一间屋子呆了很久，两人便由此相识。
百年过去，彩云已经没了开始时说话都不敢的羞怯，这个和谁说话都是小小声的温柔仙女，在天蓬面前也能玩笑两句了。
两人看样已经很熟。
“你拿的什么？”天蓬看着她手中提着的小小竹篮，“吃的吗？”
“嗯，百花姐姐酿了些花蜜，我央了些，给你做了些糕点。”彩云仙子飞了过来，天蓬随手一点在地上铺好了一方毯子，盘腿坐下。
彩云仙子提着竹篮落在了毯子上，并拢着纤腿、长发垂散，斜坐在了侧旁。
把竹篮上盖着的手帕拿开，里面是两碟精致的糕点。天蓬直接动手去拿，被彩云仙子轻轻拍开。
“元帅你别拿坏了，我帮你放好。”
“嘿嘿，”天蓬挠头一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他仔细看着彩云仙子的模样，总觉得她越看越有种想让人呵护的柔弱。
“彩云，你平日都在做些什么最近？”
“修行呀，给百花姐姐帮忙，有时候也帮几个姐妹顶下当值。”彩云小声说着，给糕点轻轻撒上了蜜。
天蓬接过小盘，吃了一小口，忍不住竖起拇指。
“不错，这拿去换仙宝肯定能换不少！”
彩云仙子噗嗤一笑：“换什么仙宝，只是做给你吃的呢。”
“啊……一口吃了个仙宝，”天蓬咂咂嘴，一大口把这块糕点吞了下去，嘴里塞的满满当当。
“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些许欢笑声在天河边回荡着，彩云仙子后来静静的坐在那，听天蓬眉飞色舞的讲着一些洪荒的故事……
虽然她对这些故事大多是记不住的，可天蓬说话时的模样，她烙印在了心田……
广寒宫的宫门之前，驻足站立的女子目光锁定在了已经飞到了东海之上的金云梭，她突然抬头看向了另一侧，正是天蓬的府邸。
隐约能看到，天蓬和彩云仙子坐在天河边的情形。
姮娥嘴角露出了些轻笑，转身推开了轻掩的宫门，迈步走入了这华美却清冷的宫中。
月亮上，只剩下铛铛的伐木声，经久不觉，入耳声声。
……
凌霄宝殿上，玉帝开宴，有两排矮桌在旁边列着，十多名姿态美妍的仙女在翩翩起舞，殿内响着丝竹之声。
托塔李天王的身影走到了殿外停下，站在那静静的等待着，并没有着急进去，免得打扰了玉帝的雅兴。
旁边两个守卫着大殿的武将，正小声嘀咕着什么。
“听说了吗？巡查使，就是太清弟子，根本不好女色，常年带着些美人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啊。”
“为何我听说的是他喜好女色到了极端，故而就放弃了女色？”
“总之差不多……此时想起来，怪不得总觉得他对咱们笑的时候怪怪的。”
“不错，一直以为太清弟子温雅有理，没想到竟然是龙阳之……”
“咳！”李靖走了过去，咳了声，那两个武将面色一变，赶紧低头站好。李靖皱眉训斥：“宝殿之前还敢交头接耳，规矩何在？”
“天王赎罪，天王赎罪！”两个武将赶紧求饶。
李靖哼了声，板着脸看着漫天星辰，小声问：“刚才那些话语是听谁说的？”
“这个……此时天庭各处都在流传，我是听武曲星说的。”
“我是听一名仙女偶然提起，就多问了两句……”
李靖点点头：“这些谣言不要乱传，免得污了巡查使的名节……咳，还是要给哪吒修书一封，让他稍微注意下……”
嘀咕着什么，李靖扭头走到了凌霄宝殿之外，继续等待着。
两名武将对视一眼，就把最新讯息通过仙识传了出去。
很快，这讯息从‘托塔李天王在哪吒出征临行前提醒哪吒多多留心’，发展到了‘太清弟子已经对哪吒三太子出手了’这种程度……
一时间，天庭众多男仙‘人人自危’，虽然大多数都只是把这当做玩笑话，听过一笑就算了。
凌霄宝殿内，玉帝抬起手，丝竹乐声停了，那些仙女尽皆停下舞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安静的跪坐好。
“采儿留下，其他退下吧。”玉帝和蔼的说了声，这些仙女尽皆起身告退，唯有一个面容靓丽但带着些英气的女子留在了座位上。
这是玉帝的一个女儿，年芳二十多……万年，修为天仙。
她有些疑惑不解，那剑眉、星目，虽然五官还有女子的柔和秀，但如果穿戴上男装，英气定然十分逼人。
玉帝满意的点点头，道：“采儿，为父有一事需交给你。”
这名天庭的公主站起身，像是一个武将般拱手道：“采儿愿为父亲排忧解难！”
“太白？”玉帝喊了声，正在旁边坐着打盹儿的太白金星立刻站了起来，低头应着。
太白金星看了眼被玉帝选中准备去‘许配’给周大侠的公主，顿时有点奇怪——他刚才睡过去了，还没听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仙识传言。
“咳，陛下，采儿公主……不太合适吧？”
“哈哈，如何不合适？朕这是投其所好，”玉帝笑着说了句，“你将采儿带下去，告诉她该如何做，准备妥当了朕便下旨。”
投其所好？
太白老头有点疑惑不解，虽说采儿公主身段确实是顶好的，可毕竟性格太过……外向了点……
“是，陛下。”
太白金星带着同样有些云里雾里的公主殿下去了旁殿；李靖低头走了进来，负责卷帘的大将拉上了殿内的珠帘。
“如何了？”玉帝问。
“陛下，他说心往逍遥。”
“哼，当真是不得重用。”玉帝目光中的冷芒一划而过。
“下次去我那聚，下次都去我那聚啊！”
托塔李天王醉的不行，被两名侍卫搀扶着，口中囔囔着如此话语，走出了天蓬府。
天蓬对两名侍卫板着脸道：“替我把李将军送回府邸。”
“是，元帅。”两名侍卫低头应着，搀扶着李靖朝着远处飞去，留下了一路的酒气。
那几个武将走了过来，都对着天蓬告别，天蓬笑容可掬的送他们一个个离开，说着些玩笑话和客套话。
等人走茶凉，枫叶落了夜幕的昏黄。
天蓬立于门前，仰头看着漫天星辰。天庭中的星空十分清澈和耀眼，仿佛伸手就能把星星摘下来。
“都走了啊……”
天蓬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些淡淡的感伤。他英俊又温润，若是时常保持正经的模样，自然很容易就成为天庭中炙手可热的仙草，被那些仙女们暗中挂念。
但他偏偏喜欢玩闹，和几个男仙三五成群，时而有些痞气，时而有点无聊，很难保持高冷的风范。
他看着桂月，想看到月中之人。
刚才姮娥起舞弄清影，只是给周舟看的，他和李靖等人只能看到大概，十分模糊。
“长生。”
天蓬负手轻叹，目光出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原本，他总想着自己明日能成长生了，就去敲广寒宫紧闭的大门。
而如今，他就算求得长生了，去敲大门又能如何？
那广寒宫中的玉人之影，已经归属于另外一人，还是自己的知己兄弟……又是仙子自己选的，而自己那兄弟却为了兄弟情义，三番五次的在拒绝仙子的好意。
——没错，天蓬就是如此认为的！
他总觉得，周舟之所以不接纳美到能够惊动玉帝、惊动圣人的嫦娥仙子，就是因为有他天蓬存在的缘故。
而为此，天蓬也曾想过很多办法。
可以明确的是，天蓬希望姮娥能够幸福，如果姮娥觉得陪伴在周舟身边是幸福，天蓬就会全力去推动此事。
从天蓬今日不断给姮娥助攻，就能看出些端倪；只是周大侠所想的和天蓬背道而驰，又反过来给天蓬助攻了几次，虽然都被天蓬盖过了话题……
“不知该如何，才能让老弟接纳了仙子。”
天蓬转身看了眼他辛苦建造、耗费了不知多少心血的巨大玉像，想着自己从前、现在的痴恋，也只能拿出了酒壶酒杯，自饮自酌。
刚才陪酒，也让他也有些微醉。
在府邸周围散步，天蓬朝着玉像慢慢走去，心中不断想着几件事。
这几件事，有嫦娥仙子和周老弟修得正果的计划，也有自己以后的打算；今日看似只是回绝了李靖的建议，实际上是他正式和玉帝划分了界限。
封神榜虽然此时已经回到了紫霄宫，但玉帝却还能运用封神榜的神通。
玉帝被人称作昊天童子，这个名字并不全是诋毁，因为玉帝前身是道祖鸿钧坐下的童子，伺候道祖老爷的。
前面就提过，巫妖大战后，妖族天庭崩塌，道祖出手为天地三界立下了新的秩序，就是如今的天庭。当时，道祖亲自点名让身旁伺候的童子童女做了玉帝、王母，这是代表道祖执掌三界。
随后，道祖以身合道，气息消失在了天地间，玉帝也只是依靠老子化身老君的支持，才一步步走到了如今。
道祖身前童子，这是多么深厚的跟脚？真要论起来，这还是三清圣人的同门小师弟。
而封神榜的引子就是玉帝去找道祖哭诉，同样反应了玉帝在道祖那也有些许话语权，而由此，天庭渐渐被玉帝完全掌控，洪荒也渐渐被天庭掌管。
外有四御征战四方，内有太白金星、李靖等一干能臣，玉帝的威严日渐强盛，也越发能够左右洪荒的风云。
寻常的大能，谁能知道，道祖座前童子能够得到多少好处？说不定道祖就给过多少修道的指点，给过什么别人想都想不到的宝物……
而今，玉帝更是利用封神榜掌控天庭众神。
截教众仙虽对玉帝的命令爱答不理，但若玉帝通过封神榜下令，则有天道之力加持，截教众仙硬着头皮也要去执行玉帝的旨意。
故而玉帝或许会觉得，只有上了封神榜，才能算作自己的亲信，才能去委以重任。
玉帝第一次提出让自己上封神榜，献出一缕魂魄，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天蓬停下脚步，站在天河边听天河的河水轰鸣，心中计算着日子。
应该是……三千年前吧。
当时自己说的是考虑考虑，而后玉帝虽然没提过，可太白金星、一些武将，都旁敲侧击的提醒过此事。
到如今，天蓬已经不敢去见玉帝，生怕玉帝再次开口，他不争气的点头答应，从此就失却了自由。
“逍遥，长生，若不能兼得，那要长生又有何用？”
他喃喃着，声音被天河水倾覆，并未能传出去。
掌控天河这么多年，天蓬对天河有一种从心中泛起的亲切感……
他也知道，其实玉帝要的并不是他这个元帅，而是他的神位之器，天河令。
有封神榜前、天庭初建时，天庭神位都是自行选择有缘之人担任，天蓬也是如此。因为修有玄元控水诀和老君的照拂，在此地寻到了天河令。
天河在天庭中的地位十分重要，若非天蓬一直是天仙的修为未能求得长生，恐怕天蓬元帅在天庭也早已经是‘大神’之一，能够影响到许多方面。
可惜，他因为种种原因，苦苦不能堪破长生那一步……
如今拒绝了李靖再次的提议，而玉帝的威严日渐强盛，天蓬觉得，他的好日子估计也快到头了。
“老伙计，”天蓬拿出了一面玉牌，在手中掂量了几下。
他突然想把这个牌子扔入天河，然后叠好官袍，在天庭辞官而去。
可他眼中又带上了些许茫然……他能去哪？
洪荒虽大，可哪里有他立足栖身之地？若是如此走了，是否能更开心一些？找个大千世界躲起来，让老弟他们找不到自己吗？
那样，仙子就不会因为自己而心烦，或许就能得偿所愿了吧。
那样……
抬手，他真的就要把天河令扔出去。
“元帅？你在做什么？”身旁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喊，天蓬愣了下，扭头看去。
是彩云仙子。
她正有些不解的歪着头看着，天蓬尴尬一笑，天河令消失在了手中，顺势变成了伸懒腰的动作。
“哈，哈欠……”
天蓬打了个哈欠，道了句：“喝酒喝的好累啊。”
“喝酒怎么会累的？不是取乐吗？”彩云仙子轻轻笑着，和天蓬似乎已经很熟。
周舟百年闭关之前，彩云仙子和天蓬初次相识，就被赵公明推入了一间屋子呆了很久，两人便由此相识。
百年过去，彩云已经没了开始时说话都不敢的羞怯，这个和谁说话都是小小声的温柔仙女，在天蓬面前也能玩笑两句了。
两人看样已经很熟。
“你拿的什么？”天蓬看着她手中提着的小小竹篮，“吃的吗？”
“嗯，百花姐姐酿了些花蜜，我央了些，给你做了些糕点。”彩云仙子飞了过来，天蓬随手一点在地上铺好了一方毯子，盘腿坐下。
彩云仙子提着竹篮落在了毯子上，并拢着纤腿、长发垂散，斜坐在了侧旁。
把竹篮上盖着的手帕拿开，里面是两碟精致的糕点。天蓬直接动手去拿，被彩云仙子轻轻拍开。
“元帅你别拿坏了，我帮你放好。”
“嘿嘿，”天蓬挠头一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他仔细看着彩云仙子的模样，总觉得她越看越有种想让人呵护的柔弱。
“彩云，你平日都在做些什么最近？”
“修行呀，给百花姐姐帮忙，有时候也帮几个姐妹顶下当值。”彩云小声说着，给糕点轻轻撒上了蜜。
天蓬接过小盘，吃了一小口，忍不住竖起拇指。
“不错，这拿去换仙宝肯定能换不少！”
彩云仙子噗嗤一笑：“换什么仙宝，只是做给你吃的呢。”
“啊……一口吃了个仙宝，”天蓬咂咂嘴，一大口把这块糕点吞了下去，嘴里塞的满满当当。
“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些许欢笑声在天河边回荡着，彩云仙子后来静静的坐在那，听天蓬眉飞色舞的讲着一些洪荒的故事……
虽然她对这些故事大多是记不住的，可天蓬说话时的模样，她烙印在了心田……
广寒宫的宫门之前，驻足站立的女子目光锁定在了已经飞到了东海之上的金云梭，她突然抬头看向了另一侧，正是天蓬的府邸。
隐约能看到，天蓬和彩云仙子坐在天河边的情形。
姮娥嘴角露出了些轻笑，转身推开了轻掩的宫门，迈步走入了这华美却清冷的宫中。
月亮上，只剩下铛铛的伐木声，经久不觉，入耳声声。
……
凌霄宝殿上，玉帝开宴，有两排矮桌在旁边列着，十多名姿态美妍的仙女在翩翩起舞，殿内响着丝竹之声。
托塔李天王的身影走到了殿外停下，站在那静静的等待着，并没有着急进去，免得打扰了玉帝的雅兴。
旁边两个守卫着大殿的武将，正小声嘀咕着什么。
“听说了吗？巡查使，就是太清弟子，根本不好女色，常年带着些美人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啊。”
“为何我听说的是他喜好女色到了极端，故而就放弃了女色？”
“总之差不多……此时想起来，怪不得总觉得他对咱们笑的时候怪怪的。”
“不错，一直以为太清弟子温雅有理，没想到竟然是龙阳之……”
“咳！”李靖走了过去，咳了声，那两个武将面色一变，赶紧低头站好。李靖皱眉训斥：“宝殿之前还敢交头接耳，规矩何在？”
“天王赎罪，天王赎罪！”两个武将赶紧求饶。
李靖哼了声，板着脸看着漫天星辰，小声问：“刚才那些话语是听谁说的？”
“这个……此时天庭各处都在流传，我是听武曲星说的。”
“我是听一名仙女偶然提起，就多问了两句……”
李靖点点头：“这些谣言不要乱传，免得污了巡查使的名节……咳，还是要给哪吒修书一封，让他稍微注意下……”
嘀咕着什么，李靖扭头走到了凌霄宝殿之外，继续等待着。
两名武将对视一眼，就把最新讯息通过仙识传了出去。
很快，这讯息从‘托塔李天王在哪吒出征临行前提醒哪吒多多留心’，发展到了‘太清弟子已经对哪吒三太子出手了’这种程度……
一时间，天庭众多男仙‘人人自危’，虽然大多数都只是把这当做玩笑话，听过一笑就算了。
凌霄宝殿内，玉帝抬起手，丝竹乐声停了，那些仙女尽皆停下舞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安静的跪坐好。
“采儿留下，其他退下吧。”玉帝和蔼的说了声，这些仙女尽皆起身告退，唯有一个面容靓丽但带着些英气的女子留在了座位上。
这是玉帝的一个女儿，年芳二十多……万年，修为天仙。
她有些疑惑不解，那剑眉、星目，虽然五官还有女子的柔和秀，但如果穿戴上男装，英气定然十分逼人。
玉帝满意的点点头，道：“采儿，为父有一事需交给你。”
这名天庭的公主站起身，像是一个武将般拱手道：“采儿愿为父亲排忧解难！”
“太白？”玉帝喊了声，正在旁边坐着打盹儿的太白金星立刻站了起来，低头应着。
太白金星看了眼被玉帝选中准备去‘许配’给周大侠的公主，顿时有点奇怪——他刚才睡过去了，还没听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仙识传言。
“咳，陛下，采儿公主……不太合适吧？”
“哈哈，如何不合适？朕这是投其所好，”玉帝笑着说了句，“你将采儿带下去，告诉她该如何做，准备妥当了朕便下旨。”
投其所好？
太白老头有点疑惑不解，虽说采儿公主身段确实是顶好的，可毕竟性格太过……外向了点……
“是，陛下。”
太白金星带着同样有些云里雾里的公主殿下去了旁殿；李靖低头走了进来，负责卷帘的大将拉上了殿内的珠帘。
“如何了？”玉帝问。
“陛下，他说心往逍遥。”
“哼，当真是不得重用。”玉帝目光中的冷芒一划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