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把人折腾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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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在院儿里没敢进屋的姚子恒正不知道该怎么张嘴,白白‘呀’了声。

    “鱼!你男人回来啦!”

    掉头跑回屋,白白小声对温鱼道:“你得让他知道你不得劲儿,都烧成啥样了,赶紧叫他带你去小诊所开药。”

    家里来人了,温鱼便强撑着穿了衣服起来,这会儿,正迷迷糊糊坐着呢。

    白白虽然和栾惟京同村,可是对她来说,还是温鱼亲。

    栾惟京提着各种糖进门,一眼就看到了病恹恹的小媳妇儿。

    “不舒服?”

    屋里光线不怎么好,可是瞧着她眼皮子都不想抬起来的模样,栾惟京把小袋子丢到案板上,上前摸了摸温鱼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

    他还意外了下。

    温鱼胳膊都酸疼的抬不起来,恶狠狠扭头躲开他的手,凶巴巴瞪他眼。

    老男人当即就晓得怎么回事了,心里发虚,弯腰赶紧哄人,“你都哪儿不舒服,在家待着,我去给你开药。”

    要不是白白在,温鱼都能蹦起来挠他的脸!

    没搭理栾惟京,温鱼对白白说:“让你老公进来呀,有事直接跟他说。”

    白白有点担心温鱼,不过温鱼给她使了使眼色,白白忙跑出去,叫了姚子恒。

    栾惟京又抬手摸了摸小媳妇儿的额头,知道这是有人找他办事,就没说什么,去拔火,准备给小媳妇儿做点酸汤喝喝出汗。

    午饭已经跟父母那院儿说了,今天改善吃米饭,待会儿去那边吃。

    进来的姚子恒有些手足无措,毕竟他也才20岁,走出去最远的地方,就是乡里的食品加工厂。

    相较于32岁的栾惟京,他都不知道该叫‘叔’还是叫‘哥’。

    不本家也不相熟的,姚子恒磨碎了自尊,走到了栾惟京的面前。

    他这是借媳妇儿的脸面上门,他心里很难受。可是也只有这样,才能最直接起效果。

    “怎么了?”

    栾惟京倒是没有为难比自己小一轮儿的姚子恒,示意他坐。

    白白反正不客气,像刚才一样,把毛巾打湿,放在温鱼的额头降温。

    这会儿的温鱼还是没力气,有点病弱的困,白白一会儿用手背碰碰她的脸,一会儿给她弄弄头发,俩人安静听男人们说话。

    栾惟京的态度已经很友好,姚子恒忙道:“我想找点事做,不知道能不能……能不能在,在你这里找点活儿干。”

    经历过知识青年下乡、返城,亲身体验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接受过毛主席语录洗礼,见证了恢复高考,响应了国家提出的城市积极开辟新领域、新行业号召,在姚子恒的眼里,栾惟京就是个见多识广的成熟厉害男人。

    他底气不足,鼓足了勇气才说出上面那一番话。

    栾惟京先看了眼小媳妇儿,再问姚子恒,“受得了十天半个月不回家?”

    他俩结婚的时候,白白就出现过,栾惟京稍微了解了下小媳妇儿朋友家的情况。

    眼前的姚子恒,他没记错的话,是孤儿寡母,邻居家小闺女肯嫁给他,实际上他家得烧高香。

    据说他爹被人打死的时候,还背着债。

    摊上个又赌又嗜酒的老子,亲戚们生怕扯上关系,早就断绝完了。

    对姚子恒母子来说,该是顶梁柱的一家之主被打死,反而减轻了家里的负担。

    白白看着姚子恒,只见他紧握着拳头想了下,斩钉截铁对栾惟京点了点头,“受得了!”

    只要能挣钱,这都不算事。

    锅里水冒烟儿了,栾惟京起身去准备做酸汤的紫菜、虾皮、鸡蛋什么的,“那行,你先跟着我试试,明天一早出门。”

    姚子恒说不上该高兴还是担忧,“好,那我明天一早过来。”

    看向白白,姚子恒露出了苦涩的笑。

    栾惟京都回来了,白白没有继续留下的道理,低声提醒温鱼,“别逞能,该吃药还得吃药。”

    正说着,放学的栾纵添‘哐当’一脚踢开从前家里养狗时的破盆,用他独有的方式告诉着屋里人他回来了。

    白白和姚子恒前脚走出大门,温鱼扭头回屋,钻到了小房间里。

    她不舒服,她难受。

    温鱼本身是没有那么娇气的,可是原主的身体……天知道为什么那么容易哭!

    泪腺意外发达,眼窝浅的要命!刚才要不是她强忍着,当着白白和她老公的面,她都能哭死栾惟京。

    这会儿,她累惨了,也懒得冲栾惟京发火儿,只想睡到天荒地老。

    只是她刚要往床上躺,赶紧跟进小屋的栾惟京笑着把人拉到了跟前,“等会儿,我看看。”

    弯腰用他的额头贴了贴小媳妇儿的额头,栾惟京招呼进门的栾纵添,“去你忠叔家拿个体温计。”

    村里栾忠在家弄了个小药房,谁有个头疼脑热的,去医院路远麻烦不说,对村里人来说还贵,就去他家里抓点药。

    栾纵添迈步往小屋走了几步,看着他爸把小后妈举起来搁到了衣柜上,骂骂咧咧踢开没挡路的小板凳出了屋子。

    “别晕,老子给你换个干净床单再睡。”

    亲小媳妇儿一口,栾惟京手脚麻利从外面大衣柜里取出崭新的床单被罩,换了一套,铺好了,才把小媳妇儿抱下来。

    栾纵添拿了体温计回来的时候,栾惟京已经卷起袖子在院儿里洗床单。

    “谁用?!”

    栾纵添没好气问了句,脸儿不是脸儿鼻子不是鼻子的。

    甩掉手上的水,胡乱擦了下,接过儿子手里的体温计,栾惟京又交代他,“去你奶那院吃饭,炖了肉。”

    他买回来不少东西,除了给小媳妇儿的糖,差不多都搁那院儿了。

    缺货的英雄钢笔暂时没有,过两天才能到,他跟三军说过了,已经给过钱,到时候直接去拿就行。

    温鱼很无奈,她也没听说过,谁初夜过后会生病发烧呀!

    原主的弱鸡身体,除了哭,就是哭。

    罪魁祸首最后也没去小诊所,特意跑了一趟医院,说明了小媳妇儿的情况,顺道还去药房拿了给女人那地方消肿减轻疼痛的药膏。

    药房阿姨给他拿药膏时的责备眼神,栾惟京走到半路都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