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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幻剑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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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天岚和申雪比武的地方,是房舍外面的一个空地。

    月亮正迈着轻盈的步伐,慢慢走过天际。月下,星河拉着华无锋疾步赶往比武场所。突然,星河止住步伐,往东院的方向望去。

    “少主,怎么拉?你拉着我还说走得快,怎么停了下来?”华无锋笑道。

    星河若有所思,问道:“刚才你有没有发现一个身影,以极快的速度赶往东院?”

    华无锋愕然道:“没有,绝对没看见。但是即使是有,人家赶往东院与我们也无关联。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那么多,有人轻功好去那里干什么也与我们无关。”

    “这个人,我感觉不妥。首先,他像极一个人,就是鬼族的大长老幻长河。另外,他在申雪和虚天岚如此重量级人物的比斗中,也宁愿不参加,你不觉得可疑么?”星河分析道。

    华无锋忧虑道:“要不我们去跟踪?”

    “不用,申雪和虚天岚的比赛,绝对是高手级别的,观之有益。你和我还是赶快过去看看好了。对日后的修为和对别人的了解也会多谢。我们的功力虽然不多,但对敌的经验实在少的可怜。那个人以后再调查!”星河拉起华无锋,展开步法,迅速赶往院外。

    华无锋笑道:“那倒是,错过了这场比赛,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庄院外是一片光亮,除了月光的作用,更重要的是人为临时设置的照明作用。冒着大烟的火把烈烈作响,照得四如同白昼。其实,大陆上已经发现另外一种很独特高级的照明方法,那就是用魔晶石。只需魔法师在魔晶石上施展法力,魔晶石就会如同一个小太阳般,发出耀眼光芒。魔晶石是大陆上稀少的程度,如同金银之矿,所以只有高级别的场所富贵家族才能用得起。

    广阔的平地上,已经搭起一个平台,甚为宽广,但却是显得有点简陋寒碜。大概是专门为申雪准备,因为这个小江湖来到小岛四天,已经连续挑了三个帮派。每场比赛都是在这个地方举行,每场比赛也都以最终比赛平台损毁殆尽告终。所以,负责打造平台的人也都学聪明了,平台既然早晚要毁,何不打造得简单些,于是就成了目前这样子。一对超级新秀的比赛,看起来很是寒酸。

    申雪和虚天岚,冒起得极快,几乎是一夜间成名。二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喜欢挑战!挑战比自己名气大的宗师级人物,虽然没有狂妄到要去挑战医神,剑神,但也不把其他武林人物放在眼里。

    申雪,凭借手中一柄小江湖剑,十天会遍东部三大帮派,十五民族族主,真可谓所向披靡,没有一败。正当人们以为他会去挑战东部最大的民族龙族时,他却突然如同消失般,昙花一现,再不露面。想不到这次竟然是来参加武林大会。谁都知道武林大会上必定高手云集,谁也都知道,申雪的目标,那就是打遍天下群英。申雪刚到小岛,就急不可待,开始他独特的挑战之旅。寻找对手,专找名气大的帮派。汝山剑派,缥缈剑派,铁扇剑派本为参加大会而来,没想到大会没开始,就被申雪的小江湖打回老家。申雪如同他那引人注目的红发般,红得快要发紫,让每个人都留下深刻印象。

    虚天岚,用剑曰断情,冒起的速度同样惊人。因为他接连十五天,追击一批响马盗团,一个人,一柄剑,从大陆最南部追到大陆最北部,横跨大陆,尽歼盗贼。这批盗贼是著名的大胡子盗贼,已经有五十余年的历史,横行大陆,即使碰上大族追击也能从容逃脱。这次虚天岚一柄剑能迅速挑了大胡子盗团,除了他高超的剑术外,最引人瞩目的就是他轻灵的轻功,能不间歇的追击,在敌人讯息没传递之前,已经消灭下一个基地。此事传开,虚天岚立刻就博得幽灵之称,赞其轻功。在随后的时间,虚天岚采用了申雪一样的方法,专找高手过招。申雪在东部闹,虚天岚就在北部闹,二人几乎搞得整个大陆乌烟瘴气,人人自危。这时,星河在梦芝城快速窜起,一举击毙剑神传人薛鹏飞,这才有武林称三人为“后起三秀”。

    如果说,星河是梦芝城的名人,那么申雪和虚天岚就是武林人心中的名人。星河虽然能击杀薛鹏飞,在梦芝城也是呼风唤雨,但在武林中人看来,申雪和虚天岚才是真正的追求剑道者。星河能杀薛鹏飞也许有侥幸可言,但申雪和虚天岚可是从一个个帮派的拼杀中战出名声。当今大陆,重视武风,更重视真正有实力的人。实力是什么?那就是让事实说话,让对手在剑下认输。所以,在武林中人看来,今晚的比赛是有很重要的意义。不光是申雪和虚天岚二人的胜负问题,而且包涵了对未来武林谁才是希望之星的预前推测。当然,武林大会中,肯定会决胜出真正的未来武林领袖,这是来参加大会的每个人的起码领悟。

    比赛平台下面摆满了桌椅。观客几乎占满每一个观战的绝佳空间角度。

    谢通及时出现在星河面前。堆满笑容的脸色在晚色灯火中看起来有点不真实。“星城主,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来来,这边请,你手下星之卫,已经坐到贵宾席。”

    星河在谢通的带领下,进了贵宾席,除了华无锋外,其他星之卫果然都早来了。

    贵宾席果然位置奇好,不但能清清楚楚看到比赛,而且因为距离的缘故,即使比斗发生意外,也不会影响到。贵宾席上有软椅可坐,椅前尚有长桌,长桌上放满果珍佳肴。旁边的观众可是只有硬座椅而已,想吃东西,对不起,自带!

    星河坐在椅子上,摇头默叹,那里都有高下区别啊,同时对谢通的额外照顾颇感意外。因为就连是谢通旧识的花影天也没有坐在贵宾席。

    星河来得正是时候,比赛已经拉开序幕。申雪和虚天岚已经站在平台上。

    申雪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从腰间拔出长剑,望着天道:“今晚月亮好明,只是不知道虚兄是否还有机会再看到。”

    站在对面的虚天岚闻言笑道:“我不知道我是否能看到,但我知道有个长着红发的野人是再也看不到了。”接着抽出自己的断情剑,用手轻抚,语道:“我已经听到断情在轻轻叹息,一个不知死活的人即将走进自己挖掘的坟墓。”

    断情剑好像真的有灵,发出清脆的一声鸣叫。

    申雪仍是懒散撒的态度,一笑了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挑选你当我的对手?而不是和你一起前来的星河?”

    听到星河,虚天岚笑道:“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觉得我比不上星兄,对星兄的武功,我自叹弗如。想必你也有自知之明,远远比不上星兄,只好来找我这差上一点的练剑。”

    听闻此言,四下哗然!

    虚天岚竟然大庭广众下承认不如星河,这是出乎任何人意料的。

    星河在瞬间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星河却是坦然处之,微笑以对。

    虚天岚的话也超出申雪的预料,这个同样高傲的后起之秀说自己不如星河,看来是自己对星河太过低估。申雪开始重视起星河来。

    申雪本想说因为虚天岚是最有希望成为自己最大的敌人才找他挑战,此刻听闻虚天岚公然贬低自己,便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倒真希望你说得是事实。能找到高手挑战,实在是人生中最惬意的一件事!今晚是你的,明晚再约星河不迟。”

    “废话真多!你说这么多废话有用吗?先打过再说!”虚天岚开始凝集气势。

    台下人看两人站了半天没动静,也是不停鼓噪。

    申雪头微扬,红发一甩,转瞬间已经变成另一种人。冷!绝对的冷傲!小江湖扬起寒风,吹着红色的长发,透露出一种凌然的自信。

    虚天岚最讨厌就是申雪冷傲的样子,此刻见状,更是一言不发,手持断情,往申雪刺去。

    断情剑起,剑势立显。剑以一种很奇特的方法,走的直路越来越弯,本是厚重的一剑,变得逐渐飘灵。短暂的距离好像变得很长很长,断情剑看起来疾若闪电,实际上慢的如同蜗牛在爬。

    台下的人,有大半不了解此剑的奥妙。看得莫名其妙,眼睁大,口张开,也是不懂。

    申雪明白,在虚天岚的这一剑里,虚天岚至少已经变幻出千余种姿势,从不同角度向自己攻来。只是自己防守严密,令对方找不到进攻的最佳机会。当下,小江湖也同样以缓慢的姿势迎了上去。

    一阵叮当之声过后,两人倏地分开,只是对换了站立的地方。

    经过短暂的短兵相接,二人对场地,对对方的功力情况都有所了解,剩下的就是真正的对决。

    台下观众也知道,刚才的热身已经过去,剩下的才是最精彩的部分。都更凝神关注,从高手的过招中,往往是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这道理,几乎没人不懂。诺大的场地,只剩下火把霹雳啪啦的燃烧声,以及有些人急促紧张的呼吸声。

    虚天岚和申雪双眼对视,身体都微微前倾。强大的力量波动在暗中较量。

    平台突然发出咯吱的声响,似难以承受巨大的压力。

    虚天岚闻声跃起,往申雪扑去。

    “是幻之剑!”

    “幻剑!”

    “虚天岚出绝招了!”

    不错,虚天岚一上来就拿出看家本领,独创的幻剑!只见虚天岚果若幽灵般飘忽中往申雪胸前撞去。断情剑,已经开始看不见剑影,一化二,二化三,越来越多。

    “小心了!幻剑第一式:无我无影!”虚天岚高喝声中,人影也开始幻化,眨眼间,虚天岚变出五个来。断情剑就更多,幻影更多。

    果然是无我无影,虚天岚连人带剑都成幻象,根本让人无法琢磨。

    申雪根本不为所动,对幻剑早有准备。立刻闭上眼睛,全凭灵觉在四周蔓延,手中小江湖突然朝虚空处挡去。

    在众人眼中,申雪是在没有虚天岚身影的地方抵挡,有人不禁惊呼。

    当!长剑交鸣!

    两柄长剑正面相撞。

    申雪凭借着灵觉及对气势把握,正确无误判断出了断情的位置。

    虚天岚立时退却又立时挺剑再进。仍然是幻影,如同鬼魅。

    “幻剑第五式,幻化天地!”声语中,广大的平台竟然到处都是虚天岚的人影。观众根本找不到申雪的影子。

    申雪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抛却虚无,找到真如!灵觉透过小江湖往四周扩散,每一寸土地,每一丝风声都清晰地印在脑海。平台上的景象,完好无缺的出现在脑海,包括虚天岚的人和他的剑。

    右边的力量波动明显很大,而且突出很浓烈的杀意。申雪心中暗自兴奋,身体故意往右边倾斜。

    风声依旧,剑光闪烁!

    近了,近了,申雪在最后一刻,身体陡然往左边滑移,小江湖从下面往上面撩去。

    “嗯……”一声闷响,打斗的场面霍然清晰。

    台下观众功力低者更本没看清双方怎么交手,战斗已经告一段落。因为有人受伤了。

    受伤的人竟然是申雪!

    申雪小江湖握在左手,右手握着左胸,胸前血迹斑斑,显然被断情剑刺中。

    “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往左边躲去的?”冷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一下子就压下台下面惊呼的人声。

    虚天岚好整以暇,笑道:“你还记得你昨天说过的话么?你当时说我的剑只有杀机而无杀意,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必定灵觉过人,天生克制我幻剑。我知道你在看不清我剑影的情况下,就会采用灵觉来确定断情的方位。……”

    申雪冷然道:“于是,你就第一次出招试探,我用灵觉确实找到了你杀意最重的一点,也确实抵挡了你第一剑。第二剑,你便利用杀意来欺骗,故意在我右侧集中杀意,而在左边则不动声色让剑等着我自动撞上。你很聪明!我在相信第一次的灵觉情况下,中剑看来也是必然!”

    虚天岚语道:“你也很聪明,竟然这么快便能想透其中关键。下次,我就没这么容易让你认输。”语罢,举步往台下走去。

    “站住!这场比赛还没有完。我还没有认输!”申雪冷冷的声音在虚天岚背后响起。

    大陆上的武道规则确实没有受伤便算认输这一条。

    虚天岚驻足问道:“你还能再战?”

    申雪右手离开左胸伤处,握起小江湖,扬声道:“多谢你给我留下宝贵的疗伤时机,现在我的伤势已经无碍。你想走,先会过我的小江湖再说!”

    虚天岚举目望去,见申雪果然面色红润,受伤后的颓废已经丝毫不见。“想不到你还有迅速疗伤的奇功?不过,我的幻剑才使出两招,你会过后面的十招就知道你不认输是多么不明智。”

    “是吗?恐怕你没有机会施展了!看招,江湖风霜苦!”申雪不给虚天岚蓄劲的时间,已经使出看家本领。

    突然从小江湖剑身上发出凌厉的狂风往虚天岚身上卷去。风势相当威厉,十二级的风暴龙卷风也不过如此。

    没等虚天岚展开身法,只听得申雪大喝道:“雪夜闯江湖!”天空之中竟然立起寒霜,空气的温度在一瞬间降了百余度。

    台下的观众已经冻得打颤,有的急往后面退去。站在台上的虚天岚突然间碰到狂风和温度反差,一时间难以适应,不由呆了一呆,速度已经慢了下来。

    星河见申雪得小江湖剑能发出此功能,不由惊呼:“小江湖就是江湖!上古十大神兵之四!”

    上古十大神兵之四,名曰江湖。江湖能拟化出风水土火四大元素,且有异人氏创出江湖剑法,把江湖剑的元素攻击融合到招式之间,发挥出来的攻击力极端恐怖。江湖剑的元素攻击甚至比魔法攻击更厉害,配合使用者的剑招更是如虎添翼。

    坐在星河身边的华无锋急道:“那岂不是还会发出其他元素释放出来,虚大哥没有防备肯定吃大亏!”

    谁也想不到小江湖申雪的绝招竟然就是他的江湖剑。江湖只不过加了个小字,便骗尽所有人。以前申雪的功夫根本不用使出江湖中的元素攻击,此刻申雪左胸中剑,功力下降,碰上虚天岚这等高手,就不得不借助江湖的奇兵之效。

    虚天岚确实吃了一惊,立时认出了申雪的小江湖就是明剑江湖。对于申雪的下一步攻击已经有了准备。放弃幻剑出击的打算,立时把全身功力提升到最高。更是赶紧排出已经浸入身体的寒气。

    申雪岂会给对手机会,手中江湖在发出寒冰降的同时,又发出了另外一种元素攻击——金火焰!

    本来已经凝结的平台,突然燃起汹汹烈火。

    而虚天岚正处在烈火中央,还没从极冷之中适应,马上就要应付高温灼烧。巨大的反差立时让虚天岚受了内伤。胸口一痛,一口鲜血射出。虚天岚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拼着受伤,使出幻剑中第十式,斗转星移!

    虚天岚的声影消失。这时,正好申雪一剑刺来,却是刺在虚空处。申雪立时反剑往背后击去。极度用力下,胸前伤口撕裂。

    断情剑在申雪背后出现,虚天岚的身影却是在申雪左侧。

    两人的距离是如此的近,甚至彼此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

    两柄剑却是同时插入了对方的身体。当虚天岚的断情插入申雪右背的时候,虚天岚已经无力闪躲对方的的反击,以自己的右胸承当了江湖的来袭。

    当时二人,申雪先是左胸受重创,又忍伤施展元素攻击,功力几乎用尽,再背上受到一击,立刻就眼前一昏。虚天岚却是因冰火而受伤,导致无法用全力,斗转星移施展得不完善,转到了江湖剑下,江湖入胸,当即也是遭受重创。

    平台在人们的预料中再次倒塌!申雪和虚天岚的身体也随着倒下!

    众人惊呼!几道人影往台上扑去。

    突然,一道白色人影却似从天而降,抢在众人前面接着了倒下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