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触手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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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琛也是一枚标准的网民，喜欢混迹于各大论坛，尤其是关于美食方面的帖子几乎都有他的身影，一来二去，认识他的人也渐渐多起来。虽然陈琛之前一直没有实践过，但是关于很多东西理论十分丰富，都是在这些论坛上和网友交流出来的。
于是，毫不意外的，他的照片很快招来了一堆嘲笑，因为对于那些看惯了各种精美食物的网友来说，他炒的这盘家常菜确实看起来不太舒服，也就不能让他们产生食欲了。
“哇塞，小C，你这是干嘛呢，寂寞了吗，居然好意思把自己下厨的东西发到网上，简直打破了我对土豆肉丝的认知好么！”
网友乙很快也为楼上的评论点赞，跟着立马抢占四楼，回复陈琛：“小C，来，告诉姐姐，最近是不是受刺激了啊，前几天忽然像人间蒸发一样，今天好不容易来冒个泡，就发这么重口味的照片？”
“千万不要告诉我，镇楼图就是传说中的土豆肉丝，远远看去，那颜色简直就是消化不良之后拉出的翔好么。你确定做的不是黑暗料理？”
这条犀利的评论立马就被点赞无数次，陈琛立马就不服气了，哼，你们这群无知的人，吃个东西也是外貌协会，要是你们尝过这道菜的味道肯定就不会这样说了。
“你们就别再损我了，哼，哥哥我现在可是爱森酒店御用的外聘主厨，你们少瞧不起人。”
陈琛各种傲娇的语气，引发楼下更疯狂的吐槽。
“你就吹牛吧，小伙子，做人要诚实，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啊！就我那七岁的我妹妹炒出来的土豆都比你那照片里面的好看。”
“别逗我了，爱森酒店会看得上你？除非他们老板疯了。”
类似的评论不断地冒出来，一票网友都怀疑他是伪造信息，还让陈琛休想骗他们。陈琛觉得自己的人格遭到了侮辱，一气之下，就把他和严澍签的合同照了一张照片传上去，配了一张傲娇脸。
楼下有继续沸腾。
“卧槽，居然是真的！那个爱森酒店的总裁眼睛肯定瞎了！”
“我现在比较担心爱森酒店能支撑多久，小陈同志，我和你是同城人，有机会我一定要来给你捧捧场，让你们酒店多存在一秒。”
“哈哈哈，我知道这个严澍，为人特别冷漠。你说他到底是看上你哪点了，居然想不开到这种地步。我在心底默默地祝福他还有他的酒店。”
陈琛迅速给予回应：“诶诶诶，兄弟姐妹们，好歹给我留点面子行吗？”
网友甲：“面子是什么，可以吃吗？”
女网友乙：“啊，对了，中午那个被爱森酒店加长宾利接走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吧！哈哈哈，没想到，咱们的小C同志也遭遇碰瓷了！”
“你怎么知道？”
“拜托，网上传疯了好么，还好你的头像是自己，我一眼就认出你了。我要赶紧告诉我的小伙伴去。”女网友表示不屑，身为一只资深网虫，听到陈琛问出这种白痴问题，她真是受不了。
网友丙：“我还是比较好奇，你是怎么混成主厨的，咦～该不会你利用美男计把你们总裁迷得神魂颠倒？楼主，千万不要走入歧途啊！”
“楼上这位同志，脑洞开太大，赶紧收回去。其实吧，我也挺无奈的，吃过我做的菜的人都赞不绝口，可是光看外表都会没食欲。”
陈琛也挺恼火的，他明明做菜挺好吃的，可是一道菜色香味缺一不可，他要怎么改进色这个大前提呢？
楼下安静了一会儿，陈琛继续发言：“求大神指导刀工～”
一大波网友即将到来。
“那还不如回炉重造，方便快捷！”
陈琛感受到网友们深深的质疑，小心灵受到了伤害，默默关掉了论坛，有种世界瞬间安静下来的感觉。
“呼，果然观众的声音随便听听就好，听太多会晕。”陈琛松了一口气，又逛了逛网上介绍刀工基础的网站，心里不服气自己就只能停留在这个阶段。
无奈，理论始终是理论，陈琛看了好半天也没什么实际收获，干脆就关掉电脑和电视，洗洗睡去。
转眼到了第二天，手机的固定闹钟响起，陈琛看了一眼窗外微微泛着亮光的天空，很是淡定且顺手地关掉了闹钟，继续补觉。他想着自己反正都不用像以前当小工一样去上早班，就又放心大胆地继续睡了。
“反正路晨说了，要想让胎儿拥有健康的体魄，就需要足够的营养和睡眠。这句话好有道理无法反驳，还是继续睡吧。”
翻了一个身，陈琛迷迷糊糊再次醒来却见外面天色大亮，太阳都已经爬上了枝头。
我的天，感觉就只是眯了一下眼睛而已啊，怎么就过去了三个小时了？
陈琛感慨一声，把脑袋伸出被窝，神志渐渐清醒过来，还在床上纠结到底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再接着睡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己答应了严澍要帮他母亲准备午餐。
无奈，陈琛还是掀开了被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去洗漱，等做完了所有的事情，也吃好了早餐，陈琛还处于半懵懂的状态中，坐在沙发上恨不得自己就在这里生根，哪也不想去了。
“不行不行，我要赶紧去见严总，最好能见到阿姨，要是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感觉自己挺不称职的。”
陈琛努力使自己脱离沙发，半睁着眼睛坐起来，给严澍打了一个电话。
“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严澍冷冷的嗓音，如同三月清风，冷淡疏离，让陈琛差点没反应过来自己给他打电话的目的。
愣了大概三秒，陈琛抱着手机飞速说：“严总，那个，我是陈琛，请问您现在有空吗？”
“哦，是你。有事？”严澍一如往常般言简意赅。
轻轻咳了一声：“先前答应过严总为阿姨做饭，就是不知道阿姨喜欢吃什么，还有有什么忌口，我想先确认一下，免得做出来的食物阿姨不能吃。”
把自己顶头上司的母亲称为“阿姨”也是一件有压力的事情啊，陈琛总感觉不对劲，但又找不到更好的称呼来代替，只好硬着头皮叫了一声。
那头严澍自然是不会介意这些小事，很是自然地接过他的话，回答：“你看着办就行，对于饭菜的种类我妈基本不挑。”
感觉到严澍就要挂断电话，陈琛赶紧接着问：“等一等，我是想说，要是有机会的话，可以让我去见一见阿姨吗？”
“见面？”严澍不解。
“有些事我想当面问问阿姨，而且我要是知道阿姨在哪里，以后就可以直接把饭菜给她送过去，也不用每天麻烦严总了。”
严澍愣了一下，沉默几秒答应了他：“嗯，你说得没错，我今天还有一个会议要开，没空亲自带你去，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额，就是昨天被碰瓷的附近。”没想到严澍这么快就答应下来。
严澍看了看自己的行程计划，有些头疼，为什么偏偏最近事情这么多呢？
揉了揉眉头，严澍的声音依旧平静：“行，你到昨天同一个地方等着，我让胡司机来接你，他知道我母亲住的病房。正好我今天没空去看她，你去陪她聊聊天也行。”
“欸，您别……别叫胡司机来行不行，那种车出现在我的小区里简直就是拉仇恨的，我可不想到时候被邻居背后议论。”
陈琛吐槽的话让严澍忍俊不禁：“胡司机是唯一知道我母亲具体病房的人，让他带你去我比较放心。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一次让他开自己的车来，不用宾利，行了吧？”
“好的，那我去路口等他。不打扰严总工作了，您忙。”
不等严澍回答，陈琛就挂断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仪容仪表，然后去换鞋子。
另一边，严澍满头黑线地看了一眼手机，感慨：还真是个冒失鬼，唉，也懒得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了。
整顿完善，来到路口，陈琛发现自家小区门口新开了一家花店，正在搞开业促销，全场八折。
摸了摸口袋里的两张一百块，陈琛心想：买还是不买呢？这是我刚取出来的钱啊，难道今天就要用完？
另一个声音又立马反驳，干嘛不买，你现在工资高着呢，还舍不得用钱，你是傻了么！还有，怎么说也是顶头上司的母亲，你去看她还是要带点东西去吧，买束花比买那些营养品省多了。
纠结之下，陈琛下定决心，要是一分钟之内，胡司机开着车出现在视线内，他就不买花直接上车走人，也不管什么丢人不丢人了。要是没有出现，就去包一束漂漂亮亮的花送人，聊表心意。
数着时间等待，却迟迟没有见到可能是胡司机的车的影子出现，又坚持了一分钟之后，陈琛认命，跑去花店门口看了看花束的大致价格，因为新店开张，老板包了许多现成的花，可以直接付钱抱走。
挑选了一束混杂了康乃馨和粉玫瑰的奇特组合，陈琛心满意足抱走。
说来也巧，等陈琛抱着一束花走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了站在路口等待的胡司机，他快步小跑上去。
“不好意思，刚刚看你没来，就去买了一束花，第一次去见阿姨，怪不好意思的。”陈琛一边跨进车门，一边对旁边的胡司机说。
听到他的话，胡司机笑了笑，说：“其实你不必买这些花哨的东西，老夫人是个很朴素实在的人，不在乎这些虚礼，你也别紧张。”
胡司机跟在严澍身边许多年，偶尔也会替严澍去照看一下秦慧真老夫人，对她的脾气了解得很，看陈琛有些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出口安慰安慰。
“真的？我可不可以知道老夫人的姓名啊，到时候还是叫阿姨比较好，带上姓氏更好。”
总觉得叫“老夫人”怪怪的，陈琛分分钟想起路晨以及那群外星人各种叫他“夫人”的语气，画风瞬间就不对了。
胡司机不知道他这些小心思，爽朗笑开之后，给他介绍：“老夫人的闺名叫秦慧真，你还是个小孩，叫她秦阿姨正好。她这些年一直卧病在床，寂寞得很，有人能去看她，想必她一定很开心。”
“哦，这样啊，我话比较多，会不会吵到她？”
“没事的，她啊，喜欢看着晚辈在身边闹，可惜严总从小就早熟，在她卧病之后更是沉默寡言。说起来，随着她病情不断加重，我也有好些日子没看到老夫人真心笑过了。”
胡司机平常接送的都是酒店里面特别重要的客人，没什么机会说话，今天遇上陈琛这个小话唠，也就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两个人一路上东聊聊西聊聊，车里气氛热闹。
终于到了医院，胡司机把陈琛带到秦慧真的病床前，秦慧真见胡司机带了个陌生人进来，便问：“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这个小孩是谁，长得好清秀。”
“老夫人，这是严总特意给您找的厨师陈琛，为了更好地照顾您，小陈说今天来看看你。”
等胡司机一说完，陈琛赶紧弯腰向秦慧真问好：“秦阿姨好，我也是爱森的员工，您直接叫我小陈就行。”
秦慧真对陈琛第一印象不错，吃力地招呼他道：“小陈啊，过来。”
看两人挺投缘的样子，胡司机随口寒暄了几句，就退出病房，剩下陈琛和秦慧真两人在病房里面闲聊。
陈琛把带来的鲜花插好，单调的病房立刻平添一丝暖意。
“你人来就好了，还带什么花呢，看你这么年轻，想必待遇也不是很高，花这钱做什么？”秦慧真口中埋怨，但陈琛看得出来她还是开心的，视线一直在鲜花上打转。
想严总定然不缺钱也不缺孝心，然而为人严肃刻板，这类暖心的小细节怕是平时不会想到，陈琛现在觉得这花买得挺值。
“不会啊，严总很器重我，给我开的薪水也很高，阿姨不用担心。”
秦慧真点点头：“你今年多大了啊？你刚进屋那会我还以为你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呢，没想到已经是小澍他们酒店的厨师了。能在爱森当厨师，想必厨艺一定很精湛了，不错不错。”
“阿姨您过奖了，我也是刚刚才升上厨师的，之前一直是打杂。”
陈琛很合秦慧真的眼缘，和陈琛说话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
在病房待久了，同一间病房里又没其他的人，她待着无聊，又不愿表现给严澍知道，生怕他更加担心自己，秦慧真这一次见着陈琛才尤其开心。
“我这张脸还有身高，走到哪里都被人当作高中生，简直太伤自尊了。不过也不是没有优点，办张学生卡，去哪里玩都能打折。”
秦慧真被小伙子的自嘲逗乐了，她家严澍可不会说这种话来讨她开心。
陈琛看着笑意盈盈的秦慧真，在心里给她下了一个定义——和蔼可亲像妈妈一样的老总母亲，是个好人。
秦慧真半躺着，又跟陈琛聊了一些家常，两个人完全不像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反倒像两个结交多年的忘年交。
“小陈，麻烦你给我倒杯水，唉，我这人就是容易口渴，忍不住想喝水，自己起来吧，又麻烦得很，幸好今天你在。我也懒得去麻烦护士小姐了。”秦慧真和蔼地说。
陈琛看到离病床不远的小书桌上面放着两个保温瓶，过去给秦慧真倒了一杯，还有点烫，他又吹了两口。
这些动作都看在秦慧真眼里，她对陈琛的印象又加上了一条“细心的小伙子”。
“秦阿姨，你慢点，这水还有点烫。”
秦慧真点点头：“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说着，秦慧真伸手想要接过他手中的杯子，两人的指尖相互碰触，就在那一刹那，时间仿佛在陈琛身边停住。
陈琛眼前产生了幻觉，他看见了漫天飞扬的食材和药材，有些认识，有些却从来没有见过，一点点得越来越清晰，然后它们混杂在一起的清淡香味在他舌尖绽放，一个崭新的世界开启。
陈琛也是一枚标准的网民，喜欢混迹于各大论坛，尤其是关于美食方面的帖子几乎都有他的身影，一来二去，认识他的人也渐渐多起来。虽然陈琛之前一直没有实践过，但是关于很多东西理论十分丰富，都是在这些论坛上和网友交流出来的。
于是，毫不意外的，他的照片很快招来了一堆嘲笑，因为对于那些看惯了各种精美食物的网友来说，他炒的这盘家常菜确实看起来不太舒服，也就不能让他们产生食欲了。
“哇塞，小C，你这是干嘛呢，寂寞了吗，居然好意思把自己下厨的东西发到网上，简直打破了我对土豆肉丝的认知好么！”
网友乙很快也为楼上的评论点赞，跟着立马抢占四楼，回复陈琛：“小C，来，告诉姐姐，最近是不是受刺激了啊，前几天忽然像人间蒸发一样，今天好不容易来冒个泡，就发这么重口味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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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犀利的评论立马就被点赞无数次，陈琛立马就不服气了，哼，你们这群无知的人，吃个东西也是外貌协会，要是你们尝过这道菜的味道肯定就不会这样说了。
“你们就别再损我了，哼，哥哥我现在可是爱森酒店御用的外聘主厨，你们少瞧不起人。”
陈琛各种傲娇的语气，引发楼下更疯狂的吐槽。
“你就吹牛吧，小伙子，做人要诚实，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啊！就我那七岁的我妹妹炒出来的土豆都比你那照片里面的好看。”
“别逗我了，爱森酒店会看得上你？除非他们老板疯了。”
类似的评论不断地冒出来，一票网友都怀疑他是伪造信息，还让陈琛休想骗他们。陈琛觉得自己的人格遭到了侮辱，一气之下，就把他和严澍签的合同照了一张照片传上去，配了一张傲娇脸。
楼下有继续沸腾。
“卧槽，居然是真的！那个爱森酒店的总裁眼睛肯定瞎了！”
“我现在比较担心爱森酒店能支撑多久，小陈同志，我和你是同城人，有机会我一定要来给你捧捧场，让你们酒店多存在一秒。”
“哈哈哈，我知道这个严澍，为人特别冷漠。你说他到底是看上你哪点了，居然想不开到这种地步。我在心底默默地祝福他还有他的酒店。”
陈琛迅速给予回应：“诶诶诶，兄弟姐妹们，好歹给我留点面子行吗？”
网友甲：“面子是什么，可以吃吗？”
女网友乙：“啊，对了，中午那个被爱森酒店加长宾利接走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吧！哈哈哈，没想到，咱们的小C同志也遭遇碰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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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你。有事？”严澍一如往常般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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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顶头上司的母亲称为“阿姨”也是一件有压力的事情啊，陈琛总感觉不对劲，但又找不到更好的称呼来代替，只好硬着头皮叫了一声。
那头严澍自然是不会介意这些小事，很是自然地接过他的话，回答：“你看着办就行，对于饭菜的种类我妈基本不挑。”
感觉到严澍就要挂断电话，陈琛赶紧接着问：“等一等，我是想说，要是有机会的话，可以让我去见一见阿姨吗？”
“见面？”严澍不解。
“有些事我想当面问问阿姨，而且我要是知道阿姨在哪里，以后就可以直接把饭菜给她送过去，也不用每天麻烦严总了。”
严澍愣了一下，沉默几秒答应了他：“嗯，你说得没错，我今天还有一个会议要开，没空亲自带你去，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额，就是昨天被碰瓷的附近。”没想到严澍这么快就答应下来。
严澍看了看自己的行程计划，有些头疼，为什么偏偏最近事情这么多呢？
揉了揉眉头，严澍的声音依旧平静：“行，你到昨天同一个地方等着，我让胡司机来接你，他知道我母亲住的病房。正好我今天没空去看她，你去陪她聊聊天也行。”
“欸，您别……别叫胡司机来行不行，那种车出现在我的小区里简直就是拉仇恨的，我可不想到时候被邻居背后议论。”
陈琛吐槽的话让严澍忍俊不禁：“胡司机是唯一知道我母亲具体病房的人，让他带你去我比较放心。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一次让他开自己的车来，不用宾利，行了吧？”
“好的，那我去路口等他。不打扰严总工作了，您忙。”
不等严澍回答，陈琛就挂断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仪容仪表，然后去换鞋子。
另一边，严澍满头黑线地看了一眼手机，感慨：还真是个冒失鬼，唉，也懒得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了。
整顿完善，来到路口，陈琛发现自家小区门口新开了一家花店，正在搞开业促销，全场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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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声音又立马反驳，干嘛不买，你现在工资高着呢，还舍不得用钱，你是傻了么！还有，怎么说也是顶头上司的母亲，你去看她还是要带点东西去吧，买束花比买那些营养品省多了。
纠结之下，陈琛下定决心，要是一分钟之内，胡司机开着车出现在视线内，他就不买花直接上车走人，也不管什么丢人不丢人了。要是没有出现，就去包一束漂漂亮亮的花送人，聊表心意。
数着时间等待，却迟迟没有见到可能是胡司机的车的影子出现，又坚持了一分钟之后，陈琛认命，跑去花店门口看了看花束的大致价格，因为新店开张，老板包了许多现成的花，可以直接付钱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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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等陈琛抱着一束花走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了站在路口等待的胡司机，他快步小跑上去。
“不好意思，刚刚看你没来，就去买了一束花，第一次去见阿姨，怪不好意思的。”陈琛一边跨进车门，一边对旁边的胡司机说。
听到他的话，胡司机笑了笑，说：“其实你不必买这些花哨的东西，老夫人是个很朴素实在的人，不在乎这些虚礼，你也别紧张。”
胡司机跟在严澍身边许多年，偶尔也会替严澍去照看一下秦慧真老夫人，对她的脾气了解得很，看陈琛有些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出口安慰安慰。
“真的？我可不可以知道老夫人的姓名啊，到时候还是叫阿姨比较好，带上姓氏更好。”
总觉得叫“老夫人”怪怪的，陈琛分分钟想起路晨以及那群外星人各种叫他“夫人”的语气，画风瞬间就不对了。
胡司机不知道他这些小心思，爽朗笑开之后，给他介绍：“老夫人的闺名叫秦慧真，你还是个小孩，叫她秦阿姨正好。她这些年一直卧病在床，寂寞得很，有人能去看她，想必她一定很开心。”
“哦，这样啊，我话比较多，会不会吵到她？”
“没事的，她啊，喜欢看着晚辈在身边闹，可惜严总从小就早熟，在她卧病之后更是沉默寡言。说起来，随着她病情不断加重，我也有好些日子没看到老夫人真心笑过了。”
胡司机平常接送的都是酒店里面特别重要的客人，没什么机会说话，今天遇上陈琛这个小话唠，也就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两个人一路上东聊聊西聊聊，车里气氛热闹。
终于到了医院，胡司机把陈琛带到秦慧真的病床前，秦慧真见胡司机带了个陌生人进来，便问：“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这个小孩是谁，长得好清秀。”
“老夫人，这是严总特意给您找的厨师陈琛，为了更好地照顾您，小陈说今天来看看你。”
等胡司机一说完，陈琛赶紧弯腰向秦慧真问好：“秦阿姨好，我也是爱森的员工，您直接叫我小陈就行。”
秦慧真对陈琛第一印象不错，吃力地招呼他道：“小陈啊，过来。”
看两人挺投缘的样子，胡司机随口寒暄了几句，就退出病房，剩下陈琛和秦慧真两人在病房里面闲聊。
陈琛把带来的鲜花插好，单调的病房立刻平添一丝暖意。
“你人来就好了，还带什么花呢，看你这么年轻，想必待遇也不是很高，花这钱做什么？”秦慧真口中埋怨，但陈琛看得出来她还是开心的，视线一直在鲜花上打转。
想严总定然不缺钱也不缺孝心，然而为人严肃刻板，这类暖心的小细节怕是平时不会想到，陈琛现在觉得这花买得挺值。
“不会啊，严总很器重我，给我开的薪水也很高，阿姨不用担心。”
秦慧真点点头：“你今年多大了啊？你刚进屋那会我还以为你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呢，没想到已经是小澍他们酒店的厨师了。能在爱森当厨师，想必厨艺一定很精湛了，不错不错。”
“阿姨您过奖了，我也是刚刚才升上厨师的，之前一直是打杂。”
陈琛很合秦慧真的眼缘，和陈琛说话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
在病房待久了，同一间病房里又没其他的人，她待着无聊，又不愿表现给严澍知道，生怕他更加担心自己，秦慧真这一次见着陈琛才尤其开心。
“我这张脸还有身高，走到哪里都被人当作高中生，简直太伤自尊了。不过也不是没有优点，办张学生卡，去哪里玩都能打折。”
秦慧真被小伙子的自嘲逗乐了，她家严澍可不会说这种话来讨她开心。
陈琛看着笑意盈盈的秦慧真，在心里给她下了一个定义——和蔼可亲像妈妈一样的老总母亲，是个好人。
秦慧真半躺着，又跟陈琛聊了一些家常，两个人完全不像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反倒像两个结交多年的忘年交。
“小陈，麻烦你给我倒杯水，唉，我这人就是容易口渴，忍不住想喝水，自己起来吧，又麻烦得很，幸好今天你在。我也懒得去麻烦护士小姐了。”秦慧真和蔼地说。
陈琛看到离病床不远的小书桌上面放着两个保温瓶，过去给秦慧真倒了一杯，还有点烫，他又吹了两口。
这些动作都看在秦慧真眼里，她对陈琛的印象又加上了一条“细心的小伙子”。
“秦阿姨，你慢点，这水还有点烫。”
秦慧真点点头：“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说着，秦慧真伸手想要接过他手中的杯子，两人的指尖相互碰触，就在那一刹那，时间仿佛在陈琛身边停住。
陈琛眼前产生了幻觉，他看见了漫天飞扬的食材和药材，有些认识，有些却从来没有见过，一点点得越来越清晰，然后它们混杂在一起的清淡香味在他舌尖绽放，一个崭新的世界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