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你在这儿酸了巴叽个什么劲，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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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做演员要不要演动物啊？类似动物叫声那些，我对人模拟出来的动物叫声最喜欢了，那才是真正的艺术啊。”
顾景城一脸殷勤：“这有何难，徐老板你听着，咩……”
“挺像那么回事，顾老板，再来声狗叫。”
“汪！汪！汪汪！”
“哈哈哈，顾老板，再来声鸭子叫！”
“嘎嘎！嘎嘎！”
……
清遥再也听不下去，心里没来由泛起浓浓的酸意，她拉过正从自己身前走来的一位女服务员：“麻烦你去那桌告诉他们一声，别再叫了，这里是公共场合，他们这样狗哭狼嚎的吵死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其实，餐厅此刻并不安静，而顾景城一直是压着嗓子，声音并不大。
不过女服务员认出清遥是和陆绍秋一起吃饭的人，哪里敢有丝毫怠慢，马上按其要求往那桌跑过去了。
清遥转身，准备回包厢，却看到身后不远处，陆绍秋像棵挺拔青松般一手插兜，一手把玩着手机，俊容淡漠地伫立在那里，也不知道在那里已经站了多久。
清遥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以作掩饰，低下头往他那方走去。
经过他身旁进包厢时，听到他漫不经心的声音：“你认识那个男人？”
清遥猛地抬头，看他，而后摇头：“不认识。”
她也没弄明白，自己为何要撒谎。
陆绍秋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我说了是哪个男人吗？你这么快就否认？”
清遥心里难受，不舒服，懒得再和他多解释，索性一个不吭，直接回包厢。
陆绍秋手指潇洒地拿好手机，也进来，转身之际，目光在依然对两个中年男了陪着笑脸学动物叫的顾景城脸上停顿了几秒，眸底温度偏凉。
菜已经上齐，全是陆绍秋一人所点，四菜一汤，不铺张，却是荤素搭配合理。
清遥没说什么，拿起筷子，端起碗默默开吃。
陆绍秋在对面坐了，仔细地端祥她的脸。
想在她脸上找出她对这些珍馐菜肴的评价，然而，结果很是让他失望。
饶是山珍海味，此刻在清遥嘴里也没了滋味。
眼里耳里像被电影画面占满了一样，不停地播放着刚才顾景城学羊叫、学狗叫、学鸭子叫的卑微嘴脸。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她像是能理解他为什么拼了命也要往上爬了。
可再仔细想想，又似乎还是无法理解。
唯有一点，此刻她心里的酸、痛、涩都是真实的。
她还清楚记得高三那年去他所在的大学校园找他，撞上一个一身褴褛的老人家，那时已是深冬，他却穿着一双连脚尖都破了洞的单布鞋，他向她打听，顾景城在哪栋楼读书。
清遥听见自己男友的名字，马上热心地带他去，并问他是顾景城的什么人。
老人家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骄傲：“景城他是我儿子。”
后来清遥把老人送到顾景城宿舍，让父子见上了面，顾景城没说什么，但清遥感觉得到，他很自卑，可对她的热心也感到很温暖。
后来，清遥一直守在校门外，在老人家出来后，跑上前，把自己手头刚因一场散打比赛赢来的奖金全给了老人。
以为顾景城会高兴，谁知，他从父亲那里得知后，却连着给清遥板了一个星期的冷脸。
那也是两人自交往以来，顾景城第一次给她冷脸……
也许正是贫穷，他骨子里将自尊看得更加比任何人都深重。
也许正因为如此，成年后的他哪怕丢弃尊严，也要让自己爬得更高，拥有得更多，他想用自己赚取的一切，去战胜自己从小因环境所造就的自卑。
眼里有东西在酝酿成团，把眼前的一切都渲染得模糊。
清遥倏地仰起脸，把莫名的液体倒流回眼眶。
在心里严重咒骂自己：艹，要不要这么没出息，是他劈腿在先，和别的女人在你眼前上演活色生香的活春宫，是他甩了你，你特么还有没有尊严？这样一个贱渣男，你特么脑残脑抽脑进水了你还想着他？清醒吧，白痴，管他学什么畜生叫，那都是他自愿，人家在那儿学得欢快着呢，你在这儿酸了巴叽个什么劲，蠢到死！
陆绍秋皱眉：“又怎么了？”
清遥继续仰着脸，等模糊的天花板慢慢变得清晰，她幽幽开口：“陆大总裁，这里的酒贵不贵？我可不可以点些酒？”
陆绍秋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抬手又按了服务铃。
很快，外面响起敲门的声音，而后进来一位女服务员：“陆总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陆绍秋瞅向清遥：“喝什么？红酒？啤酒？”
清遥已经将那股厌恶的液体逼体内，收回脸扭向女服务员：“来两瓶二锅头！”
女服务员为难：“……不好意思，我们店里没有二锅头。”
陆绍秋看着清遥：“什么叫二锅头？”
他从小富贵家族长大，后又到国外留学创业，都没正儿八经地接过国内平民的地气，别说喝，就是听都没听过这个名。
听到说没有清遥有点失望，她此刻的忧郁除了二锅头，什么也解不了啊。
女服务员软声回答陆绍秋：“陆总，二锅头是白酒名。”
清遥打断两人：“没有算了，随便给我上几瓶你们这里的白酒，度数要高。”
陆绍秋接过去吩咐：“取瓶黑松白鹿，再上道三纹鱼刺身。”
清遥没吃过日本菜，问：“黑松白鹿是什么？”
不待女服务员回答，陆绍秋令道：“去吧。”
东西送上来了，居然还有两瓶红星二锅头。
清遥眼睛一亮，喜滋滋地一把就拿过一瓶去，熟门熟路地拧盖子，笑嘻嘻道：“你这丫头，怎么能欺骗客人，虽说有惊喜更好，总之你们是很不对的，两瓶可抚不平姑奶奶受伤的小心灵，至少得五瓶了！”
陆绍秋拿过另一瓶，剑眉轻拧：“谁让你拿过来的？”
女服务员正因清遥的话抿嘴笑着，听问忙答：“我们老板问起，我说了，他便派人出去买了来，说是陆总朋友要的东西，坚决不能缺，可不能扫了陆总朋友的兴。”
清遥凉凉挖苦：“陆总真是脸大，跟您吃个饭可真是脸上有光。”
这么高档的餐厅，不过听女服务员提了一句，因为是陆绍秋，即使店里根本没有东西，也马上派人癫癫去买了来。
而外面那桌上的顾景城，却为了一纸利益正在卑躬曲膝做尽低下之事。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又岂是一句心酸能解？
陆绍秋看着清遥，并不答话。
女服务员悄声退下去。
清遥给自己的杯子倒了一瓶，一口气就下去了一半，顿时爽得她直龇牙咧嘴。
陆绍秋一手把衬衣挽起的袖子微压，一手递过杯子到她面前，动作习惯性的优雅：“给我也倒一杯。”
看着瓶子像是韩国料理的烧酒，陆绍秋看她喝得过瘾，想尝尝。
清遥看着他伸过来的杯子，握着杯子的手指白净修长，骨节分明而漂亮，单是一双手就好看得让人自形惭秽，清遥心里忍不住对他又恨又忌妒，一个人怎么能把上天所赐予的所有好处都占全了？
玛的，就因为世间有了他这种人，才让顾景城那样的人，一入社会马上变得风华不再，庸俗不堪，低微得让人不忍直视！
她愤愤起身，从刚才服务员送来的几瓶酒里，提出那瓶瓶身净是日语的玩意儿，往他面前重重一墩：“点什么喝什么，这是你的点的叫什么黑什么鹿什么来着？你就喝这，不许抢我的！”
又把另一瓶二锅头又揽到自己怀里，继续自斟自饮。
陆绍秋刚才可看了，她现在一杯接一杯的可是五十五度的高度白洒，收回杯子，冷声提醒：“现在是中午，你还有半天的班要上，一个人喝掉两瓶，你有自信能找着回去的路？”
清遥一听是这个理，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拨冯明的号码：“主编，下午不去蹲班了，当然是有事，我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咱们周刊工作的事。”
打完电话，对上陆绍秋漆黑如星的双眸，瞪他：“看我做什么？我们周刊现在不是要跟你合作吗？我陪你吃饭难道不是工作？”
“你要直接跟他说，和我在一起，你再休上一星期应该都没问题。”
他挺自得，不过，他确实也有资格这样自得，想到冯明一听到陆绍秋三个字都恨不得立正敬礼的德性，清遥不禁笑了：“一个星期哪够！如果用上陆总的大名，我至少请上半年的假，天天在家光吃光睡白领工资！”
刚才已经喝了小半瓶酒，再加上她此刻是真笑，大大的黑眼睛微微弯起，白皙透红的小小苹果肌，水润的红唇。
陆绍秋发现她这样真心笑时，比成天嘻皮笑脸的时候让人舒服多了，看得有些入迷。
心就柔软了下来，他将清酒打开，倒了一杯，放到她手边上，又夹起块生鱼片，刷上芥茉酱，蘸上酱油，放到她面前的小碟子里：“尝尝，比你的高度酒还刺激。”（未完待续）
“是吗？做演员要不要演动物啊？类似动物叫声那些，我对人模拟出来的动物叫声最喜欢了，那才是真正的艺术啊。”
顾景城一脸殷勤：“这有何难，徐老板你听着，咩……”
“挺像那么回事，顾老板，再来声狗叫。”
“汪！汪！汪汪！”
“哈哈哈，顾老板，再来声鸭子叫！”
“嘎嘎！嘎嘎！”
……
清遥再也听不下去，心里没来由泛起浓浓的酸意，她拉过正从自己身前走来的一位女服务员：“麻烦你去那桌告诉他们一声，别再叫了，这里是公共场合，他们这样狗哭狼嚎的吵死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其实，餐厅此刻并不安静，而顾景城一直是压着嗓子，声音并不大。
不过女服务员认出清遥是和陆绍秋一起吃饭的人，哪里敢有丝毫怠慢，马上按其要求往那桌跑过去了。
清遥转身，准备回包厢，却看到身后不远处，陆绍秋像棵挺拔青松般一手插兜，一手把玩着手机，俊容淡漠地伫立在那里，也不知道在那里已经站了多久。
清遥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以作掩饰，低下头往他那方走去。
经过他身旁进包厢时，听到他漫不经心的声音：“你认识那个男人？”
清遥猛地抬头，看他，而后摇头：“不认识。”
她也没弄明白，自己为何要撒谎。
陆绍秋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我说了是哪个男人吗？你这么快就否认？”
清遥心里难受，不舒服，懒得再和他多解释，索性一个不吭，直接回包厢。
陆绍秋手指潇洒地拿好手机，也进来，转身之际，目光在依然对两个中年男了陪着笑脸学动物叫的顾景城脸上停顿了几秒，眸底温度偏凉。
菜已经上齐，全是陆绍秋一人所点，四菜一汤，不铺张，却是荤素搭配合理。
清遥没说什么，拿起筷子，端起碗默默开吃。
陆绍秋在对面坐了，仔细地端祥她的脸。
想在她脸上找出她对这些珍馐菜肴的评价，然而，结果很是让他失望。
饶是山珍海味，此刻在清遥嘴里也没了滋味。
眼里耳里像被电影画面占满了一样，不停地播放着刚才顾景城学羊叫、学狗叫、学鸭子叫的卑微嘴脸。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她像是能理解他为什么拼了命也要往上爬了。
可再仔细想想，又似乎还是无法理解。
唯有一点，此刻她心里的酸、痛、涩都是真实的。
她还清楚记得高三那年去他所在的大学校园找他，撞上一个一身褴褛的老人家，那时已是深冬，他却穿着一双连脚尖都破了洞的单布鞋，他向她打听，顾景城在哪栋楼读书。
清遥听见自己男友的名字，马上热心地带他去，并问他是顾景城的什么人。
老人家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骄傲：“景城他是我儿子。”
后来清遥把老人送到顾景城宿舍，让父子见上了面，顾景城没说什么，但清遥感觉得到，他很自卑，可对她的热心也感到很温暖。
后来，清遥一直守在校门外，在老人家出来后，跑上前，把自己手头刚因一场散打比赛赢来的奖金全给了老人。
以为顾景城会高兴，谁知，他从父亲那里得知后，却连着给清遥板了一个星期的冷脸。
那也是两人自交往以来，顾景城第一次给她冷脸……
也许正是贫穷，他骨子里将自尊看得更加比任何人都深重。
也许正因为如此，成年后的他哪怕丢弃尊严，也要让自己爬得更高，拥有得更多，他想用自己赚取的一切，去战胜自己从小因环境所造就的自卑。
眼里有东西在酝酿成团，把眼前的一切都渲染得模糊。
清遥倏地仰起脸，把莫名的液体倒流回眼眶。
在心里严重咒骂自己：艹，要不要这么没出息，是他劈腿在先，和别的女人在你眼前上演活色生香的活春宫，是他甩了你，你特么还有没有尊严？这样一个贱渣男，你特么脑残脑抽脑进水了你还想着他？清醒吧，白痴，管他学什么畜生叫，那都是他自愿，人家在那儿学得欢快着呢，你在这儿酸了巴叽个什么劲，蠢到死！
陆绍秋皱眉：“又怎么了？”
清遥继续仰着脸，等模糊的天花板慢慢变得清晰，她幽幽开口：“陆大总裁，这里的酒贵不贵？我可不可以点些酒？”
陆绍秋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抬手又按了服务铃。
很快，外面响起敲门的声音，而后进来一位女服务员：“陆总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陆绍秋瞅向清遥：“喝什么？红酒？啤酒？”
清遥已经将那股厌恶的液体逼体内，收回脸扭向女服务员：“来两瓶二锅头！”
女服务员为难：“……不好意思，我们店里没有二锅头。”
陆绍秋看着清遥：“什么叫二锅头？”
他从小富贵家族长大，后又到国外留学创业，都没正儿八经地接过国内平民的地气，别说喝，就是听都没听过这个名。
听到说没有清遥有点失望，她此刻的忧郁除了二锅头，什么也解不了啊。
女服务员软声回答陆绍秋：“陆总，二锅头是白酒名。”
清遥打断两人：“没有算了，随便给我上几瓶你们这里的白酒，度数要高。”
陆绍秋接过去吩咐：“取瓶黑松白鹿，再上道三纹鱼刺身。”
清遥没吃过日本菜，问：“黑松白鹿是什么？”
不待女服务员回答，陆绍秋令道：“去吧。”
东西送上来了，居然还有两瓶红星二锅头。
清遥眼睛一亮，喜滋滋地一把就拿过一瓶去，熟门熟路地拧盖子，笑嘻嘻道：“你这丫头，怎么能欺骗客人，虽说有惊喜更好，总之你们是很不对的，两瓶可抚不平姑奶奶受伤的小心灵，至少得五瓶了！”
陆绍秋拿过另一瓶，剑眉轻拧：“谁让你拿过来的？”
女服务员正因清遥的话抿嘴笑着，听问忙答：“我们老板问起，我说了，他便派人出去买了来，说是陆总朋友要的东西，坚决不能缺，可不能扫了陆总朋友的兴。”
清遥凉凉挖苦：“陆总真是脸大，跟您吃个饭可真是脸上有光。”
这么高档的餐厅，不过听女服务员提了一句，因为是陆绍秋，即使店里根本没有东西，也马上派人癫癫去买了来。
而外面那桌上的顾景城，却为了一纸利益正在卑躬曲膝做尽低下之事。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又岂是一句心酸能解？
陆绍秋看着清遥，并不答话。
女服务员悄声退下去。
清遥给自己的杯子倒了一瓶，一口气就下去了一半，顿时爽得她直龇牙咧嘴。
陆绍秋一手把衬衣挽起的袖子微压，一手递过杯子到她面前，动作习惯性的优雅：“给我也倒一杯。”
看着瓶子像是韩国料理的烧酒，陆绍秋看她喝得过瘾，想尝尝。
清遥看着他伸过来的杯子，握着杯子的手指白净修长，骨节分明而漂亮，单是一双手就好看得让人自形惭秽，清遥心里忍不住对他又恨又忌妒，一个人怎么能把上天所赐予的所有好处都占全了？
玛的，就因为世间有了他这种人，才让顾景城那样的人，一入社会马上变得风华不再，庸俗不堪，低微得让人不忍直视！
她愤愤起身，从刚才服务员送来的几瓶酒里，提出那瓶瓶身净是日语的玩意儿，往他面前重重一墩：“点什么喝什么，这是你的点的叫什么黑什么鹿什么来着？你就喝这，不许抢我的！”
又把另一瓶二锅头又揽到自己怀里，继续自斟自饮。
陆绍秋刚才可看了，她现在一杯接一杯的可是五十五度的高度白洒，收回杯子，冷声提醒：“现在是中午，你还有半天的班要上，一个人喝掉两瓶，你有自信能找着回去的路？”
清遥一听是这个理，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拨冯明的号码：“主编，下午不去蹲班了，当然是有事，我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咱们周刊工作的事。”
打完电话，对上陆绍秋漆黑如星的双眸，瞪他：“看我做什么？我们周刊现在不是要跟你合作吗？我陪你吃饭难道不是工作？”
“你要直接跟他说，和我在一起，你再休上一星期应该都没问题。”
他挺自得，不过，他确实也有资格这样自得，想到冯明一听到陆绍秋三个字都恨不得立正敬礼的德性，清遥不禁笑了：“一个星期哪够！如果用上陆总的大名，我至少请上半年的假，天天在家光吃光睡白领工资！”
刚才已经喝了小半瓶酒，再加上她此刻是真笑，大大的黑眼睛微微弯起，白皙透红的小小苹果肌，水润的红唇。
陆绍秋发现她这样真心笑时，比成天嘻皮笑脸的时候让人舒服多了，看得有些入迷。
心就柔软了下来，他将清酒打开，倒了一杯，放到她手边上，又夹起块生鱼片，刷上芥茉酱，蘸上酱油，放到她面前的小碟子里：“尝尝，比你的高度酒还刺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