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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她看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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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她看错他了

    这时,他将她抱起,放到床上。红色帷帐落下,遮住一窒绮旎,断断续续的破碎使得今晚的月亮都躲在了云彩中。

    欢爱一夜,公主疲惫地昏睡过去,景田不舍地抽离,穿衣来到门外,揭下银面交给等了一夜的段尧。

    段尧道:“景田,这是一个永远都不能说的秘密,你要是不想公主在宫中出事,就要一直埋在肚子里。”

    “是,景田不会说的。”他再次叩谢段尧的成全。

    段尧戴上银面进屋,一直站在屋子中央,背对着床,等待太阳升起。

    到了已时,公主才醒,醒来浑身酸疼,她看见段尧站立在屋中竟还没走,又看到自己满身的红痕,眼角滴下晶莹的泪珠!

    她终于成为了他的女人,哪怕只有这一夜,哪怕以后入宫如履薄冰,要为昨夜付出惨重的代价,她也不后悔。

    苦苦等待,落寞相思的六年,终于可以画上一个句号。

    她不会让自己和他就这样结束,她会不断地往上爬,直至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地站立在他身旁做他的女人。

    腿间的疼痛告诉她昨夜是多么激情四射,也告慰她的心,他是爱她的,他不忍心她就这么合欢散的折磨而死去。

    “我去让入送点热水来。"段尧看到依云公主醒来,说道。

    “不,我还不想洗。”她抚上小腹,多么希望昨夜的一切能让她的肚子里孕育出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

    “你收拾完,我们就走。”段尧离开。

    依云穿上衣服,迷恋地抚着昨晚的床单,床中间是趯眼的红。她拿来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下,塞进荷包收起来。

    镜子前,依云公主梳妆打扮,脖子上的红痕如此明显,一张薄纱遮住脸庞。

    乘上马车,景田驾马。

    依云公主看着段尧的背影。

    如果时间可以停止,我不贪心,就让它永远停在这安静的一刻也好。我可以静静看着他的背影,告诉自己我和他之间有最美的回忆。

    回到王府,已是午时,景田扶着公主下了马车。

    大门口,是从昨夜开始等的秦晚,她滴水未进,眼睛一直望向街道的尽头,希望他驾着白马回来。她知道他去十里外见依云公主了,一晚上没有收到他的密信,所以她一直等,只希望自己胡思乱想的那些不要变成真的。

    福叔劝了几次,秦晚也不愿意走,坚持等到段尧回来的那一刻。她抵住一身的疲意,等这个城市的夜空布满繁星,等这个城市的第一声鸡鸣。

    于是,天亮了,他没有出现。

    现在大太阳当头照,段尧回来了,陪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依云公主。

    一阵春风吹起依云公主面纱的一角,竟是青紫的吻痕。现在秦晚全明白了,她失神地往里走去,竟听不见丫头的呼喊。

    秦晚现在一点也不困了,她精神得很,可心为什么这么痛,像是要被撕裂开。她大口地呼着气,感觉自己还是缺氧了。

    秦晚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静静的哭一场。

    回房,栓上门锁,秦晚跳入浴池,整个脑袋埋入水中,眼泪流下来,就不会有人看见了。她是一条在水中哭泣的鱼儿,没有人能看见她心底的忧伤。

    门口,丫头三人和福叔竟是什么话也没说,扭头走了。

    依云看着段尧,刚想开口,他道:“昨晚的事,希望你忘记它。”

    段尧转身离开,一路快走的段尧欲要打开房门,竟发现已上锁,他担忧地拍着门:"秦晚,秦晚。”

    叫了几声,没有人应答,段尧急忙踹开房门,发现她竟不在屋内。

    屋中什么声音也没有。

    一种不好的预感弥漫在段尧心头,他喊着“秦晚,出来”,走到浴池的时候,池底躺着的不正是她!他跳下去,激起一层水花,赶紧捞起她,她面色发白,竟像睡着一样。他的心口仿若插着一把利刃,他好疼!

    段尧将她放在池边,他迅速用手按压她的肚子,随即进行人工呼吸,位于她的右侧,托起她的下颌,捏住鼻孔,深吸一口气后,往她嘴里缓缓吹气,又用一手压她的胸部以助呼气。

    秦晚醒来后,看见一旁的他,她只知道自己在池底晕了,估计是一整天没吃东西的,她现在看着他,就觉得自己一颗真心错付,他竟是这种人,她看错他了!

    以前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痛!

    秦晚满腔的怒气聚在心头,她慢慢地撑着坐起来,他要扶她,被她挣开,她的眼睛露出恨意,死死地盯着他看。

    “秦晚,”段尧唤着她,想要抱住她。

    突然,她伸起两手,往他脸上打去,手落在他的银面上,他一点也不疼,可是她的手竟是打得通红。她不知道疼一样,拼命地打着,嘴里呜咽地发出一声声低沉压抑的哭声,泪水决堤了。

    一直到手上流血,秦晚还在用力打着,一抹红色顺着他的银面淌落,滑到他的下巴,她流血的手像针一样扎着他的心头。他抓住她的手,她不让,"你给我滚,滚啊!”

    秦晚浑身湿漉漉的,脸色发白,他不敢走,怕自己一走,她做什么傻事。

    秦晚见他还蹲在一旁,流着血的手往自己脸上用力打去,“哈哈,哈哈”止不住的笑。

    脸上,两个血手印印在发白的脸上。打完,竟是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在梦里,秦晚像一只断了翅膀的小鸟,从蓝天白云的怀抱里直直坠落到黑暗的深渊。

    这梦,这么垄长,却一直在重复这个镜头。

    她好冷,好害怕,可坠落的轨迹中,连一棵树,一棵草都没有。她想要抓住什么,可两手空空。

    昏睡了两天,秦晚高烧不退,药喂进去也是吐出来,额头的湿毛巾换了一块又一块。他一直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多天来未合上过眼,胡子拉碴,眼里是红血丝,下眼袋一片青黑。

    今天一早,依云公主乘上了宫中来的轿撵,临走前想见段尧一面,他拒绝了。

    景田也走了,留在上京的某个角落里守护着他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