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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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安宁骑了一个半小时自行车，才终于到了县城。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能打电话的地方，时间还早，店主人刚开门，万安宁是第一顾客，好处是没有人打扰到她，但不好的一点是，她说的话，可能会被老板清楚地听到，并且印象深刻……
正准备拨号时，突然想到老潘大娘说的话，她突然犹豫了。
她已经避开了镇上，县城应该不会还能被发现了吧？
犹豫再三，万安宁的手最终还是落在了拨号键上，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想想吕玉琦母女俩将要面临的遭遇，她到底于心不忍。
她按照号码拨过去，没有拨通……
一连拨了几遍，都没有拨通，万安宁心中一凉。
放下听筒，她看着手里号码，不由皱眉：难道是她猜错了？这不是电话号码？
就在这时，老板拿这个鸡毛掸子在屋里扫了扫去，看到万安宁发愣，她走了过来，扫了一眼她问道：“没打通吗？”
万安宁点头：“嗯，打不通……”
“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外地的电话你前面还要拨区号的……”
“区号？”
万安宁愣住了，这……吕玉琦也没写区号啊……
她隐约想起了，在移动电话普及之前，固定电话拨打外地号码是需要先拨区号的，而现在是八九年，电话业务也才刚刚兴起，大哥大也才进入国内，暂时还没有形成一个完善的体系，各地的区号，她还真记不住！
“你不知道区号？”
老板把鸡毛掸子夹到腋下，拿起了话筒说道：“说吧，你要打那个地方的电话？”
万安宁顿时眼睛一亮，对啊，老板肯定知道各地的区号。
只是……她并不知道这电话是哪个地方的啊！
看着老板手中那记着各地区号的小本本，万安宁一咬牙，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没有区号，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试过去，虽然比较麻烦，但却是现在唯一能最快打通电话的办法了！
“大姐，我爷病了，眼看不行了，撑着一口气，就想见我爹最后一面……我爹出门了，临走前就留了这个电话，说是他老板的号码……大姐，麻烦你帮帮忙，要是能找到我爹，电话费不说，我另外给你十块钱，你看怎么样？”
万安宁说着，拿出十块钱放到了老板面前……
老板眼睛一下就粘在那十块钱了，这个时候的十块钱，真不少了，她这个小卖部，一天下来，如果不算打电话的钱，也不是天天都能赚到十块钱的。
“钱不钱的倒是无所谓，让老人走的安心才是最重要的，放心，交给我吧！”
万安宁把从商标上抄写下来的号码递给了老板，老板看了一眼之后，神情又放松了几分：“哟，90开头呢，你爹这老板，倒是个有钱的……”
万安宁不解：“大姐你真是好眼力，光看电话号码就能知道他是个有钱人？”
老板带着几分卖弄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见的多了，知道的自然就多了，就说这个电话号码吧，它可不是一般的电话，这是咱们国家去年刚开通的大哥大的号码，你想想，那东西多贵，能用得起的，还不是有钱人？”
万安宁认同地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现在的大哥大的价格，在他们这县城能换几套房了，能用得起这个的，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
吕玉琦既然在情急这下留的这个号码，显然这个电话的主人，跟她的关系很亲近，这也让万安宁更加确认了，吕玉琦出身富贵之家。
希望自己帮了她，能结个善缘。
老板拿着她的小本本，拉了个凳子过来，坐在了一台电话跟前：“既然等用得起大哥大，那肯定不是穷地方的人，咱们先从北上广这些个大城市试起，你放心，今天肯定把这电话打通！”
万安宁感激地向老板道谢：“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说完，她就站在老板旁边，看她对照着小本上的区号，一个一个的拨了过去……
一连试了十多个，都没有接通，万安宁有些着急，老板倒是很淡定，倒了杯水回来，继续拨号。
拨到第二十多个号码时，只听到嘟……嘟……的长音，老板顿时精神一震：“通了！就是不知道那边接不接电话，要是不接，咱就多拨几遍……”
万安宁紧张第盯着电话，直到快要结束的时候，电话那头突然有人接听了：“喂？哪位？”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嘶哑，似乎很疲惫。
万安宁立即拿起了话筒：“喂，请问你认识吕玉琦吗？”
“啪嗒……”
万安宁听到电话的另一端，有东西落地的声音。
她的心一下就放到了肚子里，看了一眼电话显示屏上显示的区号，悄悄记在了心里。
“你是谁？怎么知道玉琦的？玉琦……她在哪里？”
万安宁见老板站在自己身边，忙把十块钱递了过去……
老板接了之后，又看了一眼电话：“话费一块五一分钟，你看着点时间啊。”
看到老板走远了，万安宁才又问了一句：“你认识吕玉琦吗？”
电话那头的人早已经等的着急了：“我是吕玉琦的哥哥，你是谁？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玉琦、我妹现在在哪里？”
不等万安宁说话，电话那头又换了个人，这回是个女人的声音：“喂？喂？同志，是不是玉琦让你给我们打电话的？他现在人在哪里？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我给你跪下磕头了，闺女，求求你，可怜可怜我这个当娘的心，告诉我我女儿在哪里……”
万安宁感觉到喉咙有些干：“我……”
“你是不是要钱？你放心，我有钱，只要你告诉我，我女儿的下落，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万安宁深吸了口气：“阿姨，你先别急，我说个地址，你拿笔记下来，吕玉琦被人拐到我们这儿了，她偷偷给了我这个电话，我试了好多次，才打通，我时间不多，以后可能也没有办法再跟你们联系，你记住我说的地址，赶快过来救她，晚了可能就……”
“好，你说，我这就记下。”
“h省龙口市新城县永丰镇万家村，村西，坷拉家。”
万安宁低声说着地址，又把坷拉家周围的环境详细地描述了一遍，等到电话那头记下之后，又跟他对了一下，确定没有错之后，她才接着说道：“你们不用报公安……”
想了一下，可能又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些不太好，又改口道：“就算是报公安，也不要报本地的公安，我这样说，你们能明白吗？”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小跑，呼吸有些喘：“我知道了，你放心，还有……谢谢你！”
万安宁摇头：“不用谢，还有，你们最好能伪装一下再进村子……如果你们幸运的救出了吕玉琦，也不要再联系我了，我暂时还要在村里生活，不能让人知道是我打了这个电话，希望你们能理解……”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万安宁在电话前坐了一会儿，才喊了老板过来结算了电话费。
老板虽然似乎知道她之前说了谎，不过她并没有拆穿她，面色如常地收了钱。
万安宁骑了一个半小时自行车，才终于到了县城。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能打电话的地方，时间还早，店主人刚开门，万安宁是第一顾客，好处是没有人打扰到她，但不好的一点是，她说的话，可能会被老板清楚地听到，并且印象深刻……
正准备拨号时，突然想到老潘大娘说的话，她突然犹豫了。
她已经避开了镇上，县城应该不会还能被发现了吧？
犹豫再三，万安宁的手最终还是落在了拨号键上，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想想吕玉琦母女俩将要面临的遭遇，她到底于心不忍。
她按照号码拨过去，没有拨通……
一连拨了几遍，都没有拨通，万安宁心中一凉。
放下听筒，她看着手里号码，不由皱眉：难道是她猜错了？这不是电话号码？
就在这时，老板拿这个鸡毛掸子在屋里扫了扫去，看到万安宁发愣，她走了过来，扫了一眼她问道：“没打通吗？”
万安宁点头：“嗯，打不通……”
“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外地的电话你前面还要拨区号的……”
“区号？”
万安宁愣住了，这……吕玉琦也没写区号啊……
她隐约想起了，在移动电话普及之前，固定电话拨打外地号码是需要先拨区号的，而现在是八九年，电话业务也才刚刚兴起，大哥大也才进入国内，暂时还没有形成一个完善的体系，各地的区号，她还真记不住！
“你不知道区号？”
老板把鸡毛掸子夹到腋下，拿起了话筒说道：“说吧，你要打那个地方的电话？”
万安宁顿时眼睛一亮，对啊，老板肯定知道各地的区号。
只是……她并不知道这电话是哪个地方的啊！
看着老板手中那记着各地区号的小本本，万安宁一咬牙，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没有区号，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试过去，虽然比较麻烦，但却是现在唯一能最快打通电话的办法了！
“大姐，我爷病了，眼看不行了，撑着一口气，就想见我爹最后一面……我爹出门了，临走前就留了这个电话，说是他老板的号码……大姐，麻烦你帮帮忙，要是能找到我爹，电话费不说，我另外给你十块钱，你看怎么样？”
万安宁说着，拿出十块钱放到了老板面前……
老板眼睛一下就粘在那十块钱了，这个时候的十块钱，真不少了，她这个小卖部，一天下来，如果不算打电话的钱，也不是天天都能赚到十块钱的。
“钱不钱的倒是无所谓，让老人走的安心才是最重要的，放心，交给我吧！”
万安宁把从商标上抄写下来的号码递给了老板，老板看了一眼之后，神情又放松了几分：“哟，90开头呢，你爹这老板，倒是个有钱的……”
万安宁不解：“大姐你真是好眼力，光看电话号码就能知道他是个有钱人？”
老板带着几分卖弄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见的多了，知道的自然就多了，就说这个电话号码吧，它可不是一般的电话，这是咱们国家去年刚开通的大哥大的号码，你想想，那东西多贵，能用得起的，还不是有钱人？”
万安宁认同地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现在的大哥大的价格，在他们这县城能换几套房了，能用得起这个的，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
吕玉琦既然在情急这下留的这个号码，显然这个电话的主人，跟她的关系很亲近，这也让万安宁更加确认了，吕玉琦出身富贵之家。
希望自己帮了她，能结个善缘。
老板拿着她的小本本，拉了个凳子过来，坐在了一台电话跟前：“既然等用得起大哥大，那肯定不是穷地方的人，咱们先从北上广这些个大城市试起，你放心，今天肯定把这电话打通！”
万安宁感激地向老板道谢：“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说完，她就站在老板旁边，看她对照着小本上的区号，一个一个的拨了过去……
一连试了十多个，都没有接通，万安宁有些着急，老板倒是很淡定，倒了杯水回来，继续拨号。
拨到第二十多个号码时，只听到嘟……嘟……的长音，老板顿时精神一震：“通了！就是不知道那边接不接电话，要是不接，咱就多拨几遍……”
万安宁紧张第盯着电话，直到快要结束的时候，电话那头突然有人接听了：“喂？哪位？”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嘶哑，似乎很疲惫。
万安宁立即拿起了话筒：“喂，请问你认识吕玉琦吗？”
“啪嗒……”
万安宁听到电话的另一端，有东西落地的声音。
她的心一下就放到了肚子里，看了一眼电话显示屏上显示的区号，悄悄记在了心里。
“你是谁？怎么知道玉琦的？玉琦……她在哪里？”
万安宁见老板站在自己身边，忙把十块钱递了过去……
老板接了之后，又看了一眼电话：“话费一块五一分钟，你看着点时间啊。”
看到老板走远了，万安宁才又问了一句：“你认识吕玉琦吗？”
电话那头的人早已经等的着急了：“我是吕玉琦的哥哥，你是谁？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玉琦、我妹现在在哪里？”
不等万安宁说话，电话那头又换了个人，这回是个女人的声音：“喂？喂？同志，是不是玉琦让你给我们打电话的？他现在人在哪里？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我给你跪下磕头了，闺女，求求你，可怜可怜我这个当娘的心，告诉我我女儿在哪里……”
万安宁感觉到喉咙有些干：“我……”
“你是不是要钱？你放心，我有钱，只要你告诉我，我女儿的下落，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万安宁深吸了口气：“阿姨，你先别急，我说个地址，你拿笔记下来，吕玉琦被人拐到我们这儿了，她偷偷给了我这个电话，我试了好多次，才打通，我时间不多，以后可能也没有办法再跟你们联系，你记住我说的地址，赶快过来救她，晚了可能就……”
“好，你说，我这就记下。”
“h省龙口市新城县永丰镇万家村，村西，坷拉家。”
万安宁低声说着地址，又把坷拉家周围的环境详细地描述了一遍，等到电话那头记下之后，又跟他对了一下，确定没有错之后，她才接着说道：“你们不用报公安……”
想了一下，可能又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些不太好，又改口道：“就算是报公安，也不要报本地的公安，我这样说，你们能明白吗？”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小跑，呼吸有些喘：“我知道了，你放心，还有……谢谢你！”
万安宁摇头：“不用谢，还有，你们最好能伪装一下再进村子……如果你们幸运的救出了吕玉琦，也不要再联系我了，我暂时还要在村里生活，不能让人知道是我打了这个电话，希望你们能理解……”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万安宁在电话前坐了一会儿，才喊了老板过来结算了电话费。
老板虽然似乎知道她之前说了谎，不过她并没有拆穿她，面色如常地收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