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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宋时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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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梁老爷子看着财务经理递上来的报账单,脸一下子就黑了。

    他也不吭声,只冷冷地睨了一眼在旁边瑟瑟发抖的梁智仪,便把他晾在了一旁,不再理他。

    整整一上午,总裁办公室里人来人往,各部门经理前来汇报工作时都要往角落里瞥上一眼。

    饶是梁智仪脸皮再厚,此刻也有些扛不住了。

    “爸......今天这是谁惹你老人家生气啦?”好不容易等到没人了,梁智仪嬉皮笑脸地凑上前,一边替梁老爷子捏肩膀,一边说道,

    “不就是两百万吗?我平常报得比这还多,也没见你生气啊!”

    听见这调调,梁老爷子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抬手就将报账单甩到他脸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梁智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从前咱们家啥样,如今咱们家又啥样,你心里难道就没点逼数吗?都这时候了你还只顾着吃喝玩乐,是不是非要等梁家垮台了你才能懂事?”

    “爸,我胆子小你别吓我!咱们家何至于此......周叔不是已经去狮城抓洪英豪了吗?等抓到他,咱们家的危机自然就解除了。”

    梁智仪只当他老子在危言耸听,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再说了,我这也没乱花钱啊。你不是让我早点给你娶个儿媳妇回来抱孙子吗?这追女仔哪有不花钱的!”

    想起自己新近认识的性感小明星,梁智仪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啧啧,那胸,那腿,那身材......简直是天生尤物有没有?!

    就是他踏马的太难泡了!

    明明身价不高却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比当红影后还难搞定。

    给她三分颜色她就开染坊,还真踏马当自己是什么圣洁玉女吗?

    “你放屁!”梁老爷子气得爆了粗口,“你个熊玩意儿,真当我不知道你是赌输了吗?”

    要不是他老来得子,统共就这么一根独苗,他非把这混蛋玩意儿狠狠揍一顿,再扔到非洲挖矿不可。

    谎话被拆穿,梁智仪也不害怕,他有恃无恐地笑了笑,“人家小姑娘想去赌场见见世面,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连这点要求都不满足吧?”

    梁老爷子皱了皱眉头,“谁家正经女孩儿会对赌场感兴趣啊!梁智仪,你别是中了谁的套吧?”

    “那不会!”梁智仪信誓旦旦地说道,“出来捞的我见多了,哪个不是殷勤至极,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都像她那样出来骗钱,早就该饿死了!”

    梁老爷子还想说些什么,办公室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梁老爷子签了报账单扔给自家不孝子,指着他的鼻子警告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趁早把你那好赌的习惯给我戒了,再被我发现,我迟早打断你的狗腿!”

    梁智仪知道他家老头向来雷声大雨点小,一面笑嘻嘻地应着,一面脚底板抹油准备开溜。

    可看见来人后,他又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准备听个壁角。

    来人是梁老爷子多年的心腹,知道这位小少爷是梁老爷子的心肝宝贝,见状也不避着他,开门见山道:“梁总,我刚刚收到消息,昨天宋家那位宴请了一哥......”

    办公室里瞬间沉寂了下去。

    一阵让人难熬的死寂过后,梁智仪终于听到自家老爷子喃喃地开口问道:“消息确切吗?”

    心腹:“千真万确。”

    “想拿我当替死鬼,也得看看我愿不愿意才行!”大祸临头,梁老爷子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布满皱纹的眼睛半眯着,神色冷厉的眼底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

    “姓宋的菩萨装久了,不会就真以为自己很干净了吧?阿宽,去,把咱们存在苏黎世银行保险箱里的东西拿出来。”

    梁智仪还想继续听下去,一只涂满丹蔻的手突然揪住了他的耳朵。

    “哎哎哎,痛痛痛!姐,你怎么来了?”一看来人,梁智仪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也不害怕自家老子,却唯独有些忌惮自家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长姐。

    梁曼华面色不虞,那双逢人便含三分笑的眼睛里此刻隐含薄怒,“出去,我有事要跟爸商量。”

    见她半分面子也不给自己,梁智仪心里有些不悦,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笑嘻嘻道:“走就走,你干嘛那么凶神恶煞的啊?”

    他转身关了办公室,却并未离开,只将耳朵贴在办公室门上继续偷听。

    但总裁办公室本就做了隔音处理,屋子里的人又特意压低了声音,梁智仪听来听去,都没听到什么有用的。

    就在这时,他的大哥大突然响了起来。

    昨天分开时还对他爱搭不理的小明星,此刻却用比蜜还甜的声音跟他说话,“梁少,我听说澳门新开了一个场子,这两天可热闹了......”

    冰山美人一旦娇软下来,那绝对是王炸的效果。

    梁智仪的魂瞬间被勾跑了,他再也顾不得办公室里的老头儿和长姐正在密谋什么,连迭声说道:“想去啊?叫声哥哥来听我就立马带你去。”

    。

    半小时后,梁曼华一脸忧色地从总裁办公室走了出来。

    出了梁氏大厦,她并未直奔地下停车场,而是戴了墨镜低调地从侧门离开。

    谁知没走几步,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宋文璋半靠在红色的跑车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全是讥诮,

    “梁曼华,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婚咱们是迟早要离的。你梁大小姐何必自降身价,变成一个死缠烂打的泼妇呢?”

    “宋文璋,夫妻一场,你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半点余地都不给我留吗?”梁曼华眼底的薄怒因为他这句话瞬间被点燃了,

    “你放心,婚我迟早会跟你离,但不是现在。现在离婚,不就坐实了那些谣言吗?姓宋的,我知道你恨我,但世尧他却是无辜的!他好歹也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能因为我们俩的恩怨就连他也不顾了呢?”

    宋文璋不搭腔,但他唇角那抹越发明显的讥讽却表明了他此刻的态度。

    梁曼华面色猛然一变,“宋文璋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也信了外面那些......”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姓宋的,你怎么敢?”梁曼华眼中的焦急瞬间变成了惊愕与愤怒,“你明知道世尧是你的儿子,可为了那母子俩,你竟忍心连他也一并算计进去?”

    “他不是我儿子!他是你、你们,强加在我身上的耻辱!他不是爱情的结晶,而是丑陋人性与利益结合的产物。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从未欢迎过他。”宋文璋神色漠然,冷冰冰地说道,

    “而且梁曼华,宋世尧当真无辜吗?当年你在婉茹车子上做了手脚,想要害她。时年本来不会被牵连的,是他撒谎将时年引上了车,时年才会有此一劫。”

    “你看,你从小就将他养成了一个弑兄的怪物。这样变态又狠毒的怪物,怎么可能是我宋文璋的儿子?他骨子里流着你冷漠的血液,还有洪英豪狠毒的基因。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家子。”

    “不,不是的。世尧那时候还小,他只是不懂事......”梁曼华猛然后退几步,发颤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恨意,

    “他不知道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他只是嫉妒宋时年能够得到你的偏爱与关注,而他却什么都没有!宋文璋,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若你对他好一点,又怎会间接害了你的宝贝儿子?”

    “别狡辩了,你们母子俩一脉相承地令人恶心!”宋文璋嗤笑一声,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梁曼华,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这离婚协议你到底签不签?”

    梁曼华眼中再无当初的半分爱意,“如果我不签呢?”

    宋文璋转身就走,“你不签,那就等着打离婚官司吧。骤时若闹得满城风雨,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要我签也可以,除非你明天登报澄清,告诉大家世尧是你的骨肉。”梁曼华道。

    宋文璋用一种“你怕是还没睡醒吧?”的眼神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我只有一个儿子,他叫宋时年。”

    “你以为宋时年就是什么好东西吗?宋文璋,你知不知道你那宝贝儿子骗了你也耍了我?”见他已经拉开了车门,梁曼华忍不住恨声吼道,

    “我告诉你,容婉茹根本就没死!那场火灾只是宋时年放出来的烟雾弹。他为了利用你,连他亲妈都不肯放过。这样心机深沉的狼崽子,你就不怕被他反咬一口吗?”

    宋文璋背脊一僵,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死了!”他缓缓转身,一直稳定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破了防,就连声音都跟着哽咽了起来,

    “她其实早就死在十几年前那场车祸里了,是我一直不肯放过她,不肯承认而已。我怕没了她,我的世界就会崩塌,我就再也撑不下去了,所以我一直不肯让她解脱。但,现在我不在乎了。”

    这一刻,他身上那些玩世不恭、风流浪荡悉数褪去。

    那双已经染上岁月痕迹的眼睛像是荒芜过后的寸草不生,只剩下满目的苍凉与死寂。

    梁曼华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十分陌生,但细细想来,初见时他不正是这般模样吗?

    那时候的宋文璋深情又专一,仿佛把全世界摆在他面前,他眼里也只容得下一个容婉茹一般。

    哪个女人不想得到这样的金龟婿?

    她见他第一眼时就动了心,发誓要把这个男人收入裙下。

    可当她用尽手段得到他后,才发现他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宋文璋,你当真爱惨了她......”

    “是。可如果能够重来,我宁愿她从未遇见过我。”

    宋文璋缓缓地吐了一口气,脸上再次换上了那副冷漠又讥诮的神色,

    “梁曼华,我有我的报应,你也会有你的报应。我的报应我会坦然接受,那么,你的报应......你准备好了吗?”

    。

    三日后。

    宋家老宅,书房。

    “老爷子,狮城那边传来消息,说洪英豪已经落在了陈国安手上。据说梁家的人原本是抢在陈sir之前找到了他,结果那帮饭桶没用,不知为何又被他给逃走了。他也是运气不好,原本已经躲到了前往马来的船上,结果又落到了陈国安手里。”

    “这次被梁爱仁派去狮城的是跟了他几十年的周猛,此人做事向来稳妥,怎么会轻易让洪英豪逃脱?”宋庆德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下,

    “依我看他们这是联手做了一场戏给外人看。怕只怕洪英豪早就被梁爱仁说服,心甘情愿做他替死鬼了。等着吧,洪英豪一回来,香江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要属下去做了他吗?”心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宋庆德:“不必。这件事不用咱们插手,自会有人解决的。”

    “老爷子英明。”心腹道,“还有一件事,梁爱仁手底下的另外一个心腹阿宽前两天突然飞去了苏黎世。我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要不要继续跟踪下去?”

    “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候,他去苏黎世做什么?”宋庆德缓缓坐直了身子,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苏黎世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惦记的?”

    心腹讪讪一笑,“谁知道呢,苏黎世最出名的不是银行吗?莫非姓梁的准备携款潜逃?”

    “苏黎世银行除了存钱,还能存放贵重物品。”宋庆德面色骤变,“不好,梁爱仁这狗东西怕是准备和咱们来个鱼死网破了!”

    见他这样,心腹连忙道:“老爷子放心,属下不会让他有机会活着回到香江的。”

    。

    为了做戏做全套,顾明臻亲自带着洪英豪往狮城跑了一趟,又处心积虑地演了一出大戏给旁人看。

    连续几天耗尽心力,回到香江后她终于撑不住,匆匆洗了个澡便一头扎进了被窝里。

    一觉黑甜,等她再次醒来时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顾明臻还准备赖个床,齐弦姿突然拿着报纸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臻臻,不好了。梁老爷子昨晚留下认罪书,割腕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