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来自底层的报告 > 第1章 天灾人祸

第1章 天灾人祸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1章天灾人祸

    一九七五年的八月五日,说来这本是个平常的日子,但由于一场特大暴雨的降临,不仅令汾阳寨的老少爷们终生难忘,而且还写进了历史。

    对于八月五日这天下雨的情况,说来在还没有进入八月,而在七月底时,便已是雨水不断,阴雨连绵了,进入八月后,自更是天天下雨也。更由于连天下雨,东面老王坡内,不仅早已沟满河平不说,而且就连那坑坑洼洼之地,也早已水满为患,明晃晃连成一片了。

    八月四号这天下午,已陆陆续续地下了好十多天的雨水,突然停止下来不说,而且就连那乌云密布的天空,也由阴转晴,露出了太阳来。人们皆以为已经云消雾散,雨过天晴了。自万万没有想到八月五日这天清晨,就在天将亮,还没有大亮时,伴随着西南方忽明忽暗,轰轰隆隆的电闪雷鸣,黑压压的乌云席卷着雨水,便风驰电掣、飞沙走石地猛刮了过来。

    人们在睡梦中惊醒后,自不由得吃了一惊,急忙便走出房门,准备起做饭所有的柴火来,然而,还未等他们抢得柴火,随着“噼里啪啦”雨点的落下,黑糊糊天空就像撕开了一道口子似的,一场史无前例,千年不遇的斗盆大雨,便铺天盖地,排山倒海般,从空中倾泄了下来,从屋内伸出脸盆,眨眼即满,自让人分不出是往下倒,还是灌也。

    汾阳寨里的村民们针对这倾盆而下的大雨,虽感吃惊,但由于寨子地处老王坡,这个洼地的西北角上,且经常遭受洪水侵扰,对于下雨发水这事,早习以为常,自不奇怪,开始时自根本不当回事,直看到大雨如倾倒浇灌一样,白花花,天地之间连成一片,所下之雨,根本不是雨点时,心头才顿然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担心与害怕也。

    倾盆似的大雨,从凌晨开始,足足下了一天多的时间,直到黄昏来临,才断断续续小了下来,而逐步地停止了下来。

    汾阳寨的老少爷们一个个龟缩在自己家中,忐忑不安,提心吊胆地度过了一天后,当看到倾盆而下的大雨,随着黄昏的到来,慢慢变成细雨,并逐步停止下来时,憋闷了一天的人们,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随着便一个个披上蓑衣,戴上草帽,赤脚走出家门,蹚着街上那二、三十公分深的积水,见面互相打着招呼着,往东寨门口那里,查看寨外水势去。

    汾阳寨这个村子,地处豫中南,座落在老王坡的西北角,距离有名的京广铁路,有二里来路,是一个即不靠山,也不靠水,久经风霜,有些年头的老寨子。其原属于郾城县管,五二年时划归给了西平,但由于距离zh市很近,且由于多年养成的习惯,出外办事自还是称郾城人也,至于寨子的名字,主要是因为寨内土生土长的人百分之百的都姓郭,而依据唐朝汾阳王郭子义的爵号而来。

    寨子面积大概有一点七平方千米,周围是高高的寨墙,与外面隔断着,东,西,南,三个进出的寨门,虽己在破除四旧及水利建设中拆除了,但由于寨墙外面是壕沟,虎死威不倒,仍然是进出寨子的必经之路也。

    寨内住户大概有五、六百家,地势呈西,北面高,东和南面低,两者之间,落差大约有两米多高,虽然西面,北面高,但由于北面是墓地,各家各户自连片住在东,西,南三个方向也,村子更由于形成时间早,再加上财力的有限,各家各户的宅子不仅犬牙交错,乱七八糟,大小不一,长短不齐,而且大部分皆是土坯房也。

    而老王坡,据说本叫阑王城,乃西周周武王姬发伐纣胜利后,分封到这里的一个诸侯王而已,据说那阑王跟随武王征战多年,一生中除不会水、怕水外,自是什么都不怕,都要不了他的命,来到这里后,为了能长命万年,建造自己的城池时,便扬长避短,把地基整得比别的地方高出了有五、六米,使即便洪水在大也奈何不了自己,且为了尽快把自己的城池建好,开始自也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起早贪黑、不辞辛苦的苦干,但随着威武、高大的阑王城的建成,财富积聚的增加,生活便开始奢侈靡滥起来,在无人监督管理之下,渐渐地便自高自大、为所欲为、横征暴敛、欺男霸女来。且不久便把他所管辖的地方,闹得鸡犬不宁、乌烟瘴气、民穷财匮、民不聊生了。

    自古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时间不长,其横征暴敛,胡作非为之恶事便与距此不远,作恶在邓襄及召陵的另两个诸侯王一样,恶声狼藉,臭名昭着地传遍了天下,这三个诸侯王面对着自己的恶名不思悔改不说,反而变本加厉,互相攀比,而且还扬言夸下海口,说什么天下没人可以打败消灭他们的,自是猖狂嚣张极了。

    当地民众苦不堪言、怨声载道、哭告无门的情况下,便把心中之无处发泄的怨恨撒向了天空,时间己久,诅咒怒骂之声便聚集成团,又如一个大雪球似的,挟带着四射的怒气冲上了九天,惊得上天自是吃惊,急忙便派人探访究竟来,当来人经过一番实地走访调查,,并亲眼目睹三人的残暴行径后,眼见三人所作所为、无法无天、罪孽深重,不杀不足以平息民愤时,随机便报告去。上天立刻便变了颜色,闻知三人己经结成同盟,都有万夫不挡之力、金刚不坏之身,除怕水、火、土这三样外,别的都不怕时,立刻便根据三人的实际情况,果断地派出了风、火、水三神下界为民除害去。

    这三神一起下得了天界立刻便根据自己的情况分头除害去。话说风神到了召陵眼见召陵王所管辖的地方,除了水还是水,一丁点土都没有,自是把城池建在了水的上面,让土根本不和他有任何接触时,面对着早有防备的召陵王,自知用平常之法很难除掉他,刹时,念动口诀,扬土化作雨,一时间,风起云涌,天昏地暗,又如沙尘暴似的,翻江倒海,扑天盖地,向召陵王居住的地方下了起来,且一个时辰便将召陵城掩盖堆积成了高土岗,令后人永世也挖不完的土、而聚集不到水,灭了召陵王。

    话说火神到了邓襄城眼见其住房,为了防火连房子的屋脊都是砖瓦结构,根本没有椽子檩条,凡火很难点燃的。但他根本不当回事,顷刻间,便作法用三昧真火,点烧起邓襄城来,由于缺少必要的助燃之物,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才毁了邓襄城,令其永世不能再危害百姓了。

    再说水神到了阑王城的上空,面对着阑王的早有防备,自不放在眼里,立在阑王城的正中央便作法由上而下放起涛天之水冲淹起阑王城来,且不大功夫,便将阑王城弄得房倒屋塌,一干二净,高高的一个地方硬生生的冲成了一个大坑,使那里除了水外,在没有阑王城的影子了,自此除火烧邓襄、土吞召陵、水淹阑王这三个典故在这里流传外,再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了。更由于水神是在阑王城的中间上空放水冲淹的,活生生的把一个高地给冲成了洼地,弄得那里只要下点雨,便泛滥成灾、房倒屋塌,根本无法在住人了,从此方圆四十五里内不在有人住,阑王城也不在叫阑王城,而改叫成了阑王坡了,再后来,再后来,便又传叫成了老王坡也。

    话说汾阳寨的村民们随着雨水的慢慢停止,来到东寨门口,当远看白茫茫,近看空荡荡,进村没有路,只剩一些村,白花花水已将地里的庄稼,如豆子,芝麻等作物,皆全淹没,而且还已经到了寨门前时,一个个自是吃惊不小也,针对此情此景,一时间,乱哄哄,比古论今,自是说什么的都有,闹得人心发毛,慌慌不可终日也。

    且说村中那些家处在低洼处的村民们针对这种情况,自有些担心害怕,自无心论天说地吹牛皮,比古论今侃大山,随着便纷纷回家,做起防备去。

    话说村民郭贵山,身高一米六多,长着一副国字脸,标准眉,因为一九三七年正月出生时,麦子当时很贵,价格很高,可说贵得离谱,超出想像,小名故此又叫麦贵,其中等身材,小学文化,乃一个老老实实,勤劳本分、踏实能干的农民,原在漯河五金厂上班,在缺吃少穿、七级工、八级工,不如回家塕沟葱的年代里,回家务农的。其妻姓杨名荣花,一九三九年九月人,籍贯乃郾城县空冢郭公社杨店村人,祖辈也是老实巴佼、勤劳本份之人。他们共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亚民十三岁、二儿亚军十一岁、三儿丽亚九岁、四儿世民七岁,女儿名书艳五岁。其家就在距东寨门口五、六十米远,东西大街的路北面,虽然紧临东西大街,但由于祖辈家穷时,曾经将宅子撕卖出去了许多,故此,现宅子即不是正方形,也不是长方形,更不是三角形,而是个又如步枪枪托形状的一片地方也,仅建有二间半南屋,和一间刚盖起半年,当作厨房用的东屋外,自连个院落也没有也。他随着风停雨住,来到东寨口看到村内外两者的水势已经持平,而且寨外之水还在升长时,深知家中什么情况的他自无心和别人侃大山、吹牛皮,转身蹚着街上的积水便离开东寨门,回家向妻子介绍情况去。

    话说有着身孕的杨荣花中等身材,光滑白皙的圆脸上,两道标准眉下,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自是楚楚动人,当知晓了寨外洪水的情况后,虽然有些担心,但自无可奈何,看天已晚,随着便张罗着准备晚饭去。

    郭贵山看妻子张罗做饭后,想着街上积水距离自家南屋仅有两、三米的情况,深知干透的土坯房遭不到水水的,自是深怕街上积水,侵犯沁泡到自家南屋,随着拿起铁锨,出院便往南屋临街一面,距离房屋有半米远的地方,根据街上积水仍在增长的情况,和自己的父亲郭垛,就近挖土修筑起阻拦积水靠近南屋的土坎来。

    郭亚民,亚军,丽亚弟兄三个正在街上戏水打闹,猛然看到后,自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理,回家拿上铁锨,立刻便也加入了修筑土坝行动中去了。

    话说汾阳大队主事的干部郭长路及公社住村的工作员李景生二人,面对着这突如其来,出乎意料的大雨,自也是诧异吃惊,随着雨水渐小,立刻将本村的民兵,干部,以及上山下乡的郑州知识青年招集到西头的大队部,简单开了个会,讲了一些预防洪水的话后,趁着雨停之时,两人随即将民兵及知青八十多人分着两队,各带一队,便由西寨门那里出发,分头向北、向南巡查寨墙及寨门前的情况去。

    话说郭长路三十多岁,中等身材,一张甲字脸上,两条黑黑标准眉毛下,配着一双精明上发亮的眼睛,自是显得精神百倍也,他一马当先带领十多个民兵及知青离开大队部后,一路查看、处理着可能出现的隐患,沿着寨墙急速往北走去。

    雨,虽然不下了,但天仍旧阴沉沉,黑压压,自让人看不到晴的意思也。

    郭长路他们快步向前走着,不大功夫,便到了东寨口那里,当看到最低的东寨门口这里,并没有出现险情时,悬着心顿时便放了下去,留下七、八个民兵看护防守寨口后,随着便又带领余下之人沿着寨墙,往南向南寨门走去。

    南寨门口那里的情况,自不容人乐观也。

    却说郭长路沿着寨墙一马当先到了南寨门口那里,一眼看到李景生正因为寨外洪水的增高,而指挥着民兵与知青,用布袋运输着土泥,加高寨门口而阻拦洪水进寨时,刹时,二话不说,立刻便投入加高南寨门口的抗洪劳动中了。

    而寨外的洪水并没有因郭长路他们加入而停止增长,仍然一个筋地疯长不落也。

    郭长路等自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紧张忙碌地搬运着土袋,加高加固着寨口,突然,一声“快看,下水道的水倒流啦”的惊叫声,由热火朝天的人群里传了出来,且瞬间所有的人便都停下了手中工作,一齐往下水道的出口处看了过去。

    那下水道出口处的积水,“咕嘟,咕嘟,”地往上翻着水花,如同喷泉似的,由外面不停息地进入寨内也。

    李景生等众人当见寨外水位已经高于寨内时,自不由得吃了一惊,针对此情此景,一时间,束手无策,愣在了那里自不知如何应对才好了。

    “愣着看啥,丢几个土袋子下去,不就把下水道挡住了嘛,”郭长路见之,自不当回事,针对下水道倒流之情况,说着顺手便把扛在肩膀上,正准备加高寨门口的土袋子民,给丢进了下水道出口处去。

    其他人见之,自立刻效仿,抬起土袋子便抛扔了下去,然而,接连不断扔了七八个土袋子后,那下水道倒流的情况,并没有改变,仍然一个劲地往外“咕嘟、咕嘟”地翻着水花也,一时间,惊得众人面面相觑,无了主意也。

    郭长路针对此种情况,深知如果不下人去拦挡洞口的话,是很难奏效的,说了句“不用慌,这不算啥事的,”说时迟、那时快,甩掉上衣,抓起一个装满土的布袋子,便跳了下去,而后一个猛子钻了下去,直到水不在往上翻花冒泡,才从水里钻了出来。

    李景生等当见危险解除,自禁不住长长出了一口气也,随着便又加高加固寨门口去。

    天慢慢暗了下来,夜幕悄无声息地降临了下来。

    看水势的村民们当见没什么事后,随着便也各自回家,帮忙做晚饭去了。

    却说郭长路他们经过一阵忙碌,将寨门口加高后,提着的心顿时便放了下去,眼见洪水一时半会虽然不会退却,但也不能漫进寨子时,深知这么多人都耗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决定轮流吃饭,换班防守后,随着便和李景生商量去。

    李景生,三十七、八岁,一米六、七的身材,自不胖不瘦也,乃公社派驻汾阳寨的驻村干部,对工作自很是认真,闻言后,针对情况,立刻便同意了下来。

    然而,李景生两人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们挑选安排人员,准备轮流换班时,只听“哗啦”一声,那寨外的洪水陡然长高,漫过寨门前的沙袋子,“哗啦啦,”冲垮挡在寨门口的土袋子,便如脱缰的野马似的,“咚咚”叫着往寨内冲去。

    郭长路等不由得大惊失色,立刻大叫着“快快快”,抓起惯好的土袋子,便如上篮投球似的,向决口之处投掷阻拦了过去。

    众人见之,自不迟缓,立刻便也抓起沙袋,互相接力般投掷阻拦过去。

    然而,那冲破阻拦的洪水如同猛兽般,自根本不把投下的沙袋放在心上,瞬间便把它们通通给冲走了,而且,那口子自还越冲越大了。

    郭长路等接力一阵投掷阻拦,将所有的沙袋全部投下,皆被冲跑,也没能将口子挡住时,自知已无法阻拦洪水进寨,随着从高处拿过民兵放在那里的长枪,向天空放了三枪,告警洪水进庄后,立刻便指挥民兵、知青们进庄,帮助那些住在低洼处的百姓转移去。

    却说那洪水挣脱阻拦,由南寨门进得寨子后,如同脱缰的野马,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便穷凶极恶,欺低怕高,“咚咚”叫地向低洼处奔涌过去。

    话说汾阳寨的东南两处的村民们自以为仍如从前一样,雨水已经停止,过了今晚,就会雨过天晴,洪水就会退去,就会平安无事的,自根本没有把寨外的洪水放在心上,随着天黑,正在家做吃着晚饭,当猛然听到要他们往高圪顶,后老坟转移的通知后,自有些不敢相信,直看到滚滚冲进自己屋内,又看到南寨门前的那些最先遭到浸泡土坯房子“扑扑通通”接连二三的倒塌时,这才翻然醒悟过来,这才明白这次不比一往也。顿时便慌了神,顷刻间,“大民,小军,大海,小河,狗子,大毛,小毛、、、、、、你在那里?快回家呀!”找儿叫女声,此起彼伏,汾阳寨半截庄子顿像开了锅的沸水,鸡飞狗跳,孩哭娘叫,乱糟糟地喧闹开来。

    随着一阵叫喊,不久,南寨门前的村民们,便牵儿抱女,哭喊着挟带着家中粮食,以及值钱的东西,便急匆匆往寨中最高处的高圪顶,及后老坟逃去。

    然而,屋漏偏逢连阴雨,船迟又遇顶头风,就在南寨门口的村民们拖家带口,争相离家,前往高处转移时,天公不作美,伴随电闪雷鸣,天空又“噼里啪啦,”下起雨来了。

    一时间,哭泣叫喊声,响彻汾阳寨也。

    却说郭桂山父子经过一阵忙碌,将挡水的土坎修筑好,正准备回家吃晚饭,猛然接到大队要他们前往高圪顶,后老坟转移的通知后,自不由得吃了一惊,跟随着又看到滚滚的洪水,如同一条恶龙似的,汹涌湃澍般奔涌而来,且很快便漫过冲垮自己所修挡水土坎,进到南屋墙脚下时,深知南屋的土坯房是经不住洪水浸泡的,自也不在犹豫不决,随着便回家收拾东西去。

    杨荣花虽然学问不高,但却是个心灵手巧,且有主心骨之人,正在家中一边看护着儿女,一边做着晚饭,当明白怎么回事后,随即停止了继续做饭,立刻起身便和桂山一起,收拾起家中东西来。

    亚民,亚军,丽亚三人在外面忙活了小半天,肚中自已饥饿,当进得房门,看到馍筐里已有烤好的红薯饼时,自也不管没菜没汤,上前拿起便干吃起来。

    且说杨荣花经过一阵忙活,将被子衣服等,收拾好后,随着叫上亚民,亚军,丽亚他们,冒雨便往高圪顶避难去。

    郭丽亚兄妹四、五个闻声后,三下五去二将手中红薯饼吃下后,立刻拿上东西,互相牵着手,跟随着母亲及爷爷郭垛,蹚着街上五、六十深的积水,避开由南向北滚滚进寨而来的洪水,便往西向高圪顶走去了。

    高圪顶有上己经挪移来了许多人家,闹哄哄、乱糟糟,哭叫声不绝于耳也。

    杨荣花他们来到高圪顶后,看到逃避而来的各家各户自找居住地,且那些没有找到住地之家,随着便往后老坟避难时,有主心骨的她针对情况,沉思片刻,随着便往东西大街的路南,自己一个远房姑姑杨秀玲家,求助借住去。

    杨秀玲全家刚吃罢晚饭,正收拾着碗筷,猛然闻之,针对两人娘家本是一个庄的情况,二话不说,立刻便同意了请求,把自己的一间东屋给腾了出来。

    杨荣花一家进得杨秀玲家的东屋,随着将所带被褥就地铺开,拥挤着住了下来。

    回过头话说郭桂山送妻子杨荣花他们先行离开后,跟随对家中又检查一番,看家中已别无长物,随着带上锅碗瓢盆,及一点微不足道的口粮,转身便离开家往西,向高圪顶走去。自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前脚刚走出家门没多远,那下面只有三、二层砖头根脚的南屋,以及东屋,便在洪水的沁泡下“扑扑通通”,接连倒塌了下去。

    郭贵山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万万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也,当见随着东屋倒塌,上面的椽子,檩条并被洪水冲走时,虽然很是觉得可惜,但面对着飞速增长的洪水,自也不敢前往拦阻,立刻转身蹚着齐腰深的洪水,急忙便往高圪顶走去。

    高圪顶上人声嘈杂,郭贵山到达高圪顶,当一眼看到迎接的亚民后,立刻跟随着到了借宿地后,随着便住宿休息去。

    天,随着夜幕的降临,原本下着的小雨“劈里啪啦间,”又转变成大雨了。

    滚滚的洪水进得寨子,迅猛地占据了低洼后,不仅没有退却的任何迹象,而且随着便又凶猛地往高圪顶,后老坟围攻侵占了过来。

    高圪顶上的哭闹声随着夜幕的加深,慢慢沉静了下来,但不久,“扑通扑通”的倒塌声,便从汾阳寨的东南方此起彼伏、接连不断地响了起来,不用讲,这一定是那些土坯房在洪水的沁泡下,承受不住而倒塌下去了。

    却说汾阳寨的村民们在风雨交加,接连不断的扑通声中,忐忑不安,提心吊胆地渡过了一夜后,次日,天刚微微亮,自也不管天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下雨,随着便从床上起来查看水势来。

    洪水经过一夜间的疯长,除高圪顶及后老坟这两个地方还没有上水外,已占据了大部地方,而洪水仍在不停地增长,自没有任何退却的迹象也。

    村民们面对着此情此景,自无可奈何,随着便各自回家做长远的准备去了。

    话说昨夜那些心存侥幸、没有搬移的村民们原以为洪水长了多久,便会退去的,经过一夜时间,当看到洪水增长了一夜不仅没有停止,而且还在疯长时,自知土坯房子是经不住沁泡的,刹时间,自在也沉不住气了,随着便也不管天还在下着雨,立刻便纷纷捆绑船筏,向高圪顶及后老坟搬挪去。

    一时间,安静的汾阳寨内,便又喧嚷闹腾起来。

    然而,就在人们争相往高处转移时,两个上山下乡的郑州知青却做着截然不同的相反之事,那就是他们两个对于凶猛洪水侵入汾阳寨,并占领大部分地方,继续疯长之情况,自以为没有生路的他们,自以为自己只要离开了汾阳寨,就会万事大吉的,于是,这才也不管无情的洪水正急速凶猛地疯长着,趁着清晨无人知晓的情况,无声无息地撑筏离开汾阳寨,往北向漯河方向而去。

    却说两人撑船离开汾阳寨后,由于没有行船经验,往北刚走到郭店村南头,一个不慎,手中所持的船篙便被汹涌澎湃的洪水夺去了,要知在这样凶猛无情的洪水里,手中没了船篙,那就等于失去权力,那木筏自不会在听他们指挥了。

    两人万万没有想到会这样,针对船筏不听指挥,顺着汹涌澎湃,翻着浪花,打着漩涡的洪水,打着转往东而去之情况,一时间,自是慌了神,立刻便拼命似的,“救命啊,救命啊”地狂喊乱叫起来。

    话说汾阳寨早起的村民们当站在北面寨墙上看到两人情况后,自是吃惊,立刻便叫喊着寻船找筏来,然而,还未等村民们,找来船筏出寨前往营救去。那两个知青的船筏,便在身不由己,不能自主地情况下,经过京广铁路三孔桥往东时,顷刻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自是令人心痛惋惜也。

    当隔几天,又有知青结伴也要撑筏离开时,汾阳寨的村民们自不想悲剧重演,立刻便晓以利害、动之以情劝阻来。

    然而,那知青们自是铁了心,直到大队干部郭长路及绍雨等人赶来又劝了好长时间,才将其劝阻拉了回来,才避免了又一场灾祸也。

    洪水一退,知青们便全部回郑州了。

    话说郭贵山一夜未合眼,天微亮,出门看罢水势,回到住地后,随着便借用杨秀玲家的厨房,帮助妻子烟熏火燎地炕馍、烧汤做起早饭来。且随着做好后,胡乱吃了两个红薯饼、喝了一碗小米汤后,心中想着洪水不知什么时间退去的他吩咐儿子亚民,丽亚他们不要出门玩水外,自也不管天还在下着雨,随着拿上草帽,便又出门查看水势去。

    天,阴阴沉沉,不阴不晴,且已经下油下滑,天空只有飘过来一点云彩,不用刮风便“噼里啪啦”下起了雨,搅得人们自是不敢看到天空有云彩也。

    郭贵山出门踅转了一圈,当见洪水不仅还在疯狂地猛长着,而且就在自己回家吃饭的这会儿功夫,洪水已经淹没了比高圪顶低的后老坟,并把高圪顶变成了一个孤岛时,心头自不由得吃了一惊,自也不敢在后老坟过长停留,随着在水中捞取了一些柴火,便回借住的家中去了。

    后老坟,后老坟,听名字可能你已猜到它是个墓地了,不错,就是墓地,且高度自没有高圪顶高,肆意无情的洪水侵入后,由于其下面是空的,没有多久,便“扑扑通通”这一下、那一下,塌陷起来,闹得住在那里的人们自是人心慌慌,坐卧难宁,正当人们忧心如焚,无所适从时,不知何人率先在大树上建起台子支上帐蓬住了上去,一时间,无胫而走,不需传授便争相效仿,纷纷搭建住上了树,并连成了一片避开了洪水的侵入。虽然解决了洪水的侵害,但另一个更大的问题却又摆在了人们面前,那就是烧的吃的,由于洪水来得突然,人们自根本没有准备,在加上各家原本干粮面粉就不是很多。至于烧的柴火,由于大雨时断时续不停的下,再加上洪水的侵占,更是寥寥无几了。虽然如此,但吃惯苦的人们自是不当回事,千方百计地寻找着可烧的柴米,可吃的东西,每日两顿地做吃着,没有锅碗瓢盆,便互相借着用。没有井水,便自也不管脚下的洪水干净与否,盛上来沉淀一下,没有面粉便煮麦子吃,互帮互助顽强地洪水抗争着,自是不甘屈服。虽然如此,但日子不可长算,转眼八、九天过去后,本来就不富裕,而缺衣少食的村民们,生活自更捉襟见肘,寅吃卯粮,一日不如一日了。

    高圪顶上面虽然没有遭到洪水的侵占,但生活在上面人们,日子也并不好过,吃的、烧的也如后老坟一样,快要断顿了,针对这即将揭不开锅之情况,正当人们为不知何时才能退去的洪水而忧愁时,一架飞得很低的飞机出现在了汾阳寨的上空,并来回盘旋着,无助的村民们忍不住好奇的心,顺手举起手中的衣服迎着飞机便左右摇摆来。

    那架飞机当再次盘旋到他们头顶上空时,瞬间,便从上面扔下了许多包裹来。

    村民们自是惊奇,立刻便跑上前捡拾起,并打开了包裹来,当看到里面乃做熟的油馍及饼干时,自是激动不己,欢呼雷动,高呼“***万岁”,消息更是无翼而飞、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不大功夫,不仅汾阳寨的人都知晓了,就连方圆好几个庄的人都知道了。原本己经失去信心的人们看到希望后,顿时抗洪的情绪便又高涨起来,当飞机再次来临时,人们立刻挥动手中的五星红旗,便指挥飞机投递来。

    话说无情的洪水在时断时续雨水配合下,一连疯长了七八天后,除高圪顶上因为洪水没有上去,而留有五六户的房屋没有倒塌,将寨中其他房屋,全部推倒后,终于走到尽头,力量用尽,开始退却了。

    筋疲力尽的村民们面对着慢慢退却的洪水,提着的心不由自主便放了下去,不由得便思考起退水后的事情来。

    且说郭丽亚弟兄三、四个在洪水增长的那几天里,自是听从大人吩咐,没有走出房门半步,当闻知洪水已不在增长,且又看到大人绷紧的神经松懈时,压抑了好几天的他们自在也按耐不住了,随着便在其爷爷的看护下,出门在水浅的地方学起游泳来。

    且说洪水在寨子里盘桓逗留了三、两天后,慢慢退却了,而学会游泳的丽亚他们,随着便也离开爷爷的目光,满寨子游走着,找果树摘果子玩来。

    这天上午,丽亚在大哥亚民的带领下,游到南寨墙那里,离水刚登上寨墙,看一架飞机由南往北飞来时,自是高兴,随着脱下身上汗衫,便挥舞招呼过去。

    那飞机低空飞行着,当经过丽亚他们头顶时,瞬间便从上面抛下一个包袱来。

    亚民等自是高兴,纵身跳入水中,便将包裹拉到了寨墙上面去,当打开看到里面的油饼时,很是高兴,随着自不客气,一个个抓起吃了起来,当吃饱后,随着把余下的按人均分后,便各自拿回家去了。

    各家大人看到后,自是高兴,自此,丽亚他们在出外游玩,也就不在管那么厉害了。

    洪水经过五六天的慢慢退却了,终于雨过天晴,完全退走了。

    朝气蓬勃的村民们随着洪水的退去,面对着房倒屋塌、疮痍满目,狼狈一片之情况,自不当回事,陆陆续续各回各家,随即便清理废墟,搭建起简陋的临时住房来。

    话说郭贵山回到家,连明带夜将倒塌的南屋清理后,针对即没有砖又没有瓦,和泥脱坯又来不及的情况,决定利用南屋的一切,临时搭建个住的地方,等手中有了钱,卖了砖瓦,在行翻盖后,随着便起早贪黑,在原东屋的地方,和泥砌建四个半米来高的砖台来。

    话说郭贵山按照计划,在父亲郭垛以及儿子亚民他们协助下,经过一天多的功夫,用南屋墙根脚清理出来,且并不多的砖头砌好了四个平台后,当看到邻居碾平弟兄,以及绍先,水河等各家皆在忙着修建窝棚时,自也不招呼人帮忙,随着将亚民,亚军,丽亚等招集到一起,利用绳索将原南屋的的两架房梁拉放到四个平台上,扶正后,立刻将檩条放了上,钉上椽子拉住后,稍适休息,随着便又上房“噼噼啪啪”钉起椽子来。

    话说郭贵山在父亲郭垛,以及儿子亚民他们的协助下,经过一番忙活,前后坡皆钉好椽条后,随着摊铺上袯材,滩撒上稀泥后,便堆放起比麦秸还好十倍的黄伯草来。

    亚民,亚军,丽亚他们随着便整理黄伯草来,打的打的,捆的捆的,送的送的,有条不紊,一个个自是忙个不停也。

    话说郭贵山带领着全家连明带夜,忙了一整天,将窝棚用草散好,为防被风吃走,又用稀泥巴盖压了房檐屋脊后,随着一连又忙了三、四天,将窝棚周围用泥巴作为墙封挡后,立刻又在东屋的南面挖土立起了两根木杆子,利用南山墙建起一个棚子,并用高粱杆封挡作为墙,从而成为灶火后,全家人自也不管东屋的墙还没有干,随着便从已住二十来天的杨秀玲家,全部搬移了回来。

    其他各家各户自也如丽亚家一样,随着窝棚的建好,陆陆续续便搬回原住的地方了。

    上级面对着百姓无米无面,缺布少衣,以及无砖盖房,乱搭乱建之情况,立刻按每人八两,发放了两次米面,以及各家一些衣物后,针对村子乱搭乱建,乱七八糟,没有南北路等,以及村民无砖盖房之情况,随着便在南岗建设砖厂,并根据洪水淹没的情况,规划村庄如果搬移建设来。

    话说郭贵山将家搬回后,为了养家糊口,随着便上工,投入生产队的抓革命,促生产的劳动斗争中,挣工分去了。

    白驹过隙,眨眼间便已是九月份了,九月一日这本是个平常的日子,但由于全国每年秋季开学皆在此日举行,自显得与众不同,不同凡响也。

    郭丽亚已经虚岁九岁,周岁八岁了,对于农村来说,由于皆是在这个时间的小学,他郭丽亚自不例外也。

    然而,年少无知的他自万万没有料到,因为*****的原因,在应当学习的时间里,没有学到一点知识不说,而且还白白浪费了时间。

    而其母杨荣花面对着丽亚上学之情,为了鼓励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虽然深知家里缺粮少面,缺衣少布,经济条件很不好,但还是在没有多余的钱,置买布匹为其做新衣服的情况下,抽空特意将政府救济给自己家,唯一的一件绿色旧军衣,拆洗改制了一下,作为了他上学时所穿的衣服了。

    郭丽亚由于一向都捡拾两位哥哥他们的旧衣服穿,看到后,自是非常高兴也。

    九月一日这天凌晨,天虽然离亮还很早,但一觉醒来的郭丽亚,想着自己就要上学了,激动得翻来覆去自在也睡不着了,随着“喔喔的”鸡叫声,看到自己的父母从床上起来做活时,自在也躺睡不下去了,自也不管两位哥哥弟弟她们还没有醒,随着悄悄下床,穿上昨晚已经准备好衣服,便出门洗脸去。

    天,太阳虽然还没有从东面升起,但晴晴朗朗,自已经明晃晃、亮堂堂了。

    郭贵山为了满足父亲一生没有住过堂屋的愿望,正在和父亲郭垛,在原南屋的地方,和泥,搭建一间堂屋扎根脚而砌着墙。

    郭丽亚出门三下五去二洗了脸后,踅转了一下,看到独自一人正在做着早饭时,自也不为砌墙的父亲递砖,随着甩手便钻进灶火去。

    杨荣花已经烧好稀饭,正和面准备支鏊子烙馍,看丽亚进来,随着便吩咐了过去。“你起来啦,快搭把手支鏊子。”

    郭丽亚正想着上学之事,闻声后,随即蹲下支好鏊子,便烧起火来。

    杨荣花随着将和好的红薯面,从盆中拿上砧板,拿凳坐下后,立刻便熟练地烙起饼来。

    且说郭丽亚虽然岁数不大,但穷人的孩子早立事,对于烧火做饭这事,自不陌生,随着便一边烧火,一边根据饼子生熟情况,随时翻动起鏊子的饼来。

    话说杨荣花一阵忙活,进入到一边烙着馍,一边翻动着鏊子的饼后,随着便向儿子吩咐了过去,“丽亚,不要再烧了,叫你哥他们,吃饭上学吧。”

    丽亚闻声答应着“好的,”放下翻馍棒,顺手拿起个烧手烫嘴的红薯饼,起身便走出灶火,边吹边吃,便喊叫哥哥亚民,亚军两人起床去了。

    亚军、亚民两人已经醒来,正在发着愣,听到叫喊答应着便下床洗脸去,而后,自也不管父亲,爷爷他们还在忙着,随即便拿碗盛汤吃饭去。

    话说亚民他们三个狼吞虎咽吃罢早饭后,随即便各自背上自己的书包,便往走去。

    杨荣花见之,立刻放下手活伙,便嘱咐了过去。“亚民,丽亚,头一天上学,对于学校情况不熟悉,到地方报名之时,你给办理一下,别让他找不到地方了。”

    亚民已经该上五年级,对学校的情况自己熟悉,在加上老二亚军上学他已经办过一次,自不陌生,闻声后立刻答应道:“好的,妈妈,您就放心吧,我会办好一切的。”

    “行,那你们走吧,路上小心点。”杨荣花道:

    “好的,那我们走了。”亚民说着领着丽亚,出门向北,便往学校方向走去了。

    丽亚自不迟缓,立刻身背母亲特意缝做的书包,跟随着哥哥后面,便兴高采烈地往距家有二、三里远的,汾阳学校上学去了。

    汾阳学校,虽然以汾阳为名,但它并不在汾阳寨内,而在距汾阳寨有二三里远的西北角上,西面为操场,东面为教室,面南座北,前后东西方向共有五、六排教室,从小学到初中共十五、六个班级,占地面积自是很大也。

    郭丽亚跟随着哥哥一路拐弯抹角,很快便到了学校那里,当看到周围村庄的学生,也正陆续前来时,心情自是激动,随着便走进了学校去。

    八月份的洪水,自也没有轻饶放过学校,那些成排的教室,虽然因地势稍高,没有出现分崩离析,支离破碎,房倒屋塌之景象,但因为八花九裂,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岌岌可危,已不管在继续使用。而大队已招募了好几班建筑队,正重新建设中也。

    话说郭亚民一步进得学校,当一眼看到新生报名处,就设在距离大门不远处,学校上下课打铃的那棵大树下,并有新生排成两队报名时,自是高兴,随着便让丽亚上前报到去。

    新生报名处共坐着两名男教师,对于报到的新生一一做了登记后,随着便把报到的新生们分作两个班级去。

    郭丽亚随着队伍报了名后,便被分到一二班,站在了报名处的左边去了。

    话说郭亚民当见弟弟郭丽亚被分到一二班后,自不由得放下了心,随着便快步往自己班级报到上课去了。

    不久,随着预备上课的铃声响起,一个长着瓜子脸的郑姓女性教师,怀抱着一大摞书,来到了新生报名处,丽亚所在班级的前面,言说自己是一二班的班主任后,随着便因教室重建,年底才能入住等其他原因,也如其他班级一样,按照学校划定好的地方,将郭丽亚所在的班级,带到了学校操场旁边,一棵只挂有黑板,而下面即没有桌椅,也没有板凳的大树下,叫名挨个,发起书本来。

    郭丽亚领到书后,自是高兴,虽然对上面的字一个也不认识,但还是随即,便很认真的翻看起上面的画来。

    且说那郑老师发罢书后,按着个子高低,安排好上课的位子后,随着便宣布放学的消息去,“同学们,书你们都领到,位子也都已经排好,明天八点,准时在这里上课,明白不?”

    “明白。”

    “好,现放学了,你们回家吧。”

    郭丽亚闻言,自是高兴,立刻将书本装起书包,自也不等亚民他们暂时还没有放学,随着便兴高采烈地回家向母亲报知去。

    杨荣花正在家中缝补着,知晓后自是高兴,随着亚军,亚民两人的归来,眼见已快午时,随着便忙里忙外,张罗起午饭来。

    话说丽亚随着父亲贵山放工回来,一起吃罢午饭后,当闻知下午要进地捡拾柴火时,经常跟随哥哥下地割草、打柴的他,二话不说,立刻便寻找起绳子来。随着不久,当看到哥哥亚民和他的五、六个伙伴出发下地时,立刻跟随着,便下坡捡拾柴米去了。

    老王坡里,冷冷清清,除了水鸟外,自看不到半个人影,洪水虽然已经退却好几天了,但还没有退净,坡内的草和庄稼皆已干掉,光秃秃地,除了树上,自看不到一点绿色也。

    却说丽亚跟随着亚民他们出了东寨门后,由于临近寨子的地块里,芝麻杆,以及豆杆什么的皆已薅完,一行自不停留,七嘴八舌说笑着随即翻过京广铁路,沿着红旗坝,往东到了名叫老曲沟一条河沟那里后,随即调头离开红旗大坝,便往南向大块地走去。

    沿途歇息的水鸟们受到惊吓后,自不时地“扑扑棱棱”大叫着由前面飞起也。

    丽亚他们说笑着,不大一会儿,便到东西九百多米,南北一百五十多的大块地地头了,面对着整块地皆还没有拔薅豆杆,自是欢喜,随着便互相招呼着“弟兄们,开干啦,啊,”便争先恐后冲到地里,飞快地拔薅起死掉而干透的豆杆来。

    郭丽亚自不会袖手旁观,随着下地后,立刻便飞快拔薅起来。

    众人一个个顺趟往东,争先恐后拔薅着,不大功夫,身后便一堆一堆地排成了行。

    天,随着太阳被一片云彩遮蔽,渐渐暗了下来。

    众人紧追慢干,一阵紧张地忙碌后,随着腰酸背痛,腿抽筋,一个个拔薅之动作,不由自主便慢了下来,并不时起身回头观望,估算够不够捆也。

    “弟兄们,咱们差不多了,”随着不知谁一声叫喊,众人禁不住便都停止拔薅,起身回头向身后观望了过去。

    “差不多我够了,你们如果不够的话,继续往前薅吧,休息一会儿,我可要打捆了。”

    “、、、、、、”

    七、八个人七嘴八舌,咋呼休息了一会儿后,随着各自先将薅拔成把的豆杆,收集到一堆后,随即摊开绳子,便可相互帮助打起捆来。

    且说丽亚他们七、八个人一阵忙活,各自将柴火打好捆,稍事休息后,随着便各背各的柴火沿着原路回家去了。

    然而,由于个个负重而行,自不如来那样麻利,于是便采用走一段,休息一会儿的方式往前赶,直到黄昏,太阳即将落山时,才回到家也。

    次日早上,已知上学怎么做的郭丽亚起床吃罢早饭后,自也不和哥哥他们一起走,随着背上书包,便独自一人上学去了。

    天,晴晴朗朗,万里无云。

    郭丽亚一路不慌不忙,很快便到了学校,当看到昨天发书地方,已有三、四个人早到,并用砖头,作为凳子时,上前问了句:“你们早啊,”便也仿而效之,拿了两三块砖头,当作了自己的凳子,按照昨天排好的地方,坐好后,随着便掏出语文,算术这两本书,翻看起上面的画来。

    静寂的校园随着各班学生们的陆续到来,不久,静寂的校园里便不在静寂无声,便到处是嘻笑打闹的学生了。

    不久,预备上课的铃声便按时响了起来,那满校园打闹的学生们听到后,随着便停止了玩耍嘻闹,飞跑各回各班去,且不等他们坐稳,拿出课本,上课的铃声便又响了起来。

    各班级老师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跟随着拿着课本便往自己所教班级上课来。

    郭丽亚面对着郑老师教课,自很是认真地听讲上课也,不知不觉上了四节课后,放学回到家,吃罢午饭,随着便又上学去了。

    郭丽亚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自然便知道怎么做了,随着仍如头次一样,一星期一连六天,早起晚回,周而复始,走读着上起学来,自是一天也不担误也。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我是中国人,何必学外文,不会abc,照当接班人,”以及罢工罢课之风吹刮过来,今天这会,明天那会,今天帮助运砖,明天帮助运瓦,在加上刮风下雨不上,学习上课时间,随着便进入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之中去了。

    因幼稚而头脑简单,没有任何社会经历与经验,对学习也没有自制力的郭丽亚,虽然闹不明白什么意思,学不到任何知识,但仍迷迷瞪瞪、浑浑噩噩,一天也担误地上着学。直到四年级升五年级时,由于拨乱反正,因考试不及格,没有升级不说,反而由四年级降到三年级,遭到父亲暴打时,才明白上学是为了啥,然而,大好的时光已白白浪费了好几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