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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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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前,我看着颜歌的博文她的改变,心有所触。一年后的今天,我坐在电脑面前,写下这篇博文她的改变,但心态却已改变。

    这一年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其实没有什么事情。即使身处高三,但仍然没有什么特殊事情。高三学生的痛苦、挣扎,迷茫种种不良情绪,我其实都经历过。但这没什么值得谈起,因为大家都这样过来的。如果真的有什么想说,我唯一想说的就是这一年来自身生命特质的改变。

    这种改变,在于自身的成长。渐渐学会一些事情,即使和别人比起来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但因为与过去的自己有所差别,所以即便改变很是微小,但我仍然心怀感激。

    2011年,学会一个人自己坐公交车,学会一个人去吊吊瓶,学会一个人和自己相处,学会放下一些事情,学会坦然地成长,这一切的一切,最为本质的核心是,学会一个人自己成长。

    高考前的一个月,也许是连续多天的下雨,也许是自身体质的脆弱,我得了重感冒,反反复复,因为这场感冒,一个人去吊了8瓶药水。印象深刻的是高考前的一周我还在吊瓶,坐在一个椅子上坐了两个多小时,边吊边看考试的资料,但其实根本看不下去。之前因为感冒而引起并发症眼睛红肿了一周,又痒又布满血丝,即使早早去睡觉仍然如此。我想起了我读高二的时候,听同学讲一位高三的学姐高考那几天还在医院吊瓶,没想到自己却也落到相似的结局。在这之前我从没吊过瓶,即使是打针也很多年没有过了。我仍然记得第一次去的时候听到医生建议我吊瓶,我又是惊讶又是害怕,慌慌张张地打电话告诉爸爸我在吊瓶。再后来就习以为常了,甚至我去吊瓶他们都不知道,我怕他们担心又怕他们唠叨,便告诉他们我去书店看书去,吊完回到家后吃饭时有意把吊过瓶的一只手藏在背后,不让他们看见手上贴过的胶布。人,只有在真正到了绝路的时候,才能绝地逢生。当我真正明白了其实没人能够依靠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可以独立行走的。而独立行走本身,并非难事。就像没有吊过瓶的人以为吊瓶时会很痛,但其实并没有那么痛。我们所真正应该恐惧的,都是恐惧本身。

    后来缺席了一次周末统练,让一些人惊讶了一下。那时候我的心已经是处于最低潮的时候。缺考的当天晚上,犹犹豫豫之后,打电话给班主任,告诉他我今天缺考了,本以为他会批评我,却没想到老师在询问原因后很温柔地说了声没关系,还叫我要好好休息。第二天去上课时的早读课,他把叫去谈心。他叫我要学会放下,不要背负着太大的压力。我终于忍不住在他面前哭泣,告诉他我放不下。那是第一次我在他的面前哭泣,事后想起来觉得老班的素质挺好的,换做是我有人在我面前梨花带雨,我肯定会心慌地安慰但却无济于事。但他没有,他跟我讲道理,举例子,并且答应放了我三天假来调整状态,我才渐渐安稳下来,听他讲话。后来我才知道在绝境之际,要以退为进,而不是以进为进。

    三天的假期里,我想通了一些事情,也是在那个时候写下了相忘于江湖这篇被新浪推荐的博文,我从来没有想过它会被推荐,写的时候只是把自己脑子里的想法、一些片段串联起来,以它作为一种纪念,一种告别。并不像别人所认为的是失恋了心伤了又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心情,而是对人生的某个阶段遇到瓶颈情绪消极之后向消极情绪告别的一种宣泄的渠道。之后的状态就渐渐地好了,即便依然生病,但心伤渐好。三天假期过后直接投入第二次的市质检,质检成绩即将公布的前一晚上,我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有在凌晨五点的时候才进入梦乡六点时又起来,却一点也不觉得困。那个时候,我开始学会不再让自己听悲伤的歌,一遍又一遍地听着s。h。e的超可能,感觉新潮澎湃,能量倍增。

    再回到一年前我所看到的颜歌的博文本身,颜歌博文她的改变里的一些话,让我难以忘记。不是因为我的个人崇拜,不是因为她说得有多么动情,而是因为我清楚而又无奈地知道:颜歌说的是一个事实。比如:

    “一切迹象都表明,我在过一种不健康的生活。一切迹象都表明,我内心的疾病难以治愈,而我终于对它放任去了。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是陌生的,我早早地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多年之中,可能只有在今天这个时候,我才有一刻的冲动,来告诉其他人,我真实的想法。”

    “我们是如此疏离,如此彼此冷漠,毫无关联,只是勉强维持着各种关系。爱人,朋友,同学,同事,领导,认识的人,等等等等。这一切都无法改善任何人的生活,无法改善任何一种孤独,只有死亡才是孤独的最终改善方法。也是孤独的最大化。”

    “或者是获得勇气,或者是终于在夜里疲倦,我必须承认,直到此刻,我依然不懂我生活在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就像我十四岁那年在一个下午为之痛哭的那样,不知道这样日复一日的自我怀疑是否会有一个结果。”

    “世界上的其他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是内心有趣还是假装无趣,或者讨厌有趣的事物且表里如一。虽然我已经有了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我早已找到那个答案。但,迄今为止,我依然强忍着绝望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些揭示了我们生活的实质的话,让我郁闷了整整一年,周宏翔没有说错,颜歌的确是个天才。我只要想起它们,我就会觉得,我们的人生是如此的悲凉。然而“尽管如此,我也还是要努力,要珍惜,要好好活,要感谢上帝,不为我自己,为了这个世界上所有没有我幸运的人们。”这是笛安说的话,我也要如此,为了那些爱我的人,我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为了那些我恨的人,我一定要活得比他们更好。仅此,而已。

    2011年,我反反复复地听着一些人的歌,戴佩妮,张韶涵,魏如萱,周云蓬,陈绮贞,张悬,雷光夏,王若琳,蔡健雅,王菲,kiki,陈珊妮,何欣穗,梁静茹,自游乐队我反反复复地看着一些电影:初恋这件小事,恋空,情书,人鱼传说,四月物语,燕尾蝶,三个傻瓜,麦兜响当当,山楂树之恋,关于莉莉周的一切,前路漫漫,花和爱丽丝,彩虹女神,烟花我反反复复看着宫崎骏的动画:魔女宅急便,千与千寻,龙猫,烟花我反反复复地看着一些人的漫画,夏达,寂地,几米,朱德庸我是如此的孤寂,仿佛用暂时的精神享受才能填补一时的空虚。

    一些话,别人说过的话,也逐渐在我的脑海里形成或者美妙或者忧伤的音符,让我难以忘怀:

    “我很喜欢这样的时刻,我喜欢工作,尽管我并不是喜欢工作里面的每件事情。可是在那样的环境里,我觉得我说话,做事都很有精神,像是提着气,那感觉类似于穿着一双美妙的高跟鞋——我真切地感受到了,我是被需要和被期待的。”

    “我并没有那么在乎我能得到多少,或者比别人多得到多少,我只是不想让生活把我肆意地踩在脚底下。”“我终于懂得了,我自认为纯洁,美好,热情,和勇敢的东西,并不能为我换来一个更高尚的灵魂。反过来,是我一直在追求的,好的东西让我发现了我所有的弱点跟自私。以前有个朋友跟我说过,我们人本来就不高级,这是对的。这个夏天,我每晚都怀抱着巨大的失望入睡,因为我突然之间似乎了解了一件事情,不管你的人生处在什么样的阶段,其实荒芜都还是跟在后面,迎头来个寒流,冰封所有娇嫩的喜悦和渴望。尽管如此,我也还是要努力,要珍惜,要好好活,要感谢上帝,不为我自己,为了这个世界上所有没有我幸运的人们。”

    “我以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可是我死了以后,一定还是会下地狱的。”

    “我真的以为命运给了我机会,让我可以平和宽容地活。可是我找不到人诉说这些,我只能把所有的困惑都倾注给我刚刚写完的那本小说。我忘不了那些凌晨,看着窗外曙色将至,我就像一个惧怕黎明的妖精那样,绝望地凝视着自己电脑屏幕上那寥寥的,离结尾还差很远的段落。我觉得有只发了疯的小动物就要从我的身体里血淋淋地奔出来,我想要钻到书桌底下去,用尽全力地尖叫。”

    “所以我知道,我那本小说可能太过恣意,我忘记了克制是一个作者基本的职业道德。但我只是想要任性一次,一次就好了。”

    “小q,和我在一起的日子,辛苦你了。我为我所有的恶劣行径道歉。爱情,已经随风而逝,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但是你也同样不明白,我为何还会对你有一种非常难解和深刻的眷恋。因为你是一个单纯岁月里的坐标,只要你在那里,我就还能清晰地看见通向往日的路。在往日,大家和我自己都认为我是纯良的,没有人对我有恶意,我对任何人都怀着温暖。在往日,我会在冬天的巴黎的地铁口,为一个寂寞的流浪汉跑到马路对面买一包烟,他对我说“谢谢”的时候我认真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无比爱这个世界,尽管它是那么的不公平——我知道这其实虚伪又矫情,但是我曾那么快乐。”

    “终于又到世界杯了,西班牙终于夺冠了,我们终于失去彼此了。这就是人生啊,充满了喧哗与骚动。”

    “请你不要把我看成是你人生里失败和耻辱的象征,因为此时,此刻,我在这个熟悉的小旅馆里,一边打字,眼泪一边悄悄地流下来。”

    “我想我还是会一直倔强下去。带着心里的伤痕,在生命这个沙漠里继续前进,或者只是行走而已,我的罗盘丢了,我不知道怎么样才算前进。说不定哪天,我还会遇到一个人,我会把他当成是这沙漠里的海市蜃楼。然后,和他一起走,直到幻觉消失,直到这寂寞的行程因为他而变得更寂寞。我已不再期待和人生和解,因为和解与犬儒之间的界限,真的太过模糊。”一一笛安每当变幻时

    “那么你知道对我而言你的意义么?我一直后悔我这些日子里来,我跟那么多人碰了杯,我和那么多人喝了酒,我和那么多人说了那么多半真半假的话,我却忘了敬你一杯。我该敬你。为了我们千疮百孔的爱情,为了我们谬误连连的信仰,为了我们面目全非的理想,为了,为了那些让我们在这人生里摇摇欲坠的希望和欲望。”一一笛安天青色等烟雨

    “旦夕之间,情知对于生命的千般流转,尽须付与无尽的忍爱。“

    “你真是一个令人欢喜的人,你的杯不应该为我而空。”

    “当我无法安慰你,或你不再关怀我,请千万记住,在我们菲薄的流年,曾有十二只白鹭鸶飞过秋天的湖泊。”

    “认识你愈久,愈觉得你是我人生行路中一处清喜的水泽。”

    “几次想忘于世,总在山穷水尽处又悄然相见,算来即是一种不舍。”

    “我知道,我是无法成为你的伴侣,与你同行。在我们眼所能见耳所能听的这个世界,上帝不会将我的手置于你的手中。这些,我都已经答应过了。”

    “这么多年,我很幸运成为你最大的分享者,每一次见面,你从不吝惜把你内心丰溢的生息倾注于我的杯。”

    “我的固执不是因为对你任何一桩现实的责难,而是对自己个我生命忠贞不二的守信。你甚美丽,你一向甚我美丽。”

    ——简桢四月裂帛

    “深情即是一桩悲剧必得以死来句读。”——简桢水问

    一些事情,我曾经对它们有过怀疑,但最后仍然选择了相信。也许以后我会改变自己的看法,但是此刻此时的我仍然相信。我有过改变,现在也在学着改变,以后仍然会改变。但那个改变背后,最为本质的我其实没有改变。张爱玲曾经说过:“蛮荒世界里得势的女人,其实并不是一般人幻想中的野玫瑰,燥烈的大黑眼睛,比男人还刚强,手里一根马鞭子,动不动抽人一下,那不过是城里人需要新刺激,编造出来的。将来的荒原下,断瓦颓垣里,只有蹦蹦戏花旦这样的女人,她能够夷然地活下去,去任何时代,任何社会里,到处是她的家。”很多时候,我希望自己能成为蹦蹦戏花旦这样的女人,因为这样的女人是智慧的37芭樱焕洳蝗龋娜唬榛睿懒6腔邸n颐靼祝衷诘奈一乖对洞锊坏秸庋囊螅ψ芑嵊邢m?

    “即使生命如尘,但愿岁月如歌。”这是七堇年给新书尘曲的序言,而我也将怀抱着同样的信念,继续我的改变,希望会有蜕变。

    2011年7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