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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只为花开雪舞只为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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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淡冬天的下午,沉沉地天空灰白。空气里只有风的味道,和拂过脸庞时的冰凉。湖边,肃穆的柳影,象在等待一次庄严的洗礼。

    回家的车门开着。我仰望天空,不经意间,有细粹的银丝,如凝成的白霜,从天幕倾泻而下,飘落在我的身上、脸上、唇边,在眼睫处融化成一颗眼泪,热乎乎地击中毫无防备的我,下雪了

    车内,早已弥漫神秘园的音乐。听钢琴声轻灵透明,长笛声幽怨沉静,小提琴一折三叹,和着雪籽轻轻敲击车蓬的声响,每个音符掉落在心上,都激起一记温柔的回响。

    小时候,夜的梦里,无际的天空,微蓝。我经常飘游在无人的高山顶上,山路窄小,山下边,不见底的深渊,极其骇怕坠落。朦胧的夜,一步三探,看不见路的我,两脚突然踏空,心提到嗓子眼,惊叫,不知下坠后,会摔倒在何方。

    母亲被我的喊声惊醒,抱起,摇醒我。看着我,捂着扑通扑通的胸口,断续的诉说。听完,母亲亲切地告诉我,那是长大。嗯,成长原是要这样坠落?

    车窗外,雪籽已开成朵朵小花儿,在空中随风飘荡。雪花,一颗极其短暂的生命,以她优美的姿态,降临人世。可她,是否也如我童年的飞梦,不知坠向何处?她的生命,或许被低温,空气稀薄的山谷延长,可她必将消融,化为乌有。多少年过去,再遇雪花时,她还是今天融化在我眼睫处的那朵雪花吗?

    回眸处,我看见,生命正如花凋零,如雪花消融。时光如流水,文字如雪花,演绎着一段一段的过去,一时一景的心情,那些没有开始和结局的故事,没有根基的欢喜和忧伤,就这样如蝉翼一般飞扬,在天地间沉默、再沉默,在今天,或许还会在生命的某月某天,突然透明地击穿胸膛。

    热泪,无声无息地流淌,象那雪花,不知为何而落下,不知被风带到何处。生命,原本就是这样,在风起时,如花、如雪、如梦样陨落后消融的呢!雪越下越大

    夜晚,雪停了。掀开窗帘,看先生和儿子归家的路,地上已铺满厚厚的积雪。淡淡的月光从窗口沉默地探入。母亲就在这样的冬日,生下的我。只是那天没雪,但一定有月光。

    唯有,生命不朽的终极关怀,才历久弥新,值得珍藏。此时,雪月相映,月色如洗,思绪仍然流水般轻淌,一切都幽静深远,深的淹没了所有的想像,远的已达思维的无知与无极。

    “妈,我回来啦”儿子右手捧着一大把康乃馨,左怀里夹着一只电子暖手带,说是给我上网暖手之用。看着粉色自然镶嵌的深红、紫色丝边的康乃馨和满天星,阵阵清香扑来。象是在暗示我,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珍爱生命,坚持不懈,努力做个好母亲。

    一大早,刚从先生的车上下来,就收到先生的祝福短信,呵呵,他就是这样,羞于启口的默默表达着自己对亲人的关怀,虽不浓重,却淡淡的,如影随形!

    2007/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