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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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读者杂志上，读到“高贵的哑巴”一文。说的是，一位大娘，田里丢了西瓜，就在村前屋后，破口大骂。村里的哑巴闻讯，抱来一个大西瓜，放在大娘家的堂屋就跑。大娘不骂了。可哑巴是怎么想的，西瓜从哪儿来的，谁偷了那西瓜，没有人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一场硝烟弥漫的叫骂声，竟被无声治服。
感觉这是最典型的沉默是金的故事。随后，脑海便不时浮现，对我的一生，有深刻影响的老人形象。姑父，生前任市财政局长多年，又培育过几任新局长，作事沉稳，却一生寡言。
每有机会与姑父细聊，多是我谈社会现象，和交往的人事。姑父却少评价少分析。只常见，他的习惯动作，是右手轻轻握成空心拳，顺势放在大腿膝盖上，捶两下，停顿一下，又捶两下，依次反复。就是偶儿插话，也听不见要我这样做，或那样做。或许，我从他近似沉默的倾听中，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答案。
也就一次，听姑父轻描淡写地谈起，年轻时艰苦的工作环境和条件。没有银行，在乡下收税，一毛、五角地收，集中起来用麻袋装。没有自行车，更没有现代化的交通工具--汽车，有时，一个晚上，需行走荒无人烟的山路几十公里，如遇山贼打劫，性命也难保，固而收税人要带枪。也因此，那时候人称，穷收税的死了连狗都不闻。
小堂妹的婆婆，是从机关工委退休的干部，最喜欢带小学的孙女玩耍。常见那小孙女爬上她的头顶，揪头发，捏鼻子，弄不好，会莫名其妙地脸上挨一拳头，却总是见她满脸堆笑，不打骂不责怪，和和气气，悄悄用手遮挡一下，就算完事。
想她一生养育儿女三人，个个成人成才。逢年过节，从海南回来的姑娘和女婿，从武汉回来的研究生儿子和媳妇，带着孙儿外孙，和和美美，共享天伦。你就会明白，她那放任小孙女，在自己头上垒窝的行为背后，倾注了多么大的温情。
想到此，心里豁然开朗，脑子里，似乎忽然就悟出，为什么有“大爱无言”一说，原来，天地人就是合一的呀。于是，就有了下面的思绪涌动。
天无言，载星载月，载云载雨载雪，载虹载日，默观红尘情结。云无言，云卷云舒，变马变龙变色，姿态万千，预示阴晴季节；日无言，温暖万物，送光送热送黎明，照山照水照泽；月无言，潮盈汐亏，缺后呈圆，光轮毕现。星无言，北斗光耀，方向不迷，行路方便。
风无言，风干潮湿，疏通闭塞，调剂寒暑，风作媒，传花粉，植物繁衍。雨无言，充盈江河，灌溉良田，圆满湖海，清新万颜。
露无言，强渗透，滋百草，收秋露，于未时，愈百病，止消渴，活性生理。多饮，身轻不饥，肌肉悦泽。霜无言，肃清白，冻害虫，催枯叶，香果实，甜蔬菜。雪无言，冻百菌，解病毒，治瘟疫，疗烫伤，治冻伤，作暖土，气酥土，瑞雪丰年。
山无言，出百草，开百花，藏万兽；水无言，养百鱼，除百污，润万物，溉百田；火无言，知冷暖，熟百食，育百姓；土无言，生万禾，垒万韧，成万砖，砌万屋。
道无言，伸远方，由你选，柳岸花明，入死胡同，无声唤你路重选。花无言，美容颜，孕万籽，飘馨香。树无言，遮百荫，好乘凉，栖万鸟，雕栋梁。
简单数数，自然的相，就这样心存大爱。而生于自然、长于自然的人相，还有千千万万，为生计沉默着的黎明百姓，本就一直保持着大爱无言的境界在。果真是这样，我还能说什么呢？那就暂时写到这儿吧！
2006、8、28
在读者杂志上，读到“高贵的哑巴”一文。说的是，一位大娘，田里丢了西瓜，就在村前屋后，破口大骂。村里的哑巴闻讯，抱来一个大西瓜，放在大娘家的堂屋就跑。大娘不骂了。可哑巴是怎么想的，西瓜从哪儿来的，谁偷了那西瓜，没有人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一场硝烟弥漫的叫骂声，竟被无声治服。
感觉这是最典型的沉默是金的故事。随后，脑海便不时浮现，对我的一生，有深刻影响的老人形象。姑父，生前任市财政局长多年，又培育过几任新局长，作事沉稳，却一生寡言。
每有机会与姑父细聊，多是我谈社会现象，和交往的人事。姑父却少评价少分析。只常见，他的习惯动作，是右手轻轻握成空心拳，顺势放在大腿膝盖上，捶两下，停顿一下，又捶两下，依次反复。就是偶儿插话，也听不见要我这样做，或那样做。或许，我从他近似沉默的倾听中，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答案。
也就一次，听姑父轻描淡写地谈起，年轻时艰苦的工作环境和条件。没有银行，在乡下收税，一毛、五角地收，集中起来用麻袋装。没有自行车，更没有现代化的交通工具--汽车，有时，一个晚上，需行走荒无人烟的山路几十公里，如遇山贼打劫，性命也难保，固而收税人要带枪。也因此，那时候人称，穷收税的死了连狗都不闻。
小堂妹的婆婆，是从机关工委退休的干部，最喜欢带小学的孙女玩耍。常见那小孙女爬上她的头顶，揪头发，捏鼻子，弄不好，会莫名其妙地脸上挨一拳头，却总是见她满脸堆笑，不打骂不责怪，和和气气，悄悄用手遮挡一下，就算完事。
想她一生养育儿女三人，个个成人成才。逢年过节，从海南回来的姑娘和女婿，从武汉回来的研究生儿子和媳妇，带着孙儿外孙，和和美美，共享天伦。你就会明白，她那放任小孙女，在自己头上垒窝的行为背后，倾注了多么大的温情。
想到此，心里豁然开朗，脑子里，似乎忽然就悟出，为什么有“大爱无言”一说，原来，天地人就是合一的呀。于是，就有了下面的思绪涌动。
天无言，载星载月，载云载雨载雪，载虹载日，默观红尘情结。云无言，云卷云舒，变马变龙变色，姿态万千，预示阴晴季节；日无言，温暖万物，送光送热送黎明，照山照水照泽；月无言，潮盈汐亏，缺后呈圆，光轮毕现。星无言，北斗光耀，方向不迷，行路方便。
风无言，风干潮湿，疏通闭塞，调剂寒暑，风作媒，传花粉，植物繁衍。雨无言，充盈江河，灌溉良田，圆满湖海，清新万颜。
露无言，强渗透，滋百草，收秋露，于未时，愈百病，止消渴，活性生理。多饮，身轻不饥，肌肉悦泽。霜无言，肃清白，冻害虫，催枯叶，香果实，甜蔬菜。雪无言，冻百菌，解病毒，治瘟疫，疗烫伤，治冻伤，作暖土，气酥土，瑞雪丰年。
山无言，出百草，开百花，藏万兽；水无言，养百鱼，除百污，润万物，溉百田；火无言，知冷暖，熟百食，育百姓；土无言，生万禾，垒万韧，成万砖，砌万屋。
道无言，伸远方，由你选，柳岸花明，入死胡同，无声唤你路重选。花无言，美容颜，孕万籽，飘馨香。树无言，遮百荫，好乘凉，栖万鸟，雕栋梁。
简单数数，自然的相，就这样心存大爱。而生于自然、长于自然的人相，还有千千万万，为生计沉默着的黎明百姓，本就一直保持着大爱无言的境界在。果真是这样，我还能说什么呢？那就暂时写到这儿吧！
2006、8、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