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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民生小景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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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文在天之灵有知的话,不会怪罪于我吧,另类的悼念文章,反映却是一个真实的博文,一个有血有肉的博文,一个风流倜傥的博文。

    最早知道博文的名字,是在上世纪70年代初的一次批斗大会上。当时上千人的批斗大会是借武锅大礼堂召开的,给博文定的罪名不知是强奸犯还是坏分子,记不清了。只知道,他在公交车的引擎盖上将一女乘务员“裹”了,被路人发现,举报了,受到批判。

    70年代末,我调到公汽10路,与博文共事,开始,还对他有点敬而远之。后来,发现他是一个很豪爽的人,便有了一些交道。行车途中,他很注意照顾自己的同事。有时,我的车出故障了,抛锚了,他会主动停下他的车,过来寻问:“什么故障?需不需要什么工具或配件呀?”或者干脆换他的好车让你跑,他来帮你排出故障。当时,我开的是“青年号”凡事要走在前头。一次保养车辆时,正遇上博文的车也保养。他走过来,跟我说,你将所有的轮胎换成细花的轮胎,保你的车节油。我就照他的意思办了,将保养车间的细花轮胎,都一一推到我的车前,然后,将粗花胎推到一边去。果果然,从此以后,我的车节油走在了全车队的前列。对于这,博文没要一个“谢”字。当时,我住在武昌,每次上4点20的早班,就要搭乘电车公司的专车,认识了开电车4路的女子,一谈起来,他们全认识博文,知道他的诙谐幽默。

    博文具有男子汉的气概,一脸的兜腮胡子,个子高大,虎背熊腰。他调到公司工会后,我才知道他是一个全才。能摆弄几样乐器,会摄影,尤其是写得一手好字,楷草隶篆能来得,他的艺术字也写得很漂亮。布置会场,出墙报等都少不了他,使我对他的钦佩油然而生。

    博文敢对着女人讲脏话。有时,她会对着女人的耳朵里嘀咕几句,那女子会羞得满脸通红,用两个拳头不住地锤他的背,口中还笑着骂他“流氓,流氓”他周围的男男女女都清楚他的一句至理名言:“一生不日三个逼,死了阎王也不依”死也要做个风流鬼啊!调到车队工作后,据说,他真的与一位油画家的女儿好上了。这女子虽说是半老徐娘,可风韵犹存,个子苗条,是一位十分出众的女子。花前月下,垂柳堤畔,唧唧我我。偏有人暗中侦探,查到此事,在车队大做文章,害得这女子与丈夫离异,推迟了入党的日期;博文也被调到另一车队任副队长。

    博文为人十分豪爽,是大碗喝酒,大碗吃肉那样的人。很少有人能超过他的酒量。车队副队长的工作对于他来说是得心应手,驾乘人员全都有听他的。可不幸的是,将进50岁时,他死于一次酒后,醉过了,就再也没醒过来。死时,他妻子哭得死去活来。在召开追悼大会时,我给他出了一幅挽联:“三十载风雨为公交,奋厉正前,才与命博;半百年艰辛书人生,尽心到终,悲兴哀文。”虽不工整,但将“博”、“文”二字嵌上了。

    风流鬼博文,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