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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天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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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世纪前,一群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兵踏上了进藏之路再现的历史,鲜为人知的队伍,神秘的雪域,这样的故事总是裹挟着无法抗拒的诱惑力。当然,还有这蛊惑人心的书名──我在天堂等你。起初吸引我的就是这书名。裘山山说:“一个人写一本书或许会有多种原因,对我来说,被诱惑是原因之一。”我同样要说,一个人读一本书或许会有多种原因,就我而言,读我在天堂等你,是因为我经不住这书名的诱惑。我─在天堂─等─你,多么富有意味,多么让人心动,多么令人渴望。

    我们30多个女兵组成了一支运输队,年龄最小的13岁,最大的也不过22岁。我们都是刚出校门不久的女生。我们赶着从未见过的庞大的牦牛群,驮着前线急需的物资和粮食,和大部队一起跨越千山万水,忍饥挨饿,风餐露宿,从甘孜走到昌都,又从昌都走到了拉萨,行程3000里,历时一年零两个月

    裘山山的叙述是平和的亲切的,但这并未影响故事的撼人动魄。叙述的单纯如同泉水一样清冽,似乎没有技巧可言。相信她找到了契合点,作家与笔下人物、当代女军人与过去女兵之间情感的绿色通道。因而,这部小说中有许多东西是无法诉说的,你只有全身心地融入到这群女兵西征的队伍里,走进她们的内心,才能感知这群女兵行走在天堂之路的美丽,才能触及她们与众不同的心路。

    我起程了,带着我的情感和灵魂跟随当代女军人裘山山的叙述,去寻找那在天堂等我的神灵。

    这群女兵以她们那个年代最为激昂的形式──宣誓、唱歌道出了心中的热情和向往。她们在高亢激越的歌声中“一步步走进西藏,走进那神秘与苦难交织的高原,走进了生命的炼狱和灵魂的天堂,走出了一段永恒的英雄传说”想想啊,纯洁的心灵、花般的容貌、柔弱的身躯和那鲜嫩的脚板,全交给了那个让人无法自制的信仰,这该是怎样的一种神圣。今天的我们可以不去想象,但绝不可麻木,更不能亵渎。

    向心中的圣地进发,她们没有像红军长征那样后有追兵上有飞机前有堵截,但却遭遇了与红军相同的艰辛。恶劣的地形路途,是她们最大的敌人。

    在这个世上真正可怕的不是人,而是老天。毛泽东说:“人和天斗,其乐无穷。”我以为,这种快感,可以从胜利的狂欢中获得,在磨难、痛苦的煎熬中,同样可以拥有。许多时候,后者似乎远比前者更能体现生命的价值更能勃发人性的魅力。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没有苦难的人生,总是有些缺憾的。然而,我们年轻的女兵所承受的一切,已远远超过了她们作为人作为女人的极限。对现今的人来说,她们身负重物,吃不饱穿不暧,却跨越万水千山,涉过冰峰雪岭,真是一个难以揣摸的神话。

    她们在天堂之路上奏响一曲人类永恒的壮歌。

    白雪梅作为其中的一员,是亲历者和见证人。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病故了,从此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是个虔诚的教徒,她却投身了革命。在报名去西藏体检时,她的体重不够,与女友作弊设骗局,终于成了运输队的一员,她真是高兴得要命;后来在又一次检查中,心脏不好的毛病露馅时,她百般地狡辩求情。她的想法十分干净,想尽一切法子要实现去西藏的梦想。

    为了实现这梦想,她付出的太多太多。大悲苦、大磨难从一开始就与她结为一体。因为高原反应,睡觉都能睡过去。那么睡觉也得保持警觉“必须两个人睡一起,一头一脚,半夜互相踢一踢喊一喊”

    这以后,她遇见的每个人都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终于一生无法忘却。一颗年轻的心灵,不得不终日与死神擦肩而过,不得不常常看着一个个同样年轻的生命随风而去。看看她和她的战友一周的口粮吧,2斤8两代食粉,14根蛋蜡黄“这两样东西的成分差不多,都是由玉米、黄豆以及鸡蛋粉加上盐合成的。代食粉成粉状,蛋黄蜡则是压缩成了蜡烛的样子”就是这样的口粮,也不是想吃就能吃的,背在自己肩上,要吃得听从统一的命令。在那个月圆的中秋,每四个女兵领到了一个黑面饼里包着一点白糖的所谓月饼,等待“预备吃”的口令响起。

    她们是军人,她们是女性,战争可以不让女人走开,但走进军人行列的女性,牺牲会更大更凄美。23的岁苏玉英是运输队的队长,以母性的博大胸怀和柔美的爱心关爱着每一个女兵,至纯至真至美,如天堂一般温馨洁醇。可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她倒失去了作为母亲该有的责任和母爱,她在向心中的天堂走去,却把儿子留在了藏民家中,这不是人性的泯灭,而是信仰的自然升华。她奉献了爱心、美丽、健康直至大善的生命,躯体被皑皑白雪覆盖,灵魂飞向了一生追寻的天堂。

    读了这小说,我仍然在想,到底什么是让活下来的女兵在日后的岁月里无从割舍对西征、对西藏的那份化做血液的恋情?我知道我终究不能体味。这种从生命出发,最终游离生命而独立存在的情感,我再沉湎于字里行间再迷恋这种超然的叙述,也只有咀嚼感动,而不会有消化顿悟。毕竟,我没有那种经历,那种对生命和灵魂的洗涤方式。但我还是把小说读了一遍又一遍,这是因为,除了情感,我真正读懂了什么叫信仰,什么叫人生的原动力。

    真想说,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读一读裘山山的长篇小说我在天堂等你。这并不仅仅是因为我们需要信仰。天堂啊,物质的、精神的天堂,我们谁不渴望拥有?

    守望家园  

    前一段时间,有这么一个60年代出生的人撰文说,不和70年代的人交朋友。我只是听说,并没有看这篇文章,更没有参与这场原本十分无聊的争论。在这里我想说的是,一个时代的人有属于那个时代的特质,但作为整个人类来说,还是有许多相通承继之处的。这方面,我在天堂等你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可以佐证的文本。

    裘山山在内容提要中说:“半个世纪的时空交错,三代人生存环境和观念的巨大落差”的确,作为军旅长篇小说,裘山山的叙述姿势有其新颖独特的一面,她将今天和50年前拧成了一股叙述的力量,随着一种情绪恣意的跨越,铺展的是一幅三代人的生活画卷。这画卷虽然只是一个横剖面,可给我们的感觉是立体的、全视角的,而又充分人性化的。

    然而,我对“落差”一词的出现不以为然。我以为,所谓的落差只是外化的浅层次的。

    小说中,欧战军的6个子女和1个孙子的职业,极具时代和社会的代表性──军人、企业管理者、下岗职工、个体户、医生和编辑。走近他们,我们能够发现许多熟悉而陌生的东西。

    那就走近他们吧。

    木兰是医生,情感细腻,不善外露,淡淡的忧郁成天缠着她。她有医生的冷静和冷漠,也有一颗火热的心和浓稠的情感,这似乎是冷面孔热心肠一类人的摹本。这是一个坚强的女性,被欧战军看成“最省心的女儿”从她的身上,我们不难发现一种行动竭力与周围的一切抗拒抵触,精神上却努力寻求沟通相融的渴望。这种渴望是隐而不显的,又是那样的强烈和迫切。她是多么盼望栖息于她那个大家庭的精神家园里。

    身为编辑的木槿就不同了,敢于追求时代性的生命质量,当她发现丈夫在性上不能给她带来幸福时,毅然选择了离婚。这在大家庭里无疑掀起了轩然大波,与欧战军要对得起老战友的做人宗旨不同的是,她得先对得起自己。我以为,这二者在本质上并无区别。我们常常会被某些光芒所迷惑,因为我们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将心灵的触角弃之一旁。木槿所做的一切,究其原动力而言,是觅探激发人生价值的切入点。我们不能说,这与欧战军白雪梅当年投身革命舍身向心中的天堂奔赴是背道而驰的。

    同样逆父亲意志行事的商人木鑫,在商海中摸爬滚打,也有自己的行为准则。他在与曹行长的交往中,没有因为急着贷到款顺水推舟地投入曹行长的怀抱。虽然父亲给他的印象是极度讨厌他做生意,但他还是想有所作为,让父亲为之骄傲。木鑫有浪迹生活游戏人生的外衣,然而他的那份操守与父辈仍处在同一条弹道上,几乎没有任何的偏离。

    木棉是位下岗工人,可她人下岗精神不下岗,为了生计,一人身兼三份工作,她不和兄弟姐妹们攀比,一心去做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

    他们4人的出生环境、知识结构和成长历程大不一样,可内心都有为了自己的理想苦苦奋斗的信念。正是这种信念支撑着他们的精神世界。这信念和欧战军他们那一代人的看似大相径庭,但内核是同一个:以人性的崇高去实现人生的价值。如果说有什么异样的话,那就是时代变化了,时代的需要变了,衡量人生价值的标准随之发生了变化。这不是落差,而是进步。我以为是。

    欧战军、木军、木凯和小峰是三代西藏军人的形象,他们有不同的年代背景、不同的军装和不同的追求,但同为军人,又有一样的信仰色彩。

    大儿子木军,是从西藏回内地的转业干部“从没有想到过自己会离开部队。他以为自己天生是个军人,更具体地说天生是个西藏军人。从15岁当兵起,他在西藏一口气干了25年,一生中能有几个25年呢?他原打算一直干下去,像父亲那样,干到退休为止。可有一天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适应部队了,部队不需要自己了。他的那种失落感难以形容。”初看起来,是因为部队高科技发展的需要,他才不得已转业的,实质上,是因为他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从而成为时代的弃儿。他的形象和境遇已远远走出了军人增出了营区,不是吗?面对此种打击,他一度在迷恋过去中迷失了自己。后来,他清醒了,重新找到了人生新的坐标,走上了被企业和行家认可的星光电子厂党委书记的位置。这其中,父亲欧战军的当头一击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而此种作用的基础是他具备了一种精神。

    木凯在西藏从军,由于妻子的不理解而离婚,他无怨无悔,他无比热爱着自己的工作。小峰可算是新一代的西藏军人,他与叔叔木凯的一番话道出了三代西藏军人乃至中国三代军人的差异和同性同质。

    “爷爷做军人,靠的是勇敢,坚强,无所畏惧。可他缺少政治谋略,我说的这种谋略不是对哪一场战役而言,而是对整个军队整个国家的思考。爸爸(木军)呢,特别忠诚,特别能吃苦耐劳,但在今天的军队中,他缺少知识,缺少现代意识。所以会被淘汰。至于你,叔,你比他俩都强。但我想我会超过你。”

    木凯听了微微一笑,我基本上同意你的分析。可是我想作一点重要补充,无论是你爷爷还是你爸爸,他们有一点是非常可贵的,那就是他们始终有坚定的信仰。

    小峰想了想,说:“我同意。可是叔,你不能说我没有。我也有。”

    从战争年代到和平时期,从战火纷飞到商潮骚涌,从欧战军到小峰,从军人到百姓,一切真是变化得太多太快,可终究还是有没被异化的东西,这就是我们人类共有的应有的永远不能遗失的精神家园。

    我相信,信仰、信念,诸如此类的词语在我们唇边出现的频率有渐少之势,但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并没有枯萎。它的外形可能是条变色龙,可其血一样的颜色和针般的锐利依然营养着我们的生命。

    我们把我在天堂等你当成一部军旅小说在品读,其主体框架是一群女兵悲壮凄美的信仰之歌。这并没有错。但如果我们让自己的思维自由飞翔,用心体味三代人的心灵史,也许有别样的收获。

    有一种真情叫感动  

    读我在天堂等你,真是有种真情四溢的感觉。生死相依的战友情、美丽忧伤的爱情,更有不是亲情却胜过血缘亲情的大情感。圣洁、高贵、伟大在感动之余,我只能仰视膜拜。

    王新田患了因长期缺少维生素而引发的特殊脚气病,这种病“先是脚肿,然后是腿肿,就这样一点点地绝望地肿上来,一直肿到胸口,然后人开始喘不过气,最终被活活憋死”在这种情况下,他为了不让老战友欧战军难受,忍着巨大的痛楚艰难地喘一口气嚼一口发了芽的青稞。出了门,欧战军,这位身经百战豪气盖天的铁人却像孩子一样掉眼泪。我体会过战友情,读过形形色色流动着战友情的文本,但如此朴素却又极富感染力的战友情,仍旧像子弹一样击了中我。我相信,这种抵进人性光辉顶点的情感,仅是战友的关系是无法达到的,必定与这两个男人这两个在枪林弹雨中穿行的军人曾一同走过天堂之路大有干系。

    说到友情,我不得不提到欧家最年轻的军人小峰。他在叔叔木军让他到团部见面上街时,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替战友“捎电话”每打一个电话,都是儿子的角色和口吻,说家常话谈家里事,是那样的自然亲切。这恐怕是对“战友战友,亲如兄弟”的最好印证了。

    战友情属友情一类,想想,我们的身边,如此的友情能有几何?

    我必须承认,我放下了我在天堂等你这本书,但放不下书中的情感。我知道,有一个细节已像钉子一样楔进我的生命里。每当我翻到那一页,不,只要我想到这个细节,总是无法控制自己。5个月的木兰在米拉山顶严重缺氧,没有任何药物可治,惟一的方法就是在半小时内下山到氧气充足的地方。在这里,我愿意摘抄下这一段搅我心神的文字──

    你们的父亲听了二话没说,抱起孩子就往山下冲。道路泥泞不堪,他跌跌撞撞的,又生怕把孩子摔着,这使他跑起来的样子有些奇怪。那些修路的战士愣怔着,一时不明白这位首长怎么了。这时有人大喊一声:各连注意了,传我的口令,以最快的速度把孩子传到山下去!

    发口令的是负责修路的一位连长。

    一个战士听到口令,丢掉手中的铁锹,飞快地迎上去从你们父亲的怀里接过孩子朝山下跑去,几步之后他就被另一个战士接上了。我靠在崖壁上,看见裹褓里的木兰从一个战士的手中传到另一个战士的手中,我看见战士们的脚下泥浆四溅,头顶雪花纷飞。我看见一双手和另一双手组成了一条生命之链

    如果说,这部小说里的情感世界有个天堂的话,我以为,这就是。他们在天堂之路上在天堂里演绎了一曲人类情感的圣歌。我要说,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是军人。军人,首先是人,尔后才是军人。人类本来就有此种情感,人类生来就需要这样的情感作为生命和灵魂的营养。只是,在如今的社会里,拥有得太多太多的人们,往往忽略了最本质最不可或缺的东西。这时,我想到了戴厚英那部长篇小说的书名──人啊,人。

    白雪梅生下6个孩子,只成活了3个,但她还是有了6个孩子。在西藏时,她的前两个孩子都先后夭折了,直到木兰,她才有了一个女儿,欧战军为女儿取了一个藏族名字:希维,汉语的意思是和平。而将希维改为木兰,是因为木军的缘故。

    苏玉英王新田夫妇的孩子叫虎子,因为行军的需要,被留在了藏民拉姆家中。后来,拉姆一路辗转到了成都,她寄于一家旅社打杂,有点吃的全给了虎子,自己常常捞潲水吃,再后来她把虎子送到了十八军留守处,悄然而去。因为不懂汉语的拉姆只反复说“十八军”三个字,保育院的同志就给虎子取名叫木军。白雪梅如梦一般找到虎子(木军)后,就给希维改了名。白雪梅带走了木军,却把木兰留在了保育院。

    拉姆的爱心,欧战军夫妇小小的改名,简简单单的一个留,向我们诉说了一种人间真情。这以后,欧战军夫妇又收养了战友辛明木、藏民槿尼玛的孩子。他们在收养的孩子身上倾注了最真最浓的亲情,却欠下了亲生子女一大笔情债。

    在这里,欧战军这个严父的形象值得我们关注,可以在引起我们浓厚兴趣的同时,进行有意味的思考。他一生为伍,也算得上高级将领了,但他身上折射出我们身边众多父亲的内涵。在子女面前,他和在兵们面前一样有绝对的权威,这也是他所需要也绝不放弃的。对待子女,他是以冷峻的表情、硬生的语气和说一不二的自信出现的。面对这样的父亲,子女自然不理解,在敬畏的同时,产生距离是情理之中事。在我们的生活中,有一个如此的父亲或谈及此样的父亲,也是畏多爱少的,我们更多的是盼望有一个如同慈母一般的父亲。可是,就是这样的父亲,内心却掖藏着巨大的丰满的细致入微的爱。这也许就是我们常说的父爱无形无言吧。

    子女们认为父亲不了解他们,不注意他们的精神世界,直至欧战军的遗书公开,对他们作了最为贴切充满爱的评价后,他们才真正读懂了父亲的那份一生享用不尽的深沉博大的爱。可以说,这是人间父爱的聚焦再现。虽然我们不太喜欢这样的父爱,但必须向这如山间金矿样深沉丰富的爱而高歌。

    我们不能否认,我们对军人的内心世界并没有真正细致的了解。许多人都认为军人操枪弄炮、冲锋陷阵是一把好手,是顶天立地大写的男儿,但一旦涉及到情感特别是爱情,军人似乎成了不解风情不懂爱情的代名词。造成这种原因的因素是多方面的,这其中有两点是不容忽视的,一是人们走近军人的机会太少,二是我们文学作品中的军人总是那样一副僵硬有余浪漫不足的形象。裘山山作为一名女性作家,一名女性的军旅作家,显然充分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主动地发挥自己独特的优势,呈现了军人情感世界里常人的又别具一格的一面。白雪梅起初暗恋的是辛明,对组织上的那种指令婚姻极度反感。然而,在与欧战军的相处中,她发现了这位骁勇善战的军人可爱的一面,由反感拒绝到倾心迷恋。欧战军对白雪梅是一见钟情,可他示爱的方式融合了常人与军人最佳的一点。每次到师里开会才能见上白雪梅一面,而这样的一次,单程要走5天,中间还要翻越一架大雪山。见了面,他不停地说自己打仗的事,说兵的事看似无任何浪漫温馨可言,却暗藏着一个男人最幸福的感觉。平常,他把自己仅有的一块牛肉干带给白雪梅,因为他知道在那样困苦艰难之中,白雪梅最需要的是什么。通信员从白雪梅那儿回来后,欧战军像新兵一样问这问那,得知她平平安安时,笑得开心极了。我以为,这是一个真正懂得爱的男人军人对爱的最好的诠释。

    还有苏玉英夫妇间的爱情,苦涩、煎熬,但总有温暖在彼此的血液里涌动。我们时常仰天长叹,问世间,情为何物?而他们总能在爱河中幸福地畅流,这留给我们的是种种的不解。

    因为有了爱,他们的生命是那样的灿烂;因为有了爱,他们走进了天堂。

    真要感谢裘山山,是她让我们走进了军人真正的心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