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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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是被连续不断的敲门声吵醒的,他起身开门,朔夜直接抓住他的胳膊往外拉,解释道:“事态紧急,女王让我们回一趟地底。”

    来到地底,许多地底人的眼睛都充满怀疑和迷惑不解的神情,露出讨厌或愤怒的表情。所有人对地上所发生的事有所耳闻,甚至地底也因地上的情况受到了牵连。

    翔在敞开的通道犹豫了一会儿。朔夜走进人群中间,地底的民众个个挺得笔直。坐在王座上的琪萨拉女王焦急地看着咲弥,接着她的眼睛倏地扫了翔一眼,然后翔又注视着女王。

    琪萨拉的脸微带灰色,变得惨白,地底人民都明白让女王感觉糟糕的是什么。

    “女王,地底发生什么了?”朔夜焦虑地看向琪萨拉发白的脸色,不祥的预感漫上胸腔。

    “地上跟地底密切相关。自从怨灵死亡,法伊布王出现没多久,地上的植物不知什么原因全部枯萎了。植物的枯萎影响了维克特利安水晶的能源,不少水晶出现了能量衰竭的现象。”琪萨拉很少急躁,她有些不知所措在地上杵了杵权杖。

    “以前从来没有过,为什么会这样?”翔感到不安和矛盾。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吗!”卡姆辛愤怒地冲翔吼道,冲动地抢在女王前面说话:“都是因为那个鄙贱的变种人!那阴暗歹毒的女人曾经伪装成人类来到你身边!现在她露出丑恶的嘴脸操控邪术黑魔法,召唤魔龙,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她会毁掉一切!甚至扰乱宇宙平衡秩序!照这样下去,地球都要被她毁灭!如果我们再不出动,一切都晚了!她必须得解决掉!”卡姆辛气急败坏地喊道。

    “卡姆辛,冷静点。我知道那女孩,也许没我们想的那么糟。”琪萨拉出面安抚。

    “那女孩是潘多拉的后人。从潘多拉被宙斯创造出来,她就背负着毁灭地球的使命。她没完成的使命,就要由她的后人来完成!”卡姆辛立即反驳道,他坚信自己是对的。

    下面集会的民众开始拱火起哄,朔夜作为女司安抚他们的应激情绪。

    琪萨拉叹气道:“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弄清楚状况。自然与超自然的冲撞,我们谁都不敢估摸它的力量,也许毁灭一个世界都不够。翔,我希望你能去说服丹妮,让她相信我们维特利安,我会想办法把一切归位的。”

    翔还没开口,就被卡姆辛一言打断,“她被神创造出来就违反了自然规律,我坚决不同意!”

    卡姆辛当着众人的面,气愤地扔下手杖,悄悄带领一伙人往地底通道的方向走去。

    “卡姆辛!”女王的声音在一片沉寂中回响。

    “女王。”翔平静地叫她,轻声说:“我会跟她好好谈。但这件事没有对错。”

    “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一直照顾她,我感到欣慰。”

    流产住院一周后,礼堂光为卡蒂亚办理了出院手续,他亲自开车送她回去,可她打心底不愿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她假装一切正常的样子,又哄又骗才让礼堂光放心离开,他说结束工作会带着美玲第一时间来看她。

    正当卡蒂亚拿着钥匙打开了那道门,还是那么熟悉,只是少了些什么。她把行李放在桌子上,看着周围的一切,家具全被白布盖着——她和尼克本打算在那天晚上离开去意大利的西西里岛。

    她两眼空洞无神坐在沙发上,起身把所有白布都掀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没有答案。 思绪飞到很远的地方,她第一次见到尼克,是在街边的咖啡馆,那个时候的她怎么会知道日后他们的人生会变得这么残酷。

    尼克让她重新爱上他,在蓝丝绒的夜晚柔情蜜意水乳交融,在群星和月亮的见证下结合在一起。她心甘情愿地接受了他馈赠给她的所有美好,温暖。同样,她内心很渴望被爱,她想有一个自己的家。而他,却成为了她刻骨铭心的伤痛。

    现在这个角落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伤得体无完肤,往事回忆再次席卷而来,她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再也无法忍受这个冰冷无情的房子,重新整理好面容就出门了。她能去哪儿?也不过是在大街上飘荡流浪。

    她漫步到雫之丘一片隐蔽的树林,这片树林连接着通往地底的通道,可她并不知情。有人在大声喊她的名字。声音被环绕在周围的潮气压低了,她没认出来这是谁的声音。

    “你就是伊莎丹妮?”她身后传来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

    卡蒂亚转过头上下打量着他,看他的衣着打扮有些眼熟,便试探着问:“你是维特利安人?”

    “看来就是了。”那男人突然冷笑起来。

    “砰”的一声,突如其来的爆破把她轰出了好几码外,她定身站立后感到疑惑又恼怒。她不明白,为什么无冤无仇维特利安人要这么做?

    然后又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那个男人后面就站着二十多个地底人,男人女人全都靠在一起。他们都不怀好意,恶狠狠地盯着她。她意识到了不妙,他们一个个涌上围剿她,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

    “你们想要干什么?”她的敌意从心里腾腾升起,语气冰冷。

    “杀了你。”其中一个男人开口道,他们蜂蛹般涌上来对她展开攻击。

    卡蒂亚一味躲避他们的攻击,他们有的拿着利器,有的直接用异能攻击她。她试图反抗他们,挥了挥手,曾经被吸走的法力没奏效。她明白自己再也回不到曾经的顶峰,她的锐利锋芒全被打磨得圆滑脆弱。

    在她专注于念力时,那个叫卡姆辛的带头男人从后面直接捅向她的后背。

    她发出一声刺耳痛苦的尖叫,应声倒地,血液痉挛。

    他们用水晶割破了她的额头,用她的血在额头上画了一个维克特利安的符号。霎时间,她感觉身体里仅剩的能量正在流失。

    “不要窥探我的能力,也不要触碰我的底线!”卡蒂亚忍着痛一字一句地说着,目光变得凌厉。怒意涌向她的胸口,全都爆发出来,她发出骇人的怒吼声。

    她盯着他们汇聚起来的维特利安水晶,晶体尽裂,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块块掉落在地。她知道水晶对他们,乃至于地球有多么重要,可她此刻觉得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远远不够,她想报复他们给她带来的伤痛。

    那群地底人发出痛苦的哀嚎,水晶的价值就如同他们的生命一样重要。他们双手抱着头,撕心裂肺地呐喊着,哀怨声始终不曾停止。

    气血上涌,一声怒吼,狂风骤起,乌云滚滚,太阳渐渐湮灭在乌云背后,天空仿佛被一层朦胧的雾气笼罩,昏黄和乌黑色交叠在一起。树叶沙沙作响,黄土灰尘和小石粒在空中飞卷着,打在树枝和石头上,声音骇人。

    “丹妮,住手!”

    突然出现的翔在她身后喊道,他的手凝结空气聚成屏障,汇聚强大气流阻止了她。面对气流的伤害,她不得不停下攻击,身体往后倾了几步。

    一开始,她一直认为地底人是友善和平充满爱的,没想到却是如此恶劣又道德败坏。

    翔为他的行为感到抱歉,他想向她做出解释:“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卡蒂亚懊恼又不耐烦地直接打断他,她认为那都是无关紧要的话了。她冰冷又轻蔑地望进他的双眼,“枉我对你一番情意,处处留三分力。为什么你们要对我下这么重的手?这就是你们维特利安人的作为?”

    “他们是不该这么对你。但你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就杀了他们吗!这就是你所说的三分力?”翔低吼道,与她怒目相视。

    她瞪着眼睛反应了许久,翔那锋利的语气就像一把钢刀残忍地扎在她的心脏上。失望、伤心、愤怒的情绪全都凝聚在一起,她紧紧握住双手,身体微微颤抖着。

    翔看到她扬起手,他知道她会对他做什么,他却没有闪躲,只是冷静地看着她。打在他脸上的一耳光,她气得眼泪也不争气地从眼眶中溢出来。

    “闭嘴!我不会再听你的一句话!你跟他们一起下地狱去吧!”她嘶吼道,一股酸涩直冲她的脑门,“我不会向任何人鞠躬!我同样可以呼风唤雨!胆敢触怒我,我那飓风般的力量会让你们地底天翻地覆,消失殆尽!”

    “终于露出你那丑恶的嘴脸是吗!有种你就立马向我们发动侵略啊!人民只会唾弃你这种荒淫无度的暴君!”卡姆辛又转身瞪着翔:“即使她要毁掉我们,你还要再袒护她是吗!”

    “都够了!不要再吵了!”翔怒斥着,指责他:“你不分青红皂白冲上来对她动手,你们的行为代表的是女王的意志,这让别人只会认为我们维特利安是一个鲁莽愚蠢的族群!”

    “你为什么不守规矩,翔?”其中一个男人喊道,抬起双臂举到空中,“你到底怎么想的?难道这个女人比一切都重要,比我们整个族群都重要吗?”

    翔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卡蒂亚从容平静地说:“你先回去,我来处理。”

    她的语气冷漠,眼神轻蔑:“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