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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犬牙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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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余云飞过了一阵子,各取所需的两派人,在和睦的气氛中,走上了地窖。在把钱装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后,四号主动向达卡伸出了友谊之手。

    正当达卡犹豫的当头,他,忽然看到了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看到的信号——不远处一栋民房楼顶上,亮起了两把火把。

    而同一时刻,希亚洛的手下听到了两声高亢的猫叫声。

    两帮人的眼睛,忽然全都变得像卡萨罗盘地的血眼青蛙,在瞬间布满了血丝。

    后退,抄家伙,往前砍,两帮人的动作,竟是如此惊人地相似!

    霎时间,飞闪而出的刀光剑影,密集得像魔法师放出的连环闪电魔法,在瞬间照亮了整条街道。从一开打就退到后头的魔法师,更是毫不犹豫地将火球扔到了对方的人堆中。

    但是,这里,没有喧天的喊杀声,甚至连只言片语也没有,有的,只是飞溅的衣甲、淋漓的鲜血。所有人,都死命地将自己最厉害的杀著,招呼到对方的身上。

    倒地的黑衣人,并没有发出痛苦的呻吟,因为,他们将生命中刺出的最后一剑,留给了自己。

    纷乱、短促、沉稳的脚步声,开始从远处传来。

    高手?四号心中一紧,忽然大喊一声:“撤!”

    不顾中招的危险,所有的黑衣人,都强行跳出了战圈,像幽灵般退走。而在临走前,还不忘在倒地同伴的身上,再补多一剑。

    但是,看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黑衣人,达卡的眼中,却浮出一层迷蒙的轻雾。忽然,尖锐的喊叫声,传入他的耳中。

    “抓住他们!别让他跑了!”

    “抓刺客!”

    突然,达卡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非常非常低级的错误。他,只是设置了一个危险信号

    无法挽回的大错,已经铸成。但是,眼前的危机,却仍未解决。

    “快!把马车驶走!其他人,装作刚厮杀完的样子。”达卡低声喝道。

    马车刚走,大部队就赶到了。双方一看,都愕立在原地了。一方,是手持兵刃、满身鲜血的达卡等人。另一方,却是全副武装的公爵侍卫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达卡和对方带头之人同时问道。

    结果,还是对方心急,为首之人说:“达卡大人!我家公爵大人被刺客暗杀,我们正在追捕多名黑衣刺客,莫非他们已经”说著说著,他眼睛扫向地面的黑衣尸体。

    达卡瞬即反应过来,他眼珠一转,大喝道:“我等正在巡查,忽然发现有群鬼鬼祟祟的黑衣人跑过,我们就截杀了这几个,还有几个向那边跑了!”

    “追!”为手之人一声令下,心急如焚的侍卫们不疑有它,赶忙顺著达卡所指,沿著四号逃跑的方向追去。幸好,在慌忙中的他们,并没有留意到,为何身为将军的达卡,此刻身上竟然只穿著一套粗布衣服。

    回过神来的达卡,本以为只是忽如其来的刺客打乱了自己的交易。但到了天明的时候,他却发现,事情的复杂性,远远超乎了他的想像。

    首先,身为谈判大臣的罗伯兹公爵,胸口中了两剑,倒毙在自己房间的躺椅上。

    然后,少将艾梨舞被刺客掳走,而这些,可以从她房间中的反抗痕迹看出。

    接著,捉拿刺客的侍卫们,却在驿馆附近,抓到了一些名为冰雪王国商人护卫的家伙。当时,这些实力不俗的人,全都身穿黑衣、手持兵刃。但是,他们却是在摸向驿馆的时候,失手被俘的。

    最后,则是他自己那载有六万金币的马车,竟然失踪了。

    面对这个千头万绪、犬牙交错的局面,他把脑袋都想破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但可以确认的是,他大难临头了。为了巴结公爵,他此前特意接管了洛顿城的城务,以方便自己布置场地。可现在,这却成了让他背黑锅的最有力理由。

    连翻意外,让本来只想捞一把的他,没了主意,只能怀著绝望的心情,连同洛顿城守将——阿古基萨少将一起去见阿洛斯托尔。

    27日早上,在宾达要塞指挥部,阿洛斯托尔踱著方步、一脸铁青地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一群大大小小官员。而排在前头的,正是倒楣的达卡和阿古基萨少将。

    他,已经踱步很久了,但是,跪在地上的人,全都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口。而且,他的每次转身,都让下面的人,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不能再缩小的身子。

    不知怎的,达卡忽然觉得,此刻的阿洛斯托尔就好像一只正在结网的蜘蛛,不停地用恐惧的细丝,一圈一圈地绕在自己的身上。尽管自己觉得,那双冰冷的蓝色眸子底下,并不是那么的愤怒。可是,自己不要说去求证了,甚至连辩驳的勇气也失去了,只能任由自己成为刀俎上的鱼肉。

    骇人的脚步声,忽然停止了,几乎所有人,都心神为之一震。而淡然的话语声,随之飘出:“我有言在先,洛顿城是由帝都直辖的,并不是我管辖的范围,你们来我这也没用,我无法帮你们什么。况且,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别的人通过要塞了。”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慌了神,这不是摆明撇清关系吗?如果他不理,那肯定是由帝都直接处理,那么大家的脑袋大半不保了。

    “大人”

    看到欲言又止的众人,阿洛斯托尔的脸色忽然一缓。

    “不过嘛,如果你们愿意的话,让兰德和阿古基萨留下来,让我了解情况也好。”

    听到这话,两人的眼中,立时亮起希望的光芒。其余人刚走,两人的脸上马上露出激动而谦卑的表情。他们,不顾旁边还有两个护卫在看着,立刻像狗一样爬到阿洛斯托尔的身前,近乎疯狂地亲吻著他的鞋子。

    他蹲下身子,想扶起两人,但是,他们却不肯站起,依旧抱著他的脚,吻个不停。好一会儿后,阿洛斯托尔拍拍两人的肩膀,温和地说道:“起来吧!我告诉你们解决的办法。”

    听到这番话,两人心中狂喜、激动不已。阿古基萨立刻站了起来,可达卡又在阿洛斯托尔的鞋子上多吻了几下,才满怀感激地站起身子。但是,他却不知道,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让他保住了性命

    三分钟后,指挥部传出阿古基萨少将畏罪自杀的消息。

    但是,就是这三分钟,却让达卡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因为,他不但保住了小命,而且阿洛斯托尔还给了他一叠厚厚的金票。直到现在,他还无法相信,自己能够获得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叫了一声:“主人!”

    可不管怎样,魔鬼的礼物已经到了达卡的手上。虽然换了一只魔鬼,但是,他却永远逃不出魔鬼的手心了。

    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阿洛斯托尔的心情,好得不得了。自从打败卡斯特之后,他第一次端起了他那久违的杯子。

    看着曲线柔美的玻璃酒杯,他陷入了沉思。

    艾梨舞你就这样跑了吗?不过,也好,不用我继续日夜提防你了。他,忽然想起了在她回来不久后,两人之间的一次对话。

    “艾梨舞!”

    “是!”“你知不知道,你最近漂亮了很多。”自己忽然没来由地称赞起她来。

    “有吗?”她脸上一红。

    “不错!你最近爱打扮了。那神态十足像一个怀春的少女。”他轻轻笑道。

    “哪有”她还想否认,但是,她那花枝招展的身躯,却承认了这一切。

    自己,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况且,没有必要逼她太紧。

    的确,恋爱,可以让女人变得美丽。特别是对于她这种平素以冷静著称的女智将来说,转变更是巨大的。那副眉目含春、顾盼生花的动情模样,除了当事人没有那份自觉以外,几乎是傻子都能一眼看出来。而她看着太鹰那时的模样,更是把她彻底地出卖了。

    可无论怎样,她竟能够如此绝情地抛开自己的祖国,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但现在,这样有这样的好。

    阿洛斯托尔非常缓慢地把酒倒满,因为,他看着那倒入的芳淳美酒,想起了很多很多

    酒杯,被高高地举向西面。

    忽然,他从荡漾著美酒的杯子上,看到了自己洋溢在脸上的轻快笑意,他呆了一下,然后灿烂地笑了,把酒一饮而尽

    就这样,交给希曼上层的报告写成这样了:6月26日夜晚,由于侍卫保护不力,导致罗伯兹公爵被假冒冰雪王国商人的土之王国刺客所杀,原第四军团副团长艾梨舞少将被掳走。洛顿城守阿古基萨少将自知罪孽深重,自杀殉国。而鉴于兰德中将尽忠职守,带部下击杀数名刺客,并及时抓获其余刺客,望女王陛下钦准,免其处罚。

    于是,此事出现了戏剧性的发展。由于土之王国的刺客的确有行凶动机:破坏和谈,使希曼为避免两线开战,继续无偿提供黄金。而且,刺客在行凶前被人赃并获。所以,希曼就判定土之王国是真正的元凶了。

    另外,由于少将多如牛毛,所以上层是不会在意少了一个艾梨舞的,因此也没有人过问此事。

    至于达卡,因为当时的情况谁都不清楚,在阿古基萨死后,谁也不敢提达卡接手防务的事,所以达卡反而成了个小功臣。而替罪羊已经有了,也没有人能够再追究些什么。

    但是,最大的获益者,却是阿洛斯托尔。因为,尼亚哥夫那里不能拖,而希曼这个泱泱大国,总不能派些不够级别的人去谈判。那么,写著谈判全权代表的临时任命状,就只能理所当然地落到他这位前线总指挥的手中。而且,对于那些不肯向自己效忠的公爵侍卫,他也愉快地让他们‘自杀殉职’了。

    另一方面,不管怎样,连续多月的战事,总算告一段落了。

    于是,杰特就很放心地拉大队回营了。

    但是,在27日早上,杰特却看见太鹰愁眉苦脸地坐在地上。

    “怎么了?卢卡斯不是说暗杀成功了吗?而且还帮我们的库房添了六万金币?”

    “可是艾梨舞不见了。”

    “什么?”杰特一惊。

    “我确认过了,希曼那边的确宣布艾梨舞被掳走了。但卢卡斯却说没有救她。”

    “”杰特沈默了,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忽然,他问道:“会不会是艾梨舞错手杀死罗伯兹,而卢卡斯后来再去补上一剑?”

    “如果他是个连死人和活人都分不清的笨蛋,那么他就不配做大人你的部下!”太鹰一口否定了杰特的设想。可尽管他的用词尖锐了点,但是,他说的却是事实。如果卢卡斯真的这么笨,那么他之前那多年的佣兵生涯,算是白混了。

    过了一会儿,太鹰倒是反过来安慰杰特:“算了,她应该没事的。我知道!”

    “你”杰特说不下去了。

    “我就是知道。”但是,太鹰努力装出来的笑容,怎看都有点牵强。

    “杰特!不用管我了。冷静和理智,是军师的天职。现在,阿洛斯托尔那边还是没有动静,那我们是不是”

    “再等等!不行才叫卢卡斯动手。”可是,直到28号中午,杰特的大部队差不多回到军营了,依然没有动静。所以,杰特狠下心来,准备给阿洛斯托尔敲敲警钟了。

    28日傍晚,在洛顿城的一个青楼里,有一个贵客在疯狂地摔东西。但尽管是这样,他身旁没有一个人敢制止他。因为,他,是希曼宰相的侄子。

    汤玛斯已经在这里泡了三天了。可由于当日卢卡斯向他下了‘毒棍’,所以,他不行了。因此,心情极其愤恨的他,在拼命地发泄著。

    “你们这些兔崽子,我的医生还没到吗?”

    “大大大人还没到!啊——”说错话的仆人,捂著被酒杯扔破的额头,退了下去。

    “浑蛋这里太闷了!你们!陪我出去走走。”

    走到繁华的街上,汤玛斯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一副诛仙杀神的模样。而他的护卫,更是卖力地帮忙。人群中,只要有谁稍有不服,那么护卫们招呼过去的,就不是拳头,而是刀子了。一时间,偌大一条街,被他们弄得鸡犬不宁、人声鼎沸。

    忽然,一队身穿黑色盔甲的士兵,映入他的眼帘。他一看,顿时怒从身上起,恶向胆边生。因为,来的正是与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归来的第一军团俘虏。

    “来人啊!给我把他们杀光!”他提著刀,一马当先地冲了过去。当然,他的护卫们立刻赶上,围成一圈,守在他的身旁。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不反抗也是死,这三百多个士兵也豁了出去,冲上来,拔刀就砍。于是,一场大混战就在洛顿城街头上演了。

    本来,凭著大剑士的实力,护卫们一直可以轻易地解决掉汤玛斯身旁的小兵。但是,不知怎的,汤玛斯身旁有两个护卫忽然觉得身子一麻,就不能动了,眼睁睁看着小兵们的大刀,砍到自己的头上。防线,在一瞬间土崩瓦解。四把刀子,一下子招呼到汤玛斯身上

    “大人!”见到浑身是血的汤玛斯,护卫们大惊失色,连忙回防。

    但是,当小兵们被杀光后,他们发现汤玛斯已经奄奄一息了。

    尽管已经做出及时的医护,但他的伤实在是太重了。

    到了深夜,护卫们被他一声凄厉的叫喊声惊动了。像怪兽嘶鸣的叫喊,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手,非常吃力地伸向遥远的东方,他口齿有点模糊地说著:“伯父救我救我!”

    他一面说著,一面把手越伸越前,好像马尔萨斯就在他的身边似的。但是,他的身体也越伸越直。说完最后那两个字,头往左边一偏,手重重地摔了下来,再也不动了。

    也是同一时刻,在汤玛斯房间的不远处,一个仿如幽灵的影子,悄然无声地没入浓黑的夜色中

    对于汤玛斯的死,希曼上层大为震惊,由于害怕马尔萨斯迁怒,所以审也不审,马上下令把那个临时从希曼要塞调来,上任不到一天的什么少将给砍了。那个倒楣的可怜虫,连这个肥缺的位子还没坐热,就魂归天国了。

    不过,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马尔萨斯虽然一脸悲痛欲绝,但是却非常明白事理,不但没有追究那位少将的亲属,反而用极为严厉的言辞,训斥了下令让处死那位少将的官员,让其不得不哀叹自己热脸贴在冷屁股上。在表示要厚葬那位少将的同时,发了2000金币慰问金给其家属。结果,马尔萨斯的仁义之举,一下子为其赢得了‘宰相肚里能撑船’的美誉。

    但是,阿洛斯托尔却在此事中,嗅出了可疑的味道。汤玛斯死了,宰相的悲痛在情理之内。而他作为一个成功的政客,把任何悲剧进行利益的最大化,这也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但他想不到的,是杰特会这样子逼他跟马尔萨斯彻底决裂

    混蛋拉洛!一不小心,可能会把尼亚哥夫也连累上这分明是想陷我于死地!你当我是什么?我要你知道,什么是逼虎跳墙!恼怒的他,马上下令,把第二批交换俘虏的名单改写,一下子把剩下的原北方军团,换成了卡斯特的第九军团残部。

    另一面,在29日早上,杰特就收到这一系列的消息了。

    “果然不出所料,阿洛斯托尔还是年轻气盛了点。他一下子停止释放北方军了。”杰特道。

    “没关系,他不是笨蛋。现在的他,几乎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会想通的。”太鹰神秘地笑了笑。

    但是,秀一冰淡的话语,却给他们俩泼了一头冷水。

    “但卢卡斯报告说,汤玛斯不是他杀的!”

    “什么?”杰特和太鹰同时失声道。

    接下来,是良久的沈默。最后,还是太鹰说话了:“既然想不到,就暂时不要去想,没有必要让不重要的事情,塞满自己的脑袋。”

    “的确是这样,那么,我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如何应对军法处的家伙呢?”杰特说。

    “那边,问题不大。就在我们突入要塞的同时,请求偷袭要塞的申请书,已经放到了伯伦老头的桌上了。而且,那老家伙也算当机立断,批准了我们的申请,但人手要我们自己负责。”太鹰回话。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顶多给人告一个先斩后奏,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么,好,我们就安心回营吧!剩下的事,就交给那群贵族老爷吧。即使要在谈判桌上输裤子,也是他们的事。”说到这里,杰特狡黠地一笑。然后,这两个家伙,又开始了招牌式的奸笑了。不过这次,连秀一的眼中,也充满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