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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相思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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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还没起床就听到有人啪啪地拍打着房门,冰月惊起,一双耳朵注意在门外的动静。邹容与双手撑起上身,她已经好久没有像昨晚那样谁一个好觉了。这会儿坐在床上呆坐了好久才慢慢缓过来。赤着脚走过去看门,门才一打开,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我说你这起床得要坐一会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就知道樗里子会找过来的,所以房间她都准备了两间。邹容与对樗里子的出现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我昨夜想了一整晚,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让你一个人逍遥快活心里不平衡,是以今早就找过来看看你没了我,日子可有什么困难。”邹容与耳朵抽了抽,今早?你是今天凌晨就找过来了吧?而且两人生活,谁是菜鸟不是很明显吗?

    “那请好心的老子去把今天的早餐做了。”邹容与在躺椅躺下去,冰月乖顺地趴在她脚下,显然睡不够。

    樗里子慌了慌,“切,大丈夫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呢!”反正一段时间不吃,他们也不会饿死。邹容与嘴角勾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樗里子一把夺过邹容与手里的书本,脸换了一种颜色,讨好地问,“今天我们去人家玩玩?反正你铸剑的材料都已经收集好了,今天好好放松?”

    邹容与摇头,“从今天起,我要去剑庐闭关一段时间,你来得正好,替我好好照顾冰月。”“喂!我来这里不是替你照顾小崽子的。”樗里子委屈地抱拳。“那你可以走呀。”我又没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来。你要是想在这里住着就得听我的。樗里子一下子没有了底气,弱弱地问“要多久?”

    这种事情她也说不准,遂站起身道“我去给你做早餐。”樗里子抱起冰月,“是顺便的吧?”邹容与挑眉,“你不稀罕吃?”樗里子忙摆手,“稀罕,稀罕得紧,赶紧去,别啰嗦!”

    一阵风吹来,风铃铃铃地响,仿佛一支乐曲。樗里子突然走到厨房,“喂,容与,我说你没唱过歌吧?”邹容与想了想,好像在他面前却是没唱过,只是脑海中又想起那一幕,她和司徒长情吵架了。“呐呐,你什么时候给我来一曲?老子心情好了就答应给你带小崽子。”

    “你不也没给我唱过歌吗?”邹容与反问,樗里子逛过花红柳绿的地方,从他自己嘴巴里说漏的,在遇到邹容与之前。他还给那些姑娘们唱歌,博得万千喝彩以及姑娘们的芳心。奇怪?我在想些什么?邹容与赶紧打住自己脑海中的画面,往灶里面添了一把柴。锅里的水便开了。

    “你想听?”樗里子平平地问。

    “你想唱?”邹容与忙着下面,水蒸气熏了她一脸。

    “你想太多。”樗里子努力地笑着。

    “洗手了吗?”邹容与准备捞面上来,她喜欢吃辣的,所以酱里面放了点辣椒。樗里子依言拿起水瓢倒了点水洗手。

    冰月着急想吃面,急不可耐地下嘴,结果被烫到了,这一次终于吃了点教训,等了几秒才去吃,还是很烫,嘴巴都合不拢。樗里子吹了吹,放入嘴中,“想不到你煮的面还挺好吃的,以后就你煮面了!”

    “每天你洗碗我就煮面。”邹容与收拾了一下碗筷,堆到樗里子面前。樗里子咬咬牙,把碗筷端走了。

    邹容与的剑庐在一个山洞中,她把自己关在里面,墙上挂着昏黄的油灯,此时她正坐在案前俯首细做,旁边是一个火炉,噼里啪啦地烧着。在剑庐里没有白天黑夜的分别,累了就躺一下,醒了就发一下呆又投入工作中。等她基本做好了模型,细细端详总绝对那些不对劲。便搁下模型,到床边睡一觉。

    邹容与睡觉喜欢蜷缩着睡,好像恨不得把自己抱住,看来是十分的没有安全感。醒来后,邹容与从怀中掏出那把匕首,想起和司徒长缺之间的事情。她信命,也相信缘分,所以她害怕司徒长缺喜欢她也是因为冥冥之中有着乞怜的原因。所以她不敢去回想起那份感情到底是多么的甜蜜。能不能爱她仅仅因为她是她自己?

    只要心里爱着一个人,就永远不会孤单的吧。可是为什么,现在的她感到那么的孤单寂寞?

    眼睛盯着匕首看了半天,邹容与终于站起身,走到案前,坐下来继续修改模型。

    接着邹容与把剑放入火炉之中,没等她转身离开,那剑便土崩瓦解,彻底失败。怎么回事?邹容与皱紧眉头,回想每一个步骤。然后拿出材料重新做。

    终于这一次没有出现第一次的情况。邹容与走出剑庐的时候正是入夜的时候,樗里子趴在桌子上,冰月则是趴在地板上,全部都是无精打采,焉了一般。嗅到了邹容与的气味,一大一小喜出望外,冰月咬着邹容与的衣摆,而樗里子一包眼泪将滴未滴。

    “你可算出关了。”再不出来,我和这小崽子就要饿死了!无聊死了!“我以为你们会跑到人间去玩。”邹容与抱起冰月,伸手摸着它晶莹的毛。冰月乖巧地蹭着邹容与。

    “果然连畜生都不如。”樗里子酸酸地说,好歹自己也是和邹容与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呀!他害怕邹容与闭关,突然冒出什么东西对她不利,守在这里,愣是发了三个月的霉。

    “我觉得明天我要去晒一晒,不然我就要变质了。”樗里子道。

    “今晚陪你喝一杯?”邹容与歉意地对樗里子说。后者两眼放光,“我这就去买酒!”刚抬起腿就要走,邹容与叫住他,从虚空中拿出一坛酒。樗里子打开闻了我闻,“这是什么酒?我怎么重来没喝过?”

    “这是葡萄酿制的酒,待会你喝了就知道味道了。”邹容与把酒放在桌子上,就去厨房准备晚餐。没想到厨房竟然是她闭关前的模样,只不过一些食物早就已经腐烂了。这个人到底是懒到了什么程度才能做到他这个地步呀?

    樗里子一手端着酒壶出现在厨房门口,“这酒挺好喝的,还有吗?送我几瓶我抱着它睡觉就知足了。”

    “你的心愿就这么大?”邹容与淘了米后放进锅中,灶下面已经燃起火苗,接着拿下腊肉,洗了一下就切片。没什么菜,所以明天看来是要和樗里子出去晒一晒了。

    “不然呢?”过了许久才听到樗里子闷闷地说。

    晚餐时看到冰月狼吞虎咽,邹容与皱了一下眉,“这几个月你是怎样喂冰月的?”三个月了,还是没见长个子,就算是普通的狗也该长得差不多了。樗里子讪笑,“你不是给了我千年冰髓吗?一日三餐包够。”

    可是冰月牙齿还没有长好,啃不动冰髓......邹容与可以想象冰月天天时时刻刻舔冰髓获取生长营养的可怜模样。当下严肃地说,“樗里,我强烈要求你学会做饭。”樗里子咬了一下筷子头,“做什么?”“做饭!”“别开玩笑......”“我没有开玩笑。”冰月抬起头听桌子上两人的对话。

    “你放弃吧。”樗里子厚着脸皮说,“反正有你在,我是绝对不会学做饭的。”

    邹容与无奈妥协,为什么樗里子这么倔呢?到时候饿着他自己又不是她吃亏。

    第二天,樗里子努力讨好邹容与,“呐呐,今天我们到人间狠狠地搓一顿。你看我都饿瘦了。”邹容与眼风扫了一下他迷人的身材,心想“饿死你也是你活该。”说归说,邹容与抱着冰月和樗里子走进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酒楼,叫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之后,两人一狐到街上买食材,樗里子手里拿着一个大白菜问“孩子他娘,这个要吗?”真是的,怎么说话呢?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叫,不少女孩估计听到了都心碎一地。于是那些菜农对邹容与的称呼由姑娘变成了夫人,好不尴尬。幸亏邹容与定力好,不计较这些,摸了摸怀中的冰月道“崽,今晚想吃什么肉?”人们才反应过来,樗里子口中说的孩子是一只雪白的狐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称呼她。

    在人眼前,不能施法把东西放进虚空,自然是都交给了樗里子扛。但樗里子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邹容与道“你的体质到底是有多差?”一个大男人竟然比女孩子还弱!邹容与放下冰月让它跟着自己走,手拿过樗里子身上大部分的东西。樗里子脸一红,暗下决心。

    晚饭间,樗里子又问了邹容与要酒喝,倒了一杯后道“容与,你的剑叫什么名字?”邹容与还真没想过这些事情,就连鲲老送她的宝剑还是无名的呢。“要不就叫樗里容与剑!这个名字听上去霸气不霸气?”

    怎么说呢,这样的取名方法得和叫这个名字的人联系起来,那个人霸气了,剑自然也霸气了,让人听着名字就吓破了胆,但偏偏樗里子长得这么阴柔。不过邹容与想到樗里子和自己出生入死收集材料,而自己对剑名也没什么要求,便道“你随意。”

    接下来一整晚樗里子都沉浸在想象邹容与拿着樗里容与剑征战天下所向披靡的场景,无法自拔,讲的唾沫乱飞。冰月早就趴在它的窝里面呼呼大睡,而邹容与看着书,没听进去一个字。两个大写的冷漠。

    不管樗里子学不学,邹容与都告诉樗里子那些食材的做法,谁叫他天天那么无聊到厨房晃荡呢。无奈,樗里子就顺便学了点。刚开始樗里子是在邹容与的监督下做菜的,还是弄得手忙脚乱,自信心严重受挫。

    正在他打算罢工的时候,邹容与道“明天我要出一趟远门,时间不确定,你替我照顾好冰月。”樗里子不干了,“到底是你养冰月还是我养它?”邹容与注视着樗里子说,“我们是好朋友吧?”“好朋友也不带这样的!”“好朋友就是用来坑的。”邹容与理所当然地说。樗里子再一次缴械投降。

    只是樗里子不知道邹容与这一走便是三年,这三年里,樗里子取出了樗里容与剑,冰月早就啃得动冰髓。最后他到底是学会了做菜。屋外的风景变了又变她还是没有回来。

    你到底在哪里?樗里子找了鲲老,鲲老也是感应不到邹容与的存在。

    “她还活着。”泰蓬山神说。当初他用邹容与的心头血养了一株相思红,那相思红认了主,它的生命便和主人的联系在了一下。主人健在着相思红长势喜人,若主人死了,那么相思红也枯萎了,再没办法养活。泰蓬山神看着窗口那株相思红,他每天都在看着。现如今耷拉了快一年,但是始终没有彻底枯萎。

    “我去把她找回来。”樗里子坚定地说,打算把冰月交给泰蓬山神暂时照顾。但是冰月死活不肯,扯着樗里子的衣服要一起走。“你也担心她,对不对?”樗里子摸了米冰月的脑袋,冰月唔了一声。

    四处打听邹容与的踪迹,有妖怪说曾经看见邹容与和龙打架,不过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也有妖精说看见邹容与去了南山,那座常人所不敢闯的危险重重的山。但时间比和恶龙打架还要前。并且连贯不起来。

    樗里子按照妖精们说的去了这两个地方,依然是感觉不到邹容与的气息。

    南山多怪物,并且毫无秩序,想打架就打架,看你不爽就打架,今天吃太饱了也打架,没得吃也打架。有的东西虽然小,但是却可能带着致命的毒液,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致你于死地。有很多植物看上去十分艳丽,但是却是致命的诱惑,你动一动它可能就上当了。

    不过南山也是有着众多宝物的地方,上面长着许多毒草,有时候以毒攻毒的话,这些毒草便发挥着重要作用。南山还长着许多宝树,有的果子一颗抵得上百年修行,就看你有没有命撑了。所以说南山是一座诱惑极强的令无数强者向往的宝山,平凡人眼里的凶山。

    邹容与来这里干什么?樗里子和冰月灰头土脸地从南山走出来。

    去到邹容与和恶龙打架的地方,恶龙早就不见了踪影,只剩下碧波淋淋的水潭。

    樗里子在旸水之崖蹲下来,双手捂脸,夕阳照在他落寞悲伤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