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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郁雪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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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说不怕。”左思怡伸出食指,将涪芕的下巴挑起,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相比左思怡的凌厉霸道,涪芕眼里全是娇羞与妩媚,还有一点恐惧。左思怡的另一只手抬起来,水声便哗啦地响了一阵,它拂过涪芕的脸颊,点火一般蹭起爆热,最后它停留在涪芕的嘴唇,指腹轻轻地摩挲。

    涪芕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咕噜声响起。左思怡听着这一声,嘴角上扬,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小……小姐……”涪芕乞求地望着她。

    “嗯?”左思怡摁了摁涪芕的双唇,挑眉。涪芕便不作声了,反正左思怡一直都想要折磨她,自从她做出那一件事情之后。现在左思怡病好了,她所做的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左思怡凑近涪芕的耳边,热气呵出来,扑打在她耳尖,“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涪芕快要哭了,虽然如此,她还是会感到羞耻,为她自己而羞耻。

    左思怡双眸又看着她的眼睛,因为害怕、羞耻而微红,“真是楚楚动人呐!”左思怡伸手覆上去,涪芕便下意识地闭上,原来不去看她,心中的不安就会减轻许多。“看着我。”左思怡命令似的说,涪芕内心挣扎了许久,终于不甘心的睁开眼睛。

    她还要折磨她多久,是不是以后都这样?她不得不承认,左思怡的脸蛋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她的身材却是顶好的,凹凸有致,曲线玲珑。又因为养尊处优的缘故,她的皮肤也十分细腻。

    突然,左思怡捞起水瓢,一股脑地将水倒在她身上,涪芕全身湿透了,衣服紧紧地贴着身体。看看左思怡的双峰,她又自卑了。“你衣服湿了,何处脱了,免得待会感冒。”左思怡盯着涪芕的胸口看。

    涪芕低下头,“奴婢伺候小姐沐浴完之后再去便可。”“你这湿答答的怎么伺候本小姐穿衣?”左思怡皱眉。这么说也是。可是涪芕很不情愿地脱了衣服,双手努力地想要挡住关键部位。

    左思怡一把抓过她细瘦的手,涪芕便在兵荒马乱之中扑通一声掉进了浴桶里面,和左思怡肌肤相贴。“你看,你的身体可比你自己诚实多了。”左思怡嘲讽地说着。

    涪芕尴尬地低着头,立马与左思怡保持距离,刚想要跨出去,却被左思怡从后面拦腰抱住。“你不是想要吗?正好本小姐也没试过,倒不如尝尝鲜。”

    涪芕用力想要挣脱她的禁锢,哭着哀求她:“小姐,不要……”“不要?那你之前对我做的是什么意思?”左思怡加大力量去抱着她,她胸前的柔软便贴着涪芕光滑的后背。“小姐,涪芕错了,涪芕以后都不敢了……”

    这时站起来敲门的声音,青莲站在门口,咬了一下唇,“小姐,夫人叫您过去吃饭。”左思怡重重地出了一口气,防不胜防地重重地在涪芕胸前抓了一把,“替我穿衣。”自己身上一丝不挂,还要替左思怡穿衣,涪芕感觉这是自己这辈子最尴尬的时刻。

    完了以后,左思怡丢下一套她自己的衣服给涪芕,“如果你不想光着出去的话。”涪芕依旧是低着头,颤巍巍地拿起衣服往身上套,越是想要快一点穿好,就越是穿不对。“这么笨,难道还想要本小姐替你穿?”左思怡眼神瞥着她手忙脚乱的模样。

    涪芕哪里敢?因为涪芕长得比较矮小,所以她穿左思怡的衣服显得宽大,更加楚楚动人。

    去到用餐的地方,左夫人看了看涪芕身上的衣服,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涪芕穿了左思怡这一身衣服之后,气质就出来了。左夫人没有说她什么,只是关切地对左思怡说话。“这些都是你哥哥专门安排人给你做的,好久之前靳灝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左思怡笑得像朵花一样,和刚才对涪芕的分明是两种态度,“谢谢母亲,谢谢哥哥!”左靳灝看到左思怡如此乖巧,心中对她的不适就被这一声谢谢哥哥给消去了。

    左思怡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本以为可以安安逸逸地过着平静的日子。某一天,漠漠神神秘秘地把邹容与拉到亭子里。

    “漠漠,做什么?”邹容与心中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脚步却是亦步亦趋。“娘亲,去到你就知道了。”漠漠回头,给她高深莫测的一笑,甚至让邹容与觉得漠漠不怀好意。终于,邹容与在亭子里看到了宗政澍的背影,莫非他们早就合计好了的?

    邹容与来到之后,宗政澍拿出一样东西,璀璨的光芒即使是在白天也刺痛双眼。那东西是一朵白色的莲花,晶莹剔透的花瓣。“这是……什么?”为什么拿给她看?邹容与迟疑着问。“你有没有听说过西方圣地有一种圣花?名叫郁雪莲。”宗政澍问她。

    邹容与看的书多,这时候自然是明白了宗政澍想说什么。没错,在她面前的正是郁雪莲。上一次宗政澍指着西边的天空说他去了一趟那里,一个多月。难道他是去找郁雪莲?邹容与的眼眶立马红了。

    郁雪莲是西方圣花,自然是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宗政澍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才拿到它,其中到底经历了什么,她无从想象,也不敢想象。并且,因为郁雪莲生长在西方净地,是极为纯洁神圣的佛花,和邹容与截然相反。宗政澍把它摘来,是要她使用吗?

    “娘亲,宗政叔叔说,你用了这朵花之后。你的病就好了,你就再也不用喝……”漠漠的声音嘎然而止,他意识到说出来对邹容与来说是一种伤害。看来宗政澍没有告诉漠漠,使用郁雪莲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于邹容与,讲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其过程是何等的凶险,如果邹容与撑不过去,也就没有了。

    邹容与笑了笑,温柔地对漠漠说:“樗里叔叔说今天带你上街逛逛,快去找他吧。”漠漠不肯走,“娘亲,你会使用郁雪莲吗?”邹容与点头,“会。”漠漠这才放心地走开,并且坏坏地笑着:“那宗政叔叔和娘亲聊,漠漠去找樗里叔叔。”这个小鬼头,邹容与看着他离开,慢慢地直起身子,轻声说:“我能不能等过了漠漠的生日再用?”宗政澍明白她心里所想。

    那一天之后,她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和比厌在一起?而他为什么会白头?诸多的问题,诸多的回忆,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们。想忘忘不了,想相爱又不能如愿。

    漠漠虽然是早产儿,但是真正哭出声却是迟了两个多月,那一天正是冬至。

    近段时间,邹容与都忙着为漠漠准备生活用品。鞋子,不同尺寸的,不同季节的,不同样式的,总的来说准备了不下百双。衣服有里衣,外衣,披风,甚至腰带,棉袄,夹衫,又堆了一个衣柜。还有束发的绳子,装饰的玉佩,等等。

    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会一个人在写着什么东西,一个月下来分别装了三个木盒。每次漠漠想去看的时候总被邹容与委婉地拒绝了。

    “娘亲,你为什么给漠漠准备这么多的东西,都没有看见娘亲的。”漠漠窝在邹容与怀中问她。邹容与搓暖了自己的双手才去轻轻地捏漠漠的小脸蛋,然后额头抵着额头微微一笑说:“因为以后漠漠用得着呀!”“可是到时候都过时了,为什么不等到那个时候再做呢?”

    邹容与深深地望着他,轻声道:“过时总比没有好。”娘亲怕自己撑不下去,留下漠漠在这个人世,担心他冷着,饿着,走路没有一双合脚的鞋子。

    漠漠不明白为什么邹容与突然说这种话,他只知道邹容与的怀抱很暖,很舒适,他很快在她怀中睡着了。邹容与怜爱地注视着漠漠,心中万分舍不得。如果可以,她想一直陪着他。暖好了床,邹容与将漠漠放到被窝中,掖好被角。察觉到门外有人,邹容与便披了件风衣走出去。

    是宗政澍!

    寒风吹动亭子里的风铃,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声响,他们并肩站在亭子中,望着外面散落的漫天雪花。

    “其实你不必准备这么多。”宗政澍道,即使邹容与撑不过去,无论是樗里子还是他自己,都会替她好好地照顾漠漠。他不懂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即使知道会这样,她还是会担心,还是会想要尽自己所能地准备好漠漠生活需要的东西,如果可以,她连自己都想给漠漠准备好。

    “灵媒可有消息了?”邹容与犹豫了好久,才鼓起勇气去问宗政澍。后者道:“暂时没有消息。”想了想,宗政澍补充说:“现在妖魔鬼怪越来越肆无忌惮,为非作歹,玉帝施压在那两位将军身上的压力定然不小。是以更会加大力度找到灵媒。”

    邹容与紧紧地抿着唇,许久才说:“我……不需要……郁雪莲了……”内心挣扎了这么久,邹容与终于决定了,她曾经想过自己好好地活下去,还奢望能够和宗政澍和好,但是她发现她不能没有漠漠,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漠漠给予了她活下去的力量。

    或许她能够习惯没有宗政澍的日子,但是绝对不能忍受失去漠漠的悲痛。漠漠不仅仅是她怀胎数月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更是她的支柱,她爱的源泉,是她的光芒。

    宗政澍,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们都没有了不顾一切后果的年少气盛,我们世俗了,沧桑了,懂得害怕了。宗政澍,对不起,我决定不再爱你了。

    宗政澍暗暗地握紧拳头,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漠漠对她来说真的有这么重要,没有漠漠她就活不下去了?为什么她就不可以为了……他……活下去?

    “真是愚蠢!”一道妩媚的声音悠悠地响起来。这个声音即使换了一种声调,邹容与还是认得出来。三百年不见,竟然变成了这样。是她落后了。还是她变化太快,邹容与觉得自己没什么变化的时候,别人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她可能已经不认识这个人了。

    邹容与平静地望着前方,凭空出现这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身上的佩件真是令人瞠目结舌,可想而知此人身份的尊贵。

    “司徒瑢。”邹容与一字一字地说出这个名字。

    司徒瑢妩媚一笑:“想不到你没忘记本座。”

    “我也没想到三百年不见,连说话都不一样了。”邹容与冷笑。那时候她还自作多情地跑去找她。

    宗政澍紧张地盯着司徒瑢,要是她敢乱说话,他一定不客气!司徒瑢似乎知道宗政澍此刻心里在想什么,瞥了他一眼,扭着腰身绕了邹容与一圈。不知是司徒瑢身上香水的味道还是她这个人给她的感觉,邹容与觉得当司徒瑢围绕着她转圈的时候有点恶心。

    “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司徒瑢本想伸手去抚邹容与的脸颊,却被她避开了。司徒瑢也不恼火,反正待会得意的人只会是她。司徒瑢又看着宗政澍,挑衅地问:“你说,本座该不该做一件好事?让她知道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宗政澍冰冷地看着她。司徒瑢轻笑:“宗政澍,本座命令你好好听着。包括你,容与——”司徒瑢骄傲地蔑视他们两个,这个身份真是用得爽。司徒瑢的话如同玉帝的话,宗政澍作为一个将军,命令如同生命,不得不从。

    邹容与也想知道,司徒瑢说的她不知道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宗政澍瞒着她的事情。

    “有一个人特别的愚蠢,以为自己很神圣,默默地去做一些他自认为伟大的事情。殊不知某人却和别的男人言笑晏晏,这个愚蠢的人甚至心怀感激。”司徒瑢坐下来,抬起她涂了红色指甲的手,左看右看,没有什么破损。

    突然司徒瑢又接着说:“宗政澍,别试着做什么阻挠本座说下去的动作,今天,本座一定要全部说出来。”邹容与抬眸,瞧见宗政澍眼里的慌张,他碰到邹容与的目光的时候极为不自然地撇开了脸。

    司徒瑢从宗政澍的虚空之中拿出郁雪莲,郁雪莲的光芒四射,又对着邹容与说:“这朵花美吗?”邹容与冷冷道:“别装神弄鬼地卖关子。”说话就痛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