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天风 > 第五十一章 决战风雪之巅(4)

第五十一章 决战风雪之巅(4)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苍野望看那些信的时候,脸色十分的难看。

    攻打惊虹在即,当朝丞相却不遗余力地攻击着他最寄予厚望的浅水清,他心底的恼怒也就越甚。

    章修阁大学士文邈则直接说道:“陛下,臣已经查阅了军部留档,证实苏云的确曾是佑字营士兵,这几封信上的笔迹也已进行核对,有九成把握,的确是苏云所书写。”

    这个消息令苍野望更加愤怒。

    他愤怒的不是浅水清杀了南焕林,而是这个混蛋这么没用,竟然被人给抓到了证据。

    长长吸了一口气,苍野望看着浅水清:“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浅水清道:“有,可以让臣看看这些信吗?”

    苍野望一挥手,旁边的小太监把信送到了浅水清的手上。

    浅水清一边看,一边笑嘻嘻地随口问道:“请问丞相是怎么得来这些信的?”

    南山岳冷哼:“苏云命令草原马匪冒充商人,由东而来,被我家丁所截获,因而得到。怎么,浅将军有所怀疑不成?”

    浅水清摇摇头:“那到没有,哦对了,昨天我也听说城外好象的确有批西归的商人被杀了,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相爷说的草原马匪。或许问问孔将军,他应当知道。”

    孔将军,就是苍天城外城统领孔熙,算是朝上中立派的一位人物。

    这刻浅水清突然提到了他的名字,孔熙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古怪。

    他看看南山岳,然后跪向苍野望道:“陛下,昨天下午,的确有批商人,总计十二人被离奇杀死,来自东部,臣得知消息后派人去调查此案了,没想到。。。”

    南山岳哼道:“这件事的确是我命人所为,一批马匪而已,皆是该死之辈。”

    孔熙微微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南相怕是又有误会了。”

    南山岳一楞,孔熙道:“那批死去的商人,下官已经派人调查过来历了,他们的确是身家清白的东部商人,在各地皆有商号,从无与马匪勾结之历史。”

    “你说什么?!”南山岳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浅水清的声音已冷冷传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丞相大人既然自承杀人,过一会还是去刑名司报个道吧。”

    “浅水清你!”南无忌大叫着冲了出来。

    浅水清随手把手上的一大叠信甩到了南无忌的脸上:“南大公子,商人是真商人,信却是假信。你南家三番五次栽赃陷害下官,看来真正是权势熏天,目无王法了呢。”

    。。。。。。。。。。。。。。。。。。。。。。。

    石村。

    玲珑坡,附近有片小树林。九千八百名铁风旗将士如今就隐藏在这里,冷眼看着林外的一切。

    远方是一支队伍正徐徐开来,正是血风旗战士,为首的是一员虎袍战将。

    “那个人,就是李规了。”说话的,是沐血。

    “轻装简从,饶道而行,果然是准备打我们一个伏击啊。”碧空晴森然说道,阴婺的粉脸露出一线浓重的杀机。

    在他的身后,沐血,方虎,拓拔开山等人赫然在列。

    方虎嘿嘿一笑:“浅少果然是算无遗策,时机,地点,均把握的天衣无缝。”

    “纵然算无遗策,也不可能将南无伤胆大到打算吞吃我军的想法一起算到,只怕浅少是另有安排,所以才得了消息的。”还是沐血看事情要冷静许多。作为一名帝国军人,面对眼下的这种情况,他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高兴之处:“自己人打自己人,每死一个,都让人心痛啊。说起来,李规在他的位置上,干得还是不错的,血风旗的兵,也有许多勇敢战士,曾经在沙场上舍生忘死。如今他们没有死在敌人的手里,却要死在自己的人手里了,想想也叫人心寒。”

    方虎等人立时无语,同是帝国军人,如果可以,他们也不想自己人打自己人。

    碧空晴沉声道:“如果能一举击杀李规,血风旗群龙无首,咱们再大军围困,或许可以令其不战而降。”

    方虎道:“主意到是不错,但是李规可也不是那么好杀的。无双不在这里,荆棘营虽有出色的弓手,但未必有把握让其一击毙命。一旦突袭不成,李规有了防备,再想杀他就难了。千军万马中取敌项上人头。。。总是听起来比较美好的事情罢了。”

    碧空晴一阵阴笑,听得众人头皮发麻,温柔的语调如女子般柔美:“诸位小看自己是可以的,但是要小看了我们的拓拔将军,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千军万马中取敌项上头颅这等事情,那可是他最拿手的好戏。”

    众人愕然,一起看向那魁梧如山的拓拔开山。

    他一言不发,却缓缓解下了身上的铁链巨锤。

    碧空晴道:“今日,诸位就有幸目睹拓拔将军的生平绝技,说起来,拓拔将军的武技虽然威猛盖世,但是他这轻易不出手的一招,名字却是起得煞是好听呢。”

    “叫什么?”

    “千里姻缘一线牵。”

    众人听得发笑,却只见拓拔开山已经走出了丛林,来到一片开阔的小坡上。

    由此居高临下,死死盯住远处的李规,拓拔开山手持铁链,已经开始抡锤。

    虎虎生风的舞动中,大铁锤在空中激荡成一片幻影,仿佛一个巨大的鼓风机,平地生起一片漫漫风烟。

    铁锤在空中越转越快,几乎连影子都看不清楚的时候,拓拔开山猛然大吼一声,炸起一股风雷,长链劲甩,铁锤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粗长的铁线,如流星陨落,闪动着星芒光华,凶狠冲向那血风旗的掌旗李规。

    那仿佛博浪沙般的狂暴一击正中李规的胸口!

    一锤毙命!

    。。。。。。。。。。。。。。。。。。。。。。。。。。。。。。。。。

    “浅水清,你不要信口雌黄!这些信都已经过验证,的的确确是苏云亲笔所书,你还有什么可以抵赖的!”南无忌大叫道。

    浅水清冷笑:“说起来,这些假信做得也当真不错了,无论笔迹,日期,甚至信纸,各方面都做得相当好,不知道的人看了,怎么都会相信这些信是真的,只可惜啊,南相虽贵为朝廷丞相,却还是不了解我们军人的通讯方式。”

    “你说什么?”南家父子同时一呆。

    浅水清已对着苍野望说道:“陛下,苏云的确曾经是佑字营的一员。但去年剿灭马匪一战中,苏云曾为马匪所擒。此人贪生怕死,为免被杀,就此投了马匪,因此为臣所除名。红土岗一战,他侥幸逃生,竟然又重新拉起了队伍,干起了马匪行当。臣御下无能,还请陛下见谅,不过这些信嘛,是真真正正地有问题了。”

    “什么问题?”

    “这些信,无论笔迹,用纸,甚至说话语气都的确与草原马匪的行事风格极象,惟是如此,才正可证明苏云与臣毫无瓜葛,反到是南相拿出这些信来,到是有些居心险恶了。”

    南无忌怒吼:“浅水清,你说这些信是伪造的,就拿出证据来!”

    浅水清轻轻一笑:“我当然有证据,证据就是我的那本浅氏兵法。”

    朝官们皆是一呆,不明白浅水清搞什么鬼,浅水清却已经朗朗说道:

    “用兵之道,在于知己知彼。知敌之所短,方可攻之,知己之所长,方可用之。惟此,一切用兵之法,皆在于一个秘字。行军当秘,战法当秘,战术当秘,通讯当秘。。。。。。”

    这段话,是他写在浅氏兵法中的一段话,朝堂众官大多是看过的,但在他这刻念出来的时候,南山岳突然浑身一颤,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什么错。

    果然,浅水清已经朗声说道:“这其中,通讯之秘,就在于隐匿军情,轻易不可泄露。为达到此目标,凡军中传令者,皆要做到以密令传讯,且密令密码每常修改,非首脑人物不得而知。如此一来,飞鸽传书也罢,快马送讯也好,一旦路途有误,为敌所得,因不通密令,故读信如读天书,每每不知所云。如此,方可保机密不失,战争无碍。”

    一段话,说得所有人都立刻明白了过来。

    军中的通讯,都是采用密令通讯的方式,根本不可能用直白的语言直接叙述所有事情经过。往往是一大段话里,夹杂了几句重要的字眼,除非军中首脑人物,知道密码才能破译,否则就算得到了密信,也根本没法读懂其中的意思。

    浅水清做为近年来天风帝国最优秀的军事将领,对这种细节的把握自然是精到之极。事实上,他是第一个建议并采行这种通讯方式的人,在他之前,密令通讯的方法并没有广为人知。

    如今的铁风旗,内部通讯几乎都是采用这种通讯方式,而苍野望也是极为欣赏,并准备将其大加推广的。

    也因此,南山岳根本没想到,这封无论笔迹,纸张,哪方面都没有问题的信,其最大的问题就是--它不是采用密令通讯方式,而更象是一封封家书。

    假如苏云的确是浅水清的属下,且肩负重要任务,作为重要首领的他无论如何都会采用密函,而不是象现在这样的通讯法的。

    “可是,可是。。。。。。。”南无忌想说,可那些信的确都是苏云写的,却终于意识到,那也许真是苏云写的,但其目的,却就是为了让他们发现,其目的,就是留下这个致命的破绽。

    这个对于南山岳这样的文官来说,无论如何不可能看出来的破绽。

    毕竟他不是军人。

    那个时候,浅水清轻轻叹了口气:“南相,南老爷之死,其实我也很难过。老人家天不假年,就此归去,实在是可惜了一位栋梁之柱,但是南相一再向我栽赃,却又何必呢?我与云霓情投意合,南相大人大量,又何必耿耿于怀,非要拆散我二人方才甘休?南相若真看我不过眼,大可直接教训我,又何必借此公报私仇,栽赃陷害于我呢?”

    南山岳连连倒退了几步:“浅水清你,你!。。。。。。”

    那一番话,表面上听起来是浅水清肺腑之言,其实却是在指责南山岳公报私仇,故意陷害。这话几乎人人能听明白,南山岳看到苍野望愤怒的脸上,几乎要滴出血来了。

    正如浅水清所料,南山岳对浅水清的攻击越狠,苍野望对他不满也就越增,如今他是真得对南山岳极度不满起来了。

    南山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叫道:“陛下,是臣无能,误中了歹人奸计,挑拨陷害我与浅将军的关系。臣甘愿受罚,并愿当众向浅将军道歉。”

    浅水清暗叹,南山岳毕竟是老江湖,拿得起也放得下,他这样说,那就是把所有的过失都推了出去,声称有人陷害,一转眼间将自己由害人者变成了受害者。他毕竟是当朝丞相,虽小有过失,却无大碍,自愿受罚,甚至肯拉下脸面向浅水清道歉,就连苍野望也说不得什么。

    只要他还在这相位之上,那今日之仇,就总是能报的。

    可惜啊,浅水清悠悠地想,今天,是无论如何要把你拉下马来了。你若再不死,我就得被你给害死了。

    然后,他冷冷说道:“只怕南相不是为人陷害的吧?说起来,我在前些日子正好认识了一位朋友,或许他可以为南相做一个证明,这些信,到底是他人书写,故意为南相所得,还是南相自己做得栽赃陷害。”

    此话一出,南山岳彻底呆住。

    “浅水清,你说什么?你有人能证明老夫故意陷害于你?”

    浅水清微微一笑:“或许吧,我也不确定,不如我们一起找他出来问问如何?说起来,这个人就是你们南家的人,而且他现在也就在龙风殿外。”

    说着,他看向苍野望:“还请陛下宣南靖元入宫晋见。”

    一听到这个名字,南山岳和南无忌的心同时坠入了冰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