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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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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大雪,我躲在京兆某个肮脏的角落。却连哭都哭不出来。

    我曾经想过我们最终都会好起来的……隔了一层薄薄的木板,风吹了进去,已经冰冷透了。

    三年前,我娶了京兆豪门杜氏之女,王妃极力阻止不能。成婚的当夜,设计把云儿配给她陪嫁过来的小厮。

    之前的之前,我曾经握着云儿的手,说,“用不了等多久的。”

    云儿又一次笑着甩开我,嗔笑道,“等什么,谁要等你!”

    她穿的极单薄,我却连接济她的本事都没有,只能握着她的手,帮她呵暖,“别动,都冰成这样了。”

    那时,我坚信,只要成为杜家的快婿,挣脱这个所谓的王府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情。带着我在意的人,简单生活。

    对于我的妻,我也一定会给她应有的幸福感。

    杜氏回门后,我急不可待的去找云儿。

    可爱的聪颖的云儿,真实地甜美的云儿,娇俏的怜人的……我的云儿——

    我恨不能宰了那个畜牲!

    那是我一辈子最可怕的回忆。死也不过如此,可为何要这般的折磨,折断我们所有的、简单的期盼。

    如此恨一个人!

    即便是撕开我最痛的地方,血淋淋的,我也要离开这里!

    我恨!

    隐瞒了娘亲的部分,幼年不堪回首、连同庄王府内无立锥之地,全部零零散散的进入杜氏耳中。

    她眼中的心疼,指尖传来的温度。

    我却说,“咱们就要回去了,少说话吧。”

    让她看见我眼中的不信任。

    马车静静的走着。

    却在心里发誓,等我回来,给你幸福。

    天真的我以为,只要够资本,我们就能够幸福。如此愚蠢。

    蓝田道,连日的折磨,我精神疲惫颓丧到极点。只有在抱着杜氏我的妻的时候,才能感觉到有那么一团温暖。

    多久没有这种温温热热的温馨了。

    从大婚到被逐出府,甚至不到一个月,我仿佛被诅咒了一万年那么久,沉沉压着我喘不过气来。

    原本是要欢呼,可我从未料到,事情变化得如此剧烈而我竟会这样脆弱。

    ……娘亲为了让我活下来,以死送我进了王府。云儿是童年阴影下唯一的荧荧微光,我飞蛾扑火一般的奉献了全部的热情……却害了她一生。

    今连奶娘都要离我而去——

    杜氏每晚都颤抖着抱着我,一遍遍的说,“会好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闭上眼,把所有悲伤抑制。

    我深深地回拥她。我不能失去奶娘……也不能失去给我温暖、爱我的妻。我不能一无所有!

    “……我会对你好的。”我低喃。

    痛地不能睁开眼,我只能对云儿说“等我”。漫无边际,甚至永远都看不到那个点的,等。

    等地到么?

    天都不知道。

    我用杜氏的嫁妆在扬州安了宅,走了江南道的药材生意,而后揽了蜀汉道的粟粮水程,用了两年多的时间我不用庄王的一分一毫,铮铮熬成。

    而后带着忐忑不安的期盼,走北上入京。

    无论云儿怎样,我都是我,都是云儿的繁哥儿——

    我恨!

    大雪。要冷到骨头里。

    我亲自用锉刀,一块一块剜掉那个畜牲的肉,剁成泥,扔到王妃的宠物狗儿面前。

    双目龇裂!

    指天发誓,你加于她的,我要你万倍偿还!

    我把自己藏在最肮脏的角落垂死了三天三夜不愿清醒。

    冬天这么冷,薄板之中的你怎么受得了。

    只差了那么一点点,我恨地哪怕死我都愿意……只差了那样一点点的,我就不恨了,真的就不恨了呀!

    如此愚蠢。

    北走并州,改名换姓。

    我恨那个应该唤作母亲的恶毒女人,要你生不如死,比死还痛苦。

    要你家破人不亡好不好?

    并州是出匈奴草原的重镇,整整两年的拼命,准备行囊,带着充足的本事,我继续北上,匈奴草地,大旱荒漠,西域光怪陆离。

    九死一生,一生九条命。我是恨,我要那个女人最痛。

    西胡十国,我以天朝之利助契胡灭掉乌方,乌方全族沦为契胡的奴隶,而我得契胡便利,终于通西域百年停滞的商道。

    庄王妃,乌方族族长之贵女。

    我让她瞬间失去了赖以骄傲的资本。父兄皆成人奴隶,母妹日日夜夜在男人胯下生生死死。让她比死还痛苦。

    这就够了吗?……我醉生梦死。

    可是,云儿已经醒不过来了。

    一醉入梦,往往撕心裂肺。

    再不清醒。

    我自此不姓庄,我是并州史大官人。……扬州府上,我对杜氏说过会对她好,无求不应决不食言。天下珍奇奢华决计不少她,锦衣饕食琼浆玉液,让她比谁都好。

    这不是她想要的……却是我唯一能给的。

    杜氏一再流产、幼子夭折,我无所谓,仍旧给她最大的尊贵地位。

    只是再也回不去了,我流浪江湖。

    孤苦伶仃。

    十年一觉,襟袖空余。

    …

    丁己.夏至

    燕舞莺歌玲珑袖,青藻幽香。

    很多的时候,我都会想,究竟是她像她多一些,还是她像她多一些?……呵呵,莫非是我又醉了?

    啜饮杯酒,开始竞价,名唤如意儿。

    我抬手竞下,在无人敢争。

    只因为听见她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不是为自己,是为台下腾闹戏耍的芸芸众生。

    我惊奇自己竟能听出来,于是抬眼看去——

    男女之事上我从来都带着恨。即便云儿已经去了十几年了,哪怕我早已忘记了她的模样,她的一颦一笑……但我还是隐隐不能挣脱被冲击的恨意。

    那时她承受的最可怕的蹂躏。我一一偿还。

    可竟然最后也忘了,是何模样……

    床上被灌了荡药的女人,浑身散发着幽咽的美丽。

    抚上那柔软肌肤的一瞬间,我颤抖地闭上了眼。竟是这般的熟悉。

    我以为都忘记了曾经少年时的全部记忆。

    却怎么也忘不了那种,让我惴然心动的,温柔触感。

    摒住呼吸。

    思念之潮水轰然倒塌我被淹没的,无存发之地。纠缠之心迷离怅恍,馨香入骨。

    原来我会这样的深深迷恋不能自拔。

    要深入,再深入,要全部绝对的占有!

    她是春风阁里的一个贱女,将会承欢无数男人身下——我止不住地、不断的重复着温存,甚至想要把这在我怀中的绝美、一瞬间毁灭。

    夜深,微阑。

    我仰面睡着,不觉身侧微动。柔软的指腹带着欲望的余温,触上我眉头——

    她以为我睡着了?

    有个倔强的声音,柔糯娇美,却坚持,不是对我说,轻轻的暖暖的:“我叫安如……安心的安,如意的如。”

    那一刻我拳起手——几乎要为这个女人心疼了。

    是……要将她含在嘴里的呵护的冲动……我想为一个人遮蔽风霜,想宠爱,想做一些事情,想为她设屏施帐挡住所有的可怕。

    我隐约记得,曾经有一个美丽的少女,我会为她呵暖双手,会对她说“等我”。

    等,永远是等不及的。

    圈住那个娇弱的女子,承受我全部的,曾经找不到方向的爱护。

    我突然,好想做这样一件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