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当局者迷 第三十三章 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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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箜篌以我刚进宫不懂规矩为由，让我在太子府多呆一晚，说是找人好好调教我。夏夫人一走，调教果然开始了，不过他没找别人，亲自上阵了。
皇后宫里不比太子府，太子府里还有人想整我呢，到了那里会发生什么难说得很。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听他讲注意事项。讲了一个多时辰，他口干舌燥去喝茶，我坐在那里消化刚刚听到的东西。他却忽然轻轻一敲桌子说：“干脆我也住到母后那去算了，母后久居宫外，做儿子的总是不能尽孝……”
我有些黑线：“你确定你是去尽孝的么？再说这里的规矩，太子可以随便搬到皇后娘娘宫里去住？”
他看我一眼：“规矩是人定，我要去住，谁敢反对。”
“你母后一定会疑心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疑心又怎样？”他欺身过来，笑嘻嘻地说：“我这么大个人了，还不能喜欢个姑娘么？”
说着就要伸手抱我，我飞快地逃回自己房间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去找到小洛，告诉他我要离开半个月，让他自己凡事小心。
小洛皱了皱眉：“该小心的是你自己吧？”
我摸了摸他的眉毛：“夏箜篌会跟我一起去，不会有什么事的，本来他问过我要不要带上你，可是我觉得整个宫里只有太子府是最安全的。”
他叹了口气：“还不如那天没有跟他进宫呢。”
我说：“你傻啦，那天不进太子府，你很快就会被送进宫了。”
“我一个人被关在这鬼地方，总好过连你也一起搭进来。”
还想再劝劝他，已经有小太监在外面叫我了。
去皇宫住的正阳宫路比较远，夏箜篌让人给我也备了一顶轿。我说你坏了宫里的规矩，当心有人说闲话，看我眼红背后害我。他笑眯眯地说那我陪你一起走过去好了。于是我们就真的步行去了正阳宫，他走在面，我跟在他身后，后面还跟了四个小太监。
一路上夏箜篌给我做导游，也不管身后几个太监看着会是什么感觉，每路过一个地方就介绍一番。太子府并不在内苑，我们又走得慢，这一走就走了一上午，走得我早上吃的东西全都消化完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夏箜篌到是早有准备，把身后小太监手里提的食盒子要来，跟我分点心吃。途中遇到的宫人向他行礼时，每个人都有意无意地把目光在我身上一转。我估计我很快就要出名了……
经过一处院落时，夏箜篌向我低声道：“这里就是从前段妃的住处，这几年一直空置着。”
院门紧闭着，没有一丝生气，我看了几眼，心里觉得不太自在，掉头去看另一边的景致。刚一转头，余光却瞥见那院墙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不由得一把抓住了夏箜篌的衣袖。
“怎么了？”他停下来回头问我。
我指指院墙：“好像有个影子从墙头上飘过去……”
他看一眼院墙，问那几个小太监：“你们看见什么没有？”
几个太监一齐摇头，一个机灵的说：“想是哪位娘娘养的猫吧？”
我催着夏箜篌继续走，不要在这里耽搁了。其实我刚刚看到的那个影子，一丁点也不像猫，更像一个人，女人。
早就听说皇宫里面是最阴暗龌龊的地方，这种地方不干净的东西别任何地方都多。我自己是死过的人，又曾经跟几十只鬼打过交道，要说怕倒并不是很怕，只是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种古怪的感觉。
春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已经很热了，夏箜篌又搞得很朴素，一路上没遮没挡，我们六个人踏进正阳宫时都已经晒得要流油。他一进门就有人递凉手巾和冰镇的梅子汤，我只好掏出自备的小手绢擦擦脸上的汗。夏夫人身边的宫女说她在佛堂里，要午饭时才能出来。
夏箜篌便带着进西厢的花厅里去等，遣退了所有人，把梅子汤盛了一碗给我，轻声笑道：“母后这里人太多，想找个清静地方也难，难怪母后每天在佛堂里一呆就是几个时辰。”
“你忘了花间镇佛堂下面还有你弟弟啦？你母后回宫，你弟弟呢？”
他眨了眨眼：“这也是我要住到母后宫里来的原因，这几天父皇每天都来陪着母后，有些话想问，一直没有机会。”
“正阳宫离我们去过的那个大殿近么？”
他摇摇头：“不近，父皇明知道母后不喜欢他做这些事，自然有多远躲多远。”
我们正闲聊，一个小太监在门外轻声叫着殿下，我去开了门，那小太监进去向夏箜篌悄声道：“殿下，魏相爷府上的千金来看娘娘了。”
夏箜篌眼珠转动：“她知道我在这里么？”
小太监弯着身子陪着笑：“似乎是知道了。”
夏箜篌笑了笑：“消息倒是传得飞快。”
小太监脑门上瞬间见汗，腰弯得越发低了，夏箜篌站起身在我肩上轻轻一按：“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
小太监跟在他屁股后亦步一趋地出去了，我觉得有些闷，把窗子开大些，向外面的园子里张望。心里对魏相的千金颇有些好奇，几年后她的父亲发疯后死掉，家被抄，她也被诛连，不知道这位前景不容乐观的千金小姐是什么模样，有没有西门凉儿美貌。看夏箜篌反应，那魏大小姐似乎是冲着他来的，不是说妖皇早就口头承诺要让西门凉儿做太子妃了么？
一个模样俏丽小宫女从窗前经过，扭头看了我一眼，笑道：“听说娘娘今日要请一位会做菜的姑娘来，就是这位姐姐吧？”
我点点头，心想这女孩子倒不像别的宫女那么样谨小慎微。
那小宫女笑得跟欢了：“果然是你，今日是太子殿下亲自送你过来的？”
这小丫头胆子可真不小，在正阳宫里还敢乱八太子卦，我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见路的拐弯处传来夏箜篌的声音：“四妹又来母后这里胡闹了？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我吓了一跳，真情这小丫头是四公主！三公主爱逛眠月楼，四公主爱扮宫女，二皇子是个变态，夏箜篌这些兄弟姐妹没一个正常人。
一抬眼看见夏箜篌身边还有个年轻女子，容貌异常艳丽，她又穿了一件玫瑰粉的衣服，发间斜插了一根嵌着明珠的簪子，一眼望过去艳光四射，美得有些晃眼。
四公主转身冲夏箜篌和那女子笑道：“原来太子哥哥和魏家姐姐在一起，难怪我找不到人，啧啧，真是好般配哦！”
那个美丽的女子就是魏相的千金，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美人，再过几年就要被她那恶贯满盈的爹从天堂拖下地狱。
夏箜篌脸上浮起一抹坏笑：“上次见了西门小姐你也是这么说，你是不是又看中魏家姐姐的什么好东西了？”
那两兄妹在一边无聊扯皮，魏小姐站在夏箜篌身后有意无意地朝我看过来，我知道这种情形下，以我的身份应该向这三位主子行礼，而我呆立在那里很是扎眼。我才一动，夏箜篌的目光便转了过来，向四公主笑道：“母后就要过来了，你乖乖陪着魏小姐，我去见母后。”
他说完不等四公主和魏小姐反应过来，冲我一摆手便转身走了。我忙从窗边离开，推开门朝他离去的方向追上去。走到一扇月亮门边，他忽然停住，我差点撞到他背上，他一转身揽住我的肩，把我拉到旁边一株一人多高的花丛后。
“你刚才要做什么？”他眯着眼冲我笑：“我不想让你受委屈，一会见了母后我就跟她说。”
“说……说什么？”
“说我喜欢你，出宫的时候也要带着你，你是我的人。”
“你会挨骂。”
“不会，母后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他笑着握紧我的手：“跟我来。”
我挣开了他的手，他眼中飞进一抹诧异：“怎么了？”
我点了点他的脑门：“人被装进二十岁的身体里，就连脑子也变成二十岁的了？你母后肯回宫，就是愿意好好做你父皇的皇后，你以为还跟以前你混江湖的时候一样么？以后就算你想像从前那样出去鬼混，你爹娘也不会答应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却又笑了：“鬼混？”搁在我肩上的手往下滑：“不鬼混一下怎么对得起这两个字……”
我推他，未果，反而被他抱在怀里，不由得又害怕又好笑：“别闹了你，这里人来人往的，当心让人看见。”
他轻笑：“这里从来就没有人来人往过，进了这院子就是母后的佛堂，连四妹都没胆子到这里胡闹。”
“人家的清修之地，你偏要在这里……喂喂……”
他的吻从我额头落到鼻尖，在我的唇上轻轻一点，低声道：“偏要在这里怎样？”
我撇了撇嘴：“你的眼睛一定出问题了，魏府的千金可比我美多了，人家都追到皇后娘娘这来见你了，你一点也没有动过心么？”
他笑道：“怎么突然说起她？她是二弟的心上人，我怎么好意思抢。”
“原来是不好意思抢……”
“我觉得你在勾引我！”他语出惊人。
“胡说八道，死开！”我脸上发烫，用力推他。
“你好大的胆子。”他笑嘻嘻地，又吻了过来。
我终于从他手里钻了出去，有些轻微的气喘，其实心里是喜欢他这样的，可是在这种地方……以前他好像没这么缠人的，怎么一回了他的地盘就变得像个热情的小正太了……
我的心理活动不敢让他知道，他进师门比我早了十几年，据说天资比起禽兽也只高不低，没准会什么读心术之类的。胡思乱想中听见院子里有声音传出来。夏箜篌已经一整衣衫，闪身到了院门前。
夏夫人在院中笑问：“苍儿，你一直等在外面？”
“是的，母后今日似乎晚了些。”
“你父皇一早就叫人送了些东西来，耽搁了一会。”
她说着带着两个宫女从院子里走出来，我赶紧屈膝行礼。夏箜篌看我一眼，冲那两个宫女一挥手示意她们走远些，那两个人一退开，他便搀住夏夫人的手笑道：“母后，小菜从小在西门府里长大，没受过拘束，宫里面的规矩她不习惯，儿臣不愿委屈了她，请母后免了她跪拜之礼，可好？”
他的语气半是撒娇半是认真，我听着既感动又有些好笑。夏夫人有些吃惊似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我，又看看夏箜篌：“你还有什么话，就一次都说了吧。”
他抿了抿嘴，目光在我身上一转，俯身在夏夫人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话，夏夫人又吃了一惊：“你……”
夏箜篌低着头，模样恭顺的不行，夏夫人看了看我，展颜一笑：“你大了，我管不了你，将来你父皇若是要罚你，我可不替你求情。”
夏箜篌立即顺杆爬：“母后舍得？”
夏夫人抿嘴一笑，冲我伸出手：“小菜，过来。”
我赶紧过去，让她把手搭在我的手上，心理纳闷夏箜篌跟她说了什么，竟这么容易过关。
整个午后夏箜篌都陪着夏夫人和魏相的千金话家常，我在另一间屋子里坐了一下午，不敢乱走，后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傍晚才被一个宫女叫醒，说是皇后娘娘想吃我做的家常菜。我赶紧跟着他直奔厨房。正阳宫里的厨房比太子府里的大，我一个人做菜，身后二十多人跟着忙。这里没有人为难我，很快就做出了八个素菜一碗素汤，点心也出锅了。
夏夫人摒退了所有宫女和太监，只留下了我。本以为他们娘俩吃饭我得在旁边伺候着，谁知夏夫人竟让坐下跟他们一起吃。这隆重的待遇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在西门府我都从来没跟将军的小妾一桌吃过饭，何况面前的这位，是皇后。
夏箜篌每帮夏夫人夹一筷子菜就问一句：“母后，味道怎样？”
夏夫人微笑点头，望着我的目光便比之前更柔和了几分。
吃过晚饭，夏夫人跟我和夏箜篌说听说我们是一路走来正阳宫的，累了大半天，让我们早点休息去。她不知什么时候默许了夏箜篌住在正阳宫。
我跟着夏箜篌退出去，几个宫女引着我们进了正殿旁的一座小楼。那几个宫女临走竟然对我说：“小菜姑娘，早点伺候太子洗澡歇息吧。”
搞什么？我伺候他洗澡？这不是太监的活吗？
我还在发怔，夏箜篌一见门关上了，笑嘻嘻地拉着我往里走，边走边笑：“来，伺候我洗澡。”
我随手给了他一拳，脱口而出：“我伺候你？你伺候我还差不多。”
他一笑：“那也可以，求之不得。”
我甩开他的手，东张西望一番，发现这座小楼里好像除了我们俩之外再没别的人了。心里越发起疑，板起脸来问他：“你中午跟你娘说了什么？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摸摸鼻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低声说：“我说……你……被我收了房……”
“你混蛋！”一股火瞬间冲向头顶，我的声音很大，他立即来捂我的嘴。
一把推开他，气得指尖和牙齿不停地打颤，他一脸狼狈地望着我，轻声说：“你不愿意跪他们，我知道，我是不想让你受委屈……”
“你跟人说把我收房就不算委屈我么？”我一巴掌挥出去，想把他轰远点，却被他握住了手腕。
“不是我收你，是你收我，你收服了我，这样可以么？”他用力抱住我，低声哄着我。
见我低头不语，他忽然凑近我耳边低声说：“我倒愿意让你收了我呢……”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和轻喘，我发现他怀里变得火热起来，一抬眼，正对上他热切的目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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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从他手里钻了出去，有些轻微的气喘，其实心里是喜欢他这样的，可是在这种地方……以前他好像没这么缠人的，怎么一回了他的地盘就变得像个热情的小正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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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半是撒娇半是认真，我听着既感动又有些好笑。夏夫人有些吃惊似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我，又看看夏箜篌：“你还有什么话，就一次都说了吧。”
他抿了抿嘴，目光在我身上一转，俯身在夏夫人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话，夏夫人又吃了一惊：“你……”
夏箜篌低着头，模样恭顺的不行，夏夫人看了看我，展颜一笑：“你大了，我管不了你，将来你父皇若是要罚你，我可不替你求情。”
夏箜篌立即顺杆爬：“母后舍得？”
夏夫人抿嘴一笑，冲我伸出手：“小菜，过来。”
我赶紧过去，让她把手搭在我的手上，心理纳闷夏箜篌跟她说了什么，竟这么容易过关。
整个午后夏箜篌都陪着夏夫人和魏相的千金话家常，我在另一间屋子里坐了一下午，不敢乱走，后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傍晚才被一个宫女叫醒，说是皇后娘娘想吃我做的家常菜。我赶紧跟着他直奔厨房。正阳宫里的厨房比太子府里的大，我一个人做菜，身后二十多人跟着忙。这里没有人为难我，很快就做出了八个素菜一碗素汤，点心也出锅了。
夏夫人摒退了所有宫女和太监，只留下了我。本以为他们娘俩吃饭我得在旁边伺候着，谁知夏夫人竟让坐下跟他们一起吃。这隆重的待遇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在西门府我都从来没跟将军的小妾一桌吃过饭，何况面前的这位，是皇后。
夏箜篌每帮夏夫人夹一筷子菜就问一句：“母后，味道怎样？”
夏夫人微笑点头，望着我的目光便比之前更柔和了几分。
吃过晚饭，夏夫人跟我和夏箜篌说听说我们是一路走来正阳宫的，累了大半天，让我们早点休息去。她不知什么时候默许了夏箜篌住在正阳宫。
我跟着夏箜篌退出去，几个宫女引着我们进了正殿旁的一座小楼。那几个宫女临走竟然对我说：“小菜姑娘，早点伺候太子洗澡歇息吧。”
搞什么？我伺候他洗澡？这不是太监的活吗？
我还在发怔，夏箜篌一见门关上了，笑嘻嘻地拉着我往里走，边走边笑：“来，伺候我洗澡。”
我随手给了他一拳，脱口而出：“我伺候你？你伺候我还差不多。”
他一笑：“那也可以，求之不得。”
我甩开他的手，东张西望一番，发现这座小楼里好像除了我们俩之外再没别的人了。心里越发起疑，板起脸来问他：“你中午跟你娘说了什么？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摸摸鼻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低声说：“我说……你……被我收了房……”
“你混蛋！”一股火瞬间冲向头顶，我的声音很大，他立即来捂我的嘴。
一把推开他，气得指尖和牙齿不停地打颤，他一脸狼狈地望着我，轻声说：“你不愿意跪他们，我知道，我是不想让你受委屈……”
“你跟人说把我收房就不算委屈我么？”我一巴掌挥出去，想把他轰远点，却被他握住了手腕。
“不是我收你，是你收我，你收服了我，这样可以么？”他用力抱住我，低声哄着我。
见我低头不语，他忽然凑近我耳边低声说：“我倒愿意让你收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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