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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系列之灵异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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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里的习俗,大年三十的晚上吃饺子,这个饺子呢要等到午夜才吃的,最好是午夜十二点。饺子只能是素馅,早早准备好了材料的,有粉条豆腐白菜豆腐皮豆腐干,现在人们不那么在乎旧习俗了,就有的人家放些鲜韭菜拌馅。虽然是素饺子,可馅里不能放鸡蛋葱花的。下午的时候姑娘媳妇们就要开始包饺子的,饺子包好了晾在一边,用烧纸盖好,全部包完后就边磕瓜子边看春节晚会节目,等待午夜过年吃饺子。记得婆婆在世时每次年夜的饺子都是他们老两口亲自操持,我们在旁边帮衬,不许我们说杂话,只能说喜庆话,包饺子时不许剩饺子馅,得故意多和面剩面,剩下了不能说馅少了,得说面多了。烧火是男人们的活,煮饺子也是公爹煮,我们做媳妇的只管端,孩子们不许下炕,大小便不许出院门。饺子出锅的一刹那,鞭炮得及时的点响,然后婆婆拿烧纸在各个房间转着边燃烧纸边念叨着,院子里摆个小供桌,放上五只碗,每个碗里五个饺子,婆婆点几张烧纸拜呀拜的,嘴里念念有词。拜祭完了天地就撤回到祖先牌位前,放在原先的那些馒头之前,燃上香火,请祖先先享用,这个时候我们开始给公婆拜年,孩子们和我们一起给长辈叩头,长辈们给了孩子们压岁钱,然后开始吃饺子。可惜的是,婆婆只享用了我们五个头就过世了,公公是老革命,本就不赞成我们磕头拜年,也就自然取缔这个习俗在我们家的存留。又过了五个年头,公公也去世了。

    为什么年夜的饺子这么多的讲究呢,因为老人们说过,年是个怪物,需要鞭炮和锣鼓才能赶跑。伴随这个怪物出现的,还有好多的妖魔鬼怪,也趁机或回家过年或过来享受人间烟火。那些妖呀仙的呢,或者给人带来祸患,或者给人带来福份。懂事的就能得福,不懂事的乱说话乱做事,就可能会大事不妙了的。年后从母亲亲友那里听来了几个从前有关年夜饺子的灵异故事,且讲来听听,以博茶余饭后一笑,也可做闲暇之余的聊资。

    一、滚水锅里的人头

    王庄有个老汉,由于做事总是似懂非懂,偏偏却装作很懂听不进别人劝,人送外号破缸。这一年过年煮饺子,也是,媳妇、老伴和小女儿早早把饺子包得了,竭力的多包了些,晾好。然后一家人围坐在炕桌前,边唠嗑边磕瓜子边守岁边等待着饺子下锅的时辰。

    看看时辰不早了,听着邻居家都有了动静,老汉急忙吆喝老伴:赶紧的做准备,水烧开鞭炮烧纸放好,把小炕桌放到院子里。一家人急忙行动起来,儿子媳妇打下手,老汉和老伴张罗着煮饺子,姑娘和两个侄子女在炕上玩着。那个时候日子不象现在这般香甜,平时想吃啥有啥,饺子根本不新鲜希奇了。所以,年夜饭这顿饺子很难得的,也就显得很珍贵了。全家大小眼巴眼望的盼望着这顿好吃食,郑重其事的按部就班着风俗习惯,内心祈求着年饭的平安温暖,也期求着来年的丰和预兆。

    一切准备就绪了,灶火里的火苗窜起老高,锅里的水烧的哗哗的开了,媳妇端来了饺子,老汉老两口把饺子下到锅里,儿子在院子里把鞭炮也挂好了,只等饺子出锅老爸一声喊就点燃鞭炮。饺子在锅里煮着,全家人高兴的盼望着等待着。

    第一次打开锅盖,插下笊篱划动一圈,免得饺子粘锅,又把锅盖盖好了继续煮,一切平安详和。媳妇扭身去炕边安抚两个等待的有些焦急的孩子,老汉两老第二次打开锅盖,刹时被惊呆了:锅里不见了饺子,一锅翻腾的滚水里竟然煮着的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老太太有些发蒙,脸色变的煞白,不知该如何是好,手里的笊篱簌簌的抖着,眼巴巴的看着老汉,焦急惊诧的眼色在询问:怎么办?

    老汉竭力的镇定了一下自己,又用眼色制止着老伴的慌乱,示意老伴去佛龛前续点香火并跪求祷告,自己心里默默念叨着:天上的神明过路的神仙,各位先人老祖宗,不管是晚辈后生做错了什么,请多包涵饶过小的,大过年的全家老小都盼望个平安详和喜气盈盈,千万恳求各位神明仙人,不要吓唬小人们,请疼苦小的们,祸患变福气,给我们带来好运气,不要给我们祸患,你看全家老小都在眼巴眼望着这顿饺子,千万请赐福给我们呀。心里默祷着赶紧又盖上了锅盖,老两口一起跪在佛龛前诚心的乞求着祷告着,又虔诚的叩头哀求。回转身来再打开锅盖,人头没有了,满锅里是白花花的饺子,老汉长出了一口气,冲院子里的儿子大喊了一声:饺子熟了放鞭炮。只听儿子应了一声,后面紧接着是劈啪劈啪热闹的鞭炮声。老婆子,拿碗来打饺子。哎,老太太乐颠颠的应着,招呼媳妇拿来了碗盆儿:快,拿那五只我集上新买的花磁碗来,给仙人和祖宗供上饺子,过年了,咱们吃饺子了。

    话是这么说着,那锅里的饺子可就打不完了,碗用光了,盆也都满了,连晒粮食用的小笸箩和簸箕也打满了,急的老太太急忙的喊了一声:够了够了。锅里的饺子刹时一个也没有了。

    院子里的小炕桌上摆好了饺子,老两口一起跪拜谢祷,然后撤供进屋,把饺子摆在佛龛前,这才放心由儿子媳妇搀上炕坐好,儿孙媳妇上前给两老叩头拜年,两老高兴的合不拢嘴:别磕头了,年跑了。老汉急忙吆喝老伴:快,老婆子,把红包拿出来,发给孩子们压岁钱。

    破缸老汉一家人为躲过一劫而暗暗的庆幸,当时战惊惊的并不敢把年夜的遭遇讲给任何人听,事情过了几年,看看事事都平静下来了,家人也无有风波,这才跟知己的老哥们讲了此事,老汉还为了自己的机智和因祸得福而沾沾自喜呢,哪里知道老哥们听完竟然一拍大腿叹息万分:天哦,你真糊涂呀,这么好的发财机会,竟然被你错过了。

    怎么会呢,我们捞了好多的饺子,全家人吃个香饱,还剩下好多呢,全家人吃了好多天呢。

    嗨,那几个饺子值几个钱。你这个人呀就是这样,不懂还硬充好汉。我告诉你呀,当时应该这么办:不要惊叫也不要胡说,人头捞起来放到灶后的小蒲囤里,盖严实,初一早晨再打开来看,你知道你会得到什么?

    “什么?”“狗头金!”“真的?”“当然真的!”

    那,我们全家人的饺子呢?

    捞起来你不是还盖上锅吗,继续煮,仙人既然给你钱财,饺子当然也会给的。

    二、年夜里搬不完的饺子

    再说刘村里的刘老汉,自家住着一个四合院,生活自给自足,日子过的顺溜。虽然只有一个儿子,可儿子听话能干长的也顺溜,年前刚刚娶了媳妇。新媳妇过门加上过年,刘老汉家是双喜临门,高兴的叼着旱烟袋的嘴角整天挂着笑意,他的老伴也是,高兴的逢人就夸:娶了个好儿媳妇,既聪慧漂亮又孝顺老人。

    过年了,大年夜煮饺子。一家四口边说笑边忙碌,鞭炮准备好了水也烧开了,新媳妇勤快的到偏房去端饺子,当她掀开苫在饺子上的烧纸时,发现饺子没了,一个也没有了。那可是他们婆媳俩辛辛苦苦包了一个下午的,满盖帘的饺子一个也不见了。她放下烧纸去看另一盖帘,也是空的,饺子不见了。新媳妇想起来听过的老人们的话:遇到这种事不能惊叫不能乱说话,今天可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各路仙家都来家过年了,遇事要有智慧。应该怎么办自己也不知道,干脆这样吧,把婆婆叫来让老人们处理吧。于是她扭身出了偏房,冲着上房喊了起来:爹、娘,饺子太多了,我端不动了,快来帮忙呀!

    刘老汉老两口等着煮饺子呢,听到儿媳妇的喊声,老太太笑着说:这孩子,这还端不动了,一次端一盖帘不就得了。边说着边走出了上房向偏房走,半路迎上了儿媳妇,娘俩一起又进了偏房,新媳妇故意拉后了一步走在了婆婆身后,同时时时的警惕着心里惴惴的。当娘俩走近那些盖帘,婆婆一伸手掀起了苫在盖帘上的烧纸,后面的新媳妇探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盖帘上的饺子全部都回来了,并且不止是全部满了,还是摞起来的好几层,新媳妇看看其他的盖帘,也是高高的摞了好几层。婆婆也是吃惊不小,但并没有惊呼,镇定的抬手去端,没有端动。婆婆赶紧的喊那爷俩:快过来抬饺子呀,我们端不动了。上房的刘老汉和他的儿子听到跑了进来,爷俩费力的抬起了盖帘,把饺子抬到了灶前,等到吃的时候才知道,各式各样的饺子馅,各式各样的味道,一家人欢欢喜喜的过了个喜乐丰收年。

    老人们说,那都是貔虎子们干的好事,貔虎子据说是一种仙人,个子很小,好象西方神话里的小矮人,他们专好在年节里到处搬东西。如果看到了异象惊呼一声:天啊,饺子都没有了!那么,年夜的饺子就真的吃不到了。所以,老人们都嘱咐着,年夜里无论看到什么稀奇事,都不要慌乱,不要大呼小叫的乱说话,先镇定再想好如何应付,要说吉祥话,那么貔虎子们就会按着你说的吉祥话去完成你的心愿去迎合你的说法。聪明人都是这样做的,至于多出来的饺子,可能就是那些笨蛋们送来的了。可是,穷人的年怎么过呢,饺子没了孩子们怎么办,该是如何的失望啊,所以,宁愿没有那些小仙人们的恶作剧,大家都能够有个欢乐的心情,都能够过一个快乐详和年!

    2005年3月11日晚19:57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