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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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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在读史蒂芬-霍金的果壳中的宇宙。霍金是世界瞩目的理论物理学家,是富影响力的思想家,是很多人智慧的偶像,他用头脑穿透物质的表象触摸到世界的内部,因而自然界在他清澈明晰妙语横生的语言里变得简单而充满魅力。我即便自认为还是有一点理科基础,读起来还是依然吃力,更何况读书时是经常开小差,想着霍金常人无法达到的智慧之外竟有着如同婴儿般灿烂的笑容,心中更是迷惑不堪。

    有人是这样描述他看到的霍金的:“我看见他的米色长裤,同样的米色的带着小格子的西装;我看见他金黄色的头发,柔软地垂在明净的前额;我看见他白皙的脸颊上,透着嫩嫩的粉红,不可思议的婴儿般的粉红!是一个接近宇宙本质的孩子,窥见宇宙来历的孩子,告诉蒙昧的大人人类存在于宇宙中的原因和意义的孩子。”

    我是蒙昧中的“大人人类”的一员,因着自己智力的限度无法真正接近宇宙,但不应该为懒惰的托词拒绝靠近宇宙的机会。我读不太懂果壳中的宇宙,却一直粗浅地以为人生也如这果壳中包裹的世界一般,不论外表多么光滑或者粗糙,而内部的光怪陆离不为人知,甚至也不为自己知道。而在生命即将结束时,我们看到的干褐的果实外表,也是经历过了开花结果的过程一路走来,而果实内部的辛苦与甘甜,已经不为他人所知了。

    假设我们生活在一个透明的果壳的内壁,无论我们经历的道路多么曲折,我们都无法脱离果壳内的弯曲表面,我们或者忙忙碌碌,或者东奔西撞,往往会发现走过的很多路都似曾相识,想过的许多问题又会突然重现,遇到的困难变了嘴脸又出现在眼前。我们一遍遍追问自己的问题,无非是什么是爱情?为什么活着?我想得到什么?等等这一系列看似又这么简单。我们努力的走着,变得越来越有“智慧”这里的智慧无非是发觉世界越来越澄清,远没有从前想象的那般复杂,我们不再疯狂地去索求,变得内敛平静而不再大声张扬。

    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万江奔流,结果是汇入一个海洋。不管从前的我们多么富有个性,但是岁月将脸上的棱角磨平,并且在每个人的脸上勾画了褶皱,让我们变得出奇的相象。其实我的意思是在询问,我们应该将复杂活得简单,还是将简单活得复杂呢?

    有人在大声谈论着不知道是不是爱情的爱情,有人在瞬间交错中痛哭流涕,有人在不停地絮叨着生活的不公平,因为他们的这些声响,自然界中一个化学反应瞬间完成的时刻,没有忘记给肤浅的人们投来蔑视的一瞥。但是,世间若是没有浮浅,哪里来的那些并不肤浅的人的投给肤浅的人的鄙夷呢?

    我还在想象我们在那个果壳的内表面有时无望地走着,或许我们可以不再向前行走一步,是不是我们就在原地将我们站立的表面捅破,站到果壳的的外表面来,站出来,我们可以看到所有人包括自己忙碌的空间。但是果壳被捅破时,我们向外张看,那是一个无底的可怕的黑洞,谁又有这个胆量呢?

    世间的天真可以从两种脸上流露出来,一种是幼儿蒙昧的天真,缘于他们的无知,世界是什么,他们一无所知,所以他们天真;另一种是从经历世间各种磨难的老人脸上看到了,在他们眼里,一切繁华沉淀之后,生活成为了几笔简单的线条。霍金说:“我们若不更加深邃,定将更加复杂。”这也许就是他婴儿般笑容的原因吧。

    我们在思考,是为了简单。

    我们深邃,不是因为我们高不可攀,是因为我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