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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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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的路上,天已经暗了下来,姜燮廷突然提议走回去,霍夏莲没有任何意见,跟在他身侧,踩着霜露,顶着星月,他们缓缓地走着。

    姜燮廷屏退了其他人,身旁就只剩下廖峰和李牧跟在身后。

    温暖的大掌忽然伸了过来,牵住她的手掌,熨烫了她冰冷的手,他心情极好地说:“手怎么这么冷?”

    再冷也不及心头的冷,宦夏莲扯了扯嘴角“妾身一向惧冷。”

    见她一脸的冷若冰霜,他当瞎子没瞧见,迳自愉悦道:“吃碗热面吧,让你身子热一点。”

    她眼眶热热的“不了,妾身不饿。”

    她没有任何胃口“谢谢爷。”

    她拒绝了,可他没当一回事,在一个面摊子前坐了下来,拉着她坐在一旁,两名属下

    自觉地坐在另一桌。

    “这里的阳春面极为好吃。”

    “一切听爷的。”她低着头,没有多少心思应付他。

    惹了祸仍是自乐的他不以为然,点了两碗阳春面,在面还未上来之前,抓着她的手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惊奇地说:“娘子是怎么弄的?手心到处都是印子。”

    宦夏莲只觉得他今日的话有些多,多话的他实在令人厌恶,他无意间的挖掘,让她的心一晚上都无法平静下来。

    “没事。”她要收回手,可他抓着她的手不放,摊开她的手心,柔柔地替她抚平。

    乍见相爷如此温柔的行径,李牧和廖峰不动声色地看了对方一眼,心知肚明,这位夫人的地位与众不同。

    接下来很长的时间,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情,不说话了,只在面上来的时候喊她吃面。

    宦夏莲吃了几口面,便觉得身子热了不少,如他所说,这阳春面确实好吃,面条有嚼劲,这面汤也格外的好喝,应姮加了不少的料。

    罢才在宦府,她胃口极差,没吃多少,现在她吃出了味道,暂时地忘记了心中的不痛快,潇洒地吃完了整碗面,一抬头就见他笑着问:“吃饱了吗?”

    她的脸一红“嗯。”被他瞧见了狼吞虎咽的一面,她难为情极了。

    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宰相爷也会有这么亲民的时候,这然和她缩在这摊子里吃着面。

    “那么走吧。”他起身,顺手牵住她的手,满意她的手没了刚才的寒意,温热了不少。

    入夜之后,街上的人少了好多,他们静静地走着。

    宦夏莲没有夜间行路的经验,这倒是第一次,她不免好奇地东看看西看看,往日看见的场景在入夜之后,竟转换成了另一幅图,别有一番风味。

    身边的男人蓦地不聒噪了,她也静下心了,也许那话伤人伤心,但就算血浓于水,她对双亲并无很深的情感,怨也只是浅层的,并非真的恨进了骨血。

    不知不觉他们走回了宰相府。

    “你们去休息吧。”撤下了两名手下,姜燮廷兀自搂住宦夏莲回房了。

    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们同寐第二晚,昨夜他未回房,她求得了一夜的安宁,她是怕了初夜时他的冲动和勇猛。

    感觉怀里人儿的僵硬,他默默地笑了。

    回到房中,他轻声道:“你先去净身吧。”

    府中的丫鬟可长心眼了,一听他们回来了,就赶紧将热水倒进了木桶里,而青儿眼巴巴地看了一眼宦夏莲,见她脸色无异,便放心了。

    宦夏莲磨踏了一会儿,应道:“好。”

    尾音拖长了,她的语气里掺着不愿。

    走至屏风后,缓缓地褪去了衣服,身子一动,一股暖流从身下流了出来,她大喜,故作正经地穿回衣服。

    她猫了一眼坐在桌前的男子,朝门外喊了一声:“青儿。”

    青儿走进来,宦夏莲招招手,在她的耳边吩咐:“我来癸水了,你替我找些干净的衣物。”

    “是。”青儿领命出去了。

    宦夏莲为能躲过房事而心喜,眉眼一低便瞧见男人黑瞳,她尴尬地咳了一声“妾身来红了,夫君先用水吧。”

    这一回她的口吻多了那么一点春风拂过大地的清新,眉眼尽开,这副喜上眉梢的模样让姜燮廷微微一笑。

    他不多说地站起来“夫人为我宽衣吧。”

    她乐滋滋地上前,替他脱去衣服,只剩一件裤子时,她脸红了红,斜眼替他褪去裤子。

    他光luo着身子走到了屏风后,宦夏莲听着他沐浴的声音,叩门声响了起来,宦夏莲接过青儿递来的衣物。

    等姜燮廷沐浴好之后,用着他剩下的水,宦夏莲换了一套干净的衣物,坐在铜镜前,拿着白玉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着头发。

    这宰相府的东西都有些名堂,像什么西域来的发油,那味道可比京城内的舒服,她也擦了一些。

    姜燮廷已经躺在床上了,她吹熄蜡烛便上了床榻,刚放下床帐,他的手便缠上了柳腰。她有恃无恐地说:“夫君,妾身见红了。”

    身后的男人安静了一会儿“嗯,为夫知道,只是想抱着夫人。”

    于是宦夏莲也就由着他,迳自地躺了下去,这一次她放心了。

    虽说夫妻欢爱乃天经地义,可只要想起新婚之夜,身后男人的那股狠劲,她就怕得紧。她心情放松,很快便想睡了,身后的男人开口了“莲儿?”

    她昏昏欲睡,随意地应了一声:“嗯。”“睡了吗?”

    她有些烦躁,小手搭在他环住她腰部的大掌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示意他安静,莫扰人清梦。

    他沉默了一会儿,宦夏莲忽然睁开眼,一双水眸在黑暗中显得特别得明亮,她不敢置信地空瞪着。

    她吞了吞口水,心想自己不理会,他也不会怎么样

    身后的男人哼了哼,不是很舒服地加重力道环住她,她更是无法忽视了,幽怨地出声“夫君。”

    “嗯?”

    “你这般搂着,妾身不舒服。”她一动也不敢动地说。

    “为夫也不舒服。”

    有道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们夫妻同体,他有什么不舒服的,她理该分担。

    他的不舒服她红了脸,一本正经的宰相岂可说出如此羞于启齿的话呢!

    “那夫君放开些,兴许会舒服些。”最后的几个字被她含在嘴里,模糊不清。

    “但为夫不想。”鱼与熊掌兼得才是人间美事。

    宦夏莲顿时睡意全无,他的手臂如此刚硬,抱着她的姿势又僵硬又火热,她要是能入睡,除非是睡神上身。

    最后她也无法成眠,张着眼睛好一会儿,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身后的男人似有察觉,语带惊讶地说:“为夫吵到你了?”

    何止是吵到!她不说话地看着前方,发起呆了。

    “其实为夫有一个法子,莲儿好睡,我也好睡。”他循循善诱。

    “什么方法?”她立刻回神。

    他凑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黑暗中他的视力不受阻碍,看清了她脸颊一片红晕,美不胜收。

    “什么!”听完他的话,她吓得差点滚到地上去,幸赖他抱住了她,她才没有做出失礼的事情来。

    “不妥?”他丝毫没有勉强她的意思,只是淡道。

    他竟然要她用手替他纡解欲望,这她欲哭无泪,一个良家女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洞房之前有嬷嬷教导过她,男子是天,上了床之后什么事情也不用管,夫君说什么便是什么,她只要将腿打开,眼闭着便成。

    处子绝对难逃一疼,牙一咬也就过去了,嬷嬷说得一板一眼,活像只是宰杀了一条鱼。

    她天真地信以为真,结果她是痛得死去活来,最后是不痛了,但又麻又酸,这种感觉怎么样都是不好受的。

    可他刚刚说只是借用她的手而已,不会如初夜那般折腾她,这类似承诺的话让她少了些戒心。

    她咬着唇思前想后,最后诺诺地说:“好”只要不让她疼,她倒也愿意。

    事实证明她确实是没有什么损失,只是当他闷哼一声,一股热流喷洒在她的手心时,她惊呆了,那是什么

    见她一脸的痴呆样,他笑笑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辛苦莲儿了。”

    说着他拿起一条手帕,擦净她的手,又擦了擦下身,随手一丢,扔到了地上。

    黑暗中,过了良久传来她疑惑的声音“夫君?”

    “嗯?”身心舒爽之后,便是他沉沉欲睡。

    昨日体恤她,特意不回房睡觉,就怕自己让初夜不适的她雪上加霜,故他躺在书房的软榻上寐了一宿,原想今日她的身子应该缓和了,哪知她来了癸水,百般忍不下之后,他只好狡猾地引诱她为自己妤解。

    “刚才那是什么?”她求知欲极强地问道。

    他的眼微微上扬,又在她耳边解释了一会儿,她听明白了以后瞠目结舌“这”“睡吧,莲儿。”可怜的她真是被他吓到了。

    他真是太过分了!被骗了还帮人数钱的宦夏莲泪眼汪汪,哼了一声,以后休想她再做!似是猜到她的心思,他揉了揉她手,语气平淡地说:“真希望莲儿的癸水早早干净。”

    宦夏莲又羞又气“夫君自己有手,日后自行解决吧。”

    说完之后,她一声不吭地闭眼睡觉。

    听到她的话,他的眼不赞同地瞪了她一下,随后不甘心地在她的肩头上咬了一下“三从忘了?”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她不开心地不作答。

    “为夫也有三从,莲儿可听清楚了,床上从夫,床下从夫,唯有从夫。”

    他的三从让人啼笑皆非,她却深知他不是开玩笑,心头一震动。

    “莲儿,记清楚了,切忌忘了。”他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逼着她回答。

    她抿了抿唇“妾身知道了。”

    随后男人睡了,手臂紧紧地抱住她,她则是一夜无眠。

    成婚三日,她的夫君定下了三从,但若她不想从,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