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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准备阶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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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老先生,孤老先生?你要出门吗?”

    “啊,我刚想去找你。”

    “好吧,我们要说的大概是同一件事。”

    我看了眼布拉德利先生身后的那两位披着墨绿色斗篷的人,布拉德利先生随即解释:

    “他们跟丢了雪小姐,找了很久也没发现她的踪迹。我一听完他们的报告便来见你了。”

    “你们是什么时候跟丢的?”

    “我们随她进了十字银行,但里面的人太多,不知为何......突然就看不到她了。”

    其中一个“墨绿色斗篷”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回答。

    “有遇见警官吗?”

    “没有。”

    “我已经派人去——”

    “请先不要这么做。”

    我打断了布拉德利的话:

    “眼下还不清楚雪的情况,贸然行动的风险太大了。请再等一等,或许雪只是顺便办点私事,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行,那就这样吧。”

    “谢谢。”

    我朝布拉德利先生点了点头,继而关上门并将它重新锁好。

    我抓起挂在一旁的钥匙,穿好大衣,接着向地下室的后门走去。

    “布拉德利先生离开了么?”

    “嗯。”

    “那我出发了。”

    跟盖尔确认完毕的我放心地踏入地道。

    “汝为何要拒绝他们的好意?”

    “我更相信我自己。”

    地道的照明魔具散发着微弱的光,阴森的氛围使我不免幻想自己正慢慢迈向地狱。

    我的脚步声听上去格外刺耳,仿佛始终有几只蝙蝠在我身边拍打着翅膀。

    周围的空气像是被偷偷换成了水,我逐渐觉得有些压抑,窒息感撞击着我的胸腔,我的呼吸越来越重。

    莫非是魔法?在地道里施加了【新压术】么......为了防止追击,布拉德利先生可真够谨慎的。

    要是带些药就好了。

    每走五米左右,便能遇到两三个路口,但凡选错一次便会迷失方向——这是布拉德利先生为应付突发事件而设的障眼法。

    我凭借记忆和盖尔的提示,在宛如迷宫的地道中行进了大约十五分钟后,总算顺利抵达了终点。

    新压术的效果也随之消失。

    “呼......钥匙,钥匙......”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用钥匙开了锁,将头顶的活动木板缓缓撑起——

    “你在做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参杂着稻草摩擦发出的响动传入我的耳朵。

    ——一位身材魁梧的壮汉正低头盯着我。

    “......先下来再说。”

    ......

    确保一切无误的我决定返回。

    “怎么了?出什么意外了吗?”

    “我到了银行,发现了几名便衣警官,他们一直跟着我,我走了很远才摆脱他们。”

    “他们为什么尾随你?”

    “......”

    “算了,你没事就行。”

    我看了眼身后已恢复原本模样的雪:

    “你不冷么?记得多穿些衣服,现在依旧是冬天喔。”

    “嗯。”

    “近期你就好好休息吧,不要用你的定偶能力了——那东西真的没有副作用?”

    “没有。”

    “还是谨慎为上,除非万不得已......你昨天又熬夜了,今晚早点睡哦,保持健康的作息可是很重要的。我之前认识一个小子,他在农场工作,农场主老是给他布置额外的任务,这使得他总是忙到凌晨,后来,明明才二十七岁的他长得跟五六十岁的大叔似的。我不止一次劝过那小子,但他偏偏放弃不了农场主开出的高额——”

    “我知道了。”

    “唔......”

    这地道是不是有新压术来着......我居然能若无其事地唠唠叨叨。

    “呃,你手里拿着的是?”

    “顺路给你带的酒。”

    “......酒?唉,你啊,去酒馆做什么......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万一被不怀好意的人缠上就麻烦了。”

    “换句话说,你不喜欢?”

    “眼下可不是喝酒的时候。”

    “......”

    “......不过,偶尔喝一些也不是不行,所以,谢谢。”

    “不客气。”

    ......

    坐在地下室的椅子上,我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撬开雪带回的酒的瓶盖。

    往肚子里猛地灌了几口后,我接过雪递来的从礼盒底部撕下的小纸条。

    “这些名字是什么?”

    “是负责搜查我们这块区域的警官们。”

    我将小纸条还给雪:

    “你是不是有一包柏香粉?”

    “已经用完了。”

    “蓬草灰呢?”

    “有。”

    “把那个东西撒在你的左手手心,握紧它,接着含住这张纸条,闭眼,用【震木音波咒】,但不必张嘴。大约五秒后,你将听到一段话——它会重复三遍,在你完全记住它之前,不要睁开眼睛。”

    “......这是军队的手段,你为什么知道?”

    “哦呀,看来你挺了解的嘛。我作为见多识广的永生者,对这方面有所涉猎也很正常,不是吗?”

    “......我懂了,但你怎么不自己做?”

    “我用不了魔法。”

    “换句话说,你没学过震木音波咒?”

    “不,是我根本就没有任何魔法属性。”

    “......”

    “你不相信?”

    “我讨厌浪费的人,换句话说,你在滥用我的信任。”

    “到目前为止,你见我施展过什么魔法么?”

    “......理由是?”

    “神性之目的副作用。”

    唔,应该不算是谎言吧。

    “真的?”

    “当然。”

    “......”

    我感到自己像是被雪瞪了一眼,可就在我望向她时,她已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她似乎在往手里倒着什么。

    ......

    听完雪的复述,我不得不佩服起曼达的情报归纳能力。托她的福,当下我已获悉了将会在今后的几天前来搜查的警官的资料,包括他们的姓名、定偶与身世。

    “谢谢你,你的记性真好。”

    “......”

    “你多半猜到我的计划了吧?没错,我准备再次接触那些警官。”

    我打了个哈欠:

    “毫无疑问,这样做的风险非常大......实际上我也有其他的方案,只不过,就在刚才,我放弃了它们,因为神性之目及时警告了我。”

    “神性之目?换句话说,那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神赋总算起作用了?”

    “喂喂,别讲得太尖锐嘛。”

    果然,对于我的外挂,雪还是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你收到了什么预言?换句话说,主动接触警官的成功几率更大?”

    “不,我仅得到了一个消息——就是领主要杀了我。”

    “......”

    “所以我必须先下手为强。”

    “大人为何要杀你?我不理解。”

    “我不知道。”

    我淡淡地回了这么一句,接着趁机问道:

    “说起来,领主似乎并不愿意让你亲手杀人,是有什么隐情吗?”

    “......我是魔族,一旦杀人就会刺激到魔性定偶,从而令它愈发活跃,换句话说,杀人将增加【堕魔】的可能性。”

    “原来如此......”

    我明白堕魔的含义,只是没想到杀人也会促使堕魔的发生。

    堕魔相当于魔性定偶的“二次觉醒”,完成堕魔的魔族将变得既强大又无法控制,具有难以估量的危害性。且堕魔后宿主往往会逐渐失去对身体的主导权,魔性定偶将取而代之。

    “抱歉,是我孤陋寡闻了。”

    “只有军人跟一部分无行者会格外注重这点,换句话说,你不了解也很正常。”

    “嗯......可是,仅此而已?”

    “换句话说,你觉得还存在其他的因素?”

    “不,我就问问。”

    我把即将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现在的我没法保证自己的大脑是完全清醒的,故我决定谨慎一些,以免引起雪的误会。

    尽管我的确认为有不正常的地方。

    “那么,总而言之,鉴于我没法使用魔法,在应付警官时需要你的协助。你见机行事就行,布拉德利先生也会配合我们的。”

    “好。”

    “还有就是,唔......”

    “你在犹豫?为什么?我乐意听你讲任何事。”

    “没~~不过是突然忘了要谈什么而已。”

    我摆了摆手:

    “太晚了,明天再说吧,你该休息了喔。”

    “嗯......你少喝点。”

    “好好~~”

    “......”

    “......雪,你不是魔族哦。”

    “......”

    “你不是魔族,绝对不是......不能因为一只猫不小心沾上了阴沟里的臭味,就将它视作老鼠的同类。”

    “很形象的比喻。”

    “谢谢。”

    “晚安,换句话说,如果我早点遇到你这样善良的人就好了。”

    “......晚安。”

    我苦笑了一下。

    废话,你当然不可能是魔族,至少于我而言。

    但我不是个善良的人,我仅仅是为了确认罢了......要是分不清楚的话,他们会失望的。

    滥杀无辜的才是魔族。

    ......

    大约在三十多年前,我养成了去疗养院看望老人的习惯。

    比起青年和小孩子,老人们似乎更想跟我交谈,并且聊的内容也始终与他们过往的经历有关。

    他们常常把同一个故事讲许多遍,甚至一个人刚说完,另一个人就会以别的视角再复述一次。这不奇怪,毕竟他们都生活在维格小镇。

    我渐渐懂了他们的意图——他们仿佛是在孜孜不倦地往我这一永生的“雕像”上刻着属于他们的痕迹,用这种方式来使他们的故事保存得久一些,至少不会伴随着他们一起化为尘土。

    可惜的是,无论多深的痕迹,也只是“雕像”表面的事物,时间一长,总会被风雨侵蚀。

    当前的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丢失了许多有关他们的回忆,大概再过十几年,我或许连他们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这是无可奈何的。

    就像一本写完了的日记,若它的内容渐渐与现实脱轨,难免会被埋于书和新的日记之下,起初,我可能还偶尔因一时兴起把它拿出来读一读,但一旦压在它上面的东西越来越多,我便无暇顾及它了。

    老人之中,不乏因丧偶而性情大变的。护理员眼里的他们偏执、健忘,不过他们仍对我保持着亲切的态度,原因是我曾见过他们风华正茂的样子。

    他们觉得我能够理解他们......准确地说,是他们接纳了我的一部分。可是,我是永生的,故他们终究没把我当成同类。

    所以,我有了“孤老”这一称呼。

    好糟糕的名字。

    真想换掉它,可以的话,立刻就换成“斯图尔特”或者“罗伯特”,既好听又顺口。

    但是,且不论符尔沃斯那死板严苛的身份信息更改规定......我还没找到艾琳诺说的幸存者呢,万一对方某天碰巧遇见了我,我却已不是“孤老”了,那么对方多半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吧。

    “孤老”是独一无二的,“罗伯特”可不一定。

    比如,现在正昏倒在我面前的警官就叫罗伯特。

    “好糟糕的名字。”

    我嘟囔着,看了眼手里的警官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