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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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外，老中青三代，一共四位翘首站立。
只见为首的一位道家打扮，束发包巾，大领长袍，上秀八卦，团花朵朵，面如三秋古月，眼赛中天红日，目中带火，身上都长着慎人毛，这老道长得挺凶啊。
再往老道身后看，三位俗家，一中年妇人带着一双十二三岁的男女孩童。那妇人虽然一路风尘洗礼略显疲累，但娇好的面容毫不因此黯然，头挽发髻，身穿蓝锻棉衣，身后的两个小孩儿看样子比我大不了几岁，显是兄妹。二人虽然年少，但都轻便衣袄打扮，背背行囊腰悬木剑，虽是俗家装束，但一股清灵秀美之气，与众不同。
我和干父边向门前出迎，边聊起来：“干爹，这老道是谁啊？怎么长得这么凶，像谁欠他八百万似的？”哪成想老人家惜字如金，完全无视我的兴致勃勃，只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两个字：“你爹！”
我当时真是晴空一个炸雷浑身栗抖，敢情我整天遇见爹啊！本来有个疼爱我的老爹，虽然体弱多病，但我也是他老人家膝下的宝贝疙瘩，谁料想一年前来了干父，非要认下我这螟蛉义子。今天可倒好，又来了一位爹。
我没好气地慢下脚步，跟干父说：“我深感荣幸啊，天降神爹，我就说一大早喜鹊登枝叫喳喳，原来贵客到我家！那么请问，后面那几位又是我哪门子亲戚？”
干爹跨步向前，不想理我，只是说了一句：“自己问去！”然后手打问讯，走向那个凶老道：“师兄，别来无恙！”那老道也连忙稽首道：“登州一别数年，师弟可好？”两个人携手揽腕，看来是动了真情。
见那妇人连忙将手中的长条包裹交给那男孩儿，几步上前跪倒在地，对着师傅磕头道：“师傅，您身体可好，翠花来迟了！”紧接着，身后的两个少年也手打问讯下拜。我一看，干嘛，跑我们这来认亲来了。
师傅一边拉着凶老道，一边跟我说：“春元，还不给你爹磕头！”我心说是不是你们道观里来的我都要叫爹啊，再说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辽北赵旺财是也，人称东三省吴彦祖，哪能随便就磕头叫爹？另外，怎么干父动不动就叫我什么春元呢？正犹犹豫豫，哪知道那凶老道一掸袍袖，哼了一声，自顾自地走向房去，搞得我爷莫名火大，这是我好朋友尚老二儿到家，你神气什么！
干父见状，也跟了过去，从我身边擦肩而过，低声道：“去把你媳妇儿搀起来，赶紧进屋！”说罢，不由分说进了房门。
我口里答应着“好嘞”，正要过去让她们三位起身，忽然大脑转过来弯儿，媳妇儿？我媳妇儿？哪个是我媳妇儿啊？我媳妇儿不是我们邻班生长发育迅猛的王美丽吗？当然，王美丽还不知道这个重要的事情，我只是准备方便时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我不由得小心肝儿扑通扑通地一阵猛跳，这才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跪在后面到那个女孩儿来。
正是春寒料峭时节，墙角几树梅花尚未凋落，这小姑娘低着头跪在院中，一头浓黑的长发虽然勒了一根红头绳，但随着忽紧忽慢的细风飘摆，尤其是女着男装，一身短小衣靠下，更衬托出几曲婀娜的身段。我心说，对不起了王美丽，不是你不够优秀啊，是哥哥我命中没有时间辜负你了！
我三步并作半步，一个健步冲过去，伸出狗爪子就要搀扶这个小姑娘起身。没想到我手还没到已然被一双柔荑半空抓落，只听得娇滴滴一声：“春元，你还好吗？为妻等你等的好苦！”
我寻声觅迹，这才看清，原来是那个中年少妇正抓着我的手，两眼含情脉脉泪水涟涟，正在深情地看着我。
如果当时导演在院中能够设一个机位、全景地拍摄，那就能够看到我和她的身高比例了。这夫人算是比较高挑的了，目测应该在一米六五以上，我当年十岁，男孩子本来发育就晚于同龄少女，于是就出现了几乎差三个半头的剪影画面。
我这时候近距离地看了一下这位对我自称为妻的女人。坦白说，她年轻时候比不上王祖贤也应该不差于张曼玉啊，不过，岁月它总是慢慢地累积在你脸上无法抹去，我已经依稀在她脸上看到妆下那两条颇为明显的马里亚纳海沟和东非大裂谷了，有道是，昨日花黄今日败，一朝红粉泣佳人。
我缓过精神，强挤笑容道：“大婶儿，厕所在房东头，您自便哈。”紧接着我一路惊恐转身就往屋里面跑去，目测时速来看，兔子都是我孙子！
十分钟后，我和干父已经陪着四位来客坐到了屋中，聊起了始末根由。一场人间悲喜剧让我又怀念起王美丽的好处。
堂屋中间的桌案上，供着我们小三手门的祖师爷章白玫道长，座下上垂首是凶道人，干父介绍说这就是我前世的岳父，道号飞扬真人。我心说这倒是名副其实，飞扬跋扈嘛，进门都没给我好脸色看！
这位飞扬真人是陕西省户县人，姓李叫李培贤，自幼胆大妄为，天不怕地不怕，少年时在乡里那是响当当一位大流氓。具体可参考历史人物周处。
在飞扬真人李培贤婚后五年时，赶上关中匪患猖獗，他毅然从军剿匪，经过在军队几年的砍坎杀杀后，因为混不吝的他英勇善战，已经升为副营长之职，谁料想衣锦还乡时，老婆已经因为种种原因改嫁他乡，只留下一位闺女年幼在家，由李培贤的父母族亲代为扶养，也就是我的这位李翠花太太了。看破红尘的李真人毅然遁入空门，被云游于此在咸阳铁树观的师祖收入门下，道号飞扬。
坐在我身畔满脸跑眉毛抛媚眼儿的这位李翠花阿姨，据说是我前世的妻子，干父描绘了一副相夫教子贤妻良母的居家主妇形象，一再称赞当年李翠花姑娘对我如何如何好，我们如何如何恩爱，并且以祝嘉汉、祝嘉乔这双儿女作为证据，说明我当年是多么的幸福！
屋内炉火冉冉，顷刻罗列杯盘，少老推杯换盏，羡煞天上人间！我见两个帅哥美女左右拥在我膝前，甜甜地叫我阿爹，又有中年少妇李翠花端茶上饭，再望着干父和岳父大人首席端坐，其乐融融，哎呀，内心中有大约一万只羊驼飞驰而过，不带走一丝温暖！
我靠，小爷我还没偷过人生禁果，居然凭空就有了妻儿老小，而且具体聊过才知道，我大儿子今年十五，我小闺女今年十三，分别大我五岁、三岁，对了，我这位已入韶华之年的妻子今年四十有二，整整大我三十二岁。特别说明，那年我亲娘才刚好三十二岁啊！
正是：携妻带子泪双双，我今年少妻珠黄，前尘往事成追忆，青花一碗孟婆汤！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山东第一道士
木门外，老中青三代，一共四位翘首站立。
只见为首的一位道家打扮，束发包巾，大领长袍，上秀八卦，团花朵朵，面如三秋古月，眼赛中天红日，目中带火，身上都长着慎人毛，这老道长得挺凶啊。
再往老道身后看，三位俗家，一中年妇人带着一双十二三岁的男女孩童。那妇人虽然一路风尘洗礼略显疲累，但娇好的面容毫不因此黯然，头挽发髻，身穿蓝锻棉衣，身后的两个小孩儿看样子比我大不了几岁，显是兄妹。二人虽然年少，但都轻便衣袄打扮，背背行囊腰悬木剑，虽是俗家装束，但一股清灵秀美之气，与众不同。
我和干父边向门前出迎，边聊起来：“干爹，这老道是谁啊？怎么长得这么凶，像谁欠他八百万似的？”哪成想老人家惜字如金，完全无视我的兴致勃勃，只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两个字：“你爹！”
我当时真是晴空一个炸雷浑身栗抖，敢情我整天遇见爹啊！本来有个疼爱我的老爹，虽然体弱多病，但我也是他老人家膝下的宝贝疙瘩，谁料想一年前来了干父，非要认下我这螟蛉义子。今天可倒好，又来了一位爹。
我没好气地慢下脚步，跟干父说：“我深感荣幸啊，天降神爹，我就说一大早喜鹊登枝叫喳喳，原来贵客到我家！那么请问，后面那几位又是我哪门子亲戚？”
干爹跨步向前，不想理我，只是说了一句：“自己问去！”然后手打问讯，走向那个凶老道：“师兄，别来无恙！”那老道也连忙稽首道：“登州一别数年，师弟可好？”两个人携手揽腕，看来是动了真情。
见那妇人连忙将手中的长条包裹交给那男孩儿，几步上前跪倒在地，对着师傅磕头道：“师傅，您身体可好，翠花来迟了！”紧接着，身后的两个少年也手打问讯下拜。我一看，干嘛，跑我们这来认亲来了。
师傅一边拉着凶老道，一边跟我说：“春元，还不给你爹磕头！”我心说是不是你们道观里来的我都要叫爹啊，再说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辽北赵旺财是也，人称东三省吴彦祖，哪能随便就磕头叫爹？另外，怎么干父动不动就叫我什么春元呢？正犹犹豫豫，哪知道那凶老道一掸袍袖，哼了一声，自顾自地走向房去，搞得我爷莫名火大，这是我好朋友尚老二儿到家，你神气什么！
干父见状，也跟了过去，从我身边擦肩而过，低声道：“去把你媳妇儿搀起来，赶紧进屋！”说罢，不由分说进了房门。
我口里答应着“好嘞”，正要过去让她们三位起身，忽然大脑转过来弯儿，媳妇儿？我媳妇儿？哪个是我媳妇儿啊？我媳妇儿不是我们邻班生长发育迅猛的王美丽吗？当然，王美丽还不知道这个重要的事情，我只是准备方便时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我不由得小心肝儿扑通扑通地一阵猛跳，这才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跪在后面到那个女孩儿来。
正是春寒料峭时节，墙角几树梅花尚未凋落，这小姑娘低着头跪在院中，一头浓黑的长发虽然勒了一根红头绳，但随着忽紧忽慢的细风飘摆，尤其是女着男装，一身短小衣靠下，更衬托出几曲婀娜的身段。我心说，对不起了王美丽，不是你不够优秀啊，是哥哥我命中没有时间辜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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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飞扬真人是陕西省户县人，姓李叫李培贤，自幼胆大妄为，天不怕地不怕，少年时在乡里那是响当当一位大流氓。具体可参考历史人物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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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我身畔满脸跑眉毛抛媚眼儿的这位李翠花阿姨，据说是我前世的妻子，干父描绘了一副相夫教子贤妻良母的居家主妇形象，一再称赞当年李翠花姑娘对我如何如何好，我们如何如何恩爱，并且以祝嘉汉、祝嘉乔这双儿女作为证据，说明我当年是多么的幸福！
屋内炉火冉冉，顷刻罗列杯盘，少老推杯换盏，羡煞天上人间！我见两个帅哥美女左右拥在我膝前，甜甜地叫我阿爹，又有中年少妇李翠花端茶上饭，再望着干父和岳父大人首席端坐，其乐融融，哎呀，内心中有大约一万只羊驼飞驰而过，不带走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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