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后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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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驱散了天地间的睡意。大家早～～今日是作品上架的第一日。茉莉衷心感谢支持我的一切书友！愿自己的订阅收藏节节高，粉红打赏滚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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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天慈宫的路漫漫修远。一群宫人抬着一顶软矫，在楼台殿宇间穿梭。
露水结在道旁的枝叶上，辉映着晨光，闪着新鲜的光泽。
发若黑绸人如玉，淡淡妆容缕丝裳。一双眼睛幽幽沉沉，如寒潭之水深不见底。此刻，茉然慵懒地坐在四人担架的软矫之上，观光似的到处张望。
皇宫之内禁止车行，但是有卓越身份的人可以坐轿。地位提升了，随之而来的待遇也得到了提升。她原本便计划今日进宫面见太后的，不想清晨一醒来便接到太后的懿旨，宣她到天慈宫觐见。
软矫在天慈宫的门口停住。一名宫女早已奉命守候在此，她一见茉然便上前行礼，礼毕后带着她向天赐宫正殿后的一方湖水之畔走去。远远地便看见一大群宫女在湖边打闹嬉戏，茉然定神瞧了瞧，她们正玩着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太后坐在一旁的凤椅上看着，笑得正欢。
宫女们见茉然来了，并没有停止追逐嬉戏，却都随着前方的队伍，默契地往两边移了移，将中间那条道让给她走。这种潜移默化的举动，让茉然很是诧异：这皇宫之中，就连宫女也懂得圆滑处世啊！她摆出一副很受用的表情，端庄地从中央走过。在离太后一丈远的地方跪下盈盈一拜，柔声道：
“茉然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万福！”
“到哀家身边来，扶哀家去那边水榭里坐坐，哀家有些体己话跟你讲讲！”
太后和善地点头，将最后一句话音调刻意放高，并像茉然伸出了右手。
茉然会意地上前将她扶起，两人便缓缓地向湖边的水榭走去。早已学会揣摩主子心意的宫女们，一个都没跟上来，继续在原地玩耍。
是日阳光明媚，天慈宫中花团锦簇。和风拂过，湖面漾起涟漪，令人忘却了冬日的寒冷。
水榭中摆放着擦拭得一尘不染的檀木桌椅。两人紧挨着入座。太后一点架子也没有，自然地端起桌上的紫砂茶壶，给两人各自满上一杯茶水。上好的热茶下肚，顿时神清气爽。太后正襟危坐，开门见山：
“昨日下午，陆太傅给哀家送了些书卷来读，顺便跟哀家讲了些实在话。所以今日哀家便差人将你接进宫来，好跟哀家好好说说！”
想不到七叔还是早我一步，给我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呵呵！茉然满意地点点头：
“皇祖母肯与茉然谈谈此事便好。”
太后的目光变得炯炯有神，从桌下拉住了她的手，握得很紧：
“哀家是苏家出来的人，对苏家自然是深信不疑。并且，苏家也是哀家背后唯一的靠山。太子的病情事出蹊跷，哀家最近也在怀疑。昨日夜里，哀家去太医院询问了给孙儿主诊的胡太医，并查阅了孙儿的病史记载。这些册子哀家都带回来了，你用完午膳后，留在我这里看一看。”
茉然恭顺地应下，又将目光瞥向湖心处，似是在考虑着什么。
太后见她不语，便尽自说了起来：
“哀家知道茉然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哀家不是糊涂人。如果有人想谋害太子，其目的也是很明显的。究竟是谁，哀家也有一丝把握。当务之急，是先保住太子的命，同时去追查那些人的幕后动向。这件事也只可暗访不可明察，因此哀家也只能指望苏家了。至于接近太子的机会，哀家会为你安排。不管你有什么需要，哀家都会尽力配合。”
“太后明鉴！”
茉然的眼眸微微眯起，脸上浮起些许赞赏之意：想不到太后是如此明察秋毫之人，不愧是打拼多年的深宫之主，暗地里的事均瞒不过她老人家的一双慧眼。有了她的协助，事情便好办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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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一角的暖室门窗紧闭，室内仅一桌一椅并一人。
两摞蓝皮封面的册子，高高地堆在桌上，其中有许多册子内部的纸张已经泛黄。这些便是太子从幼年起，所有的体察和病理记载。左边一摞册子是没看过的，茉然将其中的一本本册子仔细地翻阅咀嚼，看完后搁置到右边一摞上。
殿内十分安静，泥制的小火炉偶尔发出嘶嘶的炭烧声。这和翻书的声音一起，成了仅有的一点动静。
册子虽多，看起来却不费力。每张纸上不过寥寥数个毛笔书写的大字。茉然看的时候还是饶有兴致的。皇家的孩子自幼便被记录各种体态特征，包括很多隐秘的生理特征在内。某些章页让她有点脸红，居然连那些啥啥啥都被太医院的人记录下来，还进行了深入的分析。
约摸花了半天的时间，她才将这些全数看完，并在脑中进行了初步总结：
太子的体弱源自于他的早产。他是中宫皇后怀胎八个月时所出。古时的育婴条件远落后于现代，因此作为一个早产儿，身体赢弱、小病不断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近期的呕血现象却是事出蹊跷。太医院的记载分析表明，太子的呕血属于突发的严重肺疾。可过去多年的病史记载册上，并没有他出现肺疾的记录。按照太医的医术和太子接受体察到频率来推测，没有理由太子的身体出现呕血这么大的变化，之前太医却觉察不出无任何病变的征兆。这是不正常的。
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太子受了某种催化的作用。直白的说，就是中了某种毒。宫中的太医官职并不高，也只负责看病治病。对于这些人来说，脑袋和命最重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便他们觉察出一些不对的地方，也不敢有人公然提出异议。
时间不多了，我得尽快查清此事才行。当务之急是借助太后之力，潜伏到太子身边，才能作进一步打算。
茉然将桌上的书册理了理，用原先的明皇绸布原封不动地包好，藏之桌下的小格内。
这时殿外响起了关嬷嬷的叫唤声：
“郡主可在？太后差老奴来问问郡主，何时与她一起到主殿用晚膳？”
“有劳关嬷嬷，我这就随去见太后！”
她踏出房门，发现天边已经泛了黑。努努嘴，由着关嬷嬷将她送入太后的寝室。
###
室内烛光摇摆，太后斜卧于榻上，双目微合。
几名宫女恭立一侧，正为她念读经书，语气亲切婉转，如室内蔓延的光线般轻柔。
茉然步履轻盈地行至榻前，屈了屈膝，柔声唤道：
“皇祖母……”
“嗯。”
太后温和地应了声，随即摆摆手，宫女们便自觉地退出了寝室，将门关好。
“哀家给你的书册看得怎样？”
“回皇祖母，茉然都看完了。只是，我对今日的病理记载有些不解，为何太子患了如此严重的肺疾，太医之前毫无知晓？”
太后终于坐起身，茉然见势也上去扶了一把。只听太后说道：
“哀家也是那么想的。所以哀家打算让你去太子身边，帮着查查。”
“是，皇祖母！”
她垂下眼眸，暗暗思虑着。这个老太太挺不简单的，知道了情况却不直接告诉我，还让我去看那一堆书册。想必是想验验我的能力？也罢，既然她心中明晓，必是有所安排，我便顺着她的意思吧。
“今日是初一，哀家这里有场惯例的家宴，你是皇儿亲封的郡主，当留下一起用膳。”
“是，皇祖母。”
###
茉然跟着太后，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来到了天慈宫的主殿。浅眼环顾了一圈，这里与从前一样金碧辉煌。宫灯尽燃，亮如白昼。
一干人等早已入座，待太后坐定，纷纷上前恭敬地行礼，礼毕后再退回自己的席位。茉然低着头，无声地伏在太后身侧。在这里，她看见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一后三妃，三个皇子，还有杨晚晴、慕容致远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这些人在看见她后，面色均稍稍一变，不过数秒的功夫后，又恢复如初。
闹忙了一阵后，有宫女入殿告知，皇帝因有事接见大臣而不能前来赴宴。太后点点头，说了些“国事为重”的话语后，便吩咐家宴开始。
太后和蔼地望着殿内的众人，微笑之中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
“又和孩子们一起用膳了，哀家真是心底里欢喜啊。今日哀家要给你们介绍咱们南岳国的一位新郡主，苏家的当家长女，苏茉然。以后你们可要替哀家好好照拂着，听到了吗？”
“儿臣遵旨！”
众人皆恭顺地应着。
在太后的示意下，茉然很不情愿地起身，流水线似的去跟南岳国最尊贵的皇室成员们一一敬酒打招呼。皇帝的一后三妃，给她的表面印象都很和善，这让她心头舒缓了些。太子和成王，也都给了她极好的态度。
轮到她给全王敬酒时，她故意将节拍延缓。倒不是因为她对岳思全的恨意，而是她见到了岳思全身旁的杨晚晴。当初就是这个女人，买凶害她，弄沉了她乘坐的客船。
自茉然出现在天慈宫内开始，便察觉到有一双眼睛，自始至终用一种极为惊异的目光盯着自己。而这双眼睛的主人，便是全王的侧妃杨晚晴。
岳思全待茉然的态度极好。于是茉然便借此机会，也给杨晚晴敬了杯酒，其间也和对待旁人异样，装作完全不认识的样子。两人目光交叉之时，她看见了杨晚晴眼底的惶恐。茉然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也许该称作笑里藏刀：杨晚晴，没想到吧？我又回来了。咱们的帐，不久便要算算了！
杨晚晴铁青着脸接下那杯酒，胡乱地喝完后，便垂下头伏到矮桌边。在场的所有人中，属她身份最为低微，整场家宴她都默默不语。这个侧妃的身份是怎么来的，众人皆知，却都心照不宣。
最后，茉然来到了慕容致远和陌生女子的面前。她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开口。这时候，陌生女子莞尔一笑，软软地说道：
“我是贤王的独女，岳思婷郡主。茉然妹妹以后可以唤我思婷姐姐。这是我的郡马爷，慕容将军府的大公子慕容致远。”
茉然很客气地与她饮了一杯，然后挪了半步，走到慕容致远面前。
慕容致远也若第一次与她见面般，端起酒杯，潇洒从容地一饮而尽，还不忘面带笑容，客套地夸赞了一番：
“听闻苏家的当家小姐美丽聪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多谢慕容大人夸奖！”
茉然的话语中夹杂着几分恼怒。
慕容致远的行为让她很是胸闷：慕容致远，你丫的，够可以啊！一年前，你个杀千刀的，还毁了我清白之身，客气地唤我夫人呢。今日真像不认识一般。纵使不认识，这相同的容貌总能让你有些吃惊吧？这就更可恶了，你丫的居然没有半点动容！
慕容致远却没有什么反应，依旧一脸笑意：
“郡主何须如此客套啊？以后唤我姐夫即可！”
我靠！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这样的话你都说得出来？真想掐死你算了。茉然斜了他一眼，他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牵着思婷郡主的手，坐回了原位，空留茉然一个人矗着。
太后似乎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忙唤道：
“茉然啊，招呼打完了，就回哀家身边坐着，来！”
茉然这才有所醒悟，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失态。于是她立即就坡下驴，收敛起写在面上的不悦，乖巧地回到太后身侧。
太后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拍了拍茉然的手背，眼角的余光关切地向她瞥了瞥。茉然这才定下心来。好吧，这事儿先搁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慕容致远你装作不认识我也好，省得与你纠缠，破坏了我的计划。
于是她微微颌首。太后也会意地舒了口气，对殿内众人说道：
“哀家决定明日去金陵城外地皇陵祭拜先皇，孩子们都跟我一起去吧。此外，哀家听闻落梅山庄的冬梅已然盛开，明日也正是文人雅士聚集赏梅作诗之日。博儿体弱，哀家便准你不去皇陵，受那颠簸劳碌之苦。不过，落梅山庄的诗会，就由你去主持！”
“是！”
众人再次齐刷刷地俯首应和。
“茉然！”
“啊？”
“落梅山庄是苏老太爷的庄园，因此，明日由你和太子一同前去！”
“遵旨！”
其他言语都是浮云，唯独这最后一句是她期待的。茉然痛快地答应着，心里头也随之亮堂了起来。方才的不快全然散去，取代的是进一步的谋算。今日算是不虚此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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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然的眼眸微微眯起，脸上浮起些许赞赏之意：想不到太后是如此明察秋毫之人，不愧是打拼多年的深宫之主，暗地里的事均瞒不过她老人家的一双慧眼。有了她的协助，事情便好办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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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和蔼地望着殿内的众人，微笑之中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
“又和孩子们一起用膳了，哀家真是心底里欢喜啊。今日哀家要给你们介绍咱们南岳国的一位新郡主，苏家的当家长女，苏茉然。以后你们可要替哀家好好照拂着，听到了吗？”
“儿臣遵旨！”
众人皆恭顺地应着。
在太后的示意下，茉然很不情愿地起身，流水线似的去跟南岳国最尊贵的皇室成员们一一敬酒打招呼。皇帝的一后三妃，给她的表面印象都很和善，这让她心头舒缓了些。太子和成王，也都给了她极好的态度。
轮到她给全王敬酒时，她故意将节拍延缓。倒不是因为她对岳思全的恨意，而是她见到了岳思全身旁的杨晚晴。当初就是这个女人，买凶害她，弄沉了她乘坐的客船。
自茉然出现在天慈宫内开始，便察觉到有一双眼睛，自始至终用一种极为惊异的目光盯着自己。而这双眼睛的主人，便是全王的侧妃杨晚晴。
岳思全待茉然的态度极好。于是茉然便借此机会，也给杨晚晴敬了杯酒，其间也和对待旁人异样，装作完全不认识的样子。两人目光交叉之时，她看见了杨晚晴眼底的惶恐。茉然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也许该称作笑里藏刀：杨晚晴，没想到吧？我又回来了。咱们的帐，不久便要算算了！
杨晚晴铁青着脸接下那杯酒，胡乱地喝完后，便垂下头伏到矮桌边。在场的所有人中，属她身份最为低微，整场家宴她都默默不语。这个侧妃的身份是怎么来的，众人皆知，却都心照不宣。
最后，茉然来到了慕容致远和陌生女子的面前。她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开口。这时候，陌生女子莞尔一笑，软软地说道：
“我是贤王的独女，岳思婷郡主。茉然妹妹以后可以唤我思婷姐姐。这是我的郡马爷，慕容将军府的大公子慕容致远。”
茉然很客气地与她饮了一杯，然后挪了半步，走到慕容致远面前。
慕容致远也若第一次与她见面般，端起酒杯，潇洒从容地一饮而尽，还不忘面带笑容，客套地夸赞了一番：
“听闻苏家的当家小姐美丽聪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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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然的话语中夹杂着几分恼怒。
慕容致远的行为让她很是胸闷：慕容致远，你丫的，够可以啊！一年前，你个杀千刀的，还毁了我清白之身，客气地唤我夫人呢。今日真像不认识一般。纵使不认识，这相同的容貌总能让你有些吃惊吧？这就更可恶了，你丫的居然没有半点动容！
慕容致远却没有什么反应，依旧一脸笑意：
“郡主何须如此客套啊？以后唤我姐夫即可！”
我靠！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这样的话你都说得出来？真想掐死你算了。茉然斜了他一眼，他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牵着思婷郡主的手，坐回了原位，空留茉然一个人矗着。
太后似乎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忙唤道：
“茉然啊，招呼打完了，就回哀家身边坐着，来！”
茉然这才有所醒悟，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失态。于是她立即就坡下驴，收敛起写在面上的不悦，乖巧地回到太后身侧。
太后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拍了拍茉然的手背，眼角的余光关切地向她瞥了瞥。茉然这才定下心来。好吧，这事儿先搁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慕容致远你装作不认识我也好，省得与你纠缠，破坏了我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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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众人再次齐刷刷地俯首应和。
“茉然！”
“啊？”
“落梅山庄是苏老太爷的庄园，因此，明日由你和太子一同前去！”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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