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复仇爱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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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睁开眼睛来，都费力之极。终于，她用尽了所有力气，慢慢睁开了眼睛。不过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白清寒并未发觉，“清，清寒......”
尽管她的声音轻若无声，不过白清寒还是听到了。他欣喜若狂地转头，看向她，果然珊铃睁开眼睛了。是她在说话，是她醒来了。“珊铃，珊铃，你怎么样了......”他的手一碰到沈怜的额头，就感觉到了那滚烫的温度，烫得他心猛地一跳。
烧还是没有退下去，珊铃，珊铃。
沈怜觉得她的嘴唇好像粘在一起似的，撕都撕不开。好不容易，她张开了嘴巴，“清寒，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白清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刚才心情大起大落的，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好一会，他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他微微抿唇，笑了笑，“真的，只要你好起来，我就带着你离开唐家。至于你爹，只要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便不找他报仇了。”
成功了，太好了。尽管此刻她头昏昏的，两处伤口，都痛得厉害。整个人都无力虚弱，不过她还是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太过勉强与苍白了。“珊铃，赶快好起来，我真的受不了，失去你。”
沈怜点了下头，“好......”然后，她就累极睡了过去，现在她太需要休养身体了。唐辰后来醒来，知道她曾经醒过，自己却没看到，有些懊恼不已。
真是的，居然不叫醒他。
不过，白清寒后面的话，让他愣住了。“唐辰，本来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可是，珊铃都替你受了，她差点就真的......所以，我答应了珊铃，只要她好起来，我就带她离开唐家。以后，我会照顾好她的，至于你，我暂且放过你。”
唐辰：“......”
“不过，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如果你阻止我带走珊铃，我会做什么，你清楚。”白清寒犹豫了一会，态度软了下来。“你不要辜负了珊铃的孝心，不要让她的牺牲，白费了。”
唐辰沉默了下来，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此后数天，沈怜的烧退了下来，伤口也有了好转的迹象。
白清寒这一日，依旧守在她床前，“你觉得怎么样？”他一边喂她吃药，一边询问她的身体感受如何。看到她笑了，他知道，她的伤开始好起来了。
沈怜下一刻的话，正好验证了这一点。“我好多了，真的。清寒，你不要担心了。”这次，她是吓坏白清寒了吧。
唐辰一进来，就听到了她的话。“不要担心，你伤成这样，怎么能不担心呢。”见她没有回应他，唐辰有点生气地叫了她全名。
“唐珊铃。”
沈怜无奈地看向他，“爹......是女儿不好，让你担心了。”她这么一说，唐辰被噎住了，明明是他的错。要不是为了他，女儿就不会遭这趟罪了。可是，事到如今，她还在向自己认错。唐辰便不再说什么冷嘲热讽的话了，算了，哪怕是为了珊铃。
对于当年的事情，他并不后悔。是狡诈也好，卑鄙也罢。做了，就是做了，他愿意承担后果。只要一切报应是冲着他一人来的，可是这一次，却都是女儿替他受了这报应。面对如此孝顺的女儿，唐辰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何况，他从来最疼爱，视若性命的就是这个唯一的女儿。
白清寒都愿意为了女儿，暂且放下仇恨，他难道还做不到吗？罢了，罢了，就如女儿所愿吧。只要，她以后还能时不时地回来看看他，也就行了。至于他和白清寒，这辈子若能相安无事，就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唯愿珊铃此生，能够幸福。
或许是年纪老了，他已经没有像年轻时那样重的名利心了。反正该得到的，他都已经得到了，够了。唯一让他放不下心来的，也就只有女儿的终生幸福了。
不过，他还得找机会与白清寒好好谈一谈，比如白夫人他的母亲。唐辰对白夫人还是有点了解的，以她的怨恨之深，长达二十年的执念。她怎么可能答应，儿子娶仇人之女呢。她会不会，为难或者伤害珊铃。又或者，她会来找自己报仇，到时候他虽然不惧，可是珊铃会左右为难。
可是，他欠白家的是一条人命，人死不能复生。任何补偿，都无济于事。这个血仇，是无论如何，没办法弥补消解的。唯今之计，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白清寒对此的看法，对唐辰来说很重要。
唐辰与沈怜又说了几句之后，就以她的身体需要休息为由，把白清寒也一并叫了出去。沈怜躺在床上，安静地想着，爹爹此番定是叫他出去，谈血仇之事吧。有些事情，她不需要亲眼看到，也猜得到的。而正如她猜测的那样，唐辰正是与白清寒说起此事。
“白清寒，你之前说过，愿意为了珊铃，暂放仇恨。等她伤愈之后，你就带她离开唐家，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你的母亲，她是否能放下这段仇恨呢。如果她不能，我担心，她会伤害到珊铃。或者，让珊铃夹在我们之间，左右为难。”
他提出来的这些问题，白清寒自然都想过。“我不会让母亲伤害到珊铃的，我早已跟母亲说过。至于，让珊铃左右为难，那就要看以后的事情发展了。我当然是不想让她夹在中间为难的。”
唐辰对于他的回答，还算满意。于是，他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我有一个要求，你可以带珊铃离开唐家，不过你要约定一个日子，让她偶尔回家一趟。你总不能太自私了，让珊铃为了你，一生都不再见她的父亲吧。”
白清寒愣了一会，“可以，以后每年，我都会带她回来两三趟的。不过，我并不想看到你，想必你也一样。所以，我们就不必再见了，我带珊铃回来的时候，我会等在门口的。时间到了，我自会来接珊铃走。你觉得这样，如何？”
唐辰爽快地答应了，可以，反正他也不想见仇人。他们不见面，更好，免得再起波折。于是，两个男人就这样决定了下来。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沈怜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她的肩膀处还在隐隐作痛，不能多动。毕竟，她肩膀的伤，太重了一些，还未全好。这一日，两人待在沈怜的房间里，低声交谈着。沈怜嘴里刚刚喝完药，那药苦得她差点呕出来。
不过，她还是忍住了。白清寒见此情景，便立即找来了一些蜜饯，一颗颗递到她嘴里。希望借由蜜饯的甘甜驱散她嘴里的苦药味。
沈怜连吃了三颗蜜饯之后，终于，嘴里舒服了许多。看着他把手中的蜜饯放下了，沈怜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白清寒此时正背对着她，闻言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才转过身来。“珊铃，你真的愿意，跟我离开唐家，离开你父亲？”
“我不是早就回答过你了吗，上次你已经问过了。”
白清寒眼中微有湿润之气，“我知道，”他在她床边坐了下来，“这次，是我误伤了你，害得你差点死了。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你还愿意吗？”
沈怜的目光坚定了起来，“好，我再说最后一次，以后你不准再问了。我愿意跟你一起走，永远也不会后悔的。”
“好，我带你走，不过走之前总要跟你父亲说一声。”白清寒眼中越发湿润了起来，只是那滴泪终究没有落下。
沈怜点点头，想到他们的关系，“我去跟爹爹说吧，你们还是少见面为妙。”免得，他们一言不合，又打起来就不好了。她可不想，快成功之时，功亏一篑。白清寒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对此，他一点都没有反对。就这样，又过了两日，沈怜准备好去跟爹爹说了。
这一日清晨，沈怜去了书房找唐辰说话。唐辰本坐在书桌后，安静看书。听到她推门而入的声音，他才抬起头来，看向门口。
沈怜一进去，就迎上了他的目光。“爹，我有事，想跟你说。”他便知道，离别的这一日，终究要来临了。于是，他放下手中的书，走了出来。在女儿面前站定之后，唐辰等着她再次开口说话。“爹，我跟清寒准备，明日起程离开唐家。”
“明日，是不是太快了一点，你的伤......”
面对父亲的忧虑，沈怜笑着回道：“爹，你放心，我的伤差不多都好了。没事的，再说，我们是准备坐马车赶路的。爹，我知道你舍不得珊铃，不过我会回来看望你的。”唐家有这么多人，他们也会照顾唐辰的。
唐辰不再说什么，挽留的话，他知道没用的。女儿向着外人，他能怎么办。“好吧，让丫头们，好好替你收拾一下。把能带走的东西，你们都带走吧。”
沈怜动容，“谢谢爹爹。”
唐辰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当然了，是没受伤的那一边肩膀。于是，当天，沈怜就吩咐丫头们，把她的东西整理了出来。她没打算带得太多，不然马车也放不下的。所以，只是简单给她收拾了两个大包袱出来，放在了马车之中。
第二日一大早，三个人站在了大门口。白清寒站在距离马车较近的地方，而沈怜正与唐辰说话。唐辰看着自家的女儿，感慨不已。他本打算，让女儿以后的夫君入赘唐家，以后协助珊铃一起打理好整个唐家的。可是如今，女儿却是跟着别人跑了。
她想睁开眼睛来，都费力之极。终于，她用尽了所有力气，慢慢睁开了眼睛。不过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白清寒并未发觉，“清，清寒......”
尽管她的声音轻若无声，不过白清寒还是听到了。他欣喜若狂地转头，看向她，果然珊铃睁开眼睛了。是她在说话，是她醒来了。“珊铃，珊铃，你怎么样了......”他的手一碰到沈怜的额头，就感觉到了那滚烫的温度，烫得他心猛地一跳。
烧还是没有退下去，珊铃，珊铃。
沈怜觉得她的嘴唇好像粘在一起似的，撕都撕不开。好不容易，她张开了嘴巴，“清寒，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白清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刚才心情大起大落的，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好一会，他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他微微抿唇，笑了笑，“真的，只要你好起来，我就带着你离开唐家。至于你爹，只要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便不找他报仇了。”
成功了，太好了。尽管此刻她头昏昏的，两处伤口，都痛得厉害。整个人都无力虚弱，不过她还是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太过勉强与苍白了。“珊铃，赶快好起来，我真的受不了，失去你。”
沈怜点了下头，“好......”然后，她就累极睡了过去，现在她太需要休养身体了。唐辰后来醒来，知道她曾经醒过，自己却没看到，有些懊恼不已。
真是的，居然不叫醒他。
不过，白清寒后面的话，让他愣住了。“唐辰，本来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可是，珊铃都替你受了，她差点就真的......所以，我答应了珊铃，只要她好起来，我就带她离开唐家。以后，我会照顾好她的，至于你，我暂且放过你。”
唐辰：“......”
“不过，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如果你阻止我带走珊铃，我会做什么，你清楚。”白清寒犹豫了一会，态度软了下来。“你不要辜负了珊铃的孝心，不要让她的牺牲，白费了。”
唐辰沉默了下来，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此后数天，沈怜的烧退了下来，伤口也有了好转的迹象。
白清寒这一日，依旧守在她床前，“你觉得怎么样？”他一边喂她吃药，一边询问她的身体感受如何。看到她笑了，他知道，她的伤开始好起来了。
沈怜下一刻的话，正好验证了这一点。“我好多了，真的。清寒，你不要担心了。”这次，她是吓坏白清寒了吧。
唐辰一进来，就听到了她的话。“不要担心，你伤成这样，怎么能不担心呢。”见她没有回应他，唐辰有点生气地叫了她全名。
“唐珊铃。”
沈怜无奈地看向他，“爹......是女儿不好，让你担心了。”她这么一说，唐辰被噎住了，明明是他的错。要不是为了他，女儿就不会遭这趟罪了。可是，事到如今，她还在向自己认错。唐辰便不再说什么冷嘲热讽的话了，算了，哪怕是为了珊铃。
对于当年的事情，他并不后悔。是狡诈也好，卑鄙也罢。做了，就是做了，他愿意承担后果。只要一切报应是冲着他一人来的，可是这一次，却都是女儿替他受了这报应。面对如此孝顺的女儿，唐辰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何况，他从来最疼爱，视若性命的就是这个唯一的女儿。
白清寒都愿意为了女儿，暂且放下仇恨，他难道还做不到吗？罢了，罢了，就如女儿所愿吧。只要，她以后还能时不时地回来看看他，也就行了。至于他和白清寒，这辈子若能相安无事，就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唯愿珊铃此生，能够幸福。
或许是年纪老了，他已经没有像年轻时那样重的名利心了。反正该得到的，他都已经得到了，够了。唯一让他放不下心来的，也就只有女儿的终生幸福了。
不过，他还得找机会与白清寒好好谈一谈，比如白夫人他的母亲。唐辰对白夫人还是有点了解的，以她的怨恨之深，长达二十年的执念。她怎么可能答应，儿子娶仇人之女呢。她会不会，为难或者伤害珊铃。又或者，她会来找自己报仇，到时候他虽然不惧，可是珊铃会左右为难。
可是，他欠白家的是一条人命，人死不能复生。任何补偿，都无济于事。这个血仇，是无论如何，没办法弥补消解的。唯今之计，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白清寒对此的看法，对唐辰来说很重要。
唐辰与沈怜又说了几句之后，就以她的身体需要休息为由，把白清寒也一并叫了出去。沈怜躺在床上，安静地想着，爹爹此番定是叫他出去，谈血仇之事吧。有些事情，她不需要亲眼看到，也猜得到的。而正如她猜测的那样，唐辰正是与白清寒说起此事。
“白清寒，你之前说过，愿意为了珊铃，暂放仇恨。等她伤愈之后，你就带她离开唐家，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你的母亲，她是否能放下这段仇恨呢。如果她不能，我担心，她会伤害到珊铃。或者，让珊铃夹在我们之间，左右为难。”
他提出来的这些问题，白清寒自然都想过。“我不会让母亲伤害到珊铃的，我早已跟母亲说过。至于，让珊铃左右为难，那就要看以后的事情发展了。我当然是不想让她夹在中间为难的。”
唐辰对于他的回答，还算满意。于是，他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我有一个要求，你可以带珊铃离开唐家，不过你要约定一个日子，让她偶尔回家一趟。你总不能太自私了，让珊铃为了你，一生都不再见她的父亲吧。”
白清寒愣了一会，“可以，以后每年，我都会带她回来两三趟的。不过，我并不想看到你，想必你也一样。所以，我们就不必再见了，我带珊铃回来的时候，我会等在门口的。时间到了，我自会来接珊铃走。你觉得这样，如何？”
唐辰爽快地答应了，可以，反正他也不想见仇人。他们不见面，更好，免得再起波折。于是，两个男人就这样决定了下来。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沈怜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她的肩膀处还在隐隐作痛，不能多动。毕竟，她肩膀的伤，太重了一些，还未全好。这一日，两人待在沈怜的房间里，低声交谈着。沈怜嘴里刚刚喝完药，那药苦得她差点呕出来。
不过，她还是忍住了。白清寒见此情景，便立即找来了一些蜜饯，一颗颗递到她嘴里。希望借由蜜饯的甘甜驱散她嘴里的苦药味。
沈怜连吃了三颗蜜饯之后，终于，嘴里舒服了许多。看着他把手中的蜜饯放下了，沈怜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白清寒此时正背对着她，闻言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才转过身来。“珊铃，你真的愿意，跟我离开唐家，离开你父亲？”
“我不是早就回答过你了吗，上次你已经问过了。”
白清寒眼中微有湿润之气，“我知道，”他在她床边坐了下来，“这次，是我误伤了你，害得你差点死了。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你还愿意吗？”
沈怜的目光坚定了起来，“好，我再说最后一次，以后你不准再问了。我愿意跟你一起走，永远也不会后悔的。”
“好，我带你走，不过走之前总要跟你父亲说一声。”白清寒眼中越发湿润了起来，只是那滴泪终究没有落下。
沈怜点点头，想到他们的关系，“我去跟爹爹说吧，你们还是少见面为妙。”免得，他们一言不合，又打起来就不好了。她可不想，快成功之时，功亏一篑。白清寒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对此，他一点都没有反对。就这样，又过了两日，沈怜准备好去跟爹爹说了。
这一日清晨，沈怜去了书房找唐辰说话。唐辰本坐在书桌后，安静看书。听到她推门而入的声音，他才抬起头来，看向门口。
沈怜一进去，就迎上了他的目光。“爹，我有事，想跟你说。”他便知道，离别的这一日，终究要来临了。于是，他放下手中的书，走了出来。在女儿面前站定之后，唐辰等着她再次开口说话。“爹，我跟清寒准备，明日起程离开唐家。”
“明日，是不是太快了一点，你的伤......”
面对父亲的忧虑，沈怜笑着回道：“爹，你放心，我的伤差不多都好了。没事的，再说，我们是准备坐马车赶路的。爹，我知道你舍不得珊铃，不过我会回来看望你的。”唐家有这么多人，他们也会照顾唐辰的。
唐辰不再说什么，挽留的话，他知道没用的。女儿向着外人，他能怎么办。“好吧，让丫头们，好好替你收拾一下。把能带走的东西，你们都带走吧。”
沈怜动容，“谢谢爹爹。”
唐辰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当然了，是没受伤的那一边肩膀。于是，当天，沈怜就吩咐丫头们，把她的东西整理了出来。她没打算带得太多，不然马车也放不下的。所以，只是简单给她收拾了两个大包袱出来，放在了马车之中。
第二日一大早，三个人站在了大门口。白清寒站在距离马车较近的地方，而沈怜正与唐辰说话。唐辰看着自家的女儿，感慨不已。他本打算，让女儿以后的夫君入赘唐家，以后协助珊铃一起打理好整个唐家的。可是如今，女儿却是跟着别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