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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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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纛随风金戈起,胸有乾坤日月行。

    张三骑着黄骠马,用一天时间赶到了两军阵前,双方交战的地点是四明山三花岭,此地风景倒是极美,秋枫满山一片开,血染朝霞别样红,其高峰处更在云雾之上,若神若仙。

    朱从之的军帐在整个大军的右前方,本来李大猷是安排他在后面,但是他执意不从,坚持在第一线,不过有几位侠女护着,倒也无恙。

    张三一到,朱从之便领他登高去看了对方的队伍,邹普胜的军队在六里之外,但是在山上也能隐隐一观。

    这“七杀阵”是依山而建,把从上虞通往新昌的路分了七个口,每个口都有重兵把守,武林高手协助,里面还暗藏了阵法机关,到现在一个口都没攻破,敌方士气大振,而这边自然是有些低迷。

    民间老驴老马尚有年节,但两军阵前讲不得这些,张三来的第二天,也就是中秋节前一天,李大帅又发起了一次进攻。

    张三跟着朱从之在队伍后面,有幸见到了这壮观的场面,心里颇为震撼。

    但见旌旗五色,杀气迷空,明晃晃刀枪剑戟,光灿灿镗镰槊棒,三军跳跃,犹如猛虎下高山,战马长嘶,一似蛟龙出海岛。

    士兵虽多,却是丝毫不乱,总共分了七路,弓箭手在前,骑兵居中,步兵安后,如七条长龙般冲向对方的大阵。

    反观邹普胜那边,也是壁垒森严,连官道带土坡总共三里多长的路面,披甲士兵围了七个口子,七杆阵旗如蟠龙迎风,背后黄沙漫卷,看不透虚实,就等着这边的兵马来。

    很快,前军交锋,弓箭手对弓箭手,漫天箭雨好似过境蝗虫,看着就吓人,在一里之外张三就感觉到寒意,头皮发麻,似乎那箭都是射向自己一般,黄骠马应该是和它主人一个感觉,也跟着退后两步。

    两轮箭雨对攻之后,敌方弓箭手似被压制,开始退后,并竖起了高大的盾牌,这边中军旗一展,骑兵呼啦啦冲了进去,人喊马嘶,声势极其浩大。

    “这还不赢么?”张三心里有些疑惑,对方都是步兵,看样子明显是自己这边占优啊。

    但事实和张三料想相去甚远。

    骑兵冲进了对方阵中,就失去了灵活性,敌方的阵法很快涌动,远远看到黄沙翻滚,兵戈四起,当这边步兵也上去之后,两边的兵马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巨大肉虫搅和在一起,不停翻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后面观敌阵的张三看着有些乱,问道:“为什么不把大军并在一处,要分兵七路呢?”

    说完听旁边“噗嗤!”一声,扭头一看,是红花会的一个女弟子,“湘妃剑”李沅芷,笑完没说话,似乎觉得张三这个问题很是幼稚。

    这边许江楼解释道:“对方这阵法,外面看是七个,但里面是相通的,一股军进去就被包了饺子。”

    “哦,七股就是互相包了是吧?”张三若有所悟。

    许江楼点点头道:“对!我们要是有一股军能穿透这阵法就赢了,但是这阵法里面玄虚甚多,我进去过一次,很难突破。”

    朱从之面色始终凝重,紧盯着厮杀的那两个大肉虫。

    喊杀声也一直不断,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阵法中起了一阵比较激烈的波动,随后,这边的军队缓缓从阵法中抽离了出来。

    不用人说,张三知道这是破阵失败。

    对方没有追击,但是有士兵在喊话,“国师神术天下无敌,李大猷快点回家种地。”

    几百上千人一起喊,声震四明山。

    张三远远看见李大猷的胡子有些颤抖,但是没做声,军队撤了回来,虽然看起来还是整整齐齐,但是气势已经不在,整个队伍透着疲惫。

    张三看着这一来一去,估摸起码折损了几千人。

    晚上朱从之派人把张三叫到了他的大帐,张三进去时,里面已经有人,是上虞城里吃饭的原班人马,只是少了小明月。

    里面本来似乎是在争辩什么问题,但是张三一进去,声音都停了。

    “贤弟,就等你了,快坐下。”朱从之招呼道。

    就门口拎了个小军凳,张三挨着许江楼坐下,问道:“是开会么?”

    朱从之道:“不算是开会,是我自己有事想和大家商量一下。”

    “白天的情形大家都见到了,李大帅拿这个七杀阵也没办法,这些日子总共五次冲锋,我们折损了已近三万人,等人马不足五万的时候,邹普胜只怕就要动手了,宁海那边也不断有小股军队开始骚扰奉化,现在形势相当不利,父王特别着急。”

    张三默默听着,他是管情报的,当然知道王爷着急,脚趾头也想得到,这要浙江丢了,金陵王就成了真的“金陵王”了,困守一隅,四面楚歌。

    不过不知道朱从之说这些什么意思,难道要行什么险招?派这几个娘子军去袭营?

    “我听说邹普胜控制这个七杀阵,主要是靠着一个“七宝葫芦”,里面自成乾坤,有万顷黄沙,我军一进阵就被黄沙遮眼,不辨方向,所以屡攻不破。”

    张三听到这心里明白了,“八成是让自己去偷东西。”

    果然,朱从之马上接着道:“若是我们能想办法偷了这葫芦,其阵不攻自破,浙江危局立解,绝对是天大功劳一件。”

    之前张三就有所风闻,什么悬赏破阵,赏千金,封万户侯什么的,但是他只当和自己没分毫关系,听完就算,没想到今日还真跟自己扯上了。

    朱从之说完观看大家脸色,主要是张三,张三略有所思,还没作答,就听吕婉说道:““七宝葫芦”这都是士兵传出来的,不可全信,邹普胜会些奇门遁甲是不错,但他又不是姜子牙,不可能有这种神乎其神的东西,他要真有万顷黄沙,他主子陈友谅当初也不至于被大帝打的抱头鼠窜。”

    “七杀阵我们都进去过,确有黄沙漫天,而这四明山下都是土,无半点砂砾,这怎么解释?”

    说话的是苏见秀,从语气听得出这二女之间并不十分融洽。

    吕婉道:“李大帅不是说过,那是敌方士兵口袋里装的,我们人一进去他们就洒出来,故作高深。”

    “李大帅那也是推测,安抚军心的,得多大口袋能装这么多沙子,我在师门时就听说过邹普胜,这人还和龙虎山张天师拼过法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有个宝贝一点不新鲜。”苏见秀又道。

    朱从之挥手拦住了争执的两人,说道:“葫芦这个事,军士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空穴不来风,所以我想多半是有这个东西,而且退一步说,现在是宁可信其有,因为李大帅那边已经没有良策了。”

    许江楼闻言一蹙眉,说道:“公子,如果只是宁可信其有的话,我不主张去偷,而且就算真有这个东西,邹普胜必定视若性命,能偷到这个东西,那跟拿回邹普胜脑袋也差不多了,杀了邹普胜,阵法一样能破。”

    “偷东西和杀人能一样么?邹普胜也要睡觉脱衣的吧,不可能日夜抱着葫芦。”苏见秀又冲着许江楼来了,看样子她是力主去偷的,张三心里忖度着,朱从之也许就是受她撺掇也说不定。

    “这么说的话,你去偷好了,这里你功夫最高。”吕婉说道。

    “你...”苏见秀似要发作,朱从之一挡,说道,“苏姑娘虽然功夫强,但是要在万军中取物,肯定还是不如张三贤弟。”

    许江楼挺了挺身,似乎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说道:“公子,邹普胜自身战力不提,他现在身边两个护卫都是英雄榜上的人物,一个是排九十六的“铁臂猿”金祖林,一个是排名八十九的“雁翎刀”展梦白,咱们这边只有红花会高手能与之匹敌。”

    “江楼,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能让贤弟一人涉险么,必然是禀报大帅,请高手护驾。”朱从之微微变色,许江楼默然低头:“我失言。”

    “大家不用再说,我去便是。”张三站起来说道,“不过能成与否不敢保证,只能尽力而为。”

    刚察言观色,张三知道朱从之已经是铁了心要去偷,吕婉和许江楼言语都有回护自己之意,多说很可能是不愉快,不如就干脆应承下来。

    朱从之闻言大喜,抢上前来一把抓住张三肩膀,“好贤弟,不管成与不成,你都是帮了为兄的大忙。”

    “应该的。”张三憨憨一笑,朱从之从天牢救出田伯光,这个人情大过天,纵是帮他冒点险,也并无不可。

    “贤弟,我总称呼你贤弟,你却吝惜叫我一声哥哥,虽然我出身王府,但是这几年跟江楼一起也混了半个江湖出身,不如你我也效仿那豪杰之士,来个义结金兰怎么样?”

    朱从之言辞恳切,眼看就要一个头磕到地上,张三慌忙拦住,偷眼一看吕婉,吕婉也正盯着他。

    若是没有吕婉这个事,结拜个义兄义弟也无不可,但现在张三可不敢答应,要是喊吕婉一声“嫂嫂”,那肯定是怪怪的,心下不安。

    不过对方这么有诚心,直言推拒也不好,灵机一动,张三说道:“我就暂且叫公子一声大哥,结拜的事等王爷定了天下之后,我们风风光光,当着天下人面一起磕个头,我脸上也有光。”

    “好,一言为定。”朱从之和张三一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