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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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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钺出府并不是入宫,而是去了太子府。秦皇一向不插手后宫的事,即便沐钺去求也是于事无补,反而还会引起秦皇对他的怀疑。在没有确定秦皇对华曦是何心思的时候,他自然也不能表露出太多对于华曦的感情。以免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太子沐睿听说沐钺求见,立刻兴匆匆的亲自出府迎接。虽说他一直暗中助他,但是却嫌少登门。对于沐钺,他还是非常器重的。就是他那闻名天下才名,也能让天下才子臣服。只是不知今日亲自登门,不知所谓何事?

    “臣弟参见太子皇兄!”沐钺在斩靳搀扶下下车,一改昔日隽秀儒雅之态。一脸病容,让沐睿也不禁为其揪心。

    “九皇弟这是……难道又是顽疾复发了?”沐睿一脸忧心的望着沐钺,立刻上前亲自搀扶。他知晓他身体羸弱,一直都服用着丹药。不想竟是这般不济。这脸色乍一看,还真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臣弟不打紧,让太子皇兄担忧了!臣弟今日来此,是有事相求于太子皇兄!”沐钺惨淡的笑道,又不禁轻咳几声。体内的噬心的确是日渐压制不住了,他要尽快救出华曦,才能安心去怡人谷。

    “你我兄弟何须求字,先入府再说!”沐睿一听沐钺是有事上门,立刻将他迎近府门。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沐钺便缓缓从太子府出来上了马车,而沐睿则坐了另一辆马车向皇宫的方向而去。

    沐钺坐在马车里一股愁绪上了心头,手中握着沐睿交给他的一张名单,不禁轻叹。但愿一切能如他所愿!

    丽妃还在思量着该如何安排朝阳公主的婚事,长春宫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丽妃望着拜帖只觉得头痛。身旁的老嬷嬷见此忍不住上前问道:“娘娘,若是不想见,就让奴婢打发了吧!”

    “罢了,她找本宫定是有要事!请!”丽妃揉着太阳穴,眸光看向外殿。为了沐铄的大业,不想见也要见。

    此时从殿外走入一位身着华丽的妇人,眸光望着座上的丽妃,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笑容。

    “臣妇叩见丽妃娘娘!”妇人躬身行礼,虽已近中年,却保养的甚好。举手投足之间竟显贵气。

    “嫂子免礼吧!今日入宫不知所谓何事啊?”丽妃示意宫人赐座看茶,抿了一口茶缓缓问道。

    “有件关乎娘娘前程的事,就是不知娘娘是否有兴趣听?”妇人执杯饮茶,言语中带着几分不屑。

    “你们都退下!”丽妃脸色一冷,屏退了殿中伺候的宫人。眸光带着几分戾气向妇人说道:“凌清雅,你不要太放肆了!这可是长春宫!”

    “娘娘莫动怒,关系到娘娘自然就关系到我!怀恩候府和娘娘岂能分的开。我也是担忧才冒然进宫,还请娘娘恕罪!”

    “到底何事?”丽妃听她之言,面色稍稍有所舒缓。

    “娘娘可知,七日后华曦郡主为文翰诊治一事?”凌清雅面带冷色的说道,眼底隐动着一丝杀气。

    “华曦?这怎么可能?”丽妃也不禁惊诧,不可置信的问道。

    “臣妇也觉得不可能,但是侯爷已经和她有了约定。侯府上下都在筹备着此事。容不得我不信!”

    “那你找本宫又有何用?”

    “娘娘应该知晓我长兄已经上书皇上,此时若是让文翰站起来,那么之前花的心思全都白费了!”

    “华曦真有这个本事?”丽妃也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但心里不免心存侥幸。华曦怎么可能会医术?

    “娘娘,华曦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能令侯爷信服,定是有些本事。”凌清雅紧紧握住茶盏,心有不甘的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丽妃望向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她自然也不希望文翰还占着爵位,对沐铄没有一点助力的人只能是弃子。

    “此事还需要娘娘帮忙!”凌清雅见丽妃有此一问,便起身向丽妃靠近,神色凝重的说道。

    “本宫又能帮你什么?要知道本宫左右不了哥哥的决定!”丽妃提及到文恆就不禁生气。当年因为一个女人和自己的亲妹妹反目。兄妹做到这个地步,她的心早已寒了。

    “当然不是阻止侯爷!只要阻止华曦就够了!”

    “那你就更不用费心了,她如今还关在暗室生死未卜呢!”丽妃瞪了一眼凌清雅,上天都在帮她们,她还担心什么?

    “娘娘以为华曦能在暗室待多久?只要她还在,文翰就还有机会!”

    “那你到底有何解决之法?”丽妃被她说的心烦意乱,也不想在兜圈子直截了当的问道。

    “当然是……”凌清雅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只是注视着丽妃,眼底蒙着一层杀气。丽妃心下会意,却有些踌躇。

    “娘娘,这可是天赐良机。成与不成这笔账都会算在太后头上,与娘娘可是没有半点关系啊!”凌清雅冷笑,在丽妃耳边提醒着。眸光带着几分鄙夷,她果然不是个做大事的。

    “好吧,本宫就试试!”丽妃知晓她已经无法拒绝了。凌清雅的狠毒,早在几年前便见识过了。只愿她当年为了一时之气,留了把柄在她手中。成为了她今日处处掣肘她的法宝。

    “那臣妇就等着娘娘的好消息!待浩儿继承爵位之后,再来向娘娘道谢!”凌清雅向丽妃俯身行礼,随手将一只锦盒放在了丽妃手中。丽妃疑惑的看着她,却不知是何物?

    “此物能助娘娘一臂之力!臣妇告退!”凌清雅没有向丽妃解释,而是又俯身一礼,快速离开了长春宫。

    丽妃望着她渐渐模糊的背影,缓缓打开了锦盒,脸色瞬间大变!锦盒随之也落在了地上。

    “凌清雅!”丽妃愤恨的念着这三个字,樱色唇已被她咬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她真的好后悔,当年做下的那件事。

    所谓的暗室,就是一间密不透风的房间。房中没有窗户,更没有灯光,只有眼前漆黑一片的茫然。华曦凭着自己的感觉在暗室中摸索着,周围全是墙,隐约还能感受到一股湿气。华曦不知转了多久,最终靠在一处墙角坐了下来。这种地方若是呆久了,没有自闭症也会憋出自闭症的。太后那个老巫婆还真是很会折磨人。

    华曦揉着被几个宫婢抓痛的手臂,不禁长叹一声。回想着万佛堂发生的每一个细节,把在场每一个人都滤了一遍。这件事无疑又是霍贵妃的手笔。只是她又是如何料到她会去救华阳公主?

    如果今日她不出手,那么倒霉的就是皇后,而华阳公主少则受伤,多则便是毁容了。她不得不承认霍贵妃歹毒的心机,无论是谁,总之她绝不落空。

    华曦虽然想清楚了,可是也还是出不去。这个地方让她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不知时间,不知白昼,只有无尽的黑暗。

    华曦现在是又饿又困,最终在混沌中睡着了。等到一觉醒来的时候,仍是面对一片黑暗。这样无休止的噩梦,让她不禁烦躁,在暗室拍打着冰凉的墙壁大嚷大叫,最终忍不住谩骂,只可惜除了自己越来越小的声音,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华曦绝望的瘫坐在地上,如果一直将她这样关下去,她不饿死也会被这无休止的黑暗和心底的恐慌折磨死。杀人无形,她此刻深有体会。

    华曦躺在地上,安静的等待着命运的最终安排。她要想办法保留自己最后一丝体力,因为她不能死,她一定要活着出去。

    华曦渐渐的又陷入昏睡之中,直至感到眼前隐约浮现的一片光亮,方才睁开了双眼。眼前一个面相凶狠的中年妇人正俯身探着自己的鼻息,周围立着五个同样年纪的婆子,手中掌着灯,正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自己。

    “许嬷嬷,她还活着!”妇人探过华曦的鼻息后,起身向其中一个品级较高的妇人说道。

    “恩,没死就好!她已经饿了三天,估计她也没力气反抗了!你们给她长长规矩,留一口气就行了!”许嬷嬷冷笑一声,吩咐着身侧的五名中年宫婢,转身便离开了暗室。

    华曦听着她的话,方知自己已经被关了三日了。借着昏暗的灯光,方才看清了这个暗室。与她想象的差不多,只是墙上多了一道石门。此时石门是打开了,里面放着几张黝黑的铁板。那铁板上布满了锋利尖锐的针,针尖泛着寒光,尾部皆是沾满了干涸的血迹。不用想也知,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拖上去!”婆子见许嬷嬷走了,立刻吩咐身边的人动手。华曦哪肯就范,卯足了一口气便朝迎面而来的两名老妪踢了过去。

    “一群废物,都上去按住她。老娘就不信她有多大的气力!”为首的婆子见华曦仍在反抗,不禁怒了。撩起了袖子便朝华曦扑了过去。此时几个被华曦踢翻在地的婆子也爬了起来,一起上前将华曦制服在地。华曦拼命挣扎,却不敌这几名粗实婆子,被几个婆子强行摁在了针板上。

    “啊……”华曦尖叫一声,浑身颤抖着,只觉得入骨的疼痛从后背席卷全身,让她连动的气力都没有了。何谓锥心刺骨她算是体会到了。

    “老身告诉你,进了暗室的人就等于把半条命交代在这了!太后一心向佛,不忍心造杀孽,而这针板专门就是为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人准备的。它会让你千钉百碾,求生不成求死不能,直至鲜血流干了,浑身都不会留下一丝伤痕。这也算是太后对你的恩典,让你有个体面的死法!”

    老婆子在华曦耳边肆意的笑道,眼底尽是阴险恶毒的光芒,其他的四个婆子不断在华曦四肢上加力,锋利的针尖完全没入华曦的皮肤里,暗室里尽是华曦的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