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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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在那距此还有百里之遥的一座山村外,一道浑身笼罩了黑袍之下的干枯身影,正静静的站在那里。浑浊的眼中投射出极为冰冷的目光,死死地锁定了眼前这个只有几里的小小山村。“不要以为……这座阵法能挡的住……本座的脚步,老老实实……把东西交出来,本座……饶你们不死。”那道身影并没有开口,但喉间却传出了断断续续且极为沙哑的声音,宛如悲鸟夜嚎,极为瘆人。而此时,山村村口处,一身是血的铁山,正目光灼灼地看着那道黑袍身影,眼中充斥着怒火。而在他脚下,正放着一个满是鲜血的盒子,而他就站在那个盒子前,一步不退。山村之外,那袭黑袍正静静伫立,阴沉的天空下,他的气息更显得阴森冷厉,如同一头恶鬼一般。嗜血且贪婪的目光,死死的锁定了那个落在地上,距他不足十步的染血青色玉匣。但他没有妄动,那玉匣距他不足十步,以他的修为自然是挥手即来,但是他却只是看着,不曾妄动半步。石腾铁山二人跌坐在地,浑身是血,满身的尘土和血污,气息萎靡,俨然是受了重伤。虽然说有他二人拦在身前,但是以他们的实力显然是不足以拦得住这黑袍身影。他们那筑基期的修为其实并不算低,加上有夜辰的指点以及自己苦修,那一口真元比起同境界的那些修士,尤其是吞吃过不少灵草丹药的修士,要更加凝实,更加浑厚。但是这黑袍身影的实力,跟他们压根不在同一个层次。如果不是他们拼尽所有底牌,抢先半步回了村子,恐怕那黑袍身影的随手一掌就能让他们尸骨无存。但即便如此,那一掌拍出时的滚滚灵力不曾拍中他们,那先行而至的掌风也仍旧让他们瞬间重伤,差点当场暴毙。而他们之所以能侥幸存活,完全得归功于眼前几步外的那层薄薄的光膜。一道散发着玄妙光芒的屏障,宛如一个巨碗倒扣在大地上,将整个山村都囊括进去,毫无半分破绽。那屏障极其稀薄,如同肥皂泡,触之即破,但却让那黑袍身影都是止步不前,面露忌惮。这道防御阵法看似薄弱,实则极其强大,先前他曾动手破之,但却被瞬间击退。那股反震之力让他体内的真元直到此刻都仍在震荡,如果不是他修为足够高,恐怕光是那反震之力都足以让他负伤。若非如此,此时他早便是动手杀人夺宝了,怎么可能浪费这半天口舌。不过此刻他也在疑惑,这区区一个凡人村落,怎么可能有如此强大的阵法庇护,莫不是踢到了铁板?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寻常之地,而是某位远古大佬的坐化之地?或者是某位大能开辟的世外桃源?虽然心里犯嘀咕,但是那地上的青色玉匣着实是让他挪不开视线。那隐约间散发而出的生命气息,让他由不得不眼红!虽然他修为不低,但是此时的他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寿元将尽,血气干枯,如果没有什么超凡入圣的灵药续命,他未必能看到今年的第一场雪。此时一株足以续命的灵药在前,无疑是天赐的机会,不管如何他都要试一试。不管冒着多大的风险他都不能放弃,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找第二颗灵药了!他的时间不支持了!但是这层乌龟壳确实太厉害,以他的修为都憾不动分毫,实在令人费解。其实,这阵法也是当年夜辰留下的后手之一,名为三十六道天衍化生大阵。虽然他对于阵法一途不算多么精通,但是这阵法毕竟是那位亲传的。为无上大阵,曾在那太古洪荒之时大放异彩。仙佛辟易,其中威力哪怕是至强的仙人遇上了,都如同蝼蚁一般。一个呼吸都要被生生炼化,绝没有半分意外。尽管他此时修为大损精力有限,布下的阵法残缺不全,连其中百万分之一的威力都发挥不出来,而且还不能攻击,只能被动防御。但这种层次的阵法,怎么能是寻常修士可以撼动。要明白,为了应对不时之需,布阵所用的符箓以及那些大阵符文,都是他从这十万大山中挖掘出的珍稀灵玉雕刻。深埋于地底,沟通山脉中浓郁的天地元气以及地脉中的灵脉,为这座阵法提供了源源不绝的能量来源。为了这座阵法,易晨强拼着伤势迸发恶化,以及真元干涸,硬生生用了半年时间才构建出来阵法模型,后来逐渐完善,才有了这般规模。可以这么说,就算此时面对一位刚刚迈入仙道的修士,都绝对破不开这座阵法。除非是天劫叠加。这黑袍身影虽然强大,但是想要撼动这由数万里山脉元气加持的三十六道天衍化生大阵,那也是绝无可能,痴人说梦。“信他的邪,兄弟们不用怕,辰小子的阵法相当靠谱,这老鬼根本进不来,眼下不过是吓唬我们罢了!”铁山吐出一口血,顾不得身上的泥泞,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在村民们惧怕的目光中强行挺直了身体,跟一同强行起身的石腾一道,站在了众人前方。“不错,夜小子的阵法十分强大,大家不要慌,先把受伤的兄弟带回去,敷上草药,等易小子回来再跟他计较!”铁山身边,同样受伤不轻的石腾如是说道。为了让所有人安全撤回来,他们两个在最后关头硬扛了那黑袍身影的一掌,虽然只是后者随手而为,却也差点让他们当场暴毙。如果不是这几年靠着夜辰的指点踏入了筑基期,他们此时是生是死都还还得两说。其实他们并不清楚,能扛下那一掌,靠得是夜辰暗中留在他们身上的一道防御符箓。这人的实力深不可测,气息弥漫而开时如渊如海。他们这点微末道行跟人家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整个村子除了夜辰之外,没有人可以跟人家平等对话。如果不是这座残缺不全的三十六道天衍化生大阵,他们面对这黑袍身影就像是一群羔羊遇上了一头恶狼,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此时能不能撑到那小子回来,就全看这阵法了。铁山跟石腾对视一眼,一瞬间便是知晓了对方心中所想。阵法之外,黑袍身影心中大怒,这阵法宛如一个坚不可摧的乌龟壳,寻常手段根本无法撼动它半分。从这群凡人口中不难听出,他们这边那位布下阵法的高手此时并不在此,否则此时绝不会如此被动的被他压制在阵中不敢露头。那个布下阵法的高手究竟多强他并不知道,但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从这阵法就不难看出,那神秘高手的实力绝不在他之下,恐怕还要胜之。以他如今的状态,别说碰上境界高过他的修士,就是同境界修士都足以战胜他。他已经老了,寿元干涸,垂垂老矣,除非……黑袍之下,炽热的目光再度投向那青色玉匣……不若将身显化,燃烧真元,舍了那件法宝,撕开这层乌龟壳,拿了东西便走,至于这群土鸡瓦狗,日后再来清算也不迟!只要拿到东西,立马便回宗门闭关,炼化那灵药。届时借助宗门之力庇护于我,就算那人再强,也不能明目张胆打上去,就算他敢,未必就能攻破护宗大阵啊……黑袍身影静静伫立,一动不动宛如老僧入定,但片刻之间心中已转过了数个念头。一番权衡利弊后,他终于是心思笃定,整个人也是不再踌躇。“一群凡夫俗子,蝼蚁般的东西,真以为这座破阵能拦得住老祖的步伐吗?”黑袍身影下了决心,顿时间声音也是冷冽起来,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但身上却开始有着肉眼可见的黑气升腾。那黑气升腾之时如若火焰,令虚空都在扭曲,但天地之间的气温却在瞬间降低。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弥漫而开,即使有着阵法护佑,铁山石腾二人都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至于他们身后那些还未离开的村民,更是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尸魂凝气,万变无常,气聚为剑……”陡然之间,从黑袍身影上散发出来的黑气以几何倍的速度在增加。不过眨眼之间,铺天盖地的黑气已经笼罩了方圆十数里。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之上突然间阴云密布,一声声沉闷的雷声接连响起,每一下都让人心颤不已。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铺天盖地的黑雾呼啸而过时,天地间便有寒风骤起,让人不寒而栗。所有人看着突然黑暗下来的世界,身体都忍不住晃了一下,几乎要跌倒在地,而石腾铁山二人更是一个踉跄差点倒下。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们都是踏入了筑基期的人物,已经不算是凡人。对于修行上的东西也有了一些模糊的认识。以一己之力引动天象变化,那绝对是踏入了返虚期的强者。而且就是刚刚踏入了返虚的大高手,都无法这般轻描淡写的做到。眼下这个心狠手辣的神秘人,绝对是踏入了返虚期许久的百年老妖。单以境界而论,绝不在此时的夜辰之下,甚至还要高过那么一点点。一瞬间,两人脸色苍白,额头上汗如雨下,紧握的拳头中,指甲都陷进了肉里。“返虚……肉身不死,返虚……”“蝼蚁!”黑袍身影寒声道。随后他大袖一拂,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便是突然浮现,悬于半空。剑身腐朽,如同废铁,但隐约间却有一丝锋芒散开,在地面上划开了数米长的剑痕,所过之处,一些碎石都无声的裂开,断口平滑如镜。“破!”黑袍身影的声音中带着惋惜和不舍,但却无比坚定。只见他双手结印,黑气翻滚,随后狠狠一指点在了那剑柄上。紧跟着,那柄满是锈迹的长剑便是陡然间炸裂而开。轰的一声巨响,无数钢铁碎片四射而开,落在那层笼罩了整个村子的薄薄的光膜上时,瞬间便是消融而去。但在光膜之外,更为浓郁的黑气却如洪水决堤般席卷而开,隐约间还有着鬼哭之声响起。极为渗人。“这柄下品道兵虽然已经濒临破碎,但却有大功于我,曾为我斩杀踏入化元境的敌手。今日不得已将之破碎,借其凶戾之气,燃烧我之真元,凝聚一击,破了你这狗屁大阵!”黑袍身影愤恨出声,仰天长啸,如悲鸟夜嚎,凄厉至极。这件道兵相当不凡,是他早年在一方远古遗迹中所得,历尽艰辛,差点横尸当场才堪堪到手。后随他征战无数,对他有极大的贡献,更是斩杀了一位返虚期的强者,是他最为珍惜的宝物之一。今日如果不是面对着一样足以为他续命的灵药,他绝不会打这件法宝的主意。要清楚,他这一击,除了永远失去这件道兵之外,更是燃烧了真元。连为数不多的寿元都赔了进去,如果拿不到那株血玄参,恐怕他连十天都活不过去了。所以……黑袍身影仰天长啸,铺天盖地的黑气宛如云海般,在空中不断翻滚,一道道雷光在黑气中沉浮,仿佛随时都会落下。“天尸冥雷!落!”轰的一声,无数道暗灰色的雷霆坠落,密密麻麻的雷电塞满了天地,而后狠狠的砸在了那层薄薄的光膜上。霎那间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剧烈的震动让大地都在颤抖。一道道巨大的沟壑裂纹从地面上蔓延而开,宛如地震一般。刺眼的光芒中,火焰烟尘冲天而起,大地颤抖,狂风呼啸,许多人都站立不稳接连倒地。不少房屋也在瑟瑟发抖,砖瓦灰尘簌簌而落。此时此刻,村落之中只有石腾跟铁山二人还能勉强稳住身形。而后,在足足半柱香的狂轰滥炸之中,那覆盖了整个村子的光罩,终于是剧烈的颤抖起来,而后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逐渐变得稀薄。最终,那光罩竟然在某一刻,突然裂开了一道一人大小的裂缝,而后阴风卷过,一道黑影就从那裂缝处砸了进来,来到了这村落之中。
此时此刻,在那距此还有百里之遥的一座山村外,一道浑身笼罩了黑袍之下的干枯身影,正静静的站在那里。浑浊的眼中投射出极为冰冷的目光,死死地锁定了眼前这个只有几里的小小山村。“不要以为……这座阵法能挡的住……本座的脚步,老老实实……把东西交出来,本座……饶你们不死。”那道身影并没有开口,但喉间却传出了断断续续且极为沙哑的声音,宛如悲鸟夜嚎,极为瘆人。而此时,山村村口处,一身是血的铁山,正目光灼灼地看着那道黑袍身影,眼中充斥着怒火。而在他脚下,正放着一个满是鲜血的盒子,而他就站在那个盒子前,一步不退。山村之外,那袭黑袍正静静伫立,阴沉的天空下,他的气息更显得阴森冷厉,如同一头恶鬼一般。嗜血且贪婪的目光,死死的锁定了那个落在地上,距他不足十步的染血青色玉匣。但他没有妄动,那玉匣距他不足十步,以他的修为自然是挥手即来,但是他却只是看着,不曾妄动半步。石腾铁山二人跌坐在地,浑身是血,满身的尘土和血污,气息萎靡,俨然是受了重伤。虽然说有他二人拦在身前,但是以他们的实力显然是不足以拦得住这黑袍身影。他们那筑基期的修为其实并不算低,加上有夜辰的指点以及自己苦修,那一口真元比起同境界的那些修士,尤其是吞吃过不少灵草丹药的修士,要更加凝实,更加浑厚。但是这黑袍身影的实力,跟他们压根不在同一个层次。如果不是他们拼尽所有底牌,抢先半步回了村子,恐怕那黑袍身影的随手一掌就能让他们尸骨无存。但即便如此,那一掌拍出时的滚滚灵力不曾拍中他们,那先行而至的掌风也仍旧让他们瞬间重伤,差点当场暴毙。而他们之所以能侥幸存活,完全得归功于眼前几步外的那层薄薄的光膜。一道散发着玄妙光芒的屏障,宛如一个巨碗倒扣在大地上,将整个山村都囊括进去,毫无半分破绽。那屏障极其稀薄,如同肥皂泡,触之即破,但却让那黑袍身影都是止步不前,面露忌惮。这道防御阵法看似薄弱,实则极其强大,先前他曾动手破之,但却被瞬间击退。那股反震之力让他体内的真元直到此刻都仍在震荡,如果不是他修为足够高,恐怕光是那反震之力都足以让他负伤。若非如此,此时他早便是动手杀人夺宝了,怎么可能浪费这半天口舌。不过此刻他也在疑惑,这区区一个凡人村落,怎么可能有如此强大的阵法庇护,莫不是踢到了铁板?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寻常之地,而是某位远古大佬的坐化之地?或者是某位大能开辟的世外桃源?虽然心里犯嘀咕,但是那地上的青色玉匣着实是让他挪不开视线。那隐约间散发而出的生命气息,让他由不得不眼红!虽然他修为不低,但是此时的他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寿元将尽,血气干枯,如果没有什么超凡入圣的灵药续命,他未必能看到今年的第一场雪。此时一株足以续命的灵药在前,无疑是天赐的机会,不管如何他都要试一试。不管冒着多大的风险他都不能放弃,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找第二颗灵药了!他的时间不支持了!但是这层乌龟壳确实太厉害,以他的修为都憾不动分毫,实在令人费解。其实,这阵法也是当年夜辰留下的后手之一,名为三十六道天衍化生大阵。虽然他对于阵法一途不算多么精通,但是这阵法毕竟是那位亲传的。为无上大阵,曾在那太古洪荒之时大放异彩。仙佛辟易,其中威力哪怕是至强的仙人遇上了,都如同蝼蚁一般。一个呼吸都要被生生炼化,绝没有半分意外。尽管他此时修为大损精力有限,布下的阵法残缺不全,连其中百万分之一的威力都发挥不出来,而且还不能攻击,只能被动防御。但这种层次的阵法,怎么能是寻常修士可以撼动。要明白,为了应对不时之需,布阵所用的符箓以及那些大阵符文,都是他从这十万大山中挖掘出的珍稀灵玉雕刻。深埋于地底,沟通山脉中浓郁的天地元气以及地脉中的灵脉,为这座阵法提供了源源不绝的能量来源。为了这座阵法,易晨强拼着伤势迸发恶化,以及真元干涸,硬生生用了半年时间才构建出来阵法模型,后来逐渐完善,才有了这般规模。可以这么说,就算此时面对一位刚刚迈入仙道的修士,都绝对破不开这座阵法。除非是天劫叠加。这黑袍身影虽然强大,但是想要撼动这由数万里山脉元气加持的三十六道天衍化生大阵,那也是绝无可能,痴人说梦。“信他的邪,兄弟们不用怕,辰小子的阵法相当靠谱,这老鬼根本进不来,眼下不过是吓唬我们罢了!”铁山吐出一口血,顾不得身上的泥泞,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在村民们惧怕的目光中强行挺直了身体,跟一同强行起身的石腾一道,站在了众人前方。“不错,夜小子的阵法十分强大,大家不要慌,先把受伤的兄弟带回去,敷上草药,等易小子回来再跟他计较!”铁山身边,同样受伤不轻的石腾如是说道。为了让所有人安全撤回来,他们两个在最后关头硬扛了那黑袍身影的一掌,虽然只是后者随手而为,却也差点让他们当场暴毙。如果不是这几年靠着夜辰的指点踏入了筑基期,他们此时是生是死都还还得两说。其实他们并不清楚,能扛下那一掌,靠得是夜辰暗中留在他们身上的一道防御符箓。这人的实力深不可测,气息弥漫而开时如渊如海。他们这点微末道行跟人家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整个村子除了夜辰之外,没有人可以跟人家平等对话。如果不是这座残缺不全的三十六道天衍化生大阵,他们面对这黑袍身影就像是一群羔羊遇上了一头恶狼,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此时能不能撑到那小子回来,就全看这阵法了。铁山跟石腾对视一眼,一瞬间便是知晓了对方心中所想。阵法之外,黑袍身影心中大怒,这阵法宛如一个坚不可摧的乌龟壳,寻常手段根本无法撼动它半分。从这群凡人口中不难听出,他们这边那位布下阵法的高手此时并不在此,否则此时绝不会如此被动的被他压制在阵中不敢露头。那个布下阵法的高手究竟多强他并不知道,但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从这阵法就不难看出,那神秘高手的实力绝不在他之下,恐怕还要胜之。以他如今的状态,别说碰上境界高过他的修士,就是同境界修士都足以战胜他。他已经老了,寿元干涸,垂垂老矣,除非……黑袍之下,炽热的目光再度投向那青色玉匣……不若将身显化,燃烧真元,舍了那件法宝,撕开这层乌龟壳,拿了东西便走,至于这群土鸡瓦狗,日后再来清算也不迟!只要拿到东西,立马便回宗门闭关,炼化那灵药。届时借助宗门之力庇护于我,就算那人再强,也不能明目张胆打上去,就算他敢,未必就能攻破护宗大阵啊……黑袍身影静静伫立,一动不动宛如老僧入定,但片刻之间心中已转过了数个念头。一番权衡利弊后,他终于是心思笃定,整个人也是不再踌躇。“一群凡夫俗子,蝼蚁般的东西,真以为这座破阵能拦得住老祖的步伐吗?”黑袍身影下了决心,顿时间声音也是冷冽起来,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但身上却开始有着肉眼可见的黑气升腾。那黑气升腾之时如若火焰,令虚空都在扭曲,但天地之间的气温却在瞬间降低。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弥漫而开,即使有着阵法护佑,铁山石腾二人都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至于他们身后那些还未离开的村民,更是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尸魂凝气,万变无常,气聚为剑……”陡然之间,从黑袍身影上散发出来的黑气以几何倍的速度在增加。不过眨眼之间,铺天盖地的黑气已经笼罩了方圆十数里。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之上突然间阴云密布,一声声沉闷的雷声接连响起,每一下都让人心颤不已。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铺天盖地的黑雾呼啸而过时,天地间便有寒风骤起,让人不寒而栗。所有人看着突然黑暗下来的世界,身体都忍不住晃了一下,几乎要跌倒在地,而石腾铁山二人更是一个踉跄差点倒下。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们都是踏入了筑基期的人物,已经不算是凡人。对于修行上的东西也有了一些模糊的认识。以一己之力引动天象变化,那绝对是踏入了返虚期的强者。而且就是刚刚踏入了返虚的大高手,都无法这般轻描淡写的做到。眼下这个心狠手辣的神秘人,绝对是踏入了返虚期许久的百年老妖。单以境界而论,绝不在此时的夜辰之下,甚至还要高过那么一点点。一瞬间,两人脸色苍白,额头上汗如雨下,紧握的拳头中,指甲都陷进了肉里。“返虚……肉身不死,返虚……”“蝼蚁!”黑袍身影寒声道。随后他大袖一拂,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便是突然浮现,悬于半空。剑身腐朽,如同废铁,但隐约间却有一丝锋芒散开,在地面上划开了数米长的剑痕,所过之处,一些碎石都无声的裂开,断口平滑如镜。“破!”黑袍身影的声音中带着惋惜和不舍,但却无比坚定。只见他双手结印,黑气翻滚,随后狠狠一指点在了那剑柄上。紧跟着,那柄满是锈迹的长剑便是陡然间炸裂而开。轰的一声巨响,无数钢铁碎片四射而开,落在那层笼罩了整个村子的薄薄的光膜上时,瞬间便是消融而去。但在光膜之外,更为浓郁的黑气却如洪水决堤般席卷而开,隐约间还有着鬼哭之声响起。极为渗人。“这柄下品道兵虽然已经濒临破碎,但却有大功于我,曾为我斩杀踏入化元境的敌手。今日不得已将之破碎,借其凶戾之气,燃烧我之真元,凝聚一击,破了你这狗屁大阵!”黑袍身影愤恨出声,仰天长啸,如悲鸟夜嚎,凄厉至极。这件道兵相当不凡,是他早年在一方远古遗迹中所得,历尽艰辛,差点横尸当场才堪堪到手。后随他征战无数,对他有极大的贡献,更是斩杀了一位返虚期的强者,是他最为珍惜的宝物之一。今日如果不是面对着一样足以为他续命的灵药,他绝不会打这件法宝的主意。要清楚,他这一击,除了永远失去这件道兵之外,更是燃烧了真元。连为数不多的寿元都赔了进去,如果拿不到那株血玄参,恐怕他连十天都活不过去了。所以……黑袍身影仰天长啸,铺天盖地的黑气宛如云海般,在空中不断翻滚,一道道雷光在黑气中沉浮,仿佛随时都会落下。“天尸冥雷!落!”轰的一声,无数道暗灰色的雷霆坠落,密密麻麻的雷电塞满了天地,而后狠狠的砸在了那层薄薄的光膜上。霎那间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剧烈的震动让大地都在颤抖。一道道巨大的沟壑裂纹从地面上蔓延而开,宛如地震一般。刺眼的光芒中,火焰烟尘冲天而起,大地颤抖,狂风呼啸,许多人都站立不稳接连倒地。不少房屋也在瑟瑟发抖,砖瓦灰尘簌簌而落。此时此刻,村落之中只有石腾跟铁山二人还能勉强稳住身形。而后,在足足半柱香的狂轰滥炸之中,那覆盖了整个村子的光罩,终于是剧烈的颤抖起来,而后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逐渐变得稀薄。最终,那光罩竟然在某一刻,突然裂开了一道一人大小的裂缝,而后阴风卷过,一道黑影就从那裂缝处砸了进来,来到了这村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