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我曾经目睹一个种族兴衰，现在将踏上这片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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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往上游，要是不及时逃离冰层范围，会被活活压死。”方流想要拖拽冰雕乌贼往远处游去，企图躲避庞大到无边无际的冰层。
极寒之地的冰层经过几万甚至几亿年的积累，最厚的地方甚至超过百层高楼厚度，要是毫无阻拦的压在他身上，恐怕能压的连肉酱都难找。
“死乌贼，这次被你害死了！”他躲避着最先坠落面前的碎冰，忍不住的破口大骂。
这次极寒之地的旅途，绝对是他龟生中最糟糕的记忆。
坠落海洋的碎冰犹如一颗颗炮弹，他尽最大努力躲避着，可即便如此身体还是经常被碎冰块碰撞，沉重的撞击感让他每次都犹如骨头散架。
“往……下。”这时候克图格亚开口了，“不能……错过。”
方流脑门黑线，“都这时候了，还想着这事。”
他没有理会大乌贼，径直朝一个方向疾速游去。
现在四面冰层崩塌，他只能期望自己所逃离的位置，能快点离开崩塌范围。
可当他游过一段距离后，却只能绝望的停下来。因为就在前方，已经有一块垂直而下的冰层，将逃生路线给阻挡。
不能放弃。
方流此时心里就这么一个念头，他拼命的往另外一个方向游去，仿佛一只上了发动机的游艇，四双爪子跟拨浪鼓似的摆动。
期间克图格亚似乎一直断断续续的和他说着些什么，但满脑子已经被求生欲占领的他没有听清对方的话。
然而……前面居然又被提前脱落的冰层阻挡！
“往……下……”大乌贼不放弃的继续开口。
“还说话，要不是为了救你，我说不定还有机会逃脱。”方流抱怨一句，不过在发现没什么用后，他再次抬头。
百层楼厚度的冰层一直把他和乌贼往下方逼退，这样的话不用大乌贼说什么，他为了躲避冰层往海洋深处飘去。
眼下已经陷入绝境，他龟喙紧闭，既然最终结果都是向海洋深处，那么干脆利落点，先一步游向海底，说不定还能寻找到庇护物。
方流带着冰冻的大乌贼，往海洋最深处冲去。而上方的冰层仿佛有灵魂一般，死追不舍。
这是一场生命的竞赛，他可不想尝试被千万吨物体压身的滋味。
随着不断的下潜，周围的鱼类开始变得扁而狰狞，并且时常有一些怪异的长条状珊瑚。这些珊瑚早已失去了光鲜的色彩，褐而黑。
轰隆！
下潜中，上方的冰层和珊瑚相撞，紧接着鳞次栉比的细碎冰屑，宛如最要命的子弹般，朝他激射来。
刚开始还能够抵抗，但随着冰屑越来越多，他的身体被刺的千疮百孔。之后还未等他弥补缺失的神魂，一根锋利的冰碎片划过他的右龟掌。
鲜血染红海水。
“卧槽！”一瞬间的刺痛，紧接着失去神魂保护的龟体便被冻僵，即便他下一秒已经再次利用神魂将身体包裹，但是寒冷的僵硬感还是没有消散，尤其是流血的位置，已经生出了曼妙红色冰晶。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情，受伤流淌海水的血腥味，令周围的扁体怪鱼开始瞪着凸出的白眼珠，朝他和大乌贼靠拢过来。
“为什么不继续跑？”克图格亚也慌了，“我还不想死。”
“你还好意思说这句话！”方流真相一口老血喷死这大乌贼，要不是这家伙，自己怎么可能来这鬼地方。
但他此时是真跑不动，必须尽快催动魔力，将被冻结块的血液融化，否则进入心脏位置，他算是彻底完了。
“该死，要是拥有抗冻蛋白，说不定现在会轻松很多。”他现在迫切的想要拥有抗冻蛋白，这才刚暴露冰海，肉体便已经受伤，证明他的冰抗性实际上比大乌贼好不了多少。
大乌贼的冰抗性绝对是负数，而他恐怕也直逼零的步伐。
此时闻到血腥的扁体怪鱼一斤围了过来，它们鱼鳞黑色却散发隐晦的蓝光，头部小型车头大小，牙齿龅牙般外露，并且细密，一双鱼瞳凸出泛白。
这些家伙就像是黑褐斑食肉鱼的升级版，仿佛一头海中霸王龙。
只听“哗啦”杂乱的水流声，几头扁体怪鱼甩动着尾巴撕咬向他。
“兄长……最后做件好事，把我扔向海底吧。”克图格亚知道面前的独角龟必死无疑，开始为自己考虑后事。
“滚蛋，再说一句，我就把你扔向那群怪物！”方流话虽这么说，可……可还是将面前冰封的大乌贼扔向扁体怪鱼们。
一阵细碎的撕咬声，最后发现冰雕乌贼太硬的扁体怪鱼们，还是朝着他的方向袭来。
好在此时，方流恢复了一些身体知觉，他朝着扁体怪鱼们释放一道水龙卷，“不去当刨冰机，真是可惜了你们啊！”
水龙卷是二阶法术，没有太大攻击力，但却是大范围控场法术。
他看向上空冰层，即将再次撞上大量珊瑚体，这时候右龟掌受伤，无法对付一群扁体怪鱼。
本想要独自逃跑，不过想了想还是返回，神魂牵引冰雕乌贼，一同逃往下方黑暗。
而脱离水龙卷的扁体怪鱼们，像几百头柿子一般，紧追不舍，更上面则是望不到边际的冰层。
方流发现，随着下潜，环境有了很多变化，四周珊瑚从单一的长条，变为各种形状，这些形状看上去像是形色各异的鱼类。
看到这一幕他心中没由来的一抖，这幅景象似乎在哪里见过，虽然印象不深，但绝对有见到过这些怪异珊瑚。
他脑海中的记忆逐渐被扒开，一道道角落里的记忆画面，再次浮现。
“达姆族！”
这些珊瑚的形状，绝对是达姆族的艺术品没错了，漫长的星球世纪转变中，达姆族将珊瑚作为为数不多的消遣，并创造出了多种多样的珊瑚艺术品。
这些珊瑚大多会被雕刻成各类海洋动物，也是达姆族求偶的筹码之一。
现在再联想起大乌贼所说的话，是了……除了达姆族，恐怕没有物种，知道如何躲避冰河世纪这种星球级别的灾难。
“这里让我感到了熟悉感，我们的先代曾经来过这里。”克图格亚突然开口，“想起来了……达姆族，曾经先代们最喜欢的食物之一，它们鲜嫩多汁，腥味很淡，而且喜欢清洁身体，作为食物很合格。”
“我现在倒是有点怀疑，你的祖先们是否真的拥有智慧。”方流语气有些嘲讽，“只知道吃的种族，可称不上智慧种族。”
“不清楚。”克图格亚倒是回复的很直白，“似乎和你拥有某种精神联系后，我才懂得了交流，另外，是我们的祖先。”
大乌贼还没忘记他输送的虚假记忆。
如果这里是达姆族曾经的生活地带，那么他或许可以凭借对达姆族的了解，寻找到庇护地。
身后的扁体怪鱼们陡然加速，方流有些惊悚的同时，朝一处珊瑚管内逃窜，然后只听见一声声轰响，后面的珊瑚管被迅速撕裂。
扁体怪鱼暂时被甩开，他在冰层未降落前，赶忙向下继续潜游，没多久便看到灰色的岩石区。
果然没猜错！
方流欣喜，然后倏然加速，钻入岩石区的石道内，并且快速寻找到正确道路，往更深的地底前行。
“为什么你这么熟练……果然，你曾经也喜爱捕食达姆族吧？不愧是我的兄长。”克图格亚见到他的熟练程度，很自然的想到他曾经也在这里狩猎过达姆族，不过由于是“畸形体”，所以没有觉醒记忆。
在克图格亚眼中，独角龟一直是同胎的兄弟，可惜让它遗憾的是没有触手的独角龟只能算作畸形体。
“闭嘴！”方流为什么这么熟悉达姆族的家园，只有他自己清楚，实际上是曾经蓝色矿石内看到的录影，只不过这个录影有点长，让他看了达姆族几亿年。
可以这么说，达姆族喜欢在什么时间段吃喝拉撒，他都了如指掌。
现在他和大乌贼所处的位置是岩层内部，如果一直向下，就能够见到达姆族的活动区域。
当他带着乌贼进入活动区域，骤然传来跌落感，回过神时，已经出现在一处河道内。
不错，确实是河道，一条隐藏在岩层内的河道，只是河道和水色呈现红绿色，似乎是某种矿物质的液体。
头顶传来剧烈的晃动声，如果错的话，应该是冰层和海底接触传来的震荡感。
这时候冰层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就此和海底结合，形成可能数百万年也不会融化的海底冰山。
另一种可能则是经过飘浮，被浮力遣返海面，重新成为大陆。
方流脱离红绿色河流，爬上岸。
这里是达姆族的活动区域，也是曾经蓝色矿石被作为圣物摆放的位置，不过大多数时候，蓝色矿石都被严密保管在某种类似贝壳的动物空壳内，像是珍珠一般，通常看不到外面的景色。
达姆族因为很多原因，迁徙过很多地方，这里应该是其中一处，但记忆中的达姆族似乎没有迁徙过寒冷地带。
“也就是说，这里很可能是达姆族迁徙以后，地壳变动形成的极寒之地？”他思索着这里被废弃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地壳逐渐的变动，令此地逐渐变冷，不适合达姆族居住，最后无奈舍弃，迁徙新家园。
“帮我把冰层溶解吧。”冰雕内的克图格亚突然道。
方流没有理会它，而是继续围绕着这岩层内部空间转悠。
这地方有一千米长度，对于体型只有成年人巴掌大小的达姆族来说，不亚于城镇，但对已经两米的他来说，只能算普通宽高的空间。
围绕着岩壁而走，上面刻画着一些古怪图案，大多数是与海洋有关的物体，少有有关陆地的记载，也证明着达姆族曾经真的踏上过陆地。
在壁画中，让他哑然的看到了有关阿撒托斯海兽的记载。
画中的阿撒托斯海兽比他遇见的似乎要巨大很多，遮天蔽日的躯体，绝不仅是曾经见到覆盖一个海域的大小，而是真正的一整片海洋，无边无际，只有白色的齿轮牙齿，在旋转着收割生命，也包括四窜的达姆族。
除此之外，还有比山峰还要高的恐怖畸形怪，看上去像是很多种动物残肢的结合体。没有身体只有口部宛如深渊的莫名怪物。像是树木却行走在海洋，根部是无数山羊蹄子的怪胎。长着螃蟹钳子喇叭状头部身高千米的奇行种。
这一切都仿佛疯狂画家的怪诞画作，但方流却知道，这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真实存在过的生物。
它们荒诞离奇，有可怖无比。
其中他甚至见到了克图格亚的身影，见此，他停下了脚步。
图画中的克图格亚用红色的某种矿物质渲染，看上去和不远处流淌的红绿色河流沉淀的矿物相似。
克图格亚张牙舞爪着千米长的触手，仿佛一个古怪离奇的大火球，看不清面容，只有触手狂魔乱舞。它在一座高山上，山似乎是正在喷发的火山，大片红色的岩浆正流入克图格亚的身体，看上去仿佛活过来一般，而且正在不断地成长，火山下是一片海洋，大群的达姆族冒出很丑的头颅，凝望着克图格亚，可看上去似乎没有逃跑的欲望。
方流看到这一部分微微诧异，因为按照达姆族的习性，不应该随便出现在海面上，它们不会无故袒露海面，无关乎种族性格，单存是海面会让达姆族呼吸困难，长时间暴露还可能窒息死亡，所以大多数活动应该都在深海完成。
摇摇龟脑，不再关注克图格亚，这只大乌贼无论怎么看，也没办法和图中毁天灭世的超巨大乌贼联想在一起，简直毁三观。
他一路深入，碰见更多的古怪生物壁画，这些壁画应该是达姆族为了教育种族幼子们认知怪物，以及解决的办法。
当壁画到达尽头后，他看到了一张更加庞大的古怪壁画。
初看上去像是个刚睁开眼睛的古怪眼球，黝黑到好像能将他的灵魂吞噬，周围还有类似菌丝一般的绒毛。
再看时，才发觉，这应该是一处海底裂缝，周围如菌丝的纹路，看上去像是地形图，边缘呈半圆。
“不能往上游，要是不及时逃离冰层范围，会被活活压死。”方流想要拖拽冰雕乌贼往远处游去，企图躲避庞大到无边无际的冰层。
极寒之地的冰层经过几万甚至几亿年的积累，最厚的地方甚至超过百层高楼厚度，要是毫无阻拦的压在他身上，恐怕能压的连肉酱都难找。
“死乌贼，这次被你害死了！”他躲避着最先坠落面前的碎冰，忍不住的破口大骂。
这次极寒之地的旅途，绝对是他龟生中最糟糕的记忆。
坠落海洋的碎冰犹如一颗颗炮弹，他尽最大努力躲避着，可即便如此身体还是经常被碎冰块碰撞，沉重的撞击感让他每次都犹如骨头散架。
“往……下。”这时候克图格亚开口了，“不能……错过。”
方流脑门黑线，“都这时候了，还想着这事。”
他没有理会大乌贼，径直朝一个方向疾速游去。
现在四面冰层崩塌，他只能期望自己所逃离的位置，能快点离开崩塌范围。
可当他游过一段距离后，却只能绝望的停下来。因为就在前方，已经有一块垂直而下的冰层，将逃生路线给阻挡。
不能放弃。
方流此时心里就这么一个念头，他拼命的往另外一个方向游去，仿佛一只上了发动机的游艇，四双爪子跟拨浪鼓似的摆动。
期间克图格亚似乎一直断断续续的和他说着些什么，但满脑子已经被求生欲占领的他没有听清对方的话。
然而……前面居然又被提前脱落的冰层阻挡！
“往……下……”大乌贼不放弃的继续开口。
“还说话，要不是为了救你，我说不定还有机会逃脱。”方流抱怨一句，不过在发现没什么用后，他再次抬头。
百层楼厚度的冰层一直把他和乌贼往下方逼退，这样的话不用大乌贼说什么，他为了躲避冰层往海洋深处飘去。
眼下已经陷入绝境，他龟喙紧闭，既然最终结果都是向海洋深处，那么干脆利落点，先一步游向海底，说不定还能寻找到庇护物。
方流带着冰冻的大乌贼，往海洋最深处冲去。而上方的冰层仿佛有灵魂一般，死追不舍。
这是一场生命的竞赛，他可不想尝试被千万吨物体压身的滋味。
随着不断的下潜，周围的鱼类开始变得扁而狰狞，并且时常有一些怪异的长条状珊瑚。这些珊瑚早已失去了光鲜的色彩，褐而黑。
轰隆！
下潜中，上方的冰层和珊瑚相撞，紧接着鳞次栉比的细碎冰屑，宛如最要命的子弹般，朝他激射来。
刚开始还能够抵抗，但随着冰屑越来越多，他的身体被刺的千疮百孔。之后还未等他弥补缺失的神魂，一根锋利的冰碎片划过他的右龟掌。
鲜血染红海水。
“卧槽！”一瞬间的刺痛，紧接着失去神魂保护的龟体便被冻僵，即便他下一秒已经再次利用神魂将身体包裹，但是寒冷的僵硬感还是没有消散，尤其是流血的位置，已经生出了曼妙红色冰晶。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情，受伤流淌海水的血腥味，令周围的扁体怪鱼开始瞪着凸出的白眼珠，朝他和大乌贼靠拢过来。
“为什么不继续跑？”克图格亚也慌了，“我还不想死。”
“你还好意思说这句话！”方流真相一口老血喷死这大乌贼，要不是这家伙，自己怎么可能来这鬼地方。
但他此时是真跑不动，必须尽快催动魔力，将被冻结块的血液融化，否则进入心脏位置，他算是彻底完了。
“该死，要是拥有抗冻蛋白，说不定现在会轻松很多。”他现在迫切的想要拥有抗冻蛋白，这才刚暴露冰海，肉体便已经受伤，证明他的冰抗性实际上比大乌贼好不了多少。
大乌贼的冰抗性绝对是负数，而他恐怕也直逼零的步伐。
此时闻到血腥的扁体怪鱼一斤围了过来，它们鱼鳞黑色却散发隐晦的蓝光，头部小型车头大小，牙齿龅牙般外露，并且细密，一双鱼瞳凸出泛白。
这些家伙就像是黑褐斑食肉鱼的升级版，仿佛一头海中霸王龙。
只听“哗啦”杂乱的水流声，几头扁体怪鱼甩动着尾巴撕咬向他。
“兄长……最后做件好事，把我扔向海底吧。”克图格亚知道面前的独角龟必死无疑，开始为自己考虑后事。
“滚蛋，再说一句，我就把你扔向那群怪物！”方流话虽这么说，可……可还是将面前冰封的大乌贼扔向扁体怪鱼们。
一阵细碎的撕咬声，最后发现冰雕乌贼太硬的扁体怪鱼们，还是朝着他的方向袭来。
好在此时，方流恢复了一些身体知觉，他朝着扁体怪鱼们释放一道水龙卷，“不去当刨冰机，真是可惜了你们啊！”
水龙卷是二阶法术，没有太大攻击力，但却是大范围控场法术。
他看向上空冰层，即将再次撞上大量珊瑚体，这时候右龟掌受伤，无法对付一群扁体怪鱼。
本想要独自逃跑，不过想了想还是返回，神魂牵引冰雕乌贼，一同逃往下方黑暗。
而脱离水龙卷的扁体怪鱼们，像几百头柿子一般，紧追不舍，更上面则是望不到边际的冰层。
方流发现，随着下潜，环境有了很多变化，四周珊瑚从单一的长条，变为各种形状，这些形状看上去像是形色各异的鱼类。
看到这一幕他心中没由来的一抖，这幅景象似乎在哪里见过，虽然印象不深，但绝对有见到过这些怪异珊瑚。
他脑海中的记忆逐渐被扒开，一道道角落里的记忆画面，再次浮现。
“达姆族！”
这些珊瑚的形状，绝对是达姆族的艺术品没错了，漫长的星球世纪转变中，达姆族将珊瑚作为为数不多的消遣，并创造出了多种多样的珊瑚艺术品。
这些珊瑚大多会被雕刻成各类海洋动物，也是达姆族求偶的筹码之一。
现在再联想起大乌贼所说的话，是了……除了达姆族，恐怕没有物种，知道如何躲避冰河世纪这种星球级别的灾难。
“这里让我感到了熟悉感，我们的先代曾经来过这里。”克图格亚突然开口，“想起来了……达姆族，曾经先代们最喜欢的食物之一，它们鲜嫩多汁，腥味很淡，而且喜欢清洁身体，作为食物很合格。”
“我现在倒是有点怀疑，你的祖先们是否真的拥有智慧。”方流语气有些嘲讽，“只知道吃的种族，可称不上智慧种族。”
“不清楚。”克图格亚倒是回复的很直白，“似乎和你拥有某种精神联系后，我才懂得了交流，另外，是我们的祖先。”
大乌贼还没忘记他输送的虚假记忆。
如果这里是达姆族曾经的生活地带，那么他或许可以凭借对达姆族的了解，寻找到庇护地。
身后的扁体怪鱼们陡然加速，方流有些惊悚的同时，朝一处珊瑚管内逃窜，然后只听见一声声轰响，后面的珊瑚管被迅速撕裂。
扁体怪鱼暂时被甩开，他在冰层未降落前，赶忙向下继续潜游，没多久便看到灰色的岩石区。
果然没猜错！
方流欣喜，然后倏然加速，钻入岩石区的石道内，并且快速寻找到正确道路，往更深的地底前行。
“为什么你这么熟练……果然，你曾经也喜爱捕食达姆族吧？不愧是我的兄长。”克图格亚见到他的熟练程度，很自然的想到他曾经也在这里狩猎过达姆族，不过由于是“畸形体”，所以没有觉醒记忆。
在克图格亚眼中，独角龟一直是同胎的兄弟，可惜让它遗憾的是没有触手的独角龟只能算作畸形体。
“闭嘴！”方流为什么这么熟悉达姆族的家园，只有他自己清楚，实际上是曾经蓝色矿石内看到的录影，只不过这个录影有点长，让他看了达姆族几亿年。
可以这么说，达姆族喜欢在什么时间段吃喝拉撒，他都了如指掌。
现在他和大乌贼所处的位置是岩层内部，如果一直向下，就能够见到达姆族的活动区域。
当他带着乌贼进入活动区域，骤然传来跌落感，回过神时，已经出现在一处河道内。
不错，确实是河道，一条隐藏在岩层内的河道，只是河道和水色呈现红绿色，似乎是某种矿物质的液体。
头顶传来剧烈的晃动声，如果错的话，应该是冰层和海底接触传来的震荡感。
这时候冰层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就此和海底结合，形成可能数百万年也不会融化的海底冰山。
另一种可能则是经过飘浮，被浮力遣返海面，重新成为大陆。
方流脱离红绿色河流，爬上岸。
这里是达姆族的活动区域，也是曾经蓝色矿石被作为圣物摆放的位置，不过大多数时候，蓝色矿石都被严密保管在某种类似贝壳的动物空壳内，像是珍珠一般，通常看不到外面的景色。
达姆族因为很多原因，迁徙过很多地方，这里应该是其中一处，但记忆中的达姆族似乎没有迁徙过寒冷地带。
“也就是说，这里很可能是达姆族迁徙以后，地壳变动形成的极寒之地？”他思索着这里被废弃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地壳逐渐的变动，令此地逐渐变冷，不适合达姆族居住，最后无奈舍弃，迁徙新家园。
“帮我把冰层溶解吧。”冰雕内的克图格亚突然道。
方流没有理会它，而是继续围绕着这岩层内部空间转悠。
这地方有一千米长度，对于体型只有成年人巴掌大小的达姆族来说，不亚于城镇，但对已经两米的他来说，只能算普通宽高的空间。
围绕着岩壁而走，上面刻画着一些古怪图案，大多数是与海洋有关的物体，少有有关陆地的记载，也证明着达姆族曾经真的踏上过陆地。
在壁画中，让他哑然的看到了有关阿撒托斯海兽的记载。
画中的阿撒托斯海兽比他遇见的似乎要巨大很多，遮天蔽日的躯体，绝不仅是曾经见到覆盖一个海域的大小，而是真正的一整片海洋，无边无际，只有白色的齿轮牙齿，在旋转着收割生命，也包括四窜的达姆族。
除此之外，还有比山峰还要高的恐怖畸形怪，看上去像是很多种动物残肢的结合体。没有身体只有口部宛如深渊的莫名怪物。像是树木却行走在海洋，根部是无数山羊蹄子的怪胎。长着螃蟹钳子喇叭状头部身高千米的奇行种。
这一切都仿佛疯狂画家的怪诞画作，但方流却知道，这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真实存在过的生物。
它们荒诞离奇，有可怖无比。
其中他甚至见到了克图格亚的身影，见此，他停下了脚步。
图画中的克图格亚用红色的某种矿物质渲染，看上去和不远处流淌的红绿色河流沉淀的矿物相似。
克图格亚张牙舞爪着千米长的触手，仿佛一个古怪离奇的大火球，看不清面容，只有触手狂魔乱舞。它在一座高山上，山似乎是正在喷发的火山，大片红色的岩浆正流入克图格亚的身体，看上去仿佛活过来一般，而且正在不断地成长，火山下是一片海洋，大群的达姆族冒出很丑的头颅，凝望着克图格亚，可看上去似乎没有逃跑的欲望。
方流看到这一部分微微诧异，因为按照达姆族的习性，不应该随便出现在海面上，它们不会无故袒露海面，无关乎种族性格，单存是海面会让达姆族呼吸困难，长时间暴露还可能窒息死亡，所以大多数活动应该都在深海完成。
摇摇龟脑，不再关注克图格亚，这只大乌贼无论怎么看，也没办法和图中毁天灭世的超巨大乌贼联想在一起，简直毁三观。
他一路深入，碰见更多的古怪生物壁画，这些壁画应该是达姆族为了教育种族幼子们认知怪物，以及解决的办法。
当壁画到达尽头后，他看到了一张更加庞大的古怪壁画。
初看上去像是个刚睁开眼睛的古怪眼球，黝黑到好像能将他的灵魂吞噬，周围还有类似菌丝一般的绒毛。
再看时，才发觉，这应该是一处海底裂缝，周围如菌丝的纹路，看上去像是地形图，边缘呈半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