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地角天涯不是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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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解药交出来。”扶桑站在门口，眼底怒气沉沉。手中拿着人皮鼓，“此事与幽兰又有什么关系？”她孤身前来虽然是意气用事，却也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
楚王不是人，就算再强也只是一个阴魂。不可能没有弱点，他手中的人皮鼓是至阴之物，本就能克制鬼怪。
楚王也不怒，带着黑手套的手轻轻在桌上瞧，“我说过的，我要莫邪。扶桑姑娘纵然是个阴阳师，也最好不要投机取巧。”
人世间最深的执念从来都源自于爱。从前的姮娥是这样，如今的楚王也是这样。千年百年的过来，什么都看得透，唯有情爱，至始至终搁在心底。
她不禁扶额，“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你也看到了，千年前她可以为了干将连命都不要。千年之后她心里眼里的人还是只有干将，你在眼里什么都不是。”
情爱一事，唯有两情相悦才能体会其中的美妙，否则只会徒添悲哀。她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楚王就看书看不透。
她本以为楚王只会冷冷一笑，可一向霸道阴鸷的他居然头一次软下来，“是啊……我怎么会不知道……”这千年的时光似乎很漫长，因为每一天他都在想她。
又似乎很短暂。他千辛万苦的熬过来，将自己弄成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不过就是为了再见她。
她长长的叹气，“把解药给我。我给你超度，亲自送你去地府。”
楚王已经恢复成之前的模样，冷笑一声，“姑娘好意，我是心领了。”这么多年他犯下的作孽滔天，去了地府后也不得善终。
可是没关系，他什么都不怕，他只是想再见见她。
软的不行，扶桑也没了耐心。她一拍门框直接跃到桌上，半蹲在楚王面前，“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把解药给我！”
楚王抬头，隔着兜帽扶桑只能看见他的一个下巴。楚王似乎是笑了，扶桑捏紧拳头准备摇动鼓，结果楚王在一瞬间掐住她的脖子直接将她按倒在桌上。
扶桑手腕一松，人皮鼓落到地上。她眼珠子都逐渐往上翻，已经开始喘不过气来了。她几次想施法，可是双手手腕都被楚王死死按住，“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带着莫邪去皇宫三十里外的大漠剑冢墓来见我。否则，你的朋友还有你的命我全要了。“
一剑飞来，楚王松开手后退避。扶桑趁机坐起来，她捂着脖子大口喘气，还差一点她今天就要交待在楚王手里了。
“她还轮不到你动。”宋澈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只眼底冰冷可见。他的手还保持着出剑的姿势，沧源剑在屋里兜了个圈后回到他手里。宋澈这才把目光对向扶桑，“过来。”
她跳下桌子，捡起人皮鼓就朝宋澈那里走去。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宋澈往前垮了一步猛地将她搂进怀里，力道很重，磕的她脸都疼。可是宋澈抱得那样紧，她突然就不敢动了。
楚王站在里面，冷眼扫过他们相拥的情形，心里针扎一样的疼，“你记住了，你还有最后三天。这一次不过是给你一个教训，三天之后我再看不到莫邪，你那位朋友可就不是吐血这么简单了。”
楚王扔过来一个小瓶子，被宋澈接在手里，“这里头的解药只能维持三天。”
扶桑终于从宋澈怀里出来，她的脖子现在还疼，本以为今夜至少可以跟楚王一战逼迫他交出解药。可是楚王的法力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回去的路上宋澈一言不发，扶桑知道他是在生气了。他走得急，扶桑的步子根本追不上。最后只能故意使诈假装崴了脚倒在地上，“我的腿！”
“扶桑！”果不其然宋澈立即回头，赶紧冲过来。握住她的脚就要看，“让我瞧瞧！”
女子的脚是不能随意叫人瞧见的。扶桑红了脸，按住他的手，“没事，我骗你的。”她大着胆子抬头，宫灯下宋澈面色铁青，“你居然骗我！”
他重重甩开手，扶桑的腿没了支撑一下子被他摔到地上磕到了小石子。这回是真的痛了，她嘶了一声委委屈屈的看他，“谁让你不理我的。阿澈，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倘若烟淼此时在这里定然会以为自家姑娘是被妖精上身了，居然可以变得这般娇媚，还学会了撒娇？扶桑自己不觉得什么，可是宋澈却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朦胧的灯下她的五官似乎比白日里还要多上几分脱尘，偏偏她微微侧着头嘟着小嘴，满眼都是委屈。
怎么就是这个人了呢？宋澈叹叹气，蹲在她边上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搂进怀里，“烟淼同我说你不见的那一刻我是真的要疯了。扶桑，如果今日我没有出现，如果你真的被他杀了，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她把头埋在他怀里，闷闷的问：“你会怎么做？”
“我会尽力杀了他，然后再自杀。黄泉路上我绝不会让你孤单。”他低下头，轻轻一个吻落在她发顶，“你不能有事，我还没有同你成亲，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有事。”
今日的事情她也是气糊涂了。可是幽兰对她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当时满屋子的鲜血，她是真的怕幽兰会死。
宋澈将那个瓶子搁在她手里，“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回到梧桐殿后她将药给了烟淼，亲眼看着烟淼把药喂进幽兰嘴里。半柱香后果然不再溢血了，扶桑微微放心有喜有悲，喜得是幽兰的命暂时保住了。
可是三天之后如果楚王不肯给解药，幽兰还是会死。
“别想了，逼死自己也没用。回去洗个澡好好睡觉。”宋澈看着扶桑脖子里一圈青色心疼不已，也不知道当时她是不是疼得厉害。他鬼使神差的抬手，轻轻的按上去。
扶桑一抖，一抬头对上宋澈怜惜的眼眸。她拉下他的手，“不要紧的。”
宋澈一路把她送回房里，她洗了个澡就沉沉睡去。大约是头一晚太累了，第二日竟然起的最晚。她梳洗过后就去找宋澈，他房里果然坐着干将莫邪。
“实在不行，我就去吧！”莫邪破釜沉舟一般站起来，“他要的是我，只要我去了，就不会为难你们的。”
“不行。”干将重重一拍桌子，说什么也不肯妥协，“我们已经分开这么多年了。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况且楚王是不会轻易绕过我们的。”
扶桑一进来就听干将莫邪二者居高不下的争执。她走进去，“也许没有这么糟糕。楚王再厉害也不可能没有弱点，一个避开了地府这么多年的阴魂，他的弱点也一定是致命的。”
宋澈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你还是决定要再去一次地府？”他知道是拦不住她的，只是地府那样的地方阴气太重，她一个姑娘家他私心是希望她不要去的。
扶桑点点头，当年那个秦国方士教了楚王很多东西。所以他一定知道这种禁术的弱点是什么，只要找到了就能轻易打败楚王。
她又想到了什么，面向干将，“你身上带着诅咒，除非是你心甘情愿认主的人否则都会受到不同的惩罚。可是除了大漠中那个寨子，我没有看见别人出事啊！”
干将看看扶桑又瞧瞧宋澈，实话实说，“你不肯做我的主人。但我却是明白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所以宋将军以后就是干将莫邪的主人。”
乖乖，一个晚上而已。宋澈居然就成了这两把名剑的主人？扶桑冲他一挑眉，可是转念一想还是奇怪，“那为什么之前四皇子也没有受到诅咒？”在灵堂上她可是亲眼见四皇子拿剑砍人的。
干将也不明白，“不知道。世上只有两人碰了我才不会受到诅咒，一个是我的主人，还有一个就是楚王。我身上的咒是当年楚王的血为引子所种下的，所以楚王也可以操纵我。”
事情太复杂，扶桑之前没有多想，现在空下来才想起宋澈已经触碰过这两把剑了。她生怕宋澈也会受到诅咒，这才急急忙忙的赶来。结果事情发生了逆转，她的担心虽说成了多余，但是楚王这一根刺却是还梗在这里。
她脑袋疼，便想出去走走。宋澈也想去，可是两把剑又不能随身带着，又怕出事所以扶桑让他留下来看着。她也没走远，就在梧桐殿周围的宫道上散散心，迎面碰上几个宫女。她都往后走了，去忽然听见那几个宫女嘀嘀咕咕，“听说昨夜四皇子的寝殿遭贼了？”
“是啊！我一个好姐妹说剑阁被翻得乱七八糟，不过好像没丢什么东西。”
宫女走远后扶桑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们的背影。等她回到梧桐殿的时候烟淼同阿云在院子里玩，见了她就道：“我害怕你又迷路了呢！”
这丫头惯来没大没小，扶桑也懒得拘束她，正要回房烟淼又道：“四皇子殿下来了，就在幽兰姑娘的屋里呢！”烟淼左右看看没人又凑近到她耳边，“姑娘，我觉得四殿下同幽兰关系非比寻常。”
她侧眼，烟淼挺起胸膛，“我可不是胡说！之前我想着给他们端茶，可是我居然看见幽兰姑娘被四殿下抱着，好像是在哭。然后四殿下就亲了她！”
烟淼说完之后看自己姑娘还是没什么表情，不禁怒了，“姑娘！”
扶桑回过神，心里说不出的怪异，“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其余的别管。”她说完就走了，本来是要回房的，可是走到内院的时候偏生脚步一转去了幽兰那儿。
她走到房门口，四皇子却是正带上门出来。见了他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扶桑姑娘。”
“四殿下。”她轻轻颔首，“幽兰还好吗？”
“还好，已经睡着了。扶桑姑娘这是刚回来？”四皇子和她慢慢往回走，“昨夜我殿里出了些事，早上也没什么心思去上早朝，所幸过来瞧瞧。”
扶桑自然是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面上还是装作一无所知，“我先前已经听说了，说是你宫里遭了窃贼。可有什么东西丢失？”
四皇子回答的很快，“不曾，只是东西都被翻乱了而已。总归宫里遭贼不太好，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姑娘晚上也千万的当心。”
“多谢殿下挂心了。”她将他一直送到门口亲眼看着他远走之后才收回目光。宋澈从后头走出来，想必也是看见了，扶桑低声道：“四皇子有古怪。”（未完待续）
“把解药交出来。”扶桑站在门口，眼底怒气沉沉。手中拿着人皮鼓，“此事与幽兰又有什么关系？”她孤身前来虽然是意气用事，却也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
楚王不是人，就算再强也只是一个阴魂。不可能没有弱点，他手中的人皮鼓是至阴之物，本就能克制鬼怪。
楚王也不怒，带着黑手套的手轻轻在桌上瞧，“我说过的，我要莫邪。扶桑姑娘纵然是个阴阳师，也最好不要投机取巧。”
人世间最深的执念从来都源自于爱。从前的姮娥是这样，如今的楚王也是这样。千年百年的过来，什么都看得透，唯有情爱，至始至终搁在心底。
她不禁扶额，“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你也看到了，千年前她可以为了干将连命都不要。千年之后她心里眼里的人还是只有干将，你在眼里什么都不是。”
情爱一事，唯有两情相悦才能体会其中的美妙，否则只会徒添悲哀。她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楚王就看书看不透。
她本以为楚王只会冷冷一笑，可一向霸道阴鸷的他居然头一次软下来，“是啊……我怎么会不知道……”这千年的时光似乎很漫长，因为每一天他都在想她。
又似乎很短暂。他千辛万苦的熬过来，将自己弄成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不过就是为了再见她。
她长长的叹气，“把解药给我。我给你超度，亲自送你去地府。”
楚王已经恢复成之前的模样，冷笑一声，“姑娘好意，我是心领了。”这么多年他犯下的作孽滔天，去了地府后也不得善终。
可是没关系，他什么都不怕，他只是想再见见她。
软的不行，扶桑也没了耐心。她一拍门框直接跃到桌上，半蹲在楚王面前，“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把解药给我！”
楚王抬头，隔着兜帽扶桑只能看见他的一个下巴。楚王似乎是笑了，扶桑捏紧拳头准备摇动鼓，结果楚王在一瞬间掐住她的脖子直接将她按倒在桌上。
扶桑手腕一松，人皮鼓落到地上。她眼珠子都逐渐往上翻，已经开始喘不过气来了。她几次想施法，可是双手手腕都被楚王死死按住，“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带着莫邪去皇宫三十里外的大漠剑冢墓来见我。否则，你的朋友还有你的命我全要了。“
一剑飞来，楚王松开手后退避。扶桑趁机坐起来，她捂着脖子大口喘气，还差一点她今天就要交待在楚王手里了。
“她还轮不到你动。”宋澈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只眼底冰冷可见。他的手还保持着出剑的姿势，沧源剑在屋里兜了个圈后回到他手里。宋澈这才把目光对向扶桑，“过来。”
她跳下桌子，捡起人皮鼓就朝宋澈那里走去。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宋澈往前垮了一步猛地将她搂进怀里，力道很重，磕的她脸都疼。可是宋澈抱得那样紧，她突然就不敢动了。
楚王站在里面，冷眼扫过他们相拥的情形，心里针扎一样的疼，“你记住了，你还有最后三天。这一次不过是给你一个教训，三天之后我再看不到莫邪，你那位朋友可就不是吐血这么简单了。”
楚王扔过来一个小瓶子，被宋澈接在手里，“这里头的解药只能维持三天。”
扶桑终于从宋澈怀里出来，她的脖子现在还疼，本以为今夜至少可以跟楚王一战逼迫他交出解药。可是楚王的法力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回去的路上宋澈一言不发，扶桑知道他是在生气了。他走得急，扶桑的步子根本追不上。最后只能故意使诈假装崴了脚倒在地上，“我的腿！”
“扶桑！”果不其然宋澈立即回头，赶紧冲过来。握住她的脚就要看，“让我瞧瞧！”
女子的脚是不能随意叫人瞧见的。扶桑红了脸，按住他的手，“没事，我骗你的。”她大着胆子抬头，宫灯下宋澈面色铁青，“你居然骗我！”
他重重甩开手，扶桑的腿没了支撑一下子被他摔到地上磕到了小石子。这回是真的痛了，她嘶了一声委委屈屈的看他，“谁让你不理我的。阿澈，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倘若烟淼此时在这里定然会以为自家姑娘是被妖精上身了，居然可以变得这般娇媚，还学会了撒娇？扶桑自己不觉得什么，可是宋澈却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朦胧的灯下她的五官似乎比白日里还要多上几分脱尘，偏偏她微微侧着头嘟着小嘴，满眼都是委屈。
怎么就是这个人了呢？宋澈叹叹气，蹲在她边上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搂进怀里，“烟淼同我说你不见的那一刻我是真的要疯了。扶桑，如果今日我没有出现，如果你真的被他杀了，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她把头埋在他怀里，闷闷的问：“你会怎么做？”
“我会尽力杀了他，然后再自杀。黄泉路上我绝不会让你孤单。”他低下头，轻轻一个吻落在她发顶，“你不能有事，我还没有同你成亲，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有事。”
今日的事情她也是气糊涂了。可是幽兰对她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当时满屋子的鲜血，她是真的怕幽兰会死。
宋澈将那个瓶子搁在她手里，“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回到梧桐殿后她将药给了烟淼，亲眼看着烟淼把药喂进幽兰嘴里。半柱香后果然不再溢血了，扶桑微微放心有喜有悲，喜得是幽兰的命暂时保住了。
可是三天之后如果楚王不肯给解药，幽兰还是会死。
“别想了，逼死自己也没用。回去洗个澡好好睡觉。”宋澈看着扶桑脖子里一圈青色心疼不已，也不知道当时她是不是疼得厉害。他鬼使神差的抬手，轻轻的按上去。
扶桑一抖，一抬头对上宋澈怜惜的眼眸。她拉下他的手，“不要紧的。”
宋澈一路把她送回房里，她洗了个澡就沉沉睡去。大约是头一晚太累了，第二日竟然起的最晚。她梳洗过后就去找宋澈，他房里果然坐着干将莫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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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干将重重一拍桌子，说什么也不肯妥协，“我们已经分开这么多年了。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况且楚王是不会轻易绕过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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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澈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你还是决定要再去一次地府？”他知道是拦不住她的，只是地府那样的地方阴气太重，她一个姑娘家他私心是希望她不要去的。
扶桑点点头，当年那个秦国方士教了楚王很多东西。所以他一定知道这种禁术的弱点是什么，只要找到了就能轻易打败楚王。
她又想到了什么，面向干将，“你身上带着诅咒，除非是你心甘情愿认主的人否则都会受到不同的惩罚。可是除了大漠中那个寨子，我没有看见别人出事啊！”
干将看看扶桑又瞧瞧宋澈，实话实说，“你不肯做我的主人。但我却是明白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所以宋将军以后就是干将莫邪的主人。”
乖乖，一个晚上而已。宋澈居然就成了这两把名剑的主人？扶桑冲他一挑眉，可是转念一想还是奇怪，“那为什么之前四皇子也没有受到诅咒？”在灵堂上她可是亲眼见四皇子拿剑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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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袋疼，便想出去走走。宋澈也想去，可是两把剑又不能随身带着，又怕出事所以扶桑让他留下来看着。她也没走远，就在梧桐殿周围的宫道上散散心，迎面碰上几个宫女。她都往后走了，去忽然听见那几个宫女嘀嘀咕咕，“听说昨夜四皇子的寝殿遭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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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走远后扶桑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们的背影。等她回到梧桐殿的时候烟淼同阿云在院子里玩，见了她就道：“我害怕你又迷路了呢！”
这丫头惯来没大没小，扶桑也懒得拘束她，正要回房烟淼又道：“四皇子殿下来了，就在幽兰姑娘的屋里呢！”烟淼左右看看没人又凑近到她耳边，“姑娘，我觉得四殿下同幽兰关系非比寻常。”
她侧眼，烟淼挺起胸膛，“我可不是胡说！之前我想着给他们端茶，可是我居然看见幽兰姑娘被四殿下抱着，好像是在哭。然后四殿下就亲了她！”
烟淼说完之后看自己姑娘还是没什么表情，不禁怒了，“姑娘！”
扶桑回过神，心里说不出的怪异，“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其余的别管。”她说完就走了，本来是要回房的，可是走到内院的时候偏生脚步一转去了幽兰那儿。
她走到房门口，四皇子却是正带上门出来。见了他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扶桑姑娘。”
“四殿下。”她轻轻颔首，“幽兰还好吗？”
“还好，已经睡着了。扶桑姑娘这是刚回来？”四皇子和她慢慢往回走，“昨夜我殿里出了些事，早上也没什么心思去上早朝，所幸过来瞧瞧。”
扶桑自然是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面上还是装作一无所知，“我先前已经听说了，说是你宫里遭了窃贼。可有什么东西丢失？”
四皇子回答的很快，“不曾，只是东西都被翻乱了而已。总归宫里遭贼不太好，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姑娘晚上也千万的当心。”
“多谢殿下挂心了。”她将他一直送到门口亲眼看着他远走之后才收回目光。宋澈从后头走出来，想必也是看见了，扶桑低声道：“四皇子有古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