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大骂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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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然的心有些发冷，难道是自己判断的不对，肖振良根本就没有介入证券运作的意思。糟糕，太糟糕了，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和凌紫薇提鸿宇集团这回事。幸亏自己当初留下了活口，没把事情大包大揽下来，否则这第一枪就哑了，以后还怎么让人信任。
“我老家是北疆省的。”
“北疆省好啊！以前是北大荒，现在是北大仓啊！我年轻的时候就在那里插队，那里的人真好啊！很照顾我们这些南方来的知青。”肖振良很是感慨。
“那我们还是半个乡亲哪！”陈浩然不失时机地拉近两人的关系。
“当然，那当然，那里是我的第二个故乡，我是吃了那里的高粱米，小米饭才能活到今天。那年我得了重病，又偏偏赶上大雪封山，山里缺医少药，没吃没喝，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是村里的乡亲们把仅有的口粮拿出来，做成稀饭，一点一点地喂我，一直喂了三天，我才挺过来。”肖振良点上一支烟，一边吸一边说，说到动情处，眼睛竟湿润了。
“不说这些了，我们说点正事。”肖振良挥了挥手，像是要把那不好的情绪都赶走。
“你和我们家小雨是大学同学，很要好，也有一点感情。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作为一个过来人，作为小雨的父亲，我想告诉你，你们在一起并不合适。”肖振良开门见山地说。
“就因为我家是农村的，就因为我父母都是农民？”陈浩然咬着牙说。
“不，不，小陈你误会了，我虽然不是农民出身，但我下过乡，插过队，干过农活，种过地，我从来就没有瞧不起农民的意思。”
“你认为我配不上你家小雨？”
肖振良沉默无言，算是默认。
过了一会，肖振良又说：“小雨自小就被娇养惯了，没吃过苦，她和你在一起，不但帮不了你什么，相反还会碍手碍脚。”
陈浩然轻蔑的一笑：“你还不如说，以我现在的经济状况，养不起你家小雨。”
“我说的是事实，我们不能感情用事。一切要从实际出发。”
陈浩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反问道：“你是说我自不量力？”
肖振良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像是在考虑什么事情。猛然他一转身来到陈浩然面前，说道：“咱们做了交易，你答应离开小雨，我给你们公司投资，帮你们做股票，或者帮你调动一个好工作。”
陈浩然眼睛似乎要冒火，哑着嗓子问：“这是小雨的意思？”
肖振良马上摇头，说道：“小雨还不知道这个事，这是我的意思。”
“去你妈的！”
“你说什么？”肖振良没听清。
陈浩然站起身，傲然地与肖振良面对面，大声慢慢地说：“去你妈的！去你妈的交易！你去和鬼做交易吧！”
“你……你……”肖振良简直气昏了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陈浩然故意迈着潇洒的步子，昂头挺胸走出了鸿宇集团，然后朝大门里恶狠狠地吐了一口痰。老子就是穷的光腚，也不卖老婆，就是卖老婆，也得我自己愿意才能卖。
在走出鸿宇集团大门的那一刻，陈浩然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多么幼稚，也正是从那一刻起，陈浩然坚信只靠自己，谁也不靠。
陈浩然垂头丧气地回到华海证券，想告诉凌紫薇别再指望鸿宇了，还是另寻高明。可是凌紫薇不再，听一个屋的同事说刚才集团卫总把他叫走了。
陈浩然百无聊赖，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发呆。现在股市已经到了下跌的末期，加速下跌的趋势很明显，但每天的成交量却越来越小，几乎接近了历史上地量的水平。陈浩然知道，这个时候是进货的时机了，这么便宜的筹码等于白送，如果现在能在低位收集一部分筹码，等到以后砸盘的时候，底气自然就足了。
只有一个亿，这点钱对于运作股票来说实在是太少了，如果还弄不到钱这波行情错过了，真是太可惜了。陈浩然粗略地算了一下，即使运作流通盘三千多万的小市值股票，吸货百分之八十!按目前股市平均价格四块钱计算，光锁定筹码的资金就得九千万到一个亿，拉升股票到一倍的价位也得一个亿的资金，还得看操盘手的水平，也许要更多。至于以后的新闻媒体宣传，沟通上市公司，还有费用也少不了几千万，此外还得有准备金，以备不时之需。总算下来起码要三个亿的资金，这是极限，不能再少了。
这时凌紫薇推门进了屋，满面春风一脸的喜气，大家一看就知道肯定有高兴事。
陈浩然注意到凌紫薇身上穿的已经不是早上的那身西装套裙，而是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连身及膝短裙，黑色的长筒丝袜紧紧裹住她细长、圆滑的小腿，脚上也是一双黑色半高跟的皮鞋。
陈浩然感觉凌紫薇似乎偏爱黑色，好像一直以来，只要是工作的场合，她总是会选择黑色系列的衣服。陈浩然想也许她只是出于职场的庄重和礼貌，并不是其他什么原因，因为按照凌紫薇的身材和容貌条件，她本可以打扮的更多彩一些。
正当陈浩然胡思乱想的时候，凌紫薇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急着说道：“带上所有的材料，跟我出去一趟。”
陈浩然本想先说说鸿宇集团告吹的事，但还是先问了一句：“什么事？这么急。”
“资金的事有着落了。”凌紫薇开心的一笑，细白的脸上顿时腾起一抹红晕，陈浩然心中一动，这样俏丽的红，应该在十六七少女的脸上才不奇怪。
陈浩然也非常高兴，连忙夹起文件，跟在凌紫薇身后跑了出去，一边走一边问：“是哪家公司啊？”
“昊天集团。”
“怎么是他们？”
“为什么不能是他们？”
陈浩然急忙说道：“我知道一点那个公司。”
“那又怎么了？”
“那是一家实力非常雄厚的民营公司，主营是高科技电子产品，近几年大举进入证券金融行业，听说他的老总江海龙能量很大，既参与组织私募又直接进行二级市场的操作，经验老到、手法凶悍，000年那波行情中有一只大牛股就是他们的庄。”陈浩然好像对江海龙这个人不太放心。
“我就是搞股票的，这些我比你清楚。”凌紫薇心不在焉。
“我担心这样的行家不好控制，他也不会听我们的。”陈浩然说出了心里话。
“这个你不用担心，等见了面再说。”
车飞驰在高速路上，两个人意见不同，也没什么好说的，彼此都沉默不语。
凌紫薇仰靠在座椅上，似乎在想心事。陈浩然则把全部眼光放在凌紫薇的身上。他们挨得很近，借着车子的颠簸，他们的肩头不断的挨挨碰碰，一阵阵淡淡的清香随着车窗外的风，飘进陈浩然的鼻子里，暖暖的，痒痒的。这香味一定是凌紫薇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想到凌紫薇的身子，陈浩然的脸有些发烧，那夜，他是见过凌紫薇的身子的。
车子继续向郊外驶去，渐渐的路两边出现了碧绿的草地和成片的树林，一弯清溪之旁，在草木掩映之下，一座精致古典的别墅出现在眼前。别墅外面的围墙外有站岗的保安，看到凌紫薇的车子进来，立刻立正敬礼，问也没问就放行了。
“咱们不是去昊天集团吗？”下了车，陈浩然疑惑地问。
“这里是江海龙的别墅，这里谈不是更方便。”凌紫薇顽皮地挤挤眼睛。
陈浩然无话可说，暗自思忖，要是自己来是无论如何也进不了这别墅的大门的。
在别墅的大门口，江海龙已迎了出来，看到凌紫薇，哈哈一笑说道：“凌经理大驾光临，想来我又是要发大财了。”
江海龙四十几岁，矮墩墩的身材，剃着很短的小平头，黑魆魆的脸上，一笑就泛起几丝横肉。陈浩然以前没见过江海龙，但相见之下，实在无法与那些精明强干的商界大佬相提并论。不过，他也知道人不可貌相，这貌似农民的中年个汉子，实实在在就是本市商界的风云人物。
凌紫薇很有经验，也不露声色地笑道：“江总的钱多的都不知道怎么花，看我们都揭不开锅了，也不帮助一下。”
“好说，好说，都是老熟人了，你今天不是来了嘛，有话好说。”江海龙爽朗地笑着。
凌紫薇介绍道：“这位是我公司项目部的陈浩然。陈经理。”其实陈浩然不过是凌紫薇手下的一个职员，公司从来也没提升他当部门的经理助理。凌紫薇这么说，陈浩然也不好解释，神情尴尬地看了一眼凌紫薇。
“幸会，幸会，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助理，很不简单，后生可畏啊，以后还得请陈先生多多关照。”江海龙一边与陈浩然握手，一边很客气地说，
陈浩然只得也跟着客气：“不敢当，不敢当，江总是前辈，我该多多学习才是。”
江海龙带他们到小客厅落座，一个漂亮的女孩端上茶来，就退了出去。
“我这个人是个粗人，做事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拖泥带水，不绕喜欢绕弯子，投资的事老卫都和我说了。具体的合作细节，他让我和你谈，凌经理想怎么个合作法，我先听听你的。”
凌紫薇也不再客气，有话直说：“我们运作这支股票，预计资金个亿，可是我们目前只筹到一个亿，剩下的就靠江总来支持了。”
陈浩然把手中的资料递过去，说道：“江总先看看我们的计划书，当然在没有达成投资协议的情况下，一些敏感内容，您是不方便看的。”
江海龙摆摆手，说：“我从不看那些财务数据，看了也弄不明白，那些编出来蒙人的东西，骗骗小散户还可以，我如果不了解底细，我也不会答应你凌经理到我家里来。”
“当然，江总在证券界的精明是出了名的，没什么能逃过您的眼睛。”凌紫薇这话似恭维，又是实话。
“这么说。我得出两个亿了？”
“是的。”
江海龙皱了皱眉：“不行，现在我没那么多钱，如果一个亿可以的话，我现在可以考虑考虑合作的事。”
凌紫薇一下子就急了，说道：“江总你不是开玩笑吧，上午你给卫总打电话的时候，你还说可以出两个亿，怎么才过了这么一会，就变卦了。”
“凌经理啊！你也知道昊天这么大的摊子，哪里都需要钱，出了点变故，我也没办法，实在抽不出来那么多的钱。”江海龙表情很为难。
陈浩然知道事情出了差头，到底哪里差了，他也不太清楚。但他清楚的是，这个姓江的肯出一个亿，而不是两个亿，去他妈的，一个亿也行，总比一个不出强，剩下的一个亿在想办法。
凌紫薇虽然生气，但也没办法，只好说：“一个亿就一个亿，不能再变了。”
“好！既然凌经理这么痛快，我也不能装熊，这钱随时都可以到位。不过这回合作还得按老规矩。”江海龙强调着。
陈浩然不知道这规矩是什么。
凌紫薇几乎要跳起来指着江海龙的鼻子，把他祖宗十八代一个一个骂个遍。但是她不能，也不敢，这个姓江的祖宗攥着她要命钱。
凌紫薇很有风度地笑了笑：“好！咱们就按老规矩。”
“老规矩是什么”？陈浩然在回来的路上，问了凌紫薇好多次。但凌紫薇始终避而不答，但看得出，凌紫薇气的几乎要疯了。
“还剩一个亿，怎么办？”凌紫薇喃喃自语，脸色有点苍白，神情忧郁起来。
在路上，陈浩然几次想把鸿宇集团不能出资的事告诉她，但都没法说出口，自己帮不了她，总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再让她着急吧。明天再说也不迟。
天黑了下来，凌紫薇的电话响了。
“是卫总啊！有事吗？我才从江总哪里回来。”
“他只能出一个亿。”
“事情你知道了。”
“什么？你说有人出钱了。”
“哦，我知道了。”
“是，谁？”
“你说是陈浩然！”
“太好了！”
陈浩然也大概听出了剩下的资金已经有着落了，但卫总和凌紫薇为什么要提自己的名字。（未完待续）
陈浩然的心有些发冷，难道是自己判断的不对，肖振良根本就没有介入证券运作的意思。糟糕，太糟糕了，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和凌紫薇提鸿宇集团这回事。幸亏自己当初留下了活口，没把事情大包大揽下来，否则这第一枪就哑了，以后还怎么让人信任。
“我老家是北疆省的。”
“北疆省好啊！以前是北大荒，现在是北大仓啊！我年轻的时候就在那里插队，那里的人真好啊！很照顾我们这些南方来的知青。”肖振良很是感慨。
“那我们还是半个乡亲哪！”陈浩然不失时机地拉近两人的关系。
“当然，那当然，那里是我的第二个故乡，我是吃了那里的高粱米，小米饭才能活到今天。那年我得了重病，又偏偏赶上大雪封山，山里缺医少药，没吃没喝，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是村里的乡亲们把仅有的口粮拿出来，做成稀饭，一点一点地喂我，一直喂了三天，我才挺过来。”肖振良点上一支烟，一边吸一边说，说到动情处，眼睛竟湿润了。
“不说这些了，我们说点正事。”肖振良挥了挥手，像是要把那不好的情绪都赶走。
“你和我们家小雨是大学同学，很要好，也有一点感情。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作为一个过来人，作为小雨的父亲，我想告诉你，你们在一起并不合适。”肖振良开门见山地说。
“就因为我家是农村的，就因为我父母都是农民？”陈浩然咬着牙说。
“不，不，小陈你误会了，我虽然不是农民出身，但我下过乡，插过队，干过农活，种过地，我从来就没有瞧不起农民的意思。”
“你认为我配不上你家小雨？”
肖振良沉默无言，算是默认。
过了一会，肖振良又说：“小雨自小就被娇养惯了，没吃过苦，她和你在一起，不但帮不了你什么，相反还会碍手碍脚。”
陈浩然轻蔑的一笑：“你还不如说，以我现在的经济状况，养不起你家小雨。”
“我说的是事实，我们不能感情用事。一切要从实际出发。”
陈浩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反问道：“你是说我自不量力？”
肖振良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像是在考虑什么事情。猛然他一转身来到陈浩然面前，说道：“咱们做了交易，你答应离开小雨，我给你们公司投资，帮你们做股票，或者帮你调动一个好工作。”
陈浩然眼睛似乎要冒火，哑着嗓子问：“这是小雨的意思？”
肖振良马上摇头，说道：“小雨还不知道这个事，这是我的意思。”
“去你妈的！”
“你说什么？”肖振良没听清。
陈浩然站起身，傲然地与肖振良面对面，大声慢慢地说：“去你妈的！去你妈的交易！你去和鬼做交易吧！”
“你……你……”肖振良简直气昏了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陈浩然故意迈着潇洒的步子，昂头挺胸走出了鸿宇集团，然后朝大门里恶狠狠地吐了一口痰。老子就是穷的光腚，也不卖老婆，就是卖老婆，也得我自己愿意才能卖。
在走出鸿宇集团大门的那一刻，陈浩然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多么幼稚，也正是从那一刻起，陈浩然坚信只靠自己，谁也不靠。
陈浩然垂头丧气地回到华海证券，想告诉凌紫薇别再指望鸿宇了，还是另寻高明。可是凌紫薇不再，听一个屋的同事说刚才集团卫总把他叫走了。
陈浩然百无聊赖，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发呆。现在股市已经到了下跌的末期，加速下跌的趋势很明显，但每天的成交量却越来越小，几乎接近了历史上地量的水平。陈浩然知道，这个时候是进货的时机了，这么便宜的筹码等于白送，如果现在能在低位收集一部分筹码，等到以后砸盘的时候，底气自然就足了。
只有一个亿，这点钱对于运作股票来说实在是太少了，如果还弄不到钱这波行情错过了，真是太可惜了。陈浩然粗略地算了一下，即使运作流通盘三千多万的小市值股票，吸货百分之八十!按目前股市平均价格四块钱计算，光锁定筹码的资金就得九千万到一个亿，拉升股票到一倍的价位也得一个亿的资金，还得看操盘手的水平，也许要更多。至于以后的新闻媒体宣传，沟通上市公司，还有费用也少不了几千万，此外还得有准备金，以备不时之需。总算下来起码要三个亿的资金，这是极限，不能再少了。
这时凌紫薇推门进了屋，满面春风一脸的喜气，大家一看就知道肯定有高兴事。
陈浩然注意到凌紫薇身上穿的已经不是早上的那身西装套裙，而是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连身及膝短裙，黑色的长筒丝袜紧紧裹住她细长、圆滑的小腿，脚上也是一双黑色半高跟的皮鞋。
陈浩然感觉凌紫薇似乎偏爱黑色，好像一直以来，只要是工作的场合，她总是会选择黑色系列的衣服。陈浩然想也许她只是出于职场的庄重和礼貌，并不是其他什么原因，因为按照凌紫薇的身材和容貌条件，她本可以打扮的更多彩一些。
正当陈浩然胡思乱想的时候，凌紫薇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急着说道：“带上所有的材料，跟我出去一趟。”
陈浩然本想先说说鸿宇集团告吹的事，但还是先问了一句：“什么事？这么急。”
“资金的事有着落了。”凌紫薇开心的一笑，细白的脸上顿时腾起一抹红晕，陈浩然心中一动，这样俏丽的红，应该在十六七少女的脸上才不奇怪。
陈浩然也非常高兴，连忙夹起文件，跟在凌紫薇身后跑了出去，一边走一边问：“是哪家公司啊？”
“昊天集团。”
“怎么是他们？”
“为什么不能是他们？”
陈浩然急忙说道：“我知道一点那个公司。”
“那又怎么了？”
“那是一家实力非常雄厚的民营公司，主营是高科技电子产品，近几年大举进入证券金融行业，听说他的老总江海龙能量很大，既参与组织私募又直接进行二级市场的操作，经验老到、手法凶悍，000年那波行情中有一只大牛股就是他们的庄。”陈浩然好像对江海龙这个人不太放心。
“我就是搞股票的，这些我比你清楚。”凌紫薇心不在焉。
“我担心这样的行家不好控制，他也不会听我们的。”陈浩然说出了心里话。
“这个你不用担心，等见了面再说。”
车飞驰在高速路上，两个人意见不同，也没什么好说的，彼此都沉默不语。
凌紫薇仰靠在座椅上，似乎在想心事。陈浩然则把全部眼光放在凌紫薇的身上。他们挨得很近，借着车子的颠簸，他们的肩头不断的挨挨碰碰，一阵阵淡淡的清香随着车窗外的风，飘进陈浩然的鼻子里，暖暖的，痒痒的。这香味一定是凌紫薇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想到凌紫薇的身子，陈浩然的脸有些发烧，那夜，他是见过凌紫薇的身子的。
车子继续向郊外驶去，渐渐的路两边出现了碧绿的草地和成片的树林，一弯清溪之旁，在草木掩映之下，一座精致古典的别墅出现在眼前。别墅外面的围墙外有站岗的保安，看到凌紫薇的车子进来，立刻立正敬礼，问也没问就放行了。
“咱们不是去昊天集团吗？”下了车，陈浩然疑惑地问。
“这里是江海龙的别墅，这里谈不是更方便。”凌紫薇顽皮地挤挤眼睛。
陈浩然无话可说，暗自思忖，要是自己来是无论如何也进不了这别墅的大门的。
在别墅的大门口，江海龙已迎了出来，看到凌紫薇，哈哈一笑说道：“凌经理大驾光临，想来我又是要发大财了。”
江海龙四十几岁，矮墩墩的身材，剃着很短的小平头，黑魆魆的脸上，一笑就泛起几丝横肉。陈浩然以前没见过江海龙，但相见之下，实在无法与那些精明强干的商界大佬相提并论。不过，他也知道人不可貌相，这貌似农民的中年个汉子，实实在在就是本市商界的风云人物。
凌紫薇很有经验，也不露声色地笑道：“江总的钱多的都不知道怎么花，看我们都揭不开锅了，也不帮助一下。”
“好说，好说，都是老熟人了，你今天不是来了嘛，有话好说。”江海龙爽朗地笑着。
凌紫薇介绍道：“这位是我公司项目部的陈浩然。陈经理。”其实陈浩然不过是凌紫薇手下的一个职员，公司从来也没提升他当部门的经理助理。凌紫薇这么说，陈浩然也不好解释，神情尴尬地看了一眼凌紫薇。
“幸会，幸会，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助理，很不简单，后生可畏啊，以后还得请陈先生多多关照。”江海龙一边与陈浩然握手，一边很客气地说，
陈浩然只得也跟着客气：“不敢当，不敢当，江总是前辈，我该多多学习才是。”
江海龙带他们到小客厅落座，一个漂亮的女孩端上茶来，就退了出去。
“我这个人是个粗人，做事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拖泥带水，不绕喜欢绕弯子，投资的事老卫都和我说了。具体的合作细节，他让我和你谈，凌经理想怎么个合作法，我先听听你的。”
凌紫薇也不再客气，有话直说：“我们运作这支股票，预计资金个亿，可是我们目前只筹到一个亿，剩下的就靠江总来支持了。”
陈浩然把手中的资料递过去，说道：“江总先看看我们的计划书，当然在没有达成投资协议的情况下，一些敏感内容，您是不方便看的。”
江海龙摆摆手，说：“我从不看那些财务数据，看了也弄不明白，那些编出来蒙人的东西，骗骗小散户还可以，我如果不了解底细，我也不会答应你凌经理到我家里来。”
“当然，江总在证券界的精明是出了名的，没什么能逃过您的眼睛。”凌紫薇这话似恭维，又是实话。
“这么说。我得出两个亿了？”
“是的。”
江海龙皱了皱眉：“不行，现在我没那么多钱，如果一个亿可以的话，我现在可以考虑考虑合作的事。”
凌紫薇一下子就急了，说道：“江总你不是开玩笑吧，上午你给卫总打电话的时候，你还说可以出两个亿，怎么才过了这么一会，就变卦了。”
“凌经理啊！你也知道昊天这么大的摊子，哪里都需要钱，出了点变故，我也没办法，实在抽不出来那么多的钱。”江海龙表情很为难。
陈浩然知道事情出了差头，到底哪里差了，他也不太清楚。但他清楚的是，这个姓江的肯出一个亿，而不是两个亿，去他妈的，一个亿也行，总比一个不出强，剩下的一个亿在想办法。
凌紫薇虽然生气，但也没办法，只好说：“一个亿就一个亿，不能再变了。”
“好！既然凌经理这么痛快，我也不能装熊，这钱随时都可以到位。不过这回合作还得按老规矩。”江海龙强调着。
陈浩然不知道这规矩是什么。
凌紫薇几乎要跳起来指着江海龙的鼻子，把他祖宗十八代一个一个骂个遍。但是她不能，也不敢，这个姓江的祖宗攥着她要命钱。
凌紫薇很有风度地笑了笑：“好！咱们就按老规矩。”
“老规矩是什么”？陈浩然在回来的路上，问了凌紫薇好多次。但凌紫薇始终避而不答，但看得出，凌紫薇气的几乎要疯了。
“还剩一个亿，怎么办？”凌紫薇喃喃自语，脸色有点苍白，神情忧郁起来。
在路上，陈浩然几次想把鸿宇集团不能出资的事告诉她，但都没法说出口，自己帮不了她，总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再让她着急吧。明天再说也不迟。
天黑了下来，凌紫薇的电话响了。
“是卫总啊！有事吗？我才从江总哪里回来。”
“他只能出一个亿。”
“事情你知道了。”
“什么？你说有人出钱了。”
“哦，我知道了。”
“是，谁？”
“你说是陈浩然！”
“太好了！”
陈浩然也大概听出了剩下的资金已经有着落了，但卫总和凌紫薇为什么要提自己的名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