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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姑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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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飞道:“不打扰。我和你哥哥是朋友,你有空可以到我这里来玩。”

    陈浩苏笑道:“谢谢!对了,过几天是我们泰华保险公司的成立十年的招待酒会,我们准备邀请市里的有关领导和一些公司老总来参加,不知道龙经理能否大驾光临啊?”

    龙飞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我一定会准时到。”

    陈浩苏高兴地道:“那就一言为定,明天我派人给你送请柬。”

    龙飞:“那好,我们到时候再见。”

    陈浩苏放下电话,感到手心里全都是汗,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她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的言语,感觉没什么可以指摘之处,一切都顺理成章,龙飞该不会有什么疑心的地方。

    夜幕降临,都市里华灯初上,下了班的陈浩苏开着单位的红色本田雅阁轿车,穿行在都市的车流中。她现在要去苏晓晴的美容院,然后接着苏晓晴一起回家吃饭。一晃三个月过去了,她和苏晓晴已经很熟了,特别是当她知道苏晓晴和陈浩然是在监狱里确定关系的,不由为之感动,对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嫂子更是感到亲近。

    “美丽怡然”美容院灯火依然,半晚时分,顾客并不多,苏晓晴正埋头柜台里低头正在算账。陈浩苏已经走进大门,她头也没抬。

    陈浩苏探头进柜台里,看着苏晓晴算账,笑问道:“好嫂子,今天又赚了多少?怎么算了这半天?”

    苏晓晴叹道:“现在生意难做,能保本就不错了,那还赚得到啊!”她一边说一边收起账本,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说道:“现在回家还早,你进来,我给你做做脸,一会再回家。”

    苏晓晴挽着陈浩苏走到里边专门接待VIP客户的贵宾间,陈浩苏在床上躺好,苏晓晴调弄好药膏,薄薄地抹到陈浩苏的脸上。

    陈浩苏闭着眼睛,有一搭无一搭地和苏晓晴聊天:“我说嫂子,你什么时候和我哥结婚啊?我看差不多就结婚算了,别拖下去了。”

    苏晓晴愣了一下,轻叹道:“我也是这么说,可你哥不同意。”

    陈浩苏奇怪道:“真邪了,他有什么不同意的,还端起来了,嫂子你那里配不上他,我看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苏晓晴笑道:“你可别这么说你哥,他有自己的想法,也不见得不对。”

    陈浩苏一听就急了,身子一挺就要起来,苏晓晴连忙按住她,说道:“别乱动。”

    陈浩苏还是说道:“就他事多,我看他就是想法太多,如果不是当初他想赚钱想的发疯,肖雨嫂子也不会离开他。”陈浩苏一句话出口,立刻感到失言,在新嫂子面前提起以前的嫂子,总是不太合适的。

    苏晓晴并没在意,她虽没见过肖雨,但她知道肖雨,可以说肖雨的离开,与她是有直接的原因的。那都是过去的事,陈浩然、肖雨和当时的自己,都有着不同的目的,只是这结果却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

    苏晓晴悄悄地道:“我看你哥现在有点自卑,他总以为钱赚得多,就可以换回自尊,其实,我们开始在一起,我就没想将来会怎么有钱,会怎么荣华富贵。我要是想那样就不会去监狱里找你哥。我当时就想能安安稳稳地、衣食无忧,两个人相互关爱就可以了。可是,我的话他不听,他的话我也反驳不了。我不需要他太辛苦地赚钱,可是他却认为不赚钱就是没自尊。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也说不好。你要是能劝劝他,那才是帮了我的大忙。”

    陈浩苏听着听着就沉默下去,她在琢磨着苏晓晴的话,应该说同样作为女人,苏晓晴的话是对的,很多时候人们都把钱的作用看的太重,以为钱能够左右一切,有了钱就一切都一帆风顺,事实上,钱在很多时候是无能为力的,特别是涉及到个人感情,则很难用金钱去衡量。但同时作为在职场中国拼搏的女性,她又不能完全认同苏晓晴的说法,可能在对职场中男人的了解,她会更深刻一些,金钱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种标志,一种看得见,摸得着,可衡量的标尺,也许有人嗤之以鼻为“阿堵物”,但各类的富豪排行榜昭然若揭,向所以人传达着一个不可争议的事实,这些都是取得成功的人。

    苏晓晴见陈浩苏呆呆发愣,就碰了她一下,说道:“你发什么呆?”

    陈浩苏笑道:“我在想你说的话。其实,嫂子,你也不必太多心,男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只要不是不是干伤天害理的事,就让他们去做好了。反过来说,如果整天被关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做的人,你就真的喜欢了。”

    苏晓晴笑道:“你怎么这么油嘴滑舌的,我是让你帮我的,你却编排起我的不是。再说也别老是嫂子,嫂子叫着,我还没嫁给他。”

    陈浩苏从美容床上一下子爬起来,搂着苏晓晴笑道:“好嫂子,你还真生气了,一会我就劝我哥,从明天起不许出门,在家里乖乖地做家庭妇男,好好地把家里的后勤工作做好,有嫂子这么能干就够了,他还出去忙乎什么?”

    苏晓晴被说的哭笑不得,使劲把陈浩苏按倒在美容床上,拧了一下她的脸,笑道:“算了,算了,可不用你瞎掺和了,没你还好,有你是越帮越忙。”

    两人说说笑,从美容院里出来,陈浩苏开车载着苏晓晴回家。

    苏晓晴突然笑着问陈浩苏:“咱们都认识好几个月了,怎么没听你说过你男朋友啊?”

    陈浩苏的的脸一红,笑道:“我什么时候说有男朋友了?”

    苏晓晴突然惊讶地道:“没有,不会吧?像你这么漂亮,怎么会没有?”

    陈浩苏佯装叹息道:“难道这个我还用保密不成,我是保险公司的,不是保密局的。”

    苏晓晴被她的话逗乐。这时,陈浩苏的手机响了起来。陈浩苏说道:“嫂子,你帮我接一下电话,说我正开车,一会给他回话。”

    苏晓晴从陈浩苏的包里取出电话,按了下键盘,说道:“你好!”

    电话那边显然犹豫了一下,说道:“是陈浩苏小姐吗?”

    苏晓晴的手一颤,好熟悉的声音,这么耳熟,随即说道:“你是哪位?她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一会给你回话。”

    电话那边没有做声,过了半天,才说道:“晓晴,你还好吗?”

    与此同时苏晓晴也听出对方居然是龙飞,怎么会这么巧,龙飞打给陈浩苏的电话,居然让自己接到,真是太意外了。这时,陈浩苏问道:“谁的电话?”

    苏晓晴木木地答道:“是龙飞!”

    陈浩苏只惊讶了片刻,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一把抢过苏晓晴手里的电话。说道:“龙经理,我是陈浩苏,有何见教?”

    龙飞:“我想问一下,你们的招待酒会什么时间开?”

    陈浩苏:“11月0日,星期天。”

    龙飞:“不巧,我要出差去北京,可能要错过你们的酒会了。真是太可惜了。”

    陈浩苏也有些失望,说道:“事情很重要吗?非得那天去吗?”

    龙飞:“很重要,是去谈一桩地皮的事。其实,要是我自己那一天去都可以,可是这次一起去的还有市里的几位主要领导,人家定好了时间,我也不好说什么。”

    陈浩苏轻轻地哦了一声,说道:“那就以后有机会再聚好了。”

    龙飞:“想不到,你第一次邀请,我就爽约,真是对不起了。”

    陈浩苏挂断电话,显得心事重重,刚才的开心顽皮劲一扫而光,眉宇之间凝结着一层淡淡的哀愁。苏晓晴从他们一开始通话就吃惊地听着,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陈浩苏居然和龙飞也有联系。她是个女人,也最懂女人的心思,陈浩苏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逃不出她的眼睛,虽然她不能确定陈浩苏是否在和龙飞谈恋爱,但她至少能断定,陈浩苏对龙飞有好感。

    街道上的霓虹灯闪烁不定,苏晓晴感觉一阵阵地头晕,自从认识龙飞起,龙飞就不断地搅乱自己的生活。虽然这一段时间,龙飞没再和自己联系,但依龙飞的个性,难道就会这样地结束了吗?她有种预感,事情没那么简单。

    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陈浩苏只是微感失望,而苏晓晴则满面愁容,她不知道以后的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她该怎么面对着兄妹二人。

    凌紫薇因为继承遗产而离开华海证券,在凌紫薇的极力推荐之下,她的好友刘丽芳正式被委任为华海证券的总经理,同时被委任的还有以前的财务部经理刘德林,他这次荣升副总经理。华海证券自从那次大崩溃而后的重组以来,一直没进行大的投资行动,大型的资本运作也基本停止。最近随着股市在一波深度调整之后,开始逐渐收窄下跌的幅度,一些有实力的机构投资者又开始进行新一轮的布局。

    星期一,一大早,陈浩然就来到华海证券总部的营业大厅,他现在是这里中户室的一员,拥有自己独立的隔间和电脑,虽然和大户室单间的设施没法相比,至少比那些逡巡于乱糟糟的股票大厅的散户要好的多。其实玩股票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没有一个相对安静思考的环境,和便捷的通讯设备,想要在瞬息万变的股市讨得一杯羹去,又谈何容易。本来陈浩然也不必非到华海证券去炒股票,券商又不止一家,但陈浩然偏偏要去华海证券,他似乎是在向整个世界宣布,他要从这个失败之地开始走出成功的第一步。

    陈浩然所能支配的资金并不多,自己的10万,苏晓晴的0万,按说这区区0万的资金要是在牛市的时候,恐怕还进不了中户室,但是现在不同,股市又熊了,各个券商都在拼命地拉资金,所以陈浩然能得以在华海证券的中户室有了一席之地,也是赶上了熊市的好时机。

    炒过股票的人都有这样的一种感觉,平时钱在兜里或者在银行里,那叫钱,有时也觉得自己挺有钱的,但是钱怎么一到股市里就不成钱了呢,再多的钱到里边也就变成了几串或长或短的数字代码。陈浩然0万块钱,如果换成0元左右的中价股,所得到的数字长度,绝对不会超过五位数,这就更不用说上百元的高价股了。然而即使是这样,作为一个标准的散户,能出得起0万到股市玩玩的人,在中国的股民中也绝对是少数。股市就像是塔克拉玛干沙漠一样无穷无尽,而众多小散户们则是这片瀚海的一颗颗沙粒,每个人都感觉自己是存在的,可是在茫茫大漠中谁又能感觉你的存在呢。塔克拉玛干是人生命的死亡之海,而股市这是小散户们那点血汗钱的死亡之海,而现在陈浩然则是勇敢地闯进这片死亡之海的冒险者,希望在自己身上水被吸干之前,能走出这危险的地方。

    陈浩然坐在沙发上,在电脑上翻看着几只相中的目标。以他这个曾经做过庄的庄家的眼睛看,目前的价位虽然不是底部,但作为机构投资者入场吸货的时机基本成熟,但此时,陈浩然并不打算买进,他已经不是庄家而是个地道的散户,他是不会把时间消耗到庄家的建仓阶段的。

    中户室里的人越来越多,嘈杂声也越来越大,陈浩然皱了皱眉,他虽然已经来这里很长时间了,但与这里的人并熟悉,他也懒得去和别人搭讪。陈浩然埋头在电脑上,一张张的图表在他眼前翻过,红绿相间的k线就像是一座座山峦,萦回起伏,飘忽不定。就在此时,陈浩然完全没有任何的察觉,在中户室上边的一间办公室里,有几个人正在对着下边指指点点,低声地在谈论着什么。站在中间的是一个三十七八岁模样的年轻人,带着超薄的近视镜,一身西装,却不扎领带,衬衣的领口敞开着。在他的左边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面色严峻,眼光如钩。他正与那个年轻人低声商谈着。在他二人的身后一个二十几岁工作人员模样人,手里拿着小型的电脑设备,不停地在上面敲击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