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宦海商途 > 第240章 激化

第240章 激化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陈浩苏挂断电话,掉转车头,直奔市中心的滨江铁桥。沁江自西向东流过,从滨海市穿城而过,把滨江分成两半。解放以前,滨海市只有一座0年代国民党统治时候建造的铁路桥,就是滨江铁桥,连接南北铁路。市里其余的两岸交通,大多是靠轮渡。改革开放之后,沁江上陆续见了好几座铁路,公路桥,交通通畅了许多,但老的滨江铁桥因为地处市中心,成为一景,而且又十分坚固,所以就保留了下来。

    滨江铁桥地处南北交通要冲,铁路运输繁忙,几乎没隔十几分钟,就会有一列火车呼啸而过。此时陈浩然正坐在铁路桥引桥的桥栏上,面对着黑沉沉的江面发呆。江面开阔,夜风毫无遮挡地吹来,陈浩然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吹透,将近一天没吃饭,也不觉得饿,只觉得心头堵得慌,浑身燥热,只有在这凛冽的江风中才感到好受一些。

    不远处,陈浩苏的车慢慢地驶过来,停在路边。陈浩苏和苏晓晴一起走下车,向桥边走来。苏晓晴离得很远就站住,低低地和陈浩苏说了几句话。陈浩苏点点头一个人走了来过来。

    陈浩苏站在桥上,感到一阵寒冷,身上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裹了裹衣服,来到陈浩然的身边,说道:“哥,你的事,嫂子已经和我说了,我觉得你误会嫂子了,你们还是好好谈谈。”

    陈浩然回过头,看了眼妹妹,江风吹的她脸面绯红,他心疼地说道:“你怎么穿这么少,别感冒了。”

    陈浩苏笑道:“嫂子半夜打电话给我,我以为你们出了多大的事,这才急急忙忙地跑来,那还顾得上穿什么衣服。”

    陈浩然道:“她和你怎么说的?”

    陈浩苏把事情原本始末说了一遍,陈浩然仔细地听着,不时看看远处扶着桥栏站着的苏晓晴,她单薄的像是一朵百合花,在黝黑的铁桥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渺小。她的肩头在一下一下地抖动,不时用手摸一下脸上的泪水。

    听完妹妹的话,陈浩然好半天没说话,他是个疑心重的人,特别是从监狱出来之后,人也变得格外敏感,他不是不相信苏晓晴的话,但是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浩然问陈浩苏道:“这都是她说的?你信吗?”

    陈浩苏吃惊地说:“当然信,这有什么不信的,嫂子不像是撒谎的人。”

    陈浩然摇了摇头,说道:“我看到的和你说的不一样。”

    陈浩苏听哥哥这么说,也怀疑起来,回头看看苏晓晴,悄悄地问:“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陈浩然沉默不语,半天才说:“这个你不用问了,你去叫她过来,我要单独和她说。”

    陈浩苏没办法,走回去叫苏晓晴过来,自己就站在刚才苏晓晴的位置,不安地看着他们,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她可能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哥哥不是个小心眼的人,能惹的他和龙飞拼命,肯定不是一般的刺激。冷风一吹,陈浩苏打了个冷战,心中一凛,难道是苏晓晴在说谎,她不想和哥哥好了,她有看上了龙飞。陈浩苏不敢再想下去,她没有证据,但这种推理是合情合理的。龙飞高大英俊,有钱有势,也可能真的很爱她,她动了心思也是要多正常有多正常的事。

    陈浩苏暗自叫苦不迭,长了二十几岁,第一次品尝到爱一个人的滋味,还没来得及品尝被爱的幸福,就被卷入哥嫂的情感漩涡中,哥嫂还不知这个漩涡中还挣扎着她的妹妹,她爱着一个爱着另外女人的男人,而她实际上的情敌竟然是自己的嫂子,真是天大的笑话,地大的乱弹,究竟有谁能先从这漩涡中上岸?不得而知。不过,陈浩苏知道这次风波中,最无辜的是苏晓晴,最痛苦的是哥哥,最痴情的是龙飞,而自己则是最傻的一个。没有一个人在意她的存在,而她却以为自己是局内人。

    苏晓晴低着头默默地走到陈浩然跟前,脸上挂着泪珠,她不知道该怎样解释陈浩然所看到的一切,也许她可以编一个比较合理的理由,但那又何必,她只不过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亲了一下她并不爱的人,就算是对一个被爱伤害的人的安慰吧!苏晓晴的心在颤抖,不是害怕,而是难过,她不怪陈浩然的暴怒,只希望陈浩然能够相信她,爱情的出发点和基准点,不就在于此吗!

    陈浩然的痛苦看来一点也不必苏晓晴小,自从走出监狱,他就觉得自己既脆弱,又自卑,莫名其妙的伤感,不可名状的怀疑,也许这就是在监狱里呆过的人的社会不适应症,这需要时间慢慢地加以平复。

    陈浩然的声音有些嘶哑,但仍清晰有力:“晓晴,你别难过,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在乎。”

    苏晓晴哇地一声哭出来,用手捶打着陈浩然的前胸,哽咽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到底做了什么见不人的事?你凭什么说你不在乎?”

    陈浩然一动不动,木然地说:“很长时间,我就已经想过,其实,龙飞和你很合适,他也是真心喜欢你,你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不会拦着你。”

    听到这话,苏晓晴突然不哭了,眼睛里闪出愤怒的光,冷笑道:“陈浩然,别以为你自己受到了多大伤害,你看到的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好几年了,龙飞一直缠着我,我躲都躲不开,昨天我求龙飞放过我,他答应了。他求我亲他一下,我能不答应吗?就这个时候恰恰让你看到了,看到就看到,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人的事,就是赌咒发誓我也敢。”

    陈浩然微微一笑:“这又何必,生活在无神论的世界里,一切都是没有来世的。”

    苏晓晴也冷笑道:“这么说,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了?”

    陈浩然:“我相不相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相信吗?”

    苏晓晴彻底懵了,她说这么多,难道既不能说服陈浩然,也不能说服自己吗?真是见鬼,陈浩然这话怎么透着讽刺的意味。她疑惑地望着陈浩然,好像一下子陌生了很多,这个人突然之间让她感到害怕。

    苏晓晴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浩然道:“没什么意思!按你说的不过很平常地亲了龙飞一口罢了,但你和龙飞也不用把衣服解开吧!你以为我的眼瞎吗?龙飞的衬衣敞开着,你的上衣的衣扣也被解开。你还说你们什么也没干,我看是什么都干完了吧……”

    陈浩然的话还没说完,苏晓晴就觉得头顶似乎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锤,霎时间,她的三魂七魄都被打的支离破碎。身子软的几乎站不住,她晃了晃,勉力扶住桥栏,使自己不至于倒下去。这就是她所期待的理解和信任?自己三年来精心呵护的爱情就是这样的结局?苏晓晴感到耳朵里灌满了江风,陈浩然以后说的话一点也听不清,其实也不用再听,刚才的几句话已经完全表达了他的意思。

    苏晓晴使劲定了定神,恶狠狠地盯着陈浩然,说道:“你他妈的,是个混蛋。”她骂人了,而且骂的还是享誉盛名的国骂,像很多男人那样粗鲁而没教养的骂了出口。苏晓晴觉得此时说别的都没用,只有这句话陈浩然最能听得懂,也最能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陈浩然愣了一下,立刻回敬道:“我是混蛋,而且是最贱的那种混蛋。而你是个表字。”

    苏晓晴怒火万丈,二话没说,她像个男人一样勇猛,用尽全身力气,一拳打在陈浩然的脸上。苏晓晴感到右手的手指咔嚓一声脆响,然后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冷汗顺着额角涔涔流下。可能是指骨已经断裂了。

    苏晓晴忍住疼,冷笑道:“你记住,这是我替龙飞打你的。”

    陈浩然被打的眼冒金星,头脑发胀,嘴角被打裂,流出一道鲜血。陈浩然怔怔地发愣,认识苏晓晴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过她发火,甚至连生气地时候也和别人说话也是温和的,更不用说动手伤人。陈浩然向地上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子,一颗牙齿似乎已经松动。这女子也真够辣的,手上的劲也真不小。

    陈浩苏在远处看着,一松神的功夫,没想到竟然动上手了,她恍惚地看到好像是哥哥的脸上挨了一拳。不过并不在意,苏晓晴柔柔弱弱的样子能有多大的劲,打一下她消了气,也许就没事了。她连忙跑过来,这个时候该是她这个和事老出来打圆场了,总不能看着他们打成一片吧。

    陈浩苏跑到他们跟前一看陈浩然的惨样,就知道事情并不想她想象的那么简单,陈浩然的半边脸已经青了,而且高高地肿了了起来,嘴角还在流血。

    陈浩苏埋怨地看了苏晓晴一眼,说道:“嫂子你生气打几下就行了,怎么打的这么重。”

    苏晓晴眼内凶光四射,头抬得高高的,倨傲地盯着陈浩然,一言不发。陈浩苏一看苏晓晴的神情也吓了一跳,她怎么变成这样,那里还有平日半点温柔和顺的样子,看那像要活吃人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十字坡开黑店的母夜叉。

    陈浩苏看到苏晓晴红肿的右手,轻叫了一声,说道:“嫂子你的手怎么肿成这样?”她一握苏晓晴的手,苏晓晴哎呀地大叫一声,连忙躲闪。

    陈浩苏不知道他们刚才是怎么谈的。纳闷的是,即使谈不拢,也不至于两败俱伤吧,看这样子两个人都伤的不轻,这又何苦来。

    陈浩苏小心地道:“哥,嫂子,咱们回家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怪冷的。”

    不管陈浩苏怎么说,如何哀求,陈浩然、苏晓晴就像是没听见,两双眼睛,四道目光胶着在一起,爱恨情仇激烈地碰撞着,火花四溅,汹涌澎湃,两个人都迷茫着,这就是他们要共同追求的爱情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以往所做的的这一切都是可笑的,没有基本信任的两性关系,那还能叫爱情吗?

    陈浩苏觉得眼前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两个人的这种状态维持下去,肯定会出事,但她却也毫无办法,她不明白症结的所在,而且也没信心能说服这两个人。

    这样过了很久,东方的天空已经蒙蒙发亮,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这时一趟北去的列车,从远处隆隆地驶来,拉响了过桥的汽笛。车轮滚滚,汽笛长鸣,惊醒了伤心欲绝的人,苏晓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右手渐渐地疼的有些麻木,心却冰凉如这秋天的江水。她的心渐渐冷却,想不到,自己这么多年洁身自好,远离尘嚣,就是想洗刷过去的身上的浊水,可是到头来,还是被这个自己最爱的人称为“表字。”

    天虽亮了起来,但苏晓晴的心却沉入漆黑的夜幕,她并不是个爱慕虚荣的人,也不想换取美名声誉,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找一个相爱的男人,过平静的生活。在陈浩然的眼里,自己始终是个有污点的人,即使你洗心革面,挖骨剔髓,也去除不掉那渗入肌骨的罪恶。既然这样,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呆在这里。

    苏晓晴紧咬着嘴唇,清楚地吐出几个字:“陈浩然,你好狠!”她转身连头也不回,向桥下走去。

    陈浩苏紧追了过去,拉住苏晓晴的胳膊,劝道:“嫂子,你先别走,有话好好说。”

    苏晓晴微微一笑,推开陈浩苏的手,说道:“以后别叫我嫂子了,我们还是朋友相称吧。”

    陈浩苏听出苏晓晴语气中的决绝,急的几乎哭出来,声音颤抖的说:“嫂子,你们到底怎么了,你就是要走也让我弄个明白。”

    苏晓晴眼神暗淡,一声长叹,说道:“你哥哥说的没错,我是个表字。我还有什么脸面留在这。”她拍了拍陈浩苏的手,痛苦地摇摇头,转身离去。

    陈浩苏跑回陈浩然面前,严厉地问:“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