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随风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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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然瘫坐在电梯里，欧燕的话一遍一遍地在他耳边响起，就这么几分钟，两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就都没了？他不敢相信欧燕这么冷冰冰的话，但他亲眼看见妹妹是倒在血泊之中的，也许她们只是受了伤，或者是受了很重的伤，现在的医学技术这么发达，她们该不会死吧？
陈浩然跌跌撞撞地跑出电梯，来到江海龙办公室的门前，就见妹妹仰面躺在地上，头上青丝散乱，盖住了一半的脸庞，眼睛微微的闭着，就像睡着了一样，脸上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
陈浩然爬到妹妹的身边，看看她的身上没有伤口和血迹，陈浩然一下又有了希望，也许是自己匆忙之中没看清楚，妹妹只不过是摔倒晕了过去。
陈浩然轻轻抱起陈浩苏，用手帮她整理了一下散乱的秀发。
突然陈浩然感到妹妹的身下粘糊糊，有水一样的东西在流动，他抽出手来，手上沾满了鲜血，一滴一滴从自己的手上滴落在陈浩苏的衣服上。陈浩然顿时慌了神，他向妹妹的后背一看，一个弹孔赫然在目，弹孔周围的衣服已被烧焦，一蓬蓬的鲜血正在汩汩地流出来。
陈浩然拼命地摇晃妹妹，希望她是受伤后的昏迷。但是她仍然是微合二目，任陈浩然怎么晃动，她还是那么恬静的睡着。
这时，陈浩然抓住身边的一个特警队员，声嘶力竭地大吼道：“救护车，你快去叫救护车。”那个特警队员黑色的头罩里，只露着两只眼睛，无动于衷的望着他。陈浩然悲愤之极，上前揪住那个特警队员的衣服，挥手就是一拳，骂道：“你他妈的耳朵聋了！”
那特警队员没有躲闪，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以陈浩然拳头的力道是不能把训练有素的他怎么样的。
陈浩然举起拳头还要打，这时，欧燕冲过来一把抓住陈浩然的胳膊，叹了口气道：“她死了。”
陈浩然暴怒地道：“她没死，她只是受伤了，你们帮我叫救护车，我求求你们了，我就这一个妹妹。”陈浩然一边说，一边扑通一声跪下，嚎啕大哭起来。
欧燕的眼里充满了泪花，低声道：“陈先生，你冷静点，你妹妹已经不在了，我们刚才检查了，她确实已经死了。”欧燕的最后一句话，低沉的几乎自己都听不见。她的心里并不比陈浩然好受，自己是个特警队员肩负的就是解救人质的重任，可是自己是那么的无能，不但没有把人质成功的解救出来，却还要靠人质的掩护才保住性命，这是一个作为特警的耻辱，她既没有完成任务，也让一个和自己一样花季年龄的少女丧命，这将是她一生的痛苦，此时此刻，她看着陈浩然悲痛欲绝地搂着妹妹的尸体大哭，她恨不得江海龙那一枪是打在自己的后背，也许这样的话，自己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陈浩然突然从地上窜起来，指着欧燕和旁边的几个特警队员大叫：“你们是警察，你们为什么不能救出我妹妹，让她被人打死，你们赔我妹妹。”
欧燕和几个特警都低下了头，他们无言以对，他与不能怪罪悲痛之下，口不择言的死者家属，他们都是以沉默相对。
欧燕擦了下眼泪，说道：“现在绑匪还在里边，我们没有时间说这个事，等事情结束了，要打要骂，随你的便，”欧燕也不和陈浩然纠缠，向旁边的特警队员说道：“把他和死者，弄到一边，别在这吵吵嚷嚷的。”
几个特警一交换眼色，一人拖着陈浩然，两个人抬起陈浩苏的尸体，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屋子里一直处于僵持状态，梁斌和欧燕带着几个特警举枪对着江海龙，而江海龙瞪着通红的眼睛，手里按着起爆器，紧张地手直发抖，看他紧张的样子随时都有可能一失手起爆炸弹，那样屋里的人会无一幸免。
梁斌看看目前的形势，强攻风险太多，万一有一丁点的闪失，后果不堪设想，这个风险不能冒。梁斌向身后的几个特警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撤出去。
欧燕站着没动，仇恨地看着江海龙，恨不得冲上去，一梭子子弹把他打上几十个透明的窟窿，给耿华报仇。她没有随那几个人退出去，低声说道：“队长，我要把耿姐的遗体带出去。”
梁斌沉吟了一下，耿华的牺牲也让他痛彻心扉，但是这个时候不是讲私人感情的时候，如果为了带走耿华的遗体，欧燕冒然上前，万一江海龙一紧张起爆炸弹可就坏了，但那时损失就更大了，这个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梁斌断然命令道：“出去！这是命令！”
欧燕看梁斌口气强硬，便不敢再坚持，狠狠地看了一眼江海龙，转身退了出去。
梁斌把手里的枪也垂下来，向江海龙道：“很明显，今天你是不可能走脱了，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想还有没有更好的出路。”
江海龙嚎叫道：“还有什么出路，一起死算了。”
梁斌呵呵冷笑道：“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我先出去了，你自己想想吧。”他说完，转身也走出了房间。他是个有丰富作战和谈判经验的特警，这个时候，是不能再对绑架分子施加压力，特别是在还不能控制现场局势的情况下，容易出现意外。再说，江海龙已经是笼中之鸟，根本就不怕他能逃走，撤走外压，这样能让他冷静下来，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
梁斌出去后，屋子里就剩了江海龙、凌紫薇和被绑着的肖雨三个人。警察的撤出，让江海龙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他放开肖雨，精神颓废地做到沙发上，抱着脑袋痛苦地呻吟着。
凌紫薇也从极度的惊慌中缓过神来，看着披头散发，一脸倔强，不发一言的肖雨，心里生出一丝愧疚，她对肖雨的看法一直很好，虽然自己和陈浩然有着那样一段不堪回首的恋情，但她并不把肖雨当成感情的敌人，反而一想到肖雨那清纯的面孔，内心就隐隐有种不安，好像是乘人不备偷了人家的东西。
凌紫薇走到江海龙地身边，说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江海龙仰天长叹：“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凌紫薇：“你真想把我和肖雨都炸死？”
江海龙摇了摇头，说道：“你走吧，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拿着我的借款协议去向我的公司要账，我想你的两个亿的资金可以收回大部分，起码你是不用坐牢的。这也是我能为你办的最后一件事，也算我对的起你了。”
凌紫薇：“刚才你拿枪指着我的头，如果那个女警察不退开，是真要打死我吗？”
江海龙愣了一下，低声说道：“不会。”
凌紫薇叹了口气，说道：“你的心，我知道，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
江海龙一摆手，说道：“走到这一步是我自己走的，怪不了别人，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想连累你。”
江海龙越是这么说，凌紫薇越是舍不得离开，说道：“海龙，我看你就放下武器吧，法院愿意怎么判就怎么判，万一能有个缓和呢？”
江海龙摇头苦笑：“到这个时候，你还有这样的幻想。”江海龙一指肖雨：“绑架就是死罪。”他又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几具手下的尸体，有点了点耿华的尸体，冷笑道：“死了这么多的人，还有这个女警察，你说法院会刀下留人吗？”
凌紫薇顿时感到形势确实严重，以自己一个不是搞法律的，也觉得按照江海龙现在的罪行，实难保得住性命。她也不知道该劝还是不该劝。劝他吧，未来也不过是被法院判刑枪毙，不劝他吧，眼看着他和警察顽抗到底，最后可想而知也必定是死路一条。
江海龙向凌紫薇挥挥手，说道：“你快走吧。”
凌紫薇看了看肖雨，说道：“那她怎么办？”
江海龙狞笑道：“我死总的有人垫背吧。陈浩然、施一辰把我害的好苦，当初我不过是让他坐了三年牢，可是他却想要我的命。我今天就把命给他们，但是我要带着这个女人一起走。她不是以前陈浩然的老婆，现在施一辰的老婆吗？这真是天意，没有谁比她更合适陪我了。”
凌紫薇大惊道：“你要杀了肖雨？”
肖雨一直在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一开始她有些害怕，以为江海龙就是想向陈浩然和施一辰勒索一些钱，只要给了钱，自己就可以被放了。但是，刚才她亲眼看见那一番激战，一眨眼的功夫死了五六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假扮进来解救她们的女警察。这时，她明白了江海龙不光是想要钱，就是得到了钱，自己和陈浩苏也难以活着出去。她看见，陈浩苏为了救那个圆圆脸的女警察，被江海龙一枪打中后背，仰面躺在地上不动了，她的心悲痛的就要蹦出来，她担心陈浩苏的安危，她不希望陈浩苏出事，可是陈浩苏显然已经不行了。
当肖雨被飞跑回来的江海龙搂着的时候，看到他身上挂满了炸药，心里就知道自己这回难以活命了。一旦知道了命运的安排，肖雨反而不害怕了，既然总是要死了，害怕也是没用的，她早就做好了和江海龙拼命的准备，只是在等合适的机会。
江海龙见凌紫薇大惊小怪，说道：“怎么你还恋着旧情？我杀陈浩然的前妻，你也心疼了？”
凌紫薇决然道：“不行，我不能让你怎么做。你们的这些事和她没关系，她只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女人。”
江海龙：“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她是陈浩然和施一辰的亲人，我杀了她，他们一定会心痛，有这个结果，我就满意了。”
凌紫薇吃惊地站起来，惊讶地道：“我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滥杀无辜，专会欺负女人，拿女人当挡箭牌。”
江海龙愤然的也站起来，冷笑道：“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心慈手软。想起你的老情人了吧？”
凌紫薇也气的脸色苍白，骂道：“无耻，反正我不会让你杀了她。”
江海龙激动地道：“你让我放了她，那你就留下陪我，你不想让她死，你就陪我死。”
凌紫薇浑身哆嗦，吃吃地道：“你…你…”
这时，梁斌在外边敲了敲门，喊道：“江海龙！你放明白点，别做傻事。乖乖地出来投降，我的责任就是抓你归案，有什么事你可到法院去说。”说完他慢慢推开门走了进去，高举双手，一边走一边说：“江海龙！我们好好谈谈，我没带枪，你看好了。”
江海龙警惕地一下从沙发上窜起来，一把搂住了肖雨，叫道：“你不要过来，你再往前走，我就炸了。”
梁斌赶紧站住，厉声说道：“江海龙你也是个五尺多高的汉子，却要炸死一个无辜的女人，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江海龙：“我没人性，早就没了，他们要我死，我就杀了他老婆，让他们后悔一辈子。”
梁斌大声道：“冤有头债有主，那个女人不是你的仇人？”
江海龙拉着肖雨向落地窗边靠了靠，大叫道：“够了，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办？”他回头向凌紫薇一笑：“如果你还记得我对你的好，明年的今天你就给我多烧几张纸。”
凌紫薇大惊叫道：“我还有一句话对你说。”说着凌紫薇就慢慢向江海龙走了过去。
梁斌喝道：“凌紫薇，你快回来。”
凌紫薇充耳未闻，走到江海龙跟前，爬在他的耳边，微笑着轻轻地说：“你好好上路，不过明年的今天不会有人给你烧纸。”
江海龙诧异地看着凌紫薇，不明白她的意思，突然就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凌紫薇已经将一把尖刀插进他的胸口。一瞬间他的神智有些恍惚，他对凌紫薇这么好，宁可自己去死，也要把财产留给她还债，凌紫薇为什么还会对自己这样？巨大的疼痛，让江海龙浑身瑟瑟发抖，他的心不甘，他即使死也要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海龙猛地推开肖雨，一把掐住凌紫薇的脖子，嘶哑着狂叫道：“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凌紫薇被掐的咳嗽起来，冷笑道：“你是个疯子，你已经疯了，你现在一点人性都没有，你不是人。”
江海龙大叫道：“那我们就一起去死？”他伸手就要按起爆器。
凌紫薇这时也不知道那里来的那么大的力量，使劲平生力气猛地一推江海龙，两个人的体重一起撞在落地的大玻璃上。
哗啦一声，玻璃被撞得粉碎，两个人一起从楼上摔了下去，与此同时，起爆器也被按动，轰隆的一声巨响，半空中展现出一团绚丽的火团，是那么的耀眼，是那么的璀璨，就像是一颗天外划过的流星。
火光闪过，浓烟散尽，阵阵清风吹来，那凌空而下的片片蝴蝶，翩跹飞舞，隐入夜空，一切就这样都结束了，一切卑鄙、高尚、痛快、欢乐都在这一刻化作袅袅的青烟，随风而去。（未完待续）
陈浩然瘫坐在电梯里，欧燕的话一遍一遍地在他耳边响起，就这么几分钟，两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就都没了？他不敢相信欧燕这么冷冰冰的话，但他亲眼看见妹妹是倒在血泊之中的，也许她们只是受了伤，或者是受了很重的伤，现在的医学技术这么发达，她们该不会死吧？
陈浩然跌跌撞撞地跑出电梯，来到江海龙办公室的门前，就见妹妹仰面躺在地上，头上青丝散乱，盖住了一半的脸庞，眼睛微微的闭着，就像睡着了一样，脸上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
陈浩然爬到妹妹的身边，看看她的身上没有伤口和血迹，陈浩然一下又有了希望，也许是自己匆忙之中没看清楚，妹妹只不过是摔倒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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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然拼命地摇晃妹妹，希望她是受伤后的昏迷。但是她仍然是微合二目，任陈浩然怎么晃动，她还是那么恬静的睡着。
这时，陈浩然抓住身边的一个特警队员，声嘶力竭地大吼道：“救护车，你快去叫救护车。”那个特警队员黑色的头罩里，只露着两只眼睛，无动于衷的望着他。陈浩然悲愤之极，上前揪住那个特警队员的衣服，挥手就是一拳，骂道：“你他妈的耳朵聋了！”
那特警队员没有躲闪，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以陈浩然拳头的力道是不能把训练有素的他怎么样的。
陈浩然举起拳头还要打，这时，欧燕冲过来一把抓住陈浩然的胳膊，叹了口气道：“她死了。”
陈浩然暴怒地道：“她没死，她只是受伤了，你们帮我叫救护车，我求求你们了，我就这一个妹妹。”陈浩然一边说，一边扑通一声跪下，嚎啕大哭起来。
欧燕的眼里充满了泪花，低声道：“陈先生，你冷静点，你妹妹已经不在了，我们刚才检查了，她确实已经死了。”欧燕的最后一句话，低沉的几乎自己都听不见。她的心里并不比陈浩然好受，自己是个特警队员肩负的就是解救人质的重任，可是自己是那么的无能，不但没有把人质成功的解救出来，却还要靠人质的掩护才保住性命，这是一个作为特警的耻辱，她既没有完成任务，也让一个和自己一样花季年龄的少女丧命，这将是她一生的痛苦，此时此刻，她看着陈浩然悲痛欲绝地搂着妹妹的尸体大哭，她恨不得江海龙那一枪是打在自己的后背，也许这样的话，自己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陈浩然突然从地上窜起来，指着欧燕和旁边的几个特警队员大叫：“你们是警察，你们为什么不能救出我妹妹，让她被人打死，你们赔我妹妹。”
欧燕和几个特警都低下了头，他们无言以对，他与不能怪罪悲痛之下，口不择言的死者家属，他们都是以沉默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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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特警一交换眼色，一人拖着陈浩然，两个人抬起陈浩苏的尸体，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屋子里一直处于僵持状态，梁斌和欧燕带着几个特警举枪对着江海龙，而江海龙瞪着通红的眼睛，手里按着起爆器，紧张地手直发抖，看他紧张的样子随时都有可能一失手起爆炸弹，那样屋里的人会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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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燕站着没动，仇恨地看着江海龙，恨不得冲上去，一梭子子弹把他打上几十个透明的窟窿，给耿华报仇。她没有随那几个人退出去，低声说道：“队长，我要把耿姐的遗体带出去。”
梁斌沉吟了一下，耿华的牺牲也让他痛彻心扉，但是这个时候不是讲私人感情的时候，如果为了带走耿华的遗体，欧燕冒然上前，万一江海龙一紧张起爆炸弹可就坏了，但那时损失就更大了，这个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梁斌断然命令道：“出去！这是命令！”
欧燕看梁斌口气强硬，便不敢再坚持，狠狠地看了一眼江海龙，转身退了出去。
梁斌把手里的枪也垂下来，向江海龙道：“很明显，今天你是不可能走脱了，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想还有没有更好的出路。”
江海龙嚎叫道：“还有什么出路，一起死算了。”
梁斌呵呵冷笑道：“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我先出去了，你自己想想吧。”他说完，转身也走出了房间。他是个有丰富作战和谈判经验的特警，这个时候，是不能再对绑架分子施加压力，特别是在还不能控制现场局势的情况下，容易出现意外。再说，江海龙已经是笼中之鸟，根本就不怕他能逃走，撤走外压，这样能让他冷静下来，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
梁斌出去后，屋子里就剩了江海龙、凌紫薇和被绑着的肖雨三个人。警察的撤出，让江海龙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他放开肖雨，精神颓废地做到沙发上，抱着脑袋痛苦地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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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紫薇走到江海龙地身边，说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江海龙仰天长叹：“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凌紫薇：“你真想把我和肖雨都炸死？”
江海龙摇了摇头，说道：“你走吧，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拿着我的借款协议去向我的公司要账，我想你的两个亿的资金可以收回大部分，起码你是不用坐牢的。这也是我能为你办的最后一件事，也算我对的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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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紫薇叹了口气，说道：“你的心，我知道，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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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龙摇头苦笑：“到这个时候，你还有这样的幻想。”江海龙一指肖雨：“绑架就是死罪。”他又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几具手下的尸体，有点了点耿华的尸体，冷笑道：“死了这么多的人，还有这个女警察，你说法院会刀下留人吗？”
凌紫薇顿时感到形势确实严重，以自己一个不是搞法律的，也觉得按照江海龙现在的罪行，实难保得住性命。她也不知道该劝还是不该劝。劝他吧，未来也不过是被法院判刑枪毙，不劝他吧，眼看着他和警察顽抗到底，最后可想而知也必定是死路一条。
江海龙向凌紫薇挥挥手，说道：“你快走吧。”
凌紫薇看了看肖雨，说道：“那她怎么办？”
江海龙狞笑道：“我死总的有人垫背吧。陈浩然、施一辰把我害的好苦，当初我不过是让他坐了三年牢，可是他却想要我的命。我今天就把命给他们，但是我要带着这个女人一起走。她不是以前陈浩然的老婆，现在施一辰的老婆吗？这真是天意，没有谁比她更合适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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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龙见凌紫薇大惊小怪，说道：“怎么你还恋着旧情？我杀陈浩然的前妻，你也心疼了？”
凌紫薇决然道：“不行，我不能让你怎么做。你们的这些事和她没关系，她只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女人。”
江海龙：“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她是陈浩然和施一辰的亲人，我杀了她，他们一定会心痛，有这个结果，我就满意了。”
凌紫薇吃惊地站起来，惊讶地道：“我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滥杀无辜，专会欺负女人，拿女人当挡箭牌。”
江海龙愤然的也站起来，冷笑道：“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心慈手软。想起你的老情人了吧？”
凌紫薇也气的脸色苍白，骂道：“无耻，反正我不会让你杀了她。”
江海龙激动地道：“你让我放了她，那你就留下陪我，你不想让她死，你就陪我死。”
凌紫薇浑身哆嗦，吃吃地道：“你…你…”
这时，梁斌在外边敲了敲门，喊道：“江海龙！你放明白点，别做傻事。乖乖地出来投降，我的责任就是抓你归案，有什么事你可到法院去说。”说完他慢慢推开门走了进去，高举双手，一边走一边说：“江海龙！我们好好谈谈，我没带枪，你看好了。”
江海龙警惕地一下从沙发上窜起来，一把搂住了肖雨，叫道：“你不要过来，你再往前走，我就炸了。”
梁斌赶紧站住，厉声说道：“江海龙你也是个五尺多高的汉子，却要炸死一个无辜的女人，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江海龙：“我没人性，早就没了，他们要我死，我就杀了他老婆，让他们后悔一辈子。”
梁斌大声道：“冤有头债有主，那个女人不是你的仇人？”
江海龙拉着肖雨向落地窗边靠了靠，大叫道：“够了，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办？”他回头向凌紫薇一笑：“如果你还记得我对你的好，明年的今天你就给我多烧几张纸。”
凌紫薇大惊叫道：“我还有一句话对你说。”说着凌紫薇就慢慢向江海龙走了过去。
梁斌喝道：“凌紫薇，你快回来。”
凌紫薇充耳未闻，走到江海龙跟前，爬在他的耳边，微笑着轻轻地说：“你好好上路，不过明年的今天不会有人给你烧纸。”
江海龙诧异地看着凌紫薇，不明白她的意思，突然就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凌紫薇已经将一把尖刀插进他的胸口。一瞬间他的神智有些恍惚，他对凌紫薇这么好，宁可自己去死，也要把财产留给她还债，凌紫薇为什么还会对自己这样？巨大的疼痛，让江海龙浑身瑟瑟发抖，他的心不甘，他即使死也要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海龙猛地推开肖雨，一把掐住凌紫薇的脖子，嘶哑着狂叫道：“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凌紫薇被掐的咳嗽起来，冷笑道：“你是个疯子，你已经疯了，你现在一点人性都没有，你不是人。”
江海龙大叫道：“那我们就一起去死？”他伸手就要按起爆器。
凌紫薇这时也不知道那里来的那么大的力量，使劲平生力气猛地一推江海龙，两个人的体重一起撞在落地的大玻璃上。
哗啦一声，玻璃被撞得粉碎，两个人一起从楼上摔了下去，与此同时，起爆器也被按动，轰隆的一声巨响，半空中展现出一团绚丽的火团，是那么的耀眼，是那么的璀璨，就像是一颗天外划过的流星。
火光闪过，浓烟散尽，阵阵清风吹来，那凌空而下的片片蝴蝶，翩跹飞舞，隐入夜空，一切就这样都结束了，一切卑鄙、高尚、痛快、欢乐都在这一刻化作袅袅的青烟，随风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