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权力之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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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菲受了这一番惊吓，脑子一片混乱，什么主意都没有了，问刘刚军道：“我们该怎么办？”
刘刚军道：“这事不小，而且内情咱们也不了解，我看还是赶快向陈总汇报吧。”
夏雨菲点头，刘刚军开车直奔腾龙集团总部。
陈浩然皱着眉头，听完夏雨菲的汇报，看了看旁边的沈鹏和季一涵，说道：“我感觉这个事很突然，丽景花园小区已经开始对外销售了，以前从没听过要建污水处理厂的消息？”
季一涵问夏雨菲：“这个消息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夏雨菲道：“昨天的《滨海晚报》上有报道，我还查了网上几个房地产论坛，也被大量地转载。现在附近几个小区的业主群里也在传这个事。”
季一涵问陈浩然：“陈总，在丽景花园开发前，政府方面有过类似规划吗？”
陈浩然：“楼盘开发都是要做环评的，并没有规划这个项目。”
沈鹏道：“我记得很清楚，当初丽景花园小区的开发手续都是我负责联系办理的，环保局和规划局方面肯定没有这个项目规划。”
季一涵点点头，笑道：“这就和明白了！”
夏雨菲望着她：“季教授，明白什么？”
季一涵道：“刚才我仔细看了《滨海晚报》的那篇报道，很有意思，很有味道！”
陈浩然道：“我也觉得有意思，季教授你说说看。”
季一涵道：“从表片面上看，这只是一篇普通的新闻报道。那个环保协会只不过是个民间组织，他们说话自然就方便的多，里边虚虚实实，真的假的，泥沙俱下，什么都有了。当然，这是用不着负什么法律责任的。可是，那些业主，老百姓，不一定明白，以为环保协会是政府机构部门，他说了，就要马上开始建设，所以有人在里边以联络扇动，大家就跟着闹了起来。”
陈浩然连连点头：“季教授分析的很有道理。刚才夏经理说，在现场有几个人要绑架她，还是刚哥去的及时，才把她救回来的。”
夏雨菲道：“那几个人我看着不像是小区的业主，但是他们闹得很凶。”
刘刚军道：“那几个人肯定不是业主，他们是被指使来的。”
陈浩然道：“那能是谁哪？”
季一涵道：“当然是与我们有仇的人，或者竞争对手。”
沈鹏道：“难道是星辰集团？”
陈浩然想了想：“可能，我和胡国强谈过，他不像是找麻烦的人，但于明娜估计不会善罢甘休。”
季一涵道：“前几天，有人砸我们售楼处是怎么回事？”
陈浩然道：“这个是私人恩怨，已经解决了。”
季一涵不满地道：“谁的私人恩怨，能够比集团的整体利益还高，既然是私人的事，就不能牵扯到公司层面。”
陈浩然一抬手阻止了季一涵，说道：“这个事比较特殊，情有可原，我已经处理了，就不要在这个事上纠缠了。”
陈浩然接着说：“我觉得受桑彪指使的可能性不大。”他想，骆峰在汉龙公司的那一通发飙，桑彪应该不敢主动找麻烦的。
“再有...”陈浩然欲言又止，他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潘悦。
潘悦红着脸低下了头。
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注意这个细节，但季一涵的心很细，她顺着陈浩然的眼光，看向潘悦。
潘悦与季一涵的目光一接触，急忙慌张地躲开。
季一涵的心里一动，难道和潘悦有关系。
陈浩然斟酌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楚子强”的名字，他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可惊讶的，咱们在滨海做生意这么多年，得罪的人肯定不少，人家有心报复，找理由那还不是现成的。”
季一涵一笑：“你说的倒是清楚，就是你不怕被报复，也得清楚是谁在和咱们作对吧，总不能两眼一抹黑。”
陈浩然一笑，说道：“季教授，稍安勿躁，这个我心里有数。咱们这就分工，沈鹏，你跑一趟环保局，市建委、市发改委，打听一下这个污水处理项目到底有没有，务必打听到确切消息。”
沈鹏道：“好！”
陈浩然又向夏雨菲道：“夏经理，你去联系一下《滨海晚报》，打听一下这篇文章到底是怎么回事，主要是什么背景，是否有人授意的。”
夏雨菲道：“好，我一会就去。”
陈浩然回头向刘刚军道：“刚哥，你派人盯住售楼处现场那几个闹得最凶的人，别惊动他们，查看一下他们是什么来路。”
刘刚军点头答应。
陈浩然转头对季一涵道：“季教授，你暂时不用分心丽景花园项目，我觉得我们应该对澜悦东方项目的下一步计划作出适当的调整。你再研究一下相关的策略问题。”
季一涵一惊，她刚想开口说话，陈浩然立刻把她拦住，说道：“这事在这里不谈，一会再说。”
季一涵明白，陈浩然不想让自己的想法过早的暴露出来。
一时，会议散了，各人按照安排去办自己的事。季一涵跟着陈浩然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两人坐定，季一涵单刀直入的问道：“丽景花园的事和潘悦有关是吗？”
陈浩然一愣，随即笑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季一涵笑道：“我就是猜得，其实，这个答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目前的问题怎么解决。你为什么要调整澜悦东方项目的策略，你的真是想法是什么？”
陈浩然道：“这事不怪潘悦，算了就不提她了。我可以告诉你，咱们得罪了一个很有势力的人，我猜想这次事件，很可能是与他有关。”
季一涵诧异道：“谁啊？这么厉害！”
陈浩然道：“楚子强！”
季一涵摇摇头道：“不知道这个人。”
陈浩然道：“楚子强不算什么，他父亲就是滨海市常务副市长楚望潮。”
季一涵点头道：“原来是他。”她接着道：“你怀疑这事与楚副市长有关？”
陈浩然沉默了一会道：“我有种预感，这事不会是空穴来风，这次咱们得了澜悦东方这个项目，得罪的人太多了。”
季一涵也感觉，如果有政府强力人物插手，事情就麻烦了，中国社会虽然正在不断的完善法制建设，强调政企分开，强调政府的宏观调控作用，但目前终归是权比法大，在政府手握大把资源的情况下，做企业的不得不有所顾虑。
陈浩然叹了口气：“没办法，我们做企业的，有时候不得不看政府的脸色行事，你想做的做不了，不想做的逼着你做。有时候后看着他们那一套官僚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有不得不与他们打交道，陪着笑脸，生怕得罪了他们。这些人的能量都很大，随便一个通知，一次检查，就能让你寸步难行。”
季一涵笑道：“今天是怎么了满腹牢骚的，可不像你的为人。”
陈浩然笑道：“我也是人嘛！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况是我。这些年做企业，感到越来越难，政府的办事效率实在太低，很多好的项目，一拖再拖，直到把赚钱项目拖成了赔钱的项目，最后不了了之。”
季一涵满面含笑，听他牢骚，虽然，她是做学问的，但她并不是不问实事，况且的她所涉及的领域，必须跟政府和企业都得打交道，对于当前政府对经济的管理和政府机构的办事效率也深感不满。
季一涵笑着摇摇头道：“只是发牢骚有什么用哪？到头来还不是一个样子，应该想办法去改变。”
陈浩然苦笑道：“我一个商人，怎么去改变体制上的事。”
季一涵道：“有没有想过，进入官场，主政一方，这样恐怕比你最生意对社会改变的更多，更直接。”
陈浩然道：“没想过，这恐怕也不现实吧。民营企业老板出任政府官员，这合乎规定吗？”
季一涵笑着道：“规定是死的，人是活。事情都是有经有权，原则性和灵活性都很重要。据我所知，一些经济欠发达省份，已经有一些试点，一些对本地经济做出突出贡献的民营企业家，经过考核是可以被任命为政府官员的。例如，荆南省就有一些特例，民营企业家被任命为副县长。”
陈浩然笑着摆摆手，说道：“你这是让我做官商啊！这个先不谈了。我准备先接触了一下楚副市长。你考虑一下，准备一个B计划，一旦顶不住压力，我们只有放弃澜悦东方，但放弃也不能白放弃，尽量把好处捞足。”
季一涵怀疑道：“有那么严重吗？”
陈浩然道：“但愿不会，但不都不做好相关的打算。其实，就目前咱们的实力，只能开放澜悦东方或者碧海澜湾一处，两线作战还办不到，再说，从年初的计划，咱们一直都是把重点放在碧海澜湾项目，只是因为于明娜不放过咱们，这才不得已去抢她的项目。其实，论前期准备，星辰集团已经准备了一年多，各项基础工作已经到位。”
二人商议定了。季一涵道：“明天，我得回学校去一趟，有点事要办。”
陈浩然道：“很急吗？”
季一涵笑道：“你别担心，耽误不了你的事。我会把相关策略报告弄好。”
陈浩然道：“学校什么事？不是快放暑假了吗？”
季一涵道：“工大要公开竞聘校长助理，我们学院推荐了我。”她笑了笑：“你知道，这种竞聘不过是摆摆样子，怎么可能真正公平？再说，我对当官也不感兴趣，我更喜欢安安静静做点学问。只是，我们院彭院长和学校梁副校长极力劝我试试，跟我说了好几回了，我也不好驳他们的面子，好像我不识抬举似的，我必须回去应应景。”
陈浩然哈哈一笑，说道：“刚才你还劝我从政，现在你更有机会，却在打退堂鼓，我看你还真是个当官的料。”
季一涵的脸上一红，笑道：“你这是在讽刺我吧？你才是个官迷哪！”
陈浩然道：“咱们不开玩笑，我劝你试试，如果真的的有机会你就争取得到这个校长助理。”他想了想：“工大省属院校，级别应该是厅级，那校长助理就是副厅级了。”
季一涵笑着摆摆手道：“我可弄不懂这些官场上的级别。”
陈浩然道：“你现在是经济学院副院长，级别是正处级，当然更进一步的话副厅级也不难。”
季一涵见陈浩然说的郑重其事，也就认真起来：“你真的认为我应该去争取这个职位？”
陈浩然道：“你不去争，难道还把这个高位让给那些贪官污吏？”
季一涵也沉默了，她是能理解陈浩然的心情。现在社会风气如此不堪，与政府某些官员的腐败分不开。她自己何尝不也忧心忡忡，看着那些手握大权，却不办人事的官僚们，她不也恨的牙根痒痒。可是，她一个小知识分子，又能怎样？人微言轻，无济于事。
陈浩然长出了一口气，苦笑道：“说心里话，我真的想当个官，那怕是个乡长也好。手里有了权力，你就能干更多的事。”说着，他看着季一涵，说道：“面对一些事情，你要是一个普通教师，你不可能有任何发言权，你现在是副院长，可能可以说道说道，但不一定有人听，但是如果你是校长助理，身在校领导班子，你的话就必须有人听，那个事情就有可能得到转变。就这么简单。”
季一涵不得不说，陈浩然的话打动了她。她原本就是想去应应景而已，没想到，陈浩然居然说出这一番道理，她不由得深入思考起来。
当然，目前的她已算是江大年轻一代的翘楚，职位、工资、待遇、课题都是这一代人中拔尖的。要不身居高位的梁副校长也不会三番两次地打电话，动员她参加竞聘。陈浩然说的道理很简单，她懂。作为一个好教师，她可以教出一个班的好学生；如果是她一个院长，她能带出一个学院的高材生；如果她是个有能力的校长，那么这个学校将会在中国的教育界占有一席之地。（未完待续）
夏雨菲受了这一番惊吓，脑子一片混乱，什么主意都没有了，问刘刚军道：“我们该怎么办？”
刘刚军道：“这事不小，而且内情咱们也不了解，我看还是赶快向陈总汇报吧。”
夏雨菲点头，刘刚军开车直奔腾龙集团总部。
陈浩然皱着眉头，听完夏雨菲的汇报，看了看旁边的沈鹏和季一涵，说道：“我感觉这个事很突然，丽景花园小区已经开始对外销售了，以前从没听过要建污水处理厂的消息？”
季一涵问夏雨菲：“这个消息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夏雨菲道：“昨天的《滨海晚报》上有报道，我还查了网上几个房地产论坛，也被大量地转载。现在附近几个小区的业主群里也在传这个事。”
季一涵问陈浩然：“陈总，在丽景花园开发前，政府方面有过类似规划吗？”
陈浩然：“楼盘开发都是要做环评的，并没有规划这个项目。”
沈鹏道：“我记得很清楚，当初丽景花园小区的开发手续都是我负责联系办理的，环保局和规划局方面肯定没有这个项目规划。”
季一涵点点头，笑道：“这就和明白了！”
夏雨菲望着她：“季教授，明白什么？”
季一涵道：“刚才我仔细看了《滨海晚报》的那篇报道，很有意思，很有味道！”
陈浩然道：“我也觉得有意思，季教授你说说看。”
季一涵道：“从表片面上看，这只是一篇普通的新闻报道。那个环保协会只不过是个民间组织，他们说话自然就方便的多，里边虚虚实实，真的假的，泥沙俱下，什么都有了。当然，这是用不着负什么法律责任的。可是，那些业主，老百姓，不一定明白，以为环保协会是政府机构部门，他说了，就要马上开始建设，所以有人在里边以联络扇动，大家就跟着闹了起来。”
陈浩然连连点头：“季教授分析的很有道理。刚才夏经理说，在现场有几个人要绑架她，还是刚哥去的及时，才把她救回来的。”
夏雨菲道：“那几个人我看着不像是小区的业主，但是他们闹得很凶。”
刘刚军道：“那几个人肯定不是业主，他们是被指使来的。”
陈浩然道：“那能是谁哪？”
季一涵道：“当然是与我们有仇的人，或者竞争对手。”
沈鹏道：“难道是星辰集团？”
陈浩然想了想：“可能，我和胡国强谈过，他不像是找麻烦的人，但于明娜估计不会善罢甘休。”
季一涵道：“前几天，有人砸我们售楼处是怎么回事？”
陈浩然道：“这个是私人恩怨，已经解决了。”
季一涵不满地道：“谁的私人恩怨，能够比集团的整体利益还高，既然是私人的事，就不能牵扯到公司层面。”
陈浩然一抬手阻止了季一涵，说道：“这个事比较特殊，情有可原，我已经处理了，就不要在这个事上纠缠了。”
陈浩然接着说：“我觉得受桑彪指使的可能性不大。”他想，骆峰在汉龙公司的那一通发飙，桑彪应该不敢主动找麻烦的。
“再有...”陈浩然欲言又止，他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潘悦。
潘悦红着脸低下了头。
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注意这个细节，但季一涵的心很细，她顺着陈浩然的眼光，看向潘悦。
潘悦与季一涵的目光一接触，急忙慌张地躲开。
季一涵的心里一动，难道和潘悦有关系。
陈浩然斟酌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楚子强”的名字，他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可惊讶的，咱们在滨海做生意这么多年，得罪的人肯定不少，人家有心报复，找理由那还不是现成的。”
季一涵一笑：“你说的倒是清楚，就是你不怕被报复，也得清楚是谁在和咱们作对吧，总不能两眼一抹黑。”
陈浩然一笑，说道：“季教授，稍安勿躁，这个我心里有数。咱们这就分工，沈鹏，你跑一趟环保局，市建委、市发改委，打听一下这个污水处理项目到底有没有，务必打听到确切消息。”
沈鹏道：“好！”
陈浩然又向夏雨菲道：“夏经理，你去联系一下《滨海晚报》，打听一下这篇文章到底是怎么回事，主要是什么背景，是否有人授意的。”
夏雨菲道：“好，我一会就去。”
陈浩然回头向刘刚军道：“刚哥，你派人盯住售楼处现场那几个闹得最凶的人，别惊动他们，查看一下他们是什么来路。”
刘刚军点头答应。
陈浩然转头对季一涵道：“季教授，你暂时不用分心丽景花园项目，我觉得我们应该对澜悦东方项目的下一步计划作出适当的调整。你再研究一下相关的策略问题。”
季一涵一惊，她刚想开口说话，陈浩然立刻把她拦住，说道：“这事在这里不谈，一会再说。”
季一涵明白，陈浩然不想让自己的想法过早的暴露出来。
一时，会议散了，各人按照安排去办自己的事。季一涵跟着陈浩然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两人坐定，季一涵单刀直入的问道：“丽景花园的事和潘悦有关是吗？”
陈浩然一愣，随即笑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季一涵笑道：“我就是猜得，其实，这个答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目前的问题怎么解决。你为什么要调整澜悦东方项目的策略，你的真是想法是什么？”
陈浩然道：“这事不怪潘悦，算了就不提她了。我可以告诉你，咱们得罪了一个很有势力的人，我猜想这次事件，很可能是与他有关。”
季一涵诧异道：“谁啊？这么厉害！”
陈浩然道：“楚子强！”
季一涵摇摇头道：“不知道这个人。”
陈浩然道：“楚子强不算什么，他父亲就是滨海市常务副市长楚望潮。”
季一涵点头道：“原来是他。”她接着道：“你怀疑这事与楚副市长有关？”
陈浩然沉默了一会道：“我有种预感，这事不会是空穴来风，这次咱们得了澜悦东方这个项目，得罪的人太多了。”
季一涵也感觉，如果有政府强力人物插手，事情就麻烦了，中国社会虽然正在不断的完善法制建设，强调政企分开，强调政府的宏观调控作用，但目前终归是权比法大，在政府手握大把资源的情况下，做企业的不得不有所顾虑。
陈浩然叹了口气：“没办法，我们做企业的，有时候不得不看政府的脸色行事，你想做的做不了，不想做的逼着你做。有时候后看着他们那一套官僚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有不得不与他们打交道，陪着笑脸，生怕得罪了他们。这些人的能量都很大，随便一个通知，一次检查，就能让你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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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然笑道：“我也是人嘛！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况是我。这些年做企业，感到越来越难，政府的办事效率实在太低，很多好的项目，一拖再拖，直到把赚钱项目拖成了赔钱的项目，最后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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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一涵笑着摇摇头道：“只是发牢骚有什么用哪？到头来还不是一个样子，应该想办法去改变。”
陈浩然苦笑道：“我一个商人，怎么去改变体制上的事。”
季一涵道：“有没有想过，进入官场，主政一方，这样恐怕比你最生意对社会改变的更多，更直接。”
陈浩然道：“没想过，这恐怕也不现实吧。民营企业老板出任政府官员，这合乎规定吗？”
季一涵笑着道：“规定是死的，人是活。事情都是有经有权，原则性和灵活性都很重要。据我所知，一些经济欠发达省份，已经有一些试点，一些对本地经济做出突出贡献的民营企业家，经过考核是可以被任命为政府官员的。例如，荆南省就有一些特例，民营企业家被任命为副县长。”
陈浩然笑着摆摆手，说道：“你这是让我做官商啊！这个先不谈了。我准备先接触了一下楚副市长。你考虑一下，准备一个B计划，一旦顶不住压力，我们只有放弃澜悦东方，但放弃也不能白放弃，尽量把好处捞足。”
季一涵怀疑道：“有那么严重吗？”
陈浩然道：“但愿不会，但不都不做好相关的打算。其实，就目前咱们的实力，只能开放澜悦东方或者碧海澜湾一处，两线作战还办不到，再说，从年初的计划，咱们一直都是把重点放在碧海澜湾项目，只是因为于明娜不放过咱们，这才不得已去抢她的项目。其实，论前期准备，星辰集团已经准备了一年多，各项基础工作已经到位。”
二人商议定了。季一涵道：“明天，我得回学校去一趟，有点事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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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一涵道：“工大要公开竞聘校长助理，我们学院推荐了我。”她笑了笑：“你知道，这种竞聘不过是摆摆样子，怎么可能真正公平？再说，我对当官也不感兴趣，我更喜欢安安静静做点学问。只是，我们院彭院长和学校梁副校长极力劝我试试，跟我说了好几回了，我也不好驳他们的面子，好像我不识抬举似的，我必须回去应应景。”
陈浩然哈哈一笑，说道：“刚才你还劝我从政，现在你更有机会，却在打退堂鼓，我看你还真是个当官的料。”
季一涵的脸上一红，笑道：“你这是在讽刺我吧？你才是个官迷哪！”
陈浩然道：“咱们不开玩笑，我劝你试试，如果真的的有机会你就争取得到这个校长助理。”他想了想：“工大省属院校，级别应该是厅级，那校长助理就是副厅级了。”
季一涵笑着摆摆手道：“我可弄不懂这些官场上的级别。”
陈浩然道：“你现在是经济学院副院长，级别是正处级，当然更进一步的话副厅级也不难。”
季一涵见陈浩然说的郑重其事，也就认真起来：“你真的认为我应该去争取这个职位？”
陈浩然道：“你不去争，难道还把这个高位让给那些贪官污吏？”
季一涵也沉默了，她是能理解陈浩然的心情。现在社会风气如此不堪，与政府某些官员的腐败分不开。她自己何尝不也忧心忡忡，看着那些手握大权，却不办人事的官僚们，她不也恨的牙根痒痒。可是，她一个小知识分子，又能怎样？人微言轻，无济于事。
陈浩然长出了一口气，苦笑道：“说心里话，我真的想当个官，那怕是个乡长也好。手里有了权力，你就能干更多的事。”说着，他看着季一涵，说道：“面对一些事情，你要是一个普通教师，你不可能有任何发言权，你现在是副院长，可能可以说道说道，但不一定有人听，但是如果你是校长助理，身在校领导班子，你的话就必须有人听，那个事情就有可能得到转变。就这么简单。”
季一涵不得不说，陈浩然的话打动了她。她原本就是想去应应景而已，没想到，陈浩然居然说出这一番道理，她不由得深入思考起来。
当然，目前的她已算是江大年轻一代的翘楚，职位、工资、待遇、课题都是这一代人中拔尖的。要不身居高位的梁副校长也不会三番两次地打电话，动员她参加竞聘。陈浩然说的道理很简单，她懂。作为一个好教师，她可以教出一个班的好学生；如果是她一个院长，她能带出一个学院的高材生；如果她是个有能力的校长，那么这个学校将会在中国的教育界占有一席之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