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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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然万没想到市长江帆会亲自给他打电话，请他过来一叙。
陈浩然对江帆的印象不错，尽管那次通过佟安若与之见面，没有取得想要的效果，但从后来，江帆对楚望潮采取的一些列行动看，这个人还是很有魄力和决断力，关键时刻毫不手软，敢想敢干。
对于未来滨海市的政局，陈浩然也多方打听了一下，江帆有可能担任市委书记的角色。如果真的是这样，恐怕未来滨海市的官员调整会是大刀阔斧，变动之大前所未有。
江帆见到陈浩然，依旧十分热情，也没有市长的架子。
陈浩然先是把目前企业的经营情况以及几个小区的开发情况大体汇报了一下。
江帆平静地听着，不住点头，听陈浩然说完了，这才说道：“滨海是个老城市了，城市建设现在看还比较落后，特别是老的棚户区改造迫在眉睫，刻不容缓。我们都改革开放快三十年了，一些棚户区的居民的居住条件一直没有得到改善。那里住着的很多都是当初国有企业的下岗职工，他们为国家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现在居然连房子都住不起，看来市里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啊！”
江帆的话很动情，但在陈浩然听来，虽深有同感，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商人，对于政治上的事，他并不想过多的参与。他暗暗琢磨，江帆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时，江帆道：“现在滨海市的棚户区不是太多了，基本都上已经改造完毕。目前最大的，也是最难的一个就是位于市东郊，原先市工程机械厂解体后遗留下来的家属区，这里地理位置不好，近邻两条污水排放渠，环境比较差，交通也不太方便。市里早就已经做出决定，对市工程机械厂棚户区进行改造，那里的住户早就搬了家，可是房子一等就是三年，连个影子都没有，能怪人家寒心吗？前几天，工程机械厂家属区几百号人上了大街，封了道路，拉着横幅向政府要房子住，当时警察都出动了，拦都拦不住。”
陈浩然苦笑了一下，他就在滨海市，这么大的事，他能不知道吗？工程机械厂家属区就是三年前市政府规划的碧海澜湾小区，腾龙集团一直关注这个项目，甚至为了这个项目不惜向星辰集团低头让步，要不也不会引发后来偷袭澜悦东方的事。碧海澜湾本事市政府的民生工程，拨款三十个亿，建设住宅小区及配套工程。但是市里就是犹豫不定，迟迟拿不出开发方案，一年拖一年，把老百姓的房子拆了，到了时间又盖不出房子让人家住，这不是坑人吗？
江帆道：“昨天市里开了会，已经决定立刻上马碧海澜湾项目，争取在一年内将安置房首先建好，让拆迁的住户先回迁进去，配套工程陆续上马。”
陈浩然点头，看来江帆的动作还是很快的，也一下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工程机械厂工人上访的确是滨海市的一大隐患，每年都会闹上几次。以前每当闹事的时候，市里就会出面协调一下，给拆迁户一家发几百块钱，一袋大米，一桶菜油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把事情暂时平息下去，可是根本是治标不治本，特别是近几年，房价上涨的很快，眼看着房子值钱了，而自己的房子还没影，这些工人就更急了，最近几次闹事已经不是发钱和发东西能平息的了，工人们要求住自己的房子，直截了当地问市政府什么时候能住上房。
江帆道：“碧海澜湾项目的招标会过几天就会开始，你们腾龙集团有意吗？”
陈浩然笑道：“那是当然，这个项目开发难度比较大，但这是政府民心工程，资金上应该不成问题，收益率相对低了一些，但资金回笼快，比较有保证。我个人觉得这个项目还是有相当的吸引人之处。”
江帆道：“我们欢迎像你这样有势力的民营地产企业来参与政府投资项目。”
陈浩然看了江帆一眼，他觉得江帆找他来不可能就是为了向他通报一下市政府要上马碧海澜湾这个项目，如果是这样，只要一个电话或者传个口信就可以了，一定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
果然，江帆已经转换了口气，郑重严肃地道：“除了碧海澜湾这件事，还有件重要的事。省里经过慎重研究，决定向国务院申报建立一个经济新区，经过多方面衡量，已经初步确定将经济新区设在滨海市或者临江市。目前，省发改委正在会同滨海、临江两市，分别编制新区发展规划，同时提交省委讨论，确定后，形成申请报告，报国务院批准。”
江帆点了一颗烟，猛吸了几口，似乎也是在平静自己的心情，过了一会说道：“我考虑，把碧海澜湾项目纳入滨海市东江经济新区建设，对滨海市东郊进行整体开发和建设。我考虑东江经济新区的地位是高科技，金融，电子商务，物流、对外贸易方向，要发展无污染的新型产业，坚决不引进落后产能，我们的发展要站在高起点上。”
陈浩然不觉精神一振，果然是很有气魄的一笔，滨海市东郊是滨海市发展比较慢的地区，区域内基本上是老的国有企业，大部分已经关停闭转，遗留下大量的家属区，废旧的厂房和荒地，因为涉及大量的国企职工安置，国有资产转移等问题，一直被闲置着，没有得到充分的利用开发。如果能破旧立新，从一片废墟之上，新建一片现代化的产业新区，那必将大大推动滨海市经济高速发展。
江帆站起身，招手把陈浩然带到一面墙边，墙上挂着一幅一米见方的效果图，图上有有山有海，有公路和铁路，还有一片林立的高楼大厦，其中集合了商场、写字楼、游乐园、休闲广场等等。
江帆指着图道：“这就是东江新区一期的效果图，以后还要建设二期，三期，让东江新区与老城区连成一片。为了解决运输问题，我们还要筹划建设高铁站，高速公路。”
陈浩然的情绪也被点燃，问道：“我很赞赏江市长的胆略，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
江帆诚恳地看着陈浩然，沉默了一会说道：“目前，政府的财政很困难，不可能拿出太多的钱建设东江新区。即使东江新区获批后，能够得到国家和省里的部分资金支持，但绝大部分的启动资金还得我们自己想办法。我希望你能站出来带个头，帮助政府建设好东江新区。”
陈浩然愕然道：“为什么是我？腾龙集团虽然在滨海市有些规模，但也不是最大的企业，带这个头我恐怕不够资格吧！”
江帆道：“你以为这还是论资排辈的年代吗？改革的目的是什么？归根结底是释放生产力，是解放人的思想。这是个挺立潮头，奋发向上的时代。有追求的人必将能够做出惊人的业绩。”
陈浩然苦笑一下，摇摇头：“江市长的鼓励我心领了，带不带这个头，向放下不说，在可能的情况下，我一定会尽力支持市里的工作。毕竟滨海市的人民养育了腾龙集团，我们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
江帆笑着点头，说道：“现在我们迫切需要资金，你有那么多的关系，为什么就不能帮助我们。”
陈浩然不置可否的一笑。
江帆索性就点破了：“你的底细我可都打听过了，佟安若是你的前女友吧，这个不会错。上海佟氏集团的财势雄厚，可以争取一下。再有香港的恒辰集团，也有你的朋友吧。”
陈浩然大吃一惊，江帆真的不简单，连施一辰的关系也被他摸到。
江帆哈哈一笑，把陈浩然拉回到沙发边坐下，说道：“你不要介意，我是对你多关注了一些，并没有恶意。今天除了向你交一下建设东江新区的底，让你有个思想准备，我还有一个关于你个人的问题，征求你的意见。”
陈浩然道：“我个人？”
江帆郑重地道：“不知道你有没有进入体制内的打算？换句话说，你想不想成为政府官员？”
陈浩然吃了一惊：“这能行吗？我是个做买卖的，也能当官？”
江帆沉吟了片刻，说道：“按照规定是不可以的，但是凡事都有变通，比如，市里要建设东江新区，需要招商引资，需要与投资商良好的诚信关系，那么我们就需要一些人去办理这些事物，比如你，你既然代表政府去协调投资问题，那理所当然要有一个政府方面的身份。”
陈浩然猛然明白了，很多事，并不想自己原本想象的那样，经过江帆的点拨，他才明白，没有什么事压根是不可能的。好像季一涵也曾经这么说过，外省和省内都有一些县，为了发展经济，留住纳税大户，给大企业的负责人安排一定的政府职位，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江帆见陈浩然眼光闪烁，知道他动心了，就又说道：“这么做，现在看来政策只是擦边球，也不算是违法，很多地方都这么做。但是据我所知，国家正在酝酿考虑出台《公务员法》，对公务员的管理会逐步严格起来，正规起来，到那个时候，恐怕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陈浩然的心，一瞬间翻江倒海一般，江帆的话一下搅动了他的内心。进入政界？这个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此时，竟然在自己面前豁然开朗。他知道，东方这个古老国度不同于西方国家，政界、商界联系的十分紧密，米国总统很多都是大企业主，大资本家，在从政之前他们就已经掌握了庞大的商业帝国，或者就是这个商业帝国的代言人。而在中国，这个是不可能的，商业的真正崛起也只是改革开放之后的事，而商人真正走上历史舞台也不过是近几百年的事。
江帆道：“现在国家正在进行经济建设，可是我们的领导干部中，那些具有商业经验的人毕竟不多，我们要与国际接轨，要和国内外的同行业竞争，没有内行人才不行，所以，我们急需一大批懂经济，具有实践经验的应用型商业人才。”说着，他笑了笑：“请你不要误会，我和你说折返话，一方面是我觉得你具备从政的素质，你有学历，有经历，懂得经济，会管理，更重要的是具有多方面的实践经验，你懂得金融融资，懂得地产开发，资本运作，这样的干部我们体制内非常少，非常缺。我实在不想放掉你这个人才。另一方面，我也是从滨海市的发展大局着眼，跟你透露一点消息，省委很快就会对滨海市班子作出调整，经济发展是重中之重，滨海市耽误了几年的发展机遇，内耗严重，干部队伍不团结，只想谋官不想干事，只想发财不想创业，这种颓废的工作局面必须改变。”
江帆的话越说越激动，抓起被子喝了半杯水，推开窗户，雨后的微风吹入，让人的精神一阵爽快。
江帆猛然回头，微笑道：“你知道我到滨海是一个人来的，连个秘书都没带。经过这一场风波，我很想有人能帮帮我，滨海市这么大的摊子，这么大的经济规模，没有几个信得过的人，我怎么能放心。”
陈浩然也十分感动，江帆既然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不是以一个市长的身份在谈话，而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在谈心了。他能理解江帆的处境，虽然楚望潮倒台了，但楚望潮经营这么多年，大量的中层干部或多或少与楚望潮和她的爪牙又关系，难道把他们都撤职了？这个不可能，与楚望潮有关系的干部，不等于是违法违纪的干部，大多是些既不违法违纪，也不干事的老爷官员，说句俗话，这些人占着茅口不拉屎，站着官位不干事，让很多有能力，想干事的人心寒。未来一段时间，滨海市干部队伍作风整顿肯定会雷厉风行，电闪雷鸣，说不得会有些人撞在枪口上，拿几个人开刀祭旗那是避免不了的。
既然和江帆比较熟了，陈浩然说话也就随便了一些，说道：“江市长，你刚才说的事，我想再考虑一下。”
江帆笑道：“不忙不忙，你好好考虑，一时半会我也不会离开滨海。”他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陈浩然心中一动，试探道：“可是有人传说，你要当市委书记了！”
江帆高深莫测道：“真的吗！那可就太好了，中国人就是官本位嘛！不管怎么说，升官都是让人高兴的事。那就借你吉言，如你所说，我请你喝酒！”
陈浩然摇头一笑，这个江帆真是八面玲珑，按理说，这种官场升迁的事，不宜当面提起，而江帆却能举重若轻，在几句玩笑话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就带过去了。不过，他也能体味到江帆对自己的信任和看重，士为知己者死，还有什么更多的要求。（未完待续）
陈浩然万没想到市长江帆会亲自给他打电话，请他过来一叙。
陈浩然对江帆的印象不错，尽管那次通过佟安若与之见面，没有取得想要的效果，但从后来，江帆对楚望潮采取的一些列行动看，这个人还是很有魄力和决断力，关键时刻毫不手软，敢想敢干。
对于未来滨海市的政局，陈浩然也多方打听了一下，江帆有可能担任市委书记的角色。如果真的是这样，恐怕未来滨海市的官员调整会是大刀阔斧，变动之大前所未有。
江帆见到陈浩然，依旧十分热情，也没有市长的架子。
陈浩然先是把目前企业的经营情况以及几个小区的开发情况大体汇报了一下。
江帆平静地听着，不住点头，听陈浩然说完了，这才说道：“滨海是个老城市了，城市建设现在看还比较落后，特别是老的棚户区改造迫在眉睫，刻不容缓。我们都改革开放快三十年了，一些棚户区的居民的居住条件一直没有得到改善。那里住着的很多都是当初国有企业的下岗职工，他们为国家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现在居然连房子都住不起，看来市里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啊！”
江帆的话很动情，但在陈浩然听来，虽深有同感，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商人，对于政治上的事，他并不想过多的参与。他暗暗琢磨，江帆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时，江帆道：“现在滨海市的棚户区不是太多了，基本都上已经改造完毕。目前最大的，也是最难的一个就是位于市东郊，原先市工程机械厂解体后遗留下来的家属区，这里地理位置不好，近邻两条污水排放渠，环境比较差，交通也不太方便。市里早就已经做出决定，对市工程机械厂棚户区进行改造，那里的住户早就搬了家，可是房子一等就是三年，连个影子都没有，能怪人家寒心吗？前几天，工程机械厂家属区几百号人上了大街，封了道路，拉着横幅向政府要房子住，当时警察都出动了，拦都拦不住。”
陈浩然苦笑了一下，他就在滨海市，这么大的事，他能不知道吗？工程机械厂家属区就是三年前市政府规划的碧海澜湾小区，腾龙集团一直关注这个项目，甚至为了这个项目不惜向星辰集团低头让步，要不也不会引发后来偷袭澜悦东方的事。碧海澜湾本事市政府的民生工程，拨款三十个亿，建设住宅小区及配套工程。但是市里就是犹豫不定，迟迟拿不出开发方案，一年拖一年，把老百姓的房子拆了，到了时间又盖不出房子让人家住，这不是坑人吗？
江帆道：“昨天市里开了会，已经决定立刻上马碧海澜湾项目，争取在一年内将安置房首先建好，让拆迁的住户先回迁进去，配套工程陆续上马。”
陈浩然点头，看来江帆的动作还是很快的，也一下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工程机械厂工人上访的确是滨海市的一大隐患，每年都会闹上几次。以前每当闹事的时候，市里就会出面协调一下，给拆迁户一家发几百块钱，一袋大米，一桶菜油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把事情暂时平息下去，可是根本是治标不治本，特别是近几年，房价上涨的很快，眼看着房子值钱了，而自己的房子还没影，这些工人就更急了，最近几次闹事已经不是发钱和发东西能平息的了，工人们要求住自己的房子，直截了当地问市政府什么时候能住上房。
江帆道：“碧海澜湾项目的招标会过几天就会开始，你们腾龙集团有意吗？”
陈浩然笑道：“那是当然，这个项目开发难度比较大，但这是政府民心工程，资金上应该不成问题，收益率相对低了一些，但资金回笼快，比较有保证。我个人觉得这个项目还是有相当的吸引人之处。”
江帆道：“我们欢迎像你这样有势力的民营地产企业来参与政府投资项目。”
陈浩然看了江帆一眼，他觉得江帆找他来不可能就是为了向他通报一下市政府要上马碧海澜湾这个项目，如果是这样，只要一个电话或者传个口信就可以了，一定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
果然，江帆已经转换了口气，郑重严肃地道：“除了碧海澜湾这件事，还有件重要的事。省里经过慎重研究，决定向国务院申报建立一个经济新区，经过多方面衡量，已经初步确定将经济新区设在滨海市或者临江市。目前，省发改委正在会同滨海、临江两市，分别编制新区发展规划，同时提交省委讨论，确定后，形成申请报告，报国务院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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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然不觉精神一振，果然是很有气魄的一笔，滨海市东郊是滨海市发展比较慢的地区，区域内基本上是老的国有企业，大部分已经关停闭转，遗留下大量的家属区，废旧的厂房和荒地，因为涉及大量的国企职工安置，国有资产转移等问题，一直被闲置着，没有得到充分的利用开发。如果能破旧立新，从一片废墟之上，新建一片现代化的产业新区，那必将大大推动滨海市经济高速发展。
江帆站起身，招手把陈浩然带到一面墙边，墙上挂着一幅一米见方的效果图，图上有有山有海，有公路和铁路，还有一片林立的高楼大厦，其中集合了商场、写字楼、游乐园、休闲广场等等。
江帆指着图道：“这就是东江新区一期的效果图，以后还要建设二期，三期，让东江新区与老城区连成一片。为了解决运输问题，我们还要筹划建设高铁站，高速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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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然苦笑一下，摇摇头：“江市长的鼓励我心领了，带不带这个头，向放下不说，在可能的情况下，我一定会尽力支持市里的工作。毕竟滨海市的人民养育了腾龙集团，我们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
江帆笑着点头，说道：“现在我们迫切需要资金，你有那么多的关系，为什么就不能帮助我们。”
陈浩然不置可否的一笑。
江帆索性就点破了：“你的底细我可都打听过了，佟安若是你的前女友吧，这个不会错。上海佟氏集团的财势雄厚，可以争取一下。再有香港的恒辰集团，也有你的朋友吧。”
陈浩然大吃一惊，江帆真的不简单，连施一辰的关系也被他摸到。
江帆哈哈一笑，把陈浩然拉回到沙发边坐下，说道：“你不要介意，我是对你多关注了一些，并没有恶意。今天除了向你交一下建设东江新区的底，让你有个思想准备，我还有一个关于你个人的问题，征求你的意见。”
陈浩然道：“我个人？”
江帆郑重地道：“不知道你有没有进入体制内的打算？换句话说，你想不想成为政府官员？”
陈浩然吃了一惊：“这能行吗？我是个做买卖的，也能当官？”
江帆沉吟了片刻，说道：“按照规定是不可以的，但是凡事都有变通，比如，市里要建设东江新区，需要招商引资，需要与投资商良好的诚信关系，那么我们就需要一些人去办理这些事物，比如你，你既然代表政府去协调投资问题，那理所当然要有一个政府方面的身份。”
陈浩然猛然明白了，很多事，并不想自己原本想象的那样，经过江帆的点拨，他才明白，没有什么事压根是不可能的。好像季一涵也曾经这么说过，外省和省内都有一些县，为了发展经济，留住纳税大户，给大企业的负责人安排一定的政府职位，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江帆见陈浩然眼光闪烁，知道他动心了，就又说道：“这么做，现在看来政策只是擦边球，也不算是违法，很多地方都这么做。但是据我所知，国家正在酝酿考虑出台《公务员法》，对公务员的管理会逐步严格起来，正规起来，到那个时候，恐怕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陈浩然的心，一瞬间翻江倒海一般，江帆的话一下搅动了他的内心。进入政界？这个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此时，竟然在自己面前豁然开朗。他知道，东方这个古老国度不同于西方国家，政界、商界联系的十分紧密，米国总统很多都是大企业主，大资本家，在从政之前他们就已经掌握了庞大的商业帝国，或者就是这个商业帝国的代言人。而在中国，这个是不可能的，商业的真正崛起也只是改革开放之后的事，而商人真正走上历史舞台也不过是近几百年的事。
江帆道：“现在国家正在进行经济建设，可是我们的领导干部中，那些具有商业经验的人毕竟不多，我们要与国际接轨，要和国内外的同行业竞争，没有内行人才不行，所以，我们急需一大批懂经济，具有实践经验的应用型商业人才。”说着，他笑了笑：“请你不要误会，我和你说折返话，一方面是我觉得你具备从政的素质，你有学历，有经历，懂得经济，会管理，更重要的是具有多方面的实践经验，你懂得金融融资，懂得地产开发，资本运作，这样的干部我们体制内非常少，非常缺。我实在不想放掉你这个人才。另一方面，我也是从滨海市的发展大局着眼，跟你透露一点消息，省委很快就会对滨海市班子作出调整，经济发展是重中之重，滨海市耽误了几年的发展机遇，内耗严重，干部队伍不团结，只想谋官不想干事，只想发财不想创业，这种颓废的工作局面必须改变。”
江帆的话越说越激动，抓起被子喝了半杯水，推开窗户，雨后的微风吹入，让人的精神一阵爽快。
江帆猛然回头，微笑道：“你知道我到滨海是一个人来的，连个秘书都没带。经过这一场风波，我很想有人能帮帮我，滨海市这么大的摊子，这么大的经济规模，没有几个信得过的人，我怎么能放心。”
陈浩然也十分感动，江帆既然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不是以一个市长的身份在谈话，而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在谈心了。他能理解江帆的处境，虽然楚望潮倒台了，但楚望潮经营这么多年，大量的中层干部或多或少与楚望潮和她的爪牙又关系，难道把他们都撤职了？这个不可能，与楚望潮有关系的干部，不等于是违法违纪的干部，大多是些既不违法违纪，也不干事的老爷官员，说句俗话，这些人占着茅口不拉屎，站着官位不干事，让很多有能力，想干事的人心寒。未来一段时间，滨海市干部队伍作风整顿肯定会雷厉风行，电闪雷鸣，说不得会有些人撞在枪口上，拿几个人开刀祭旗那是避免不了的。
既然和江帆比较熟了，陈浩然说话也就随便了一些，说道：“江市长，你刚才说的事，我想再考虑一下。”
江帆笑道：“不忙不忙，你好好考虑，一时半会我也不会离开滨海。”他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陈浩然心中一动，试探道：“可是有人传说，你要当市委书记了！”
江帆高深莫测道：“真的吗！那可就太好了，中国人就是官本位嘛！不管怎么说，升官都是让人高兴的事。那就借你吉言，如你所说，我请你喝酒！”
陈浩然摇头一笑，这个江帆真是八面玲珑，按理说，这种官场升迁的事，不宜当面提起，而江帆却能举重若轻，在几句玩笑话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就带过去了。不过，他也能体味到江帆对自己的信任和看重，士为知己者死，还有什么更多的要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