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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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鹏飞从万永波那里出来，天还没黑，两个人把一瓶茅台酒喝干了，他们都稍微有点过量，不过还都清醒，并不影响思维和交流。
佟鹏飞乘车回到家，一进家门，妻子梁冰就迎了出来。梁冰现在是江南大学文学院的副教授，因为佟鹏飞工作不断调动，从北疆省到华海省，再到江南省，她也就只好跟着丈夫到处跑，十年之中，工作都换了三次了。所幸的是，女儿已经大学毕业了，在英国留学，不用跟着他们折腾。
梁冰一见佟鹏飞，就埋怨道：“你去哪啦？不回来吃饭也不打个招呼。”
佟鹏飞这才想起来，下班去万永波家吃饭，忘了给妻子挂电话。他不会来吃饭也是很平常的事，即使自己没时间打招呼，也总是让秘书代劳一下，事情虽小，但是对妻子的尊重。
佟鹏飞一边换鞋一边道：“去万书记家一趟。”
梁冰哦了一下，没说什么，万书记找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她突然一皱鼻子，问道：“你喝酒了？”
佟鹏飞点点头，笑道：“和万书记喝了几杯，我在那吃了饭，不吃了。”
梁冰诧异道：“你不是万书记谈工作吗？你们怎么又是吃又是喝的？”
佟鹏飞哈哈一笑：“吃饭和工作就是两回事嘛！吃吃喝喝，谈谈工作，两不耽误。”
梁冰轻轻地推了他一把，低声道：“你快点进去吧，你有人等你！”
佟鹏飞一愣：“咱们家有客人？谁啊？”
梁冰道：“是小江！”
这时江帆已经从客厅了走了过来，恭敬地道：“老领导是我。”
佟鹏飞见是江帆，说道：“来多久了？吃饭没有啊？”
梁冰道：“都来了半天了，饭早就做好了，一直等给你回来。”
佟鹏飞道：“你们吃饭吧，我哦吃过了，我就不吃了。”
梁冰对江帆道：“既然他吃过了，咱们吃吧，你在这里就跟在家一样，不要客气。”
江帆以前给佟鹏飞当秘书的时候，时常在佟家用餐，有时候因工作太晚，就住在佟家。后来，他当了官，这种机会就少了，他来江南省这几年，还是第一次在佟鹏飞家用餐，一瞬间的温馨，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岁月。
梁冰和江帆在桌上用餐，家里的服务员给佟鹏飞送上一杯绿茶。
佟鹏飞一边喝茶一边若有所思，江帆来，他并不奇怪，高崇民不是也去找了王敏杰，而且高崇民还到了他的办公室，汇报了一通工作，还就经济新区的建设问题，汇报了一些想法，态度十分的恭敬。
他明白，现在的省委方面的压力都在万永波那里，经济新区的建设，省委常委们的意见针锋相对，两边大概是五五开的样子，因为王敏杰是省长，他是常务副省长，所以临江市这边的意见分量稍微重一些。还有就是景江市市长的人选问题，也很难。今天来找自己的高崇民也在候选人其中，自己以前对这个人关注的不多，感觉上工作能力还是有，但是在政治上似乎还是欠缺了一些。
这时，梁冰和江帆吃完了饭，梁冰帮助服务员把碗筷收拾出去，就回自己的书房看书，写东西去了，他们一般都是各忙各的，不不干涉，这也是多年订下的规矩，随着佟鹏飞的官越做越大，规矩也就越来越大，越来越严，工作上的事，梁冰从不过问。
因为是老部下，关系亲密，佟鹏飞也就直奔主题，问道：“你来景江干什么？”
江帆笑而不答，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佟鹏飞道：“你也来打探消息，搞钻营。”
江帆道：“高崇民不是也来嘛！这当口谁还能在自己那里坐得住。”
佟鹏飞道：“你都打探出什么消息了？”
江帆叹了口气，不误埋怨地看了佟鹏飞一眼，说道：“我没想到，您对我们滨海市这么没有信心，这么不看好我们。滨海市现在是最困难的时候，刚刚发生了腐败大案，经济多年停滞不前，国企改革推进艰难，非常需要省委省政府帮一把，经济新区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希望能够借助这次东风，把滨海市的经济盘活，杀出一条血路来。”
佟鹏飞不动声色地听着，他听出江帆话里话外的失望之意。他说道：“你的消息不错，常委会上万书记在征求我的意见时，我支持了临江市。”
江帆的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说道：“我敢立下军令状，经济新区要是落户滨海，完不成任务我主动辞职。”
佟鹏飞还是很欣赏这位属下，经历了多年的官场洗礼仍然有这股冲劲儿和猛劲儿，这也是他最看重的，其实，江帆到滨海市当市长，到后来转任市委书记，他没有给任何人打招呼，是省委组织部提的名，万书记认可，省委常委会讨论通过的。当然，这里边有没有他个人的因素，也不好说，组织部提名，以及常委们举手通过，看起来是履行组织程序，但那是不是卖给他的面子哪？
佟鹏飞摆摆手，示意江帆不要太激动，说道：“经济新区设在哪里？省委是站在全省经济发展战略的角度来看，不放在哪里，也不代表对当地班子不信任，这完全是两个问题，不能混为一谈。再有，省委对经济新区产业结构的地位还要再研究，具体把新区放在哪，还没有定论。你也不用总往这里跑，更不要到处探听消息，这是省委考虑的事，不是你考虑的。”
江帆道：“这我都明白，可是这是个好机会，我不能不全力争取，如果就这么放弃，滨海市的老百姓还不背后骂我？”
佟鹏飞厉声地训斥道：“把眼前的工作干好，不要把手伸的太长，你就知道要项目，省里的事，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吗？”
江帆被训的，不敢吱声。
佟鹏飞似乎有些生气：“省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连万书记都和我这么说，我不能不往心里去。你在滨海干的怎么样，在滨海的一言一行，很多人都在看着，你以为就是你一个人的事吗？动动你的脑子，你现在也是个厅级干部了，别动不动就头脑一热，意气用事。”
佟鹏飞的语气很严厉，声音有些大。江帆被吓得脸色苍白，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跟着佟鹏飞这么多年，很少见他如此发脾气。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紧张。
这时，梁冰从书房里走出来，笑着对佟鹏飞说道：“有什么话，好好跟小江说嘛！也不用发脾气。”
佟鹏飞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小江也不是外人，我是提醒他，要多长个心眼，不要事事听风就是雨，把自己的事干好，不要让人说三道四，到时候，我自然会说话。”
听了最后一句话，江帆紧张的心这才放松下来，老领导就是老领导，表面上生气，但心里还是护着的。省里的事，自己不知道底细，最好还是少过问。想到这，他就打算告辞回滨海去。
江帆道：“既然，您这么说，我就听您的，我一会就回去了。”说着，把沙发边上的一个纸兜拎过来，说都：“这是我们滨海几样土特产，自然野生，无污染和防腐剂，我们准备大力开发，推向市场，这是第一批产品，那里请您先尝尝。”
佟鹏飞看了看江帆。
江帆立刻道：“这是我自己花钱买的，其实也不贵，一共还不到二百块钱。”
佟鹏飞点点头，说道：“你的心意我领了，这次就这样，下次不必了，我这里什么都不缺。”
江帆连忙点头答应。
佟鹏飞问道：“你平时还能点酒吗？”
江帆道：“喝一点，一天就一杯。”
佟鹏飞点点头，自己从书房里拿出一瓶酒，递给江帆，说道：“拿回去喝吧，记住少喝！”
江帆一看是一瓶五粮液，刚要推辞，梁冰笑道：“小江啊！在我们这，你还客气什么！”
佟鹏飞道：“回去把工作干好，要办实事，不能让老百姓戳脊梁骨！”
江帆回到宾馆洗了澡，刚要上床就寝，明天一早就回滨海。佟鹏飞已经很严厉的警告他了，经济新区这个事，水很深，省委常委会的意见并不统一，他贸然搀和进去，弄不好会得罪实权的人。
江帆胡思乱想，辗转反侧，刚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突然被手机的铃声惊醒。他从睡梦中醒来，感觉心脏一阵突突乱跳，身上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缓了有十几秒，他此接通了手机。
电话是市委办公厅主任马文强打来的，才说了几句，江帆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才离开滨海两天，后院就起火，而且还闹得如此覅猛烈，难道市委市政府那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就不能想点办法？
江帆急忙穿好衣服，叫醒自己的司机，连夜赶回滨海。
黑色的轿车在夜色中穿行，江帆心急火燎，按照马文强的通报，现在滨海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全市的警察都出动了，都维持不了秩序，据说，市政府已经被上访的人群给包围了。
江帆心情烦躁，他早就知道重型机械厂棚户区拆迁的事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爆炸，可是万万没想到在这个争取经济新区的要命当口弄出事情，这不是火上浇油吗？这事如果不能果断处理，迅速解决，这经济新区的事，估计也就够呛了。
江帆一路上不停地打电话给马文强，了解事情的进展情况。从反馈的情况看来，确实很不妙，部分群众已经和警察发生了肢体冲突，警察逮捕了五十多人，上访的人中有一些人受了伤。
江帆的脑袋一下就大了，看来上访的人不少，据马文强说还弄来了好些大型的车辆和工程机械把城市几条主要街道给堵了，交通已经断绝了。万幸的事，现在是半夜，市民都在睡觉，车流量也不大，可是天一亮，事情就无法收拾了。
江帆忧心如焚，但他身在外地，也无可奈何，就是再着急，也长不出翅膀飞回去。他闭着眼睛，脑子里已经浮现出天亮以后，整个城市那纷乱的景象，市民一觉醒来，看见市政府被围，交通全部断绝，如潮水般纷纷走上街头，各条街道停放着如长龙般的车辆，每条街道都延绵不绝，工厂停工，学校停课，商店关门，政府机关被包围的水泄不通，警察一个个荷枪实弹，如临大敌......
江帆猛地睁开眼睛，不，他绝对不能让这个事情发生，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把事情平息下来，首先自己要先稳住心神，不能慌，慌就会乱，一乱就不了收拾。他快速地理了理头绪，感觉有些奇怪，重型机械厂棚户区拆迁的事由来已久，但一直还是比较平稳，厂里的工人虽然每年都会上访，闹事，但这么大规模地上街封道的极端行为却是没有过的，他们一定受到了某种刺激，而被激怒。
江帆向车外看了看，终于进了滨海市地界，大约再有二十分钟就能到市政府了。入夜的滨海市外表看来还是那么的平静，远处一片灿烂的灯火正在慢慢接近。这里还是近郊，交通的封堵不可能漫延到这里，马路上空空荡荡，偶尔才会有远途运输的大卡车呼啸着经过。
车子进了市区，一开始还算正常，越是接近市中心，就会发现道路越是不畅通，等到了离市政府还有两条街的时候，道路就已经被车辆堵死。江帆一面打电话一面在司机地保护下向市政府方向飞跑。
这景象也把江帆吓了一跳，差不多都后半夜了，大街上怎么又这么多人？一些市民穿着睡衣，耷拉着拖鞋跑出来看热闹。远处锣鼓响天，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他们跑了一条街，迎面碰到同样跑来的张明辉、马文强，还有几个警察，这些人也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马文强跑到江帆身边，气还没喘匀，就说道：“江书记，你可算回来了，李市长差不错要顶不住了，他被群众围了两个小时了。”
江帆怒道：“胡闹，你们快点进去，把李市长接出来。”
张明辉一脸的苦相：“我们进不去啊！三十多个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堵在胡同口，跟我们玩命，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谁干硬闯啊！闹出人命来，这些上访的还不立刻炸了！”
江帆也傻眼了，有这么严重？（未完待续）
佟鹏飞从万永波那里出来，天还没黑，两个人把一瓶茅台酒喝干了，他们都稍微有点过量，不过还都清醒，并不影响思维和交流。
佟鹏飞乘车回到家，一进家门，妻子梁冰就迎了出来。梁冰现在是江南大学文学院的副教授，因为佟鹏飞工作不断调动，从北疆省到华海省，再到江南省，她也就只好跟着丈夫到处跑，十年之中，工作都换了三次了。所幸的是，女儿已经大学毕业了，在英国留学，不用跟着他们折腾。
梁冰一见佟鹏飞，就埋怨道：“你去哪啦？不回来吃饭也不打个招呼。”
佟鹏飞这才想起来，下班去万永波家吃饭，忘了给妻子挂电话。他不会来吃饭也是很平常的事，即使自己没时间打招呼，也总是让秘书代劳一下，事情虽小，但是对妻子的尊重。
佟鹏飞一边换鞋一边道：“去万书记家一趟。”
梁冰哦了一下，没说什么，万书记找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她突然一皱鼻子，问道：“你喝酒了？”
佟鹏飞点点头，笑道：“和万书记喝了几杯，我在那吃了饭，不吃了。”
梁冰诧异道：“你不是万书记谈工作吗？你们怎么又是吃又是喝的？”
佟鹏飞哈哈一笑：“吃饭和工作就是两回事嘛！吃吃喝喝，谈谈工作，两不耽误。”
梁冰轻轻地推了他一把，低声道：“你快点进去吧，你有人等你！”
佟鹏飞一愣：“咱们家有客人？谁啊？”
梁冰道：“是小江！”
这时江帆已经从客厅了走了过来，恭敬地道：“老领导是我。”
佟鹏飞见是江帆，说道：“来多久了？吃饭没有啊？”
梁冰道：“都来了半天了，饭早就做好了，一直等给你回来。”
佟鹏飞道：“你们吃饭吧，我哦吃过了，我就不吃了。”
梁冰对江帆道：“既然他吃过了，咱们吃吧，你在这里就跟在家一样，不要客气。”
江帆以前给佟鹏飞当秘书的时候，时常在佟家用餐，有时候因工作太晚，就住在佟家。后来，他当了官，这种机会就少了，他来江南省这几年，还是第一次在佟鹏飞家用餐，一瞬间的温馨，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岁月。
梁冰和江帆在桌上用餐，家里的服务员给佟鹏飞送上一杯绿茶。
佟鹏飞一边喝茶一边若有所思，江帆来，他并不奇怪，高崇民不是也去找了王敏杰，而且高崇民还到了他的办公室，汇报了一通工作，还就经济新区的建设问题，汇报了一些想法，态度十分的恭敬。
他明白，现在的省委方面的压力都在万永波那里，经济新区的建设，省委常委们的意见针锋相对，两边大概是五五开的样子，因为王敏杰是省长，他是常务副省长，所以临江市这边的意见分量稍微重一些。还有就是景江市市长的人选问题，也很难。今天来找自己的高崇民也在候选人其中，自己以前对这个人关注的不多，感觉上工作能力还是有，但是在政治上似乎还是欠缺了一些。
这时，梁冰和江帆吃完了饭，梁冰帮助服务员把碗筷收拾出去，就回自己的书房看书，写东西去了，他们一般都是各忙各的，不不干涉，这也是多年订下的规矩，随着佟鹏飞的官越做越大，规矩也就越来越大，越来越严，工作上的事，梁冰从不过问。
因为是老部下，关系亲密，佟鹏飞也就直奔主题，问道：“你来景江干什么？”
江帆笑而不答，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佟鹏飞道：“你也来打探消息，搞钻营。”
江帆道：“高崇民不是也来嘛！这当口谁还能在自己那里坐得住。”
佟鹏飞道：“你都打探出什么消息了？”
江帆叹了口气，不误埋怨地看了佟鹏飞一眼，说道：“我没想到，您对我们滨海市这么没有信心，这么不看好我们。滨海市现在是最困难的时候，刚刚发生了腐败大案，经济多年停滞不前，国企改革推进艰难，非常需要省委省政府帮一把，经济新区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希望能够借助这次东风，把滨海市的经济盘活，杀出一条血路来。”
佟鹏飞不动声色地听着，他听出江帆话里话外的失望之意。他说道：“你的消息不错，常委会上万书记在征求我的意见时，我支持了临江市。”
江帆的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说道：“我敢立下军令状，经济新区要是落户滨海，完不成任务我主动辞职。”
佟鹏飞还是很欣赏这位属下，经历了多年的官场洗礼仍然有这股冲劲儿和猛劲儿，这也是他最看重的，其实，江帆到滨海市当市长，到后来转任市委书记，他没有给任何人打招呼，是省委组织部提的名，万书记认可，省委常委会讨论通过的。当然，这里边有没有他个人的因素，也不好说，组织部提名，以及常委们举手通过，看起来是履行组织程序，但那是不是卖给他的面子哪？
佟鹏飞摆摆手，示意江帆不要太激动，说道：“经济新区设在哪里？省委是站在全省经济发展战略的角度来看，不放在哪里，也不代表对当地班子不信任，这完全是两个问题，不能混为一谈。再有，省委对经济新区产业结构的地位还要再研究，具体把新区放在哪，还没有定论。你也不用总往这里跑，更不要到处探听消息，这是省委考虑的事，不是你考虑的。”
江帆道：“这我都明白，可是这是个好机会，我不能不全力争取，如果就这么放弃，滨海市的老百姓还不背后骂我？”
佟鹏飞厉声地训斥道：“把眼前的工作干好，不要把手伸的太长，你就知道要项目，省里的事，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吗？”
江帆被训的，不敢吱声。
佟鹏飞似乎有些生气：“省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连万书记都和我这么说，我不能不往心里去。你在滨海干的怎么样，在滨海的一言一行，很多人都在看着，你以为就是你一个人的事吗？动动你的脑子，你现在也是个厅级干部了，别动不动就头脑一热，意气用事。”
佟鹏飞的语气很严厉，声音有些大。江帆被吓得脸色苍白，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跟着佟鹏飞这么多年，很少见他如此发脾气。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紧张。
这时，梁冰从书房里走出来，笑着对佟鹏飞说道：“有什么话，好好跟小江说嘛！也不用发脾气。”
佟鹏飞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小江也不是外人，我是提醒他，要多长个心眼，不要事事听风就是雨，把自己的事干好，不要让人说三道四，到时候，我自然会说话。”
听了最后一句话，江帆紧张的心这才放松下来，老领导就是老领导，表面上生气，但心里还是护着的。省里的事，自己不知道底细，最好还是少过问。想到这，他就打算告辞回滨海去。
江帆道：“既然，您这么说，我就听您的，我一会就回去了。”说着，把沙发边上的一个纸兜拎过来，说都：“这是我们滨海几样土特产，自然野生，无污染和防腐剂，我们准备大力开发，推向市场，这是第一批产品，那里请您先尝尝。”
佟鹏飞看了看江帆。
江帆立刻道：“这是我自己花钱买的，其实也不贵，一共还不到二百块钱。”
佟鹏飞点点头，说道：“你的心意我领了，这次就这样，下次不必了，我这里什么都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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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鹏飞问道：“你平时还能点酒吗？”
江帆道：“喝一点，一天就一杯。”
佟鹏飞点点头，自己从书房里拿出一瓶酒，递给江帆，说道：“拿回去喝吧，记住少喝！”
江帆一看是一瓶五粮液，刚要推辞，梁冰笑道：“小江啊！在我们这，你还客气什么！”
佟鹏飞道：“回去把工作干好，要办实事，不能让老百姓戳脊梁骨！”
江帆回到宾馆洗了澡，刚要上床就寝，明天一早就回滨海。佟鹏飞已经很严厉的警告他了，经济新区这个事，水很深，省委常委会的意见并不统一，他贸然搀和进去，弄不好会得罪实权的人。
江帆胡思乱想，辗转反侧，刚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突然被手机的铃声惊醒。他从睡梦中醒来，感觉心脏一阵突突乱跳，身上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缓了有十几秒，他此接通了手机。
电话是市委办公厅主任马文强打来的，才说了几句，江帆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才离开滨海两天，后院就起火，而且还闹得如此覅猛烈，难道市委市政府那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就不能想点办法？
江帆急忙穿好衣服，叫醒自己的司机，连夜赶回滨海。
黑色的轿车在夜色中穿行，江帆心急火燎，按照马文强的通报，现在滨海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全市的警察都出动了，都维持不了秩序，据说，市政府已经被上访的人群给包围了。
江帆心情烦躁，他早就知道重型机械厂棚户区拆迁的事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爆炸，可是万万没想到在这个争取经济新区的要命当口弄出事情，这不是火上浇油吗？这事如果不能果断处理，迅速解决，这经济新区的事，估计也就够呛了。
江帆一路上不停地打电话给马文强，了解事情的进展情况。从反馈的情况看来，确实很不妙，部分群众已经和警察发生了肢体冲突，警察逮捕了五十多人，上访的人中有一些人受了伤。
江帆的脑袋一下就大了，看来上访的人不少，据马文强说还弄来了好些大型的车辆和工程机械把城市几条主要街道给堵了，交通已经断绝了。万幸的事，现在是半夜，市民都在睡觉，车流量也不大，可是天一亮，事情就无法收拾了。
江帆忧心如焚，但他身在外地，也无可奈何，就是再着急，也长不出翅膀飞回去。他闭着眼睛，脑子里已经浮现出天亮以后，整个城市那纷乱的景象，市民一觉醒来，看见市政府被围，交通全部断绝，如潮水般纷纷走上街头，各条街道停放着如长龙般的车辆，每条街道都延绵不绝，工厂停工，学校停课，商店关门，政府机关被包围的水泄不通，警察一个个荷枪实弹，如临大敌......
江帆猛地睁开眼睛，不，他绝对不能让这个事情发生，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把事情平息下来，首先自己要先稳住心神，不能慌，慌就会乱，一乱就不了收拾。他快速地理了理头绪，感觉有些奇怪，重型机械厂棚户区拆迁的事由来已久，但一直还是比较平稳，厂里的工人虽然每年都会上访，闹事，但这么大规模地上街封道的极端行为却是没有过的，他们一定受到了某种刺激，而被激怒。
江帆向车外看了看，终于进了滨海市地界，大约再有二十分钟就能到市政府了。入夜的滨海市外表看来还是那么的平静，远处一片灿烂的灯火正在慢慢接近。这里还是近郊，交通的封堵不可能漫延到这里，马路上空空荡荡，偶尔才会有远途运输的大卡车呼啸着经过。
车子进了市区，一开始还算正常，越是接近市中心，就会发现道路越是不畅通，等到了离市政府还有两条街的时候，道路就已经被车辆堵死。江帆一面打电话一面在司机地保护下向市政府方向飞跑。
这景象也把江帆吓了一跳，差不多都后半夜了，大街上怎么又这么多人？一些市民穿着睡衣，耷拉着拖鞋跑出来看热闹。远处锣鼓响天，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他们跑了一条街，迎面碰到同样跑来的张明辉、马文强，还有几个警察，这些人也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马文强跑到江帆身边，气还没喘匀，就说道：“江书记，你可算回来了，李市长差不错要顶不住了，他被群众围了两个小时了。”
江帆怒道：“胡闹，你们快点进去，把李市长接出来。”
张明辉一脸的苦相：“我们进不去啊！三十多个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堵在胡同口，跟我们玩命，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谁干硬闯啊！闹出人命来，这些上访的还不立刻炸了！”
江帆也傻眼了，有这么严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