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棘手问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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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王敏杰将儿子叫进自己的书房兼办公室。滨海市重型厂职工上访事件，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纸里再也抱不住火，当年，就是儿子瞒着自己插手滨海市这个棚户区改造项目，结果弄成了一个烂摊子，购房户、银行和政府几个亿的资金被卷走，背后都是王洪斌做的好事！
王敏杰看着儿子在自己办公桌前边坐下，说道：“你知道滨海市群众上访的事了？”
王洪斌点了点头：“在报纸上看到了。”
王敏杰冷笑道：“都是你做的好事，看着人家赚钱，你心里就痒痒，可是你也得看好了人，你找的那几个人压根就是骗子，几个亿啊！那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就这么轻易地让他们给骗走了，你良心何安！”
王洪斌满不在乎地道：“我那个时候也没经验，没干过房地产开发，我也是让他们给骗了。”
王敏杰一瞪眼，怒道：“你还有理，你还委屈了？现在滨海市都闹成一锅粥了，这个事怎么解决？”
王洪斌一笑：“关我什么事？开发公司是李德贵他们几个人开的，购房款也是他们几个人卷走的。有本事去把他们抓回来，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王敏杰气的一拍桌子，喝道：“你放屁，你以为你在里边扮演的什么角色我不知道？你以为抓不回来那几个人骗子，就不能法办你？我看我早晚要被你害死，你就坑我吧！”
这屋里说话的动静一声比一声高，惊动了王敏杰的老伴吴秀英，她是景江市档案局的副局长，一天事不多，也差不多快退休了。
吴秀英正在和儿媳妇带着孙女玩儿，听见书房里这爷俩的声音是越来越高，就是一皱眉，叹了口气道：“这爷俩除了不见面，见面就吵架！”说着站起身，向书房走去。
吴秀英没有进屋，在门边说道：“敏杰，有什么事不能和儿子好好说，他都四十岁了，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说什么，他不懂的？非得这么训斥他。”
王敏杰无奈地叹了口气，向老伴摆了摆手道：“你去忙吧，我知道了！”老伴那里知道，她的宝贝儿子做了什么事，如果不是他这个当着高官的爹从中周旋，恐怕儿子早就进监狱了，可是这些不能和老伴说，说了也没用，还让她着急上火。
看到老伴出去，王敏杰看了一眼儿子，问道：“你别以为治不了你，要是真的追查下来，你还跑得了？我就问你一句话，李德贵那几个人坑了老百姓的钱，你到底得了多少？”
王洪斌道：“爸，这个你就别问了，其实，我也是被他们骗了。他们暗中做的事都是瞒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敏杰着急道：“别绕弯子，我问你，你得到钱了吗？”
王洪斌低下头，不说有，也不说没有，反正就算是默认了。
王敏杰暗叹了一口气，这个结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么大的一笔钱，儿子又可能置身事外吗？
王敏杰道：“你得了多少？快说！”
王洪斌道：“也就七八千万吧！”
王敏杰吓了一跳，说道：“你要这么多钱干嘛？你缺钱吗？”
王洪斌道：“爸，既然你今天问到这了，我也就不得不说了。你知道当初你当公安厅长为什么能晋升副省长？”
王敏杰一下愣住，为什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能当上副省长，难道不是因为自己工作出色和组织上知人善任吗？
王洪斌见父亲盯着他，就说道：“爸爸，我本来不想说，我怕您伤心。您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了，当警察的时候豁出命去，好几次差点命都没了。可是您当了公安厅长十年了，眼看就要到了离休的年龄，却始终无法在上一步，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敏杰道：“为什么？”
王洪斌苦笑道：“还不是你朝中没人嘛！您再能干，在有能力，有什么用？”
王敏杰愕然，他也不得不承认儿子说的话也是他心里想的话，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他是越来越看的清楚，没有关系，在官场简直是寸步难移。
王洪斌显然激动起来，烦躁地扯开衬衫领口处的扣子，说道：“朝中有人好做官，这个道理不用我讲，您肯定明白。您要再进一步，就必须上边有人提拔您，否则错过了时机，一切都晚了。”
王敏杰听的越来越糊涂，自己当官当了几十年，当到省部级的干部，怎么听起儿子来谈当官经了，真是岂有此理。他打断儿子的滔滔不绝，说道：“长话短说，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王洪斌显然豁出去了，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再隐着瞒着就没必要了：“我实话实说了吧，孙德贵几个人全走购房款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我当初介绍他们来搞开发，也就是想赚几个钱，没想到会闹的这么大。孙德贵他们到了加拿大后，分给了我五千万。我收了！”
王敏杰一惊，脱口道：“有这么多？”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儿子肯定是从这里边捞钱了，但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多。这都是普通老百姓的血汗钱啊！一个工人一年才能赚几万块，可是儿子一下就弄到了五千万，然而那几个奸商弄到加拿大的钱还有几个亿，这德坑了多少啊！
王敏杰的声音有点颤抖，问道：“钱哪？你都干什么了？”
王洪斌道：“我替你送礼了。”
王敏杰没明白，奇怪道：“替我送礼，你什么意思？”
王洪斌：“这有什么不明白，老省委书记薛明瑞、省委副书记范斌都收了不少的钱，要不他们能为你那么出力！”
王敏杰差点吓出心脏病来，居然有这样的事，要知道现在薛明瑞已经是副国级的领导。王敏杰实在不敢再想下去，儿子的本事居然比自己还大，竟然能把钱送到省委书记的手里，他真是不知道还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王敏杰已经没有心情在问儿子，这些事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隐隐作痛。他预感到这件事不能在追查下去，而且要尽快了结，不能在托了，否则会出大事情。
王敏杰对儿子道：“小斌，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想办法去处理。你要记住，千万不能再干这种事了,这是要掉脑袋的。”
王洪斌点了点头。
王敏杰还是不放心，又嘱咐道：“离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远一点，那些人都是靠不住的，弄不好会把你拉下水。”
王洪斌答应道：“爸，我知道分寸，我都四十了，事情我都懂。”
今晚的谈话，王敏杰是崩溃的，当他得知自己的副省长是儿子花钱买来的，心里就别提多沮丧。他越想越觉得不对，虽然说现在的组织管理存在着腐败的问题，但不等于什么是都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特别是像省部一级的高级官员，政治因素还是占主要地位，绝不会像一般的老百姓想的那样，暗箱操作，私相授受，像买东西一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老书记薛明瑞是他的伯乐，也是领路人，在他离开江南省的时候，推荐和提拔他成为副省长。
王敏杰渐渐平静了心情，收回了散乱的思绪，无论如何，他必须平息滨海市重型厂上访这件事，这关系到他的政治前途和儿子的身家性命。
其实，问题也不难解决，只要把那个破败不堪的烂尾小区重新见好，再给那些购房户足够补偿，基本就可以解决了，毕竟老百姓就是图个生活安稳，财产不受损失。
可是，那个烂尾小区也是个麻烦事，如果让滨海市出资拆迁，再重建小区，就太过显眼，滨海市也会觉得有困难。白天，他暗示李致远，让滨海市出方案，省里给予一定的资金支持。可是现在想起来，自己还是有些轻视这个问题了，如果自己不去推动，光凭滨海市，恐怕还得拖下去。
王敏杰用手梳理了一下略显花白的头发，感到一阵阵的无力，怎么能想个办法把这个事件在无声无息间解决掉。
王敏杰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重型厂的上访问题还是像一座大山压在江帆的心头。答应重型厂职工代表一个月的时间，眼看就要到了，可还是一筹莫展，这个问题是那么好解决的吗？如果不是当时上访的人逼迫的紧，他也不会答应一个月内给答复，一个月顶什么用？
江帆正在烦着，突然接到张明辉的电话，刚听了几句，知道重型厂那边又出事了。他以为重型厂的职工又来上访了。其实不是，是城管和重型厂的职工发生了冲突，好几个城管被重型厂的职工围住，报了警，警察去了，但也没用，救不出城管，已经僵持了一个多小时了，上次来的那个韩立功等几个职工代表非要见江书记。
江帆拿着手机，气的在屋里直转圈，越是节骨眼上，越是添乱，问道：“到底是这么回事？”
张明辉这才说道：“这几年重型厂停产，职工生活比较困难，就在厂区外，街道边上摆了不少的小摊，买一些水果蔬菜、家庭的日常用品之类的东西，已经这样很长一段时间了，昨天，城管局的人不知道是抽什么风，到那里去执法，他们推倒了一个卖馒头的老太太，老太太的头磕破了，周围都是重型厂职工，就不敢了，把那几个城管给围住了，打了几拳，踢了几脚。”
江帆急着问道：“有人受伤吗？”
张明辉道：“除了老太太头上的皮外伤，其他人没受伤。”
江帆放下心来，嘱咐张明辉道：“你尽量维持好秩序，不要激化矛盾，我马上就到。”
这次事件，给江帆一个提醒，重型厂的事绝不能再拖，否则别说经济新区落户滨海没戏，就是滨海市的稳定都成问题，总这么闹下去，省里肯定会追究责任。
江帆急忙往出走，刚走到大门口，迎头正碰见陈浩然。
陈浩然见江帆行色匆匆，问道：“江书记，你要出去啊？”
江帆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去重型厂，你有什么事？”
陈浩然惊讶道：“江书记，不是你让我来，研究经济新区的招商和地产规划问题吗？”
江帆一愣，一拍脑袋，说道：“忘了，忘了，重型厂那边又出事了。你和我一起去吧，咱么在路上谈。”
江帆带着陈浩然上了车。陈浩然道：“重型厂的事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解决，否则会对经济新区的筹建造不良影响。”
江帆烦恼地道：“我也想快点解决，可是怎么解决，这钱谁出？”
陈浩然呵呵一笑：“这些天，我也在考虑这个事，我倒是有个建议，不知道行不行？”
江帆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说道：“不管行不行，你先说说！”
陈浩然道：“重型厂家属区烂尾楼的工程不小，市里恐怕承担不了。”
江帆苦笑道：“那还用说，市里那里有这么多钱，再说就是有nbsp;，能投到这里吗？筹建经济新区钱肯定少不了。”
陈浩然哈哈一笑道：“我有个办法，不用市里出一分钱，还能把重型厂上访的事解决了，让那些上访的人住上新房子。”
江帆大为惊讶，好奇地看着陈浩然，笑道：“真的，不是开玩笑吧！”
陈浩然道：“我怎么敢和一把手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
江帆道：“好！你说说看！”
陈浩然道：“重型厂这块地在经济新区范围内，以后开发也不可能再建一般的居民小区，这样土地就浪费了，所以重型厂职工安置不可能在原地安置。我的想法是异地安置。碧海澜湾小区的选址在重型厂地块的外围，基本位于经济新区规划的边缘地带，我看这个用来安置重型厂职工比较合适。”
江帆想了想，摇摇头：“碧海澜湾的地理位置比重型厂这里差多了，而且环境和交通都不太好，重型厂职工能同意吗？”
陈浩然道：“什么东西都可以改变，讲到地产开发，您就不一定知道这里边的敲门了，地理环境因素都可以用别的因素来弥补。”
江帆看了看他，笑道：“这个事，你考虑个详细的方案，报给我。重型厂的事必须尽快解决，只要能解决问题，不损害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就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他说着向陈浩然一笑：“俗话说商人逐利，你是个商人，没有义务为城市做贡献，总是需要回报的，你想要什么？”
陈浩然透过车窗望向外边青葱的绿意，说道：“我在赌一个梦想！”（未完待续）
晚饭过后，王敏杰将儿子叫进自己的书房兼办公室。滨海市重型厂职工上访事件，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纸里再也抱不住火，当年，就是儿子瞒着自己插手滨海市这个棚户区改造项目，结果弄成了一个烂摊子，购房户、银行和政府几个亿的资金被卷走，背后都是王洪斌做的好事！
王敏杰看着儿子在自己办公桌前边坐下，说道：“你知道滨海市群众上访的事了？”
王洪斌点了点头：“在报纸上看到了。”
王敏杰冷笑道：“都是你做的好事，看着人家赚钱，你心里就痒痒，可是你也得看好了人，你找的那几个人压根就是骗子，几个亿啊！那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就这么轻易地让他们给骗走了，你良心何安！”
王洪斌满不在乎地道：“我那个时候也没经验，没干过房地产开发，我也是让他们给骗了。”
王敏杰一瞪眼，怒道：“你还有理，你还委屈了？现在滨海市都闹成一锅粥了，这个事怎么解决？”
王洪斌一笑：“关我什么事？开发公司是李德贵他们几个人开的，购房款也是他们几个人卷走的。有本事去把他们抓回来，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王敏杰气的一拍桌子，喝道：“你放屁，你以为你在里边扮演的什么角色我不知道？你以为抓不回来那几个人骗子，就不能法办你？我看我早晚要被你害死，你就坑我吧！”
这屋里说话的动静一声比一声高，惊动了王敏杰的老伴吴秀英，她是景江市档案局的副局长，一天事不多，也差不多快退休了。
吴秀英正在和儿媳妇带着孙女玩儿，听见书房里这爷俩的声音是越来越高，就是一皱眉，叹了口气道：“这爷俩除了不见面，见面就吵架！”说着站起身，向书房走去。
吴秀英没有进屋，在门边说道：“敏杰，有什么事不能和儿子好好说，他都四十岁了，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说什么，他不懂的？非得这么训斥他。”
王敏杰无奈地叹了口气，向老伴摆了摆手道：“你去忙吧，我知道了！”老伴那里知道，她的宝贝儿子做了什么事，如果不是他这个当着高官的爹从中周旋，恐怕儿子早就进监狱了，可是这些不能和老伴说，说了也没用，还让她着急上火。
看到老伴出去，王敏杰看了一眼儿子，问道：“你别以为治不了你，要是真的追查下来，你还跑得了？我就问你一句话，李德贵那几个人坑了老百姓的钱，你到底得了多少？”
王洪斌道：“爸，这个你就别问了，其实，我也是被他们骗了。他们暗中做的事都是瞒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敏杰着急道：“别绕弯子，我问你，你得到钱了吗？”
王洪斌低下头，不说有，也不说没有，反正就算是默认了。
王敏杰暗叹了一口气，这个结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么大的一笔钱，儿子又可能置身事外吗？
王敏杰道：“你得了多少？快说！”
王洪斌道：“也就七八千万吧！”
王敏杰吓了一跳，说道：“你要这么多钱干嘛？你缺钱吗？”
王洪斌道：“爸，既然你今天问到这了，我也就不得不说了。你知道当初你当公安厅长为什么能晋升副省长？”
王敏杰一下愣住，为什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能当上副省长，难道不是因为自己工作出色和组织上知人善任吗？
王洪斌见父亲盯着他，就说道：“爸爸，我本来不想说，我怕您伤心。您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了，当警察的时候豁出命去，好几次差点命都没了。可是您当了公安厅长十年了，眼看就要到了离休的年龄，却始终无法在上一步，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敏杰道：“为什么？”
王洪斌苦笑道：“还不是你朝中没人嘛！您再能干，在有能力，有什么用？”
王敏杰愕然，他也不得不承认儿子说的话也是他心里想的话，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他是越来越看的清楚，没有关系，在官场简直是寸步难移。
王洪斌显然激动起来，烦躁地扯开衬衫领口处的扣子，说道：“朝中有人好做官，这个道理不用我讲，您肯定明白。您要再进一步，就必须上边有人提拔您，否则错过了时机，一切都晚了。”
王敏杰听的越来越糊涂，自己当官当了几十年，当到省部级的干部，怎么听起儿子来谈当官经了，真是岂有此理。他打断儿子的滔滔不绝，说道：“长话短说，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王洪斌显然豁出去了，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再隐着瞒着就没必要了：“我实话实说了吧，孙德贵几个人全走购房款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我当初介绍他们来搞开发，也就是想赚几个钱，没想到会闹的这么大。孙德贵他们到了加拿大后，分给了我五千万。我收了！”
王敏杰一惊，脱口道：“有这么多？”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儿子肯定是从这里边捞钱了，但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多。这都是普通老百姓的血汗钱啊！一个工人一年才能赚几万块，可是儿子一下就弄到了五千万，然而那几个奸商弄到加拿大的钱还有几个亿，这德坑了多少啊！
王敏杰的声音有点颤抖，问道：“钱哪？你都干什么了？”
王洪斌道：“我替你送礼了。”
王敏杰没明白，奇怪道：“替我送礼，你什么意思？”
王洪斌：“这有什么不明白，老省委书记薛明瑞、省委副书记范斌都收了不少的钱，要不他们能为你那么出力！”
王敏杰差点吓出心脏病来，居然有这样的事，要知道现在薛明瑞已经是副国级的领导。王敏杰实在不敢再想下去，儿子的本事居然比自己还大，竟然能把钱送到省委书记的手里，他真是不知道还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王敏杰已经没有心情在问儿子，这些事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隐隐作痛。他预感到这件事不能在追查下去，而且要尽快了结，不能在托了，否则会出大事情。
王敏杰对儿子道：“小斌，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想办法去处理。你要记住，千万不能再干这种事了,这是要掉脑袋的。”
王洪斌点了点头。
王敏杰还是不放心，又嘱咐道：“离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远一点，那些人都是靠不住的，弄不好会把你拉下水。”
王洪斌答应道：“爸，我知道分寸，我都四十了，事情我都懂。”
今晚的谈话，王敏杰是崩溃的，当他得知自己的副省长是儿子花钱买来的，心里就别提多沮丧。他越想越觉得不对，虽然说现在的组织管理存在着腐败的问题，但不等于什么是都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特别是像省部一级的高级官员，政治因素还是占主要地位，绝不会像一般的老百姓想的那样，暗箱操作，私相授受，像买东西一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老书记薛明瑞是他的伯乐，也是领路人，在他离开江南省的时候，推荐和提拔他成为副省长。
王敏杰渐渐平静了心情，收回了散乱的思绪，无论如何，他必须平息滨海市重型厂上访这件事，这关系到他的政治前途和儿子的身家性命。
其实，问题也不难解决，只要把那个破败不堪的烂尾小区重新见好，再给那些购房户足够补偿，基本就可以解决了，毕竟老百姓就是图个生活安稳，财产不受损失。
可是，那个烂尾小区也是个麻烦事，如果让滨海市出资拆迁，再重建小区，就太过显眼，滨海市也会觉得有困难。白天，他暗示李致远，让滨海市出方案，省里给予一定的资金支持。可是现在想起来，自己还是有些轻视这个问题了，如果自己不去推动，光凭滨海市，恐怕还得拖下去。
王敏杰用手梳理了一下略显花白的头发，感到一阵阵的无力，怎么能想个办法把这个事件在无声无息间解决掉。
王敏杰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重型厂的上访问题还是像一座大山压在江帆的心头。答应重型厂职工代表一个月的时间，眼看就要到了，可还是一筹莫展，这个问题是那么好解决的吗？如果不是当时上访的人逼迫的紧，他也不会答应一个月内给答复，一个月顶什么用？
江帆正在烦着，突然接到张明辉的电话，刚听了几句，知道重型厂那边又出事了。他以为重型厂的职工又来上访了。其实不是，是城管和重型厂的职工发生了冲突，好几个城管被重型厂的职工围住，报了警，警察去了，但也没用，救不出城管，已经僵持了一个多小时了，上次来的那个韩立功等几个职工代表非要见江书记。
江帆拿着手机，气的在屋里直转圈，越是节骨眼上，越是添乱，问道：“到底是这么回事？”
张明辉这才说道：“这几年重型厂停产，职工生活比较困难，就在厂区外，街道边上摆了不少的小摊，买一些水果蔬菜、家庭的日常用品之类的东西，已经这样很长一段时间了，昨天，城管局的人不知道是抽什么风，到那里去执法，他们推倒了一个卖馒头的老太太，老太太的头磕破了，周围都是重型厂职工，就不敢了，把那几个城管给围住了，打了几拳，踢了几脚。”
江帆急着问道：“有人受伤吗？”
张明辉道：“除了老太太头上的皮外伤，其他人没受伤。”
江帆放下心来，嘱咐张明辉道：“你尽量维持好秩序，不要激化矛盾，我马上就到。”
这次事件，给江帆一个提醒，重型厂的事绝不能再拖，否则别说经济新区落户滨海没戏，就是滨海市的稳定都成问题，总这么闹下去，省里肯定会追究责任。
江帆急忙往出走，刚走到大门口，迎头正碰见陈浩然。
陈浩然见江帆行色匆匆，问道：“江书记，你要出去啊？”
江帆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去重型厂，你有什么事？”
陈浩然惊讶道：“江书记，不是你让我来，研究经济新区的招商和地产规划问题吗？”
江帆一愣，一拍脑袋，说道：“忘了，忘了，重型厂那边又出事了。你和我一起去吧，咱么在路上谈。”
江帆带着陈浩然上了车。陈浩然道：“重型厂的事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解决，否则会对经济新区的筹建造不良影响。”
江帆烦恼地道：“我也想快点解决，可是怎么解决，这钱谁出？”
陈浩然呵呵一笑：“这些天，我也在考虑这个事，我倒是有个建议，不知道行不行？”
江帆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说道：“不管行不行，你先说说！”
陈浩然道：“重型厂家属区烂尾楼的工程不小，市里恐怕承担不了。”
江帆苦笑道：“那还用说，市里那里有这么多钱，再说就是有nbsp;，能投到这里吗？筹建经济新区钱肯定少不了。”
陈浩然哈哈一笑道：“我有个办法，不用市里出一分钱，还能把重型厂上访的事解决了，让那些上访的人住上新房子。”
江帆大为惊讶，好奇地看着陈浩然，笑道：“真的，不是开玩笑吧！”
陈浩然道：“我怎么敢和一把手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
江帆道：“好！你说说看！”
陈浩然道：“重型厂这块地在经济新区范围内，以后开发也不可能再建一般的居民小区，这样土地就浪费了，所以重型厂职工安置不可能在原地安置。我的想法是异地安置。碧海澜湾小区的选址在重型厂地块的外围，基本位于经济新区规划的边缘地带，我看这个用来安置重型厂职工比较合适。”
江帆想了想，摇摇头：“碧海澜湾的地理位置比重型厂这里差多了，而且环境和交通都不太好，重型厂职工能同意吗？”
陈浩然道：“什么东西都可以改变，讲到地产开发，您就不一定知道这里边的敲门了，地理环境因素都可以用别的因素来弥补。”
江帆看了看他，笑道：“这个事，你考虑个详细的方案，报给我。重型厂的事必须尽快解决，只要能解决问题，不损害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就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他说着向陈浩然一笑：“俗话说商人逐利，你是个商人，没有义务为城市做贡献，总是需要回报的，你想要什么？”
陈浩然透过车窗望向外边青葱的绿意，说道：“我在赌一个梦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