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工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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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四道：“我们这些人已经三个月没开工资了，有的人就等着这点工资，回家给父母看病，已经拖不起了。”
万永波大惊，问道：“昨天，咱们闲聊的时候，你还说，腾龙集团从来都不欠工资，你冲着这个公司才来的。”
李阿四道：“这个没错，我以前在腾龙集团打过工，从来都不欠工资。我是新到这里来的，不知道这里的农民工已经欠了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万永波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回头问江帆：“拖欠农民工工资的事，你知道吗？政府的工程款拨付到位了吗？”
江帆也是一头雾水，说道：“我不知道这个事。不过，政府拨款都是按时到位的啊！”
万永波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扭头看向陈浩然，问道：“陈经理，这个事，你怎么解释？”
陈浩然也纳闷，
每个月的工程款，他都是按时拨付给各建筑商的，怎么会出现不给农民工开工资的事哪？
陈浩然问李阿四：“你们是那各单位的？”
李阿四有些茫然道：“啥单位，我们也弄不清楚，就是知道，有个刘经理给我们开工钱”
陈浩然立刻警觉起来，问道：“哪个刘经理？”
李阿四道：“就是刘文彪。”
在场的人眼光有立刻又集中到李致远的身上。滨海市官场的人都知道刘文彪是他小舅子，刚才上演的那一幕闹剧还没消散，现在有上演了一幕欠农民工工资的闹剧，也真不知道，这场戏，李致远该怎么收场。
万永波一时没反映过来“刘文彪”到底是谁。于越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万永波的神情越来越严肃，用眼睛瞟了一眼李致远，然后说道：“这个事政府要管，农民工为城市建设作出了很大的贡献，要做到依法办事，还给他们公道。”他面对江帆说道：“江书记，这个事发生在滨海市，就由你负责，尽快把问题查清楚，不光是眼前这个事，要彻底整顿建筑市场，对于黑包工，黑中介，坑害农民工的单位，要坚决取缔，该抓的抓，该法办的法办。”
陈浩然一听事情发生在刘文彪这里，就明白了，立刻打电话给公司的财务，询问工程款到底按时拨了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陈浩然放了心。
陈浩然向万永波道：“工程是对外分包的，我们与十几家建筑单位签订了施工合同，刘文彪的宏程公司是其中一家，我们每月都是把钱直接拨付给各个施工单位，由施工单位给工人结算工资。”
万永波道：“那就是这个宏程公司拖欠工人工资了？”
陈浩然点头：“恐怕是这样！”
在场的农民工见省委amp;书记真的给他们做主出头，胆子都大了起来，有人就喊了一声：“万书记，我们不是自己要来打工的，我们是被骗来的，刘文彪骗了我们，给我很低的工资，吃的很差，拿我们不当人。”
这一声喊，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多人都跟着喊了起来。
不光是万永波、佟鹏飞愣住，就连江帆、李致远这些滨海市的领导也吓了一跳，都什么社会了，还有这种强迫别人干活的事情？
陈浩然也一下紧张了起来，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他压根就没去想刘文彪的工人是怎么来的，他作为一个大开发商，也不可能连承包的建筑商的事也考虑到。
陈浩然问李阿四道：“你们不是自己要来的，你没签订劳动合同？”
“啥合同，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有人明白一点，就说道：“刘文彪根本就不和我们欠合同。”
陈浩然问道：“你们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李阿四道：“一千五百块。还要交三百块钱的伙食费，在扣除二百元的管理费，到手一千块。”
陈浩然大吃一惊，说道：“每月你们的基本工资是按每人每月三千元做的，此外由于工期紧张，你们经常加班，额外是给了加班的，再有伙食费我们都补贴给了你们公司，为什么还要你们单独交。这管理费是怎么回事？”
赚了多少农民工的大家一听全明白了，这刘文彪在里边赚了多少农民工的血汗钱。农民工们都不干了，一时群情激奋，都要去找刘文彪算账。
可是，刘文彪早就溜了，到哪里去找？
万永波脸色阴沉，回头对江帆道：“这个事一定要速办，办好，纪委、检察院介入，把事情查明白，涉嫌犯罪的坚决移交司法机关处理，绝不得手软。”
中午时分，万永波接到省委通知，会议有紧急，要回去。万永波上车前，把江帆叫道跟前说道：“经济新区建设，要解放思想，谨慎决策，大胆尝试，关键是在用人上，要打破常规，打破框框，破格使用一些人才，这样才能推陈出新，创出一条新路。”
江帆认真地听着，脑子里灵光一闪，笑道：“人才是有啊，可是体制，制度上还有不少的障碍，我们实在酝酿，但也希望得到省委领导的指示。”
万永波一见江帆这个神情，就知道他有事，问道：“有什么问题直说！”
江帆道：“就拿那个陈浩然来说吧，这次经济新区建设急需这样在经济、金融、地产开发方面的人才，急需这样能在招商引资方面有经验和门路的人，可是他不是体制内的人，很多事就不那么名正言顺，你不能给人家一个名分，你让人家怎么干工作？”
这时，佟鹏飞插进话来，说道：“既然这么有能力，我们可以作为特殊人才引进来，享受一定级别的待遇就是了。”
万永波笑着摆摆手，说道：“你的步子还是太小，人家是开公司，绝对不是在乎待遇。”他想了想：“其实，这方面的改革早已经在进行了，就是还没有完全推开，还处在尝试阶段。前不久，省委组织部在省内高校选派一批处级干部到县一级单位挂职锻炼，反馈上来的情况还是不错的。我看是不是把这种干部选择的范围扩大一点，像这种有特殊贡献，特殊才能的人，只要本人有意愿，又符合相关规定，就可以担任一定的职务。”
佟鹏飞点头道：“我同意，干部队伍需要新鲜血液，特别是在经济飞速发展的时期，产业分化越来越细专业化程度越来越高，没有相关的专业知识是不行的，这就需要在我们的干部队伍里，引进高层次、知识型的人才。”
万永波道：“佟副省长说的很对，我回去会让组织部门研究这个问题。”他笑着看了一眼江帆，问道：“这个陈浩然是个人才，他现在有政府方面的职务吗？”
江帆道：“实职没有，他现在是市工商联合会理事长和工商业协会的理事长。”
万永波哦了一声，感叹道：“这样也不行啊！还得解决一下，发展经济需要人才，没有人才怎么能行。”
江帆看着万永波、佟鹏飞离去，脸上带着微笑，他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虽然万书记并没有承诺什么，但他的意见，显然万书记是赞同的，既然如此，陈浩然的任命自然也就不会有太大的阻力。
江帆正在思考着，张明辉凑了过来，说道：“那个刘文彪被抓住了。”
江帆没好气地道：“这个混蛋，还反了他了，无法无天。明辉你亲自处理这个事，别有顾虑，公事公办，万书记的指示，你也听到了，咱们还得对万书记有个交代。”
张明辉迟疑地点了点头，他并不情愿接这个差事，刘文彪和李致远的关系，滨海官场里的人都知道。可是，他又不能推辞，前有万书记的指示，后有江书记的工作安排，更重要的是，他也推脱不开，他是主管政法的副市长，有兼任公安局长，这事他实在没法推给别人。
张明辉点了点头道：“查查再说吧！”
江帆知道张明辉为难，里边牵连着李致远，这事就不太好办，可是，谁让刘文彪这个倒霉蛋撞在枪口上，少不得只能公事公办，于是说道：“你也别想的太多，李市长会自己把握好的，都是工作职责上的事，他不会有什么想法。”
***
陈浩然送走了万永波，面对着几十号的拖欠工资的农民工，只得让公司先出钱垫付，支付了这些人的工资，这笔账只得日后再找刘文彪去算了。
处理完一天的工作，陈浩然感到阵阵的疲倦袭来，这一阵把他忙的够呛，几个项目同时开工，他几个方向来回跑，真有点吃不消。
一进家门，还没有来得及换鞋，把文件包放下，苏晓晴就高兴地迎上来说道：“给你说个喜事！”
陈浩然笑道：“你炒股赚钱了？”
苏晓晴笑道：“别挖苦人，你炒股才赚钱哪！告诉你把，肖雨和他儿子肖天宇明天到滨海，刚才，肖雨刚来的电话。”
陈浩然一下愣住，他一时不知道该对这个喜讯作出如何的表示。他和肖雨也差不多五六年没见了。一想到肖天宇，陈浩然心情暗淡下来，天宇今年已经快二十岁了，他也只是在照片上看过，至今，天宇还没机会到大陆来看看。
苏晓晴自然知道陈浩然这段往事，她又和肖雨要好，有时候想起来，既同情，又庆幸。同情是肖雨和陈浩然本来是多么好的一对，最后也只能分开，庆幸是，有了他们分开，她才能和陈浩然走到一起，这一切到底谁对谁错，早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这些人都还在自己的生活的轨迹上向前行走，彼此还牵挂着，想念着。
苏晓晴见家里没人，就说道：“这次肖雨回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陈浩然诧异道：“我怎么知道。”他确实不知道，自从肖雨去了香港，他们之间连个电话都没通过，倒是苏晓晴和肖雨隔一段时间能聊上一会，互相通报一下情况。
苏晓晴道：“肖雨这次回来是为了你。”
陈浩然奇怪道：“为我?”
苏晓晴点了点头，说道：“前一阵我和肖雨通电话的时候，她提起来，现在天宇已经长大了，有些事也不必隐瞒着他，他是个懂事的孩子，能承受这一切。她让我问你，如果你同意你们父子相认，她就以前的事都告诉天宇。”
陈浩然愣了半晌，然后才说道：“先让我想想，我知道肖雨的好意，可是施先生怎么办。”
苏晓晴道：“施先生同意。现在就看你的意见了。”
陈浩然沉默不语，快二十年了，他没有一天尽过当父亲的责任，孩子出生的时候，他在坐牢，二十年他没有抱过一次儿子，没有给儿子花过一分钱，没有听过儿子叫过一声爸爸。他实在没有勇气面对天宇，去父子相认，他感觉自己没有资格听天宇叫爸爸。
陈浩然长叹了一声：“还是算了吧，二十年都过去了，还提那些旧事干什么？”
苏晓晴道：“你真舍得这个大的一个儿子？”
陈浩然苦笑道：“二十年没有我，他不是过的很好，有人爱他，有人疼他，他学习优异，知书达理，别人有的他都有，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至于，我这个父亲，在他的心里压根是不存在，又何必节外生枝。”
苏晓晴明白丈夫的意思，这些年，他连一个给香港的电话都不打，连一句天宇的消息都不问，仿佛在他的心里就没有这个儿子，可是，她知道，丈夫的心里有这个儿子，他办公室的抽屉里，就摆放着几个不同时期，天宇的照片，尽管他从来不问，不打听，但他的心里却想。
苏晓晴叹了口气道：“这可是最后一个机会，以后恐怕你们父子也没机会相认了。”
听到这个话，陈浩然的眼里突然涌起一朵泪花，苏晓晴说的是实情，这次不认，以后就没机会了。他多么想认下这个儿子，可是，他更怕打破儿子的生活，就让他平平安安地生活吧，上代人的恩怨就让他自己默默承受吧，与何必让他们下一代知道这些不愉快的事。
陈浩然点了点头，说道：“你跟肖雨说，我们就不认了，以后也不认了，再也不要提这个事，有她和施先生照顾天宇，我很放心。天宇就是施先生的儿子。”
苏晓晴眼里也泛起泪花，她能理解丈夫此刻痛惜的心情，她伸手挽住了丈夫的手臂，把身子依偎在他的肩头，很多事，就是因为背负了太重的责任，而让自己沉浸在痛苦之中，可是这责任始终是要有人来负载的，不是你就是我，而陈浩然这个人，总会选择自己来承担一切。（未完待续）
李阿四道：“我们这些人已经三个月没开工资了，有的人就等着这点工资，回家给父母看病，已经拖不起了。”
万永波大惊，问道：“昨天，咱们闲聊的时候，你还说，腾龙集团从来都不欠工资，你冲着这个公司才来的。”
李阿四道：“这个没错，我以前在腾龙集团打过工，从来都不欠工资。我是新到这里来的，不知道这里的农民工已经欠了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万永波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回头问江帆：“拖欠农民工工资的事，你知道吗？政府的工程款拨付到位了吗？”
江帆也是一头雾水，说道：“我不知道这个事。不过，政府拨款都是按时到位的啊！”
万永波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扭头看向陈浩然，问道：“陈经理，这个事，你怎么解释？”
陈浩然也纳闷，
每个月的工程款，他都是按时拨付给各建筑商的，怎么会出现不给农民工开工资的事哪？
陈浩然问李阿四：“你们是那各单位的？”
李阿四有些茫然道：“啥单位，我们也弄不清楚，就是知道，有个刘经理给我们开工钱”
陈浩然立刻警觉起来，问道：“哪个刘经理？”
李阿四道：“就是刘文彪。”
在场的人眼光有立刻又集中到李致远的身上。滨海市官场的人都知道刘文彪是他小舅子，刚才上演的那一幕闹剧还没消散，现在有上演了一幕欠农民工工资的闹剧，也真不知道，这场戏，李致远该怎么收场。
万永波一时没反映过来“刘文彪”到底是谁。于越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万永波的神情越来越严肃，用眼睛瞟了一眼李致远，然后说道：“这个事政府要管，农民工为城市建设作出了很大的贡献，要做到依法办事，还给他们公道。”他面对江帆说道：“江书记，这个事发生在滨海市，就由你负责，尽快把问题查清楚，不光是眼前这个事，要彻底整顿建筑市场，对于黑包工，黑中介，坑害农民工的单位，要坚决取缔，该抓的抓，该法办的法办。”
陈浩然一听事情发生在刘文彪这里，就明白了，立刻打电话给公司的财务，询问工程款到底按时拨了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陈浩然放了心。
陈浩然向万永波道：“工程是对外分包的，我们与十几家建筑单位签订了施工合同，刘文彪的宏程公司是其中一家，我们每月都是把钱直接拨付给各个施工单位，由施工单位给工人结算工资。”
万永波道：“那就是这个宏程公司拖欠工人工资了？”
陈浩然点头：“恐怕是这样！”
在场的农民工见省委amp;书记真的给他们做主出头，胆子都大了起来，有人就喊了一声：“万书记，我们不是自己要来打工的，我们是被骗来的，刘文彪骗了我们，给我很低的工资，吃的很差，拿我们不当人。”
这一声喊，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多人都跟着喊了起来。
不光是万永波、佟鹏飞愣住，就连江帆、李致远这些滨海市的领导也吓了一跳，都什么社会了，还有这种强迫别人干活的事情？
陈浩然也一下紧张了起来，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他压根就没去想刘文彪的工人是怎么来的，他作为一个大开发商，也不可能连承包的建筑商的事也考虑到。
陈浩然问李阿四道：“你们不是自己要来的，你没签订劳动合同？”
“啥合同，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有人明白一点，就说道：“刘文彪根本就不和我们欠合同。”
陈浩然问道：“你们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李阿四道：“一千五百块。还要交三百块钱的伙食费，在扣除二百元的管理费，到手一千块。”
陈浩然大吃一惊，说道：“每月你们的基本工资是按每人每月三千元做的，此外由于工期紧张，你们经常加班，额外是给了加班的，再有伙食费我们都补贴给了你们公司，为什么还要你们单独交。这管理费是怎么回事？”
赚了多少农民工的大家一听全明白了，这刘文彪在里边赚了多少农民工的血汗钱。农民工们都不干了，一时群情激奋，都要去找刘文彪算账。
可是，刘文彪早就溜了，到哪里去找？
万永波脸色阴沉，回头对江帆道：“这个事一定要速办，办好，纪委、检察院介入，把事情查明白，涉嫌犯罪的坚决移交司法机关处理，绝不得手软。”
中午时分，万永波接到省委通知，会议有紧急，要回去。万永波上车前，把江帆叫道跟前说道：“经济新区建设，要解放思想，谨慎决策，大胆尝试，关键是在用人上，要打破常规，打破框框，破格使用一些人才，这样才能推陈出新，创出一条新路。”
江帆认真地听着，脑子里灵光一闪，笑道：“人才是有啊，可是体制，制度上还有不少的障碍，我们实在酝酿，但也希望得到省委领导的指示。”
万永波一见江帆这个神情，就知道他有事，问道：“有什么问题直说！”
江帆道：“就拿那个陈浩然来说吧，这次经济新区建设急需这样在经济、金融、地产开发方面的人才，急需这样能在招商引资方面有经验和门路的人，可是他不是体制内的人，很多事就不那么名正言顺，你不能给人家一个名分，你让人家怎么干工作？”
这时，佟鹏飞插进话来，说道：“既然这么有能力，我们可以作为特殊人才引进来，享受一定级别的待遇就是了。”
万永波笑着摆摆手，说道：“你的步子还是太小，人家是开公司，绝对不是在乎待遇。”他想了想：“其实，这方面的改革早已经在进行了，就是还没有完全推开，还处在尝试阶段。前不久，省委组织部在省内高校选派一批处级干部到县一级单位挂职锻炼，反馈上来的情况还是不错的。我看是不是把这种干部选择的范围扩大一点，像这种有特殊贡献，特殊才能的人，只要本人有意愿，又符合相关规定，就可以担任一定的职务。”
佟鹏飞点头道：“我同意，干部队伍需要新鲜血液，特别是在经济飞速发展的时期，产业分化越来越细专业化程度越来越高，没有相关的专业知识是不行的，这就需要在我们的干部队伍里，引进高层次、知识型的人才。”
万永波道：“佟副省长说的很对，我回去会让组织部门研究这个问题。”他笑着看了一眼江帆，问道：“这个陈浩然是个人才，他现在有政府方面的职务吗？”
江帆道：“实职没有，他现在是市工商联合会理事长和工商业协会的理事长。”
万永波哦了一声，感叹道：“这样也不行啊！还得解决一下，发展经济需要人才，没有人才怎么能行。”
江帆看着万永波、佟鹏飞离去，脸上带着微笑，他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虽然万书记并没有承诺什么，但他的意见，显然万书记是赞同的，既然如此，陈浩然的任命自然也就不会有太大的阻力。
江帆正在思考着，张明辉凑了过来，说道：“那个刘文彪被抓住了。”
江帆没好气地道：“这个混蛋，还反了他了，无法无天。明辉你亲自处理这个事，别有顾虑，公事公办，万书记的指示，你也听到了，咱们还得对万书记有个交代。”
张明辉迟疑地点了点头，他并不情愿接这个差事，刘文彪和李致远的关系，滨海官场里的人都知道。可是，他又不能推辞，前有万书记的指示，后有江书记的工作安排，更重要的是，他也推脱不开，他是主管政法的副市长，有兼任公安局长，这事他实在没法推给别人。
张明辉点了点头道：“查查再说吧！”
江帆知道张明辉为难，里边牵连着李致远，这事就不太好办，可是，谁让刘文彪这个倒霉蛋撞在枪口上，少不得只能公事公办，于是说道：“你也别想的太多，李市长会自己把握好的，都是工作职责上的事，他不会有什么想法。”
***
陈浩然送走了万永波，面对着几十号的拖欠工资的农民工，只得让公司先出钱垫付，支付了这些人的工资，这笔账只得日后再找刘文彪去算了。
处理完一天的工作，陈浩然感到阵阵的疲倦袭来，这一阵把他忙的够呛，几个项目同时开工，他几个方向来回跑，真有点吃不消。
一进家门，还没有来得及换鞋，把文件包放下，苏晓晴就高兴地迎上来说道：“给你说个喜事！”
陈浩然笑道：“你炒股赚钱了？”
苏晓晴笑道：“别挖苦人，你炒股才赚钱哪！告诉你把，肖雨和他儿子肖天宇明天到滨海，刚才，肖雨刚来的电话。”
陈浩然一下愣住，他一时不知道该对这个喜讯作出如何的表示。他和肖雨也差不多五六年没见了。一想到肖天宇，陈浩然心情暗淡下来，天宇今年已经快二十岁了，他也只是在照片上看过，至今，天宇还没机会到大陆来看看。
苏晓晴自然知道陈浩然这段往事，她又和肖雨要好，有时候想起来，既同情，又庆幸。同情是肖雨和陈浩然本来是多么好的一对，最后也只能分开，庆幸是，有了他们分开，她才能和陈浩然走到一起，这一切到底谁对谁错，早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这些人都还在自己的生活的轨迹上向前行走，彼此还牵挂着，想念着。
苏晓晴见家里没人，就说道：“这次肖雨回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陈浩然诧异道：“我怎么知道。”他确实不知道，自从肖雨去了香港，他们之间连个电话都没通过，倒是苏晓晴和肖雨隔一段时间能聊上一会，互相通报一下情况。
苏晓晴道：“肖雨这次回来是为了你。”
陈浩然奇怪道：“为我?”
苏晓晴点了点头，说道：“前一阵我和肖雨通电话的时候，她提起来，现在天宇已经长大了，有些事也不必隐瞒着他，他是个懂事的孩子，能承受这一切。她让我问你，如果你同意你们父子相认，她就以前的事都告诉天宇。”
陈浩然愣了半晌，然后才说道：“先让我想想，我知道肖雨的好意，可是施先生怎么办。”
苏晓晴道：“施先生同意。现在就看你的意见了。”
陈浩然沉默不语，快二十年了，他没有一天尽过当父亲的责任，孩子出生的时候，他在坐牢，二十年他没有抱过一次儿子，没有给儿子花过一分钱，没有听过儿子叫过一声爸爸。他实在没有勇气面对天宇，去父子相认，他感觉自己没有资格听天宇叫爸爸。
陈浩然长叹了一声：“还是算了吧，二十年都过去了，还提那些旧事干什么？”
苏晓晴道：“你真舍得这个大的一个儿子？”
陈浩然苦笑道：“二十年没有我，他不是过的很好，有人爱他，有人疼他，他学习优异，知书达理，别人有的他都有，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至于，我这个父亲，在他的心里压根是不存在，又何必节外生枝。”
苏晓晴明白丈夫的意思，这些年，他连一个给香港的电话都不打，连一句天宇的消息都不问，仿佛在他的心里就没有这个儿子，可是，她知道，丈夫的心里有这个儿子，他办公室的抽屉里，就摆放着几个不同时期，天宇的照片，尽管他从来不问，不打听，但他的心里却想。
苏晓晴叹了口气道：“这可是最后一个机会，以后恐怕你们父子也没机会相认了。”
听到这个话，陈浩然的眼里突然涌起一朵泪花，苏晓晴说的是实情，这次不认，以后就没机会了。他多么想认下这个儿子，可是，他更怕打破儿子的生活，就让他平平安安地生活吧，上代人的恩怨就让他自己默默承受吧，与何必让他们下一代知道这些不愉快的事。
陈浩然点了点头，说道：“你跟肖雨说，我们就不认了，以后也不认了，再也不要提这个事，有她和施先生照顾天宇，我很放心。天宇就是施先生的儿子。”
苏晓晴眼里也泛起泪花，她能理解丈夫此刻痛惜的心情，她伸手挽住了丈夫的手臂，把身子依偎在他的肩头，很多事，就是因为背负了太重的责任，而让自己沉浸在痛苦之中，可是这责任始终是要有人来负载的，不是你就是我，而陈浩然这个人，总会选择自己来承担一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