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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峰回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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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顾一民一筹莫展的时候,临江市检察院检察长孔学明悠闲的走了进来。

    孔学明笑道:“老顾,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顾一民无奈地道:“还说我,你就一点压力没有?案子办成这样,你这个检察长就能一身轻松?”

    孔学明哈哈一笑,也不等相让,就自己坐在椅子上,说道:“别那么愁眉苦脸的,工作也得一点一点的干,谁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这证据又不能摆在你跟前。”

    顾一民道:“话是这么说,但上边的领导不这么想,他们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孔学明笑着点点头:“老顾放轻松点,我这个就给你送证据来了。”

    顾一民一下就来了精神,问道:“什么证据?”

    孔学明:“肖学林被谋杀的证据。”

    谋杀?顾一民也是一惊,他虽然怀疑高晓琳,但一直也只是停留在怀疑,没有证据就是白说。现在孔学明明确指出肖学林是被谋杀的,那么他一定是掌握了最直接的证据。

    顾一民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你快说。”

    事关重大,孔学明也就不卖关子了,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说道:“这是中科院医学研究所发来的检验报告。肖学林的胃癌病理和胃部被送去检验,得出的结论是肖学林不是因胃癌而死,而是死于一种致命合成毒剂,这种毒剂在国内还没有,其可以在短时间内产生胃癌的治病效果,一般没有经验的医生很难发现,一般都认为是胃癌。”

    孔学明从包里又掏出两张照片,说道:“我也不是医生,说不太明白,但中科院的医学家告诉我,正常胃癌患者胃部的纹理特征是这样的。”他指了指一号照片。

    顾一民看了看。

    孔学明又拿过另一张照片,说道:“这是肖学林胃部患癌部位的照片,他的纹理是这样的。”

    顾一民仔细比较了一下,客观地说,他认为两张照片真是差的不多,可能在医学家的眼里却是天壤之别。

    孔学明道:“这种毒剂还没有正式名字,外国医学论文里把它称为‘DS’也就是dienbsp;ofnbsp;se。”

    顾一民瞪了一眼孔学明,不满地道:“别跟我扯鸟文,说人话。”

    孔学明笑骂道:“你别说话那么损,骂人不吐脏字。你说的才不是人话。你自己不懂英文,听不懂,还怪别人。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兴奋至死。”

    顾一民摇摇头:“还是不懂。”

    孔学明笑道:“真是老土。”说着,爬在顾一民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顾一民先是惊愕,然后如有所悟地点点头,他看着孔学明道:“你是说,肖学林是被那女人兴奋至死的。”

    孔学明点点头:“我认为这是完全可能的。”

    顾一民急着道:“那你们还不逮捕高晓琳。”

    孔学明摇摇头:“不行,还是没有证据。我们无法证明毒是高晓琳下的,除非能够在高晓琳那里搜查出毒剂。”

    顾一民愣了一下,他觉得希望渺茫。既然高晓琳能先下手为强杀掉肖学林,那么怎么会把那毒剂放在自己的家里,高晓琳不会这么愚蠢吧。

    顾一民思来想去,也觉得没别的办法,说道:“那就死马就当活马医吧!万一能搜出来哪?”

    孔学明想了想道:“那就这样吧!我马上签发搜查令。”

    果然不出顾一民所料,检察院对高晓琳的家和办公室的一通搜查下来,无功而返,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搜查到。反而,惹得市委书记高崇民十分不满,一个电话把孔学明叫了过去。

    高崇民黑着脸,毫不掩饰他的愤怒。此时,他不仅是一个市委书记,还是一个爱护女儿的父亲。

    高崇民道:“学明同志,我听说你们昨天搜查了阳光公司和高晓琳的家?”

    孔学明点点头:“是这样的。”

    高崇民:“发现了什么?”

    孔学明:“没有任何发现。”

    高崇民一下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在地中央来回走了几趟,冷笑道:“那你们执行这次搜查的目的是什么?没有目标,就乱搜查公民住宅,这是乱用公权,也是违法的。”

    孔学明自然不甘示弱,他是省高检空降的干部,检察机关实行双重领导,既归同级党委领导,同时也归上级检察机关领导,所以,他也不怎么惧怕高崇民。他不卑不亢地道:“高书记,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我们检察机关执行公务,自然会有充足的法律依据,也会有明确的目标,至于能不能实现木目标,那是另一回事。”

    高崇民一惊:“这么说,高晓琳已经是你们的目标了。”

    孔学明道:“高晓琳与我们一个重要的证人在宾馆发生兴关系,然后那个证人离奇死亡,我们有理由认为高晓琳有重大嫌疑,我们正在进一步调查。”

    高崇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女儿虽然是单身,但与其他男人在宾馆发生那让的事,被一个政法官员面对面说出来,让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是比较尴尬。

    高崇民眼含愤怒,盯着孔学明,意思是,你要是含血喷人,败坏我女儿的名誉,我绝饶不了你。

    孔学明镇静地道:“高晓琳并不否认。”

    高崇民渐渐平静下来,他觉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这不是左右问题的关键。他问道:“阳光公司到底有没有问题?”

    孔学明道:“纪检组再查,我们也在查,目前还没有结论,有些问题需要深入调查。”

    高崇民不说话了,他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个关头,他也不敢过多地过问案件的进展,而且这个空降的检察长也不怎么买自己的账。他挥挥手,让孔学明出去,他一点都不想见这些人。

    ***

    就在高崇民如坐针毡,高晓琳苦苦支撑的时候,省*长王敏杰的日子也不好过。纪检组在临江市的步步为营,层层推进,高崇民的求救信息不断地汇集到他这里,他也是忧心如焚。

    入夜,王敏杰在家里书房闭目养神,最近一段日子,他的心脏越来越不好,也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心中焦虑,原本不太严重的冠心病反复发作,已经进过一次医院了,医生告诉他,再不能过于劳累,思虑太多,要多注意休息。

    可是,目前这个形势,他能静下心来休息吗?中央人事调整迟迟没有消息,临江市这边又是步步紧逼,他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再也没有了退路。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王敏杰微微睁开眼睛,儿子王洪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他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对这个儿子并不太满意。儿子没有继承自己的政治智慧,但是却另辟蹊径,借助国家大力发展经济的形势,利用高干子弟的身份,下海经商,大捞了一笔,直到现在他也不清楚,儿子到底有多少钱,几个亿,十几个亿,几十个亿,或者几百个亿,无一例外,儿子所取得的成就,几乎都是在他权力的羽翼保护下实现的。

    王敏杰希望儿子从政,但是儿子偏要从商,事实证明儿子是个官商,权钱相通,相辅相成,他也不明白,儿子如何把权和钱,玩弄的如此游刃有余。现在能够完全信任的恐怕只有儿子了,能够放心让他去解决问题的也只有他了。

    “爸爸,您要休息了吗?”王洪斌小心地问。

    “还不能休息,一大摊子事,还没弄完,也睡不着。”王敏杰直了直身子,点手让儿子坐下,他也正好要找儿子有事。

    王洪斌:“我明天去临江,爸爸还有什么嘱咐的吗?”

    王敏杰喝了口茶:“临江的情况怎么样?”

    王洪斌:“看起来不好,高崇民未必顶得住。”

    王敏杰冷哼了一声:“他有什么本事,能顶得住省委巡视组?高崇民早晚的事,关键是我们该怎么办?”

    王洪斌这是商人的智慧就有点不够使了,他一直在父亲的庇护下,在江南省地界,谁人不能他三分薄面,谁人不奉承几句,但是面对这种严重的政治事件,他就有些手足无措,可以说,从一开始,他就把问题想的简单了,也低估了省委和万永波的决心,以至于,骑虎难下,临江市局势险恶。

    王敏杰道:“你要明白,临江是临江,我们是我们,高崇民是高崇民,我是我,不能扯到一起,对于临江存在的问题,我当然是要负责的,我是省*长,江南省发生的问题,我都有责任,这个我不能回避,我也要向省委检讨,进行自我批评。”

    王洪斌似乎心有所悟,频频点头,对啊!父亲是省*长,总不能替你一个市委书记去决策一切,经济上出了问题,自己你得自己担着。

    王敏杰继续道:“你这次去临江,要和高崇民谈清楚。第一,责任不要试图往上推,这样没好处。第二,我是他的天,天塌了,他就能安然无恙。第三,有问题担下来,这是共性问题,省里其他地方,全国其他地方都有,不只是临江市。”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王洪斌知道父亲这是要把高崇民推出去。现在问题是怕高崇民不肯认账,承担责任,这就需要去做高崇民的工作。现在,省委巡视组紧盯着临江市不放,不查处点问题,不坐实几个官员,是不好对省委交代的。

    王洪斌点头道:“我会好好劝高崇民的。”

    王敏杰道:“不只是劝,还有晓以利害,权衡利弊,有我在他还有希望,我要是倒了,他就没希望了。”

    王洪斌还是有些犹豫,问道:“爸爸,你说高崇民会背这个黑锅吗?”

    王敏杰点了点头:“我想,他经过思考会承担下来。”

    王敏杰有些伤感,也有些后悔,不该如此纵容儿子,还有高崇民他们,当初,也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不过是打声招呼,批一张条子,让他们赚几个钱,可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事情发展下来就是一发而不可收拾,连自己都弄不明白,稀里糊涂地就被拉下了水。

    王敏杰问道:“家里都安排好了吗?”

    王洪斌点点头:“我媳妇带着孩子明天一早飞香港。”

    王敏杰叹了口气,知道这一去估计就是回不来了,什么时候弄成这样,自己连亲孙女都不能见上一面,还指望离休之后,享受天伦之乐,看来那都是不可能的事了。

    王洪斌见父亲不说话,试探地道:“爸爸,如果形势实在不利,你能不能考虑,暂时去国外避避风头。”

    王敏杰猛地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儿子,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久才说道:“你是让我逃到国外去?”

    王洪斌点了点头:“我说万一。”

    王敏杰苦笑着摆摆手:“你们这些年轻人是不会理解我们这一代人的。我当过兵,打过仗,住过牛棚,蹲过喷气式,但是我宁愿在自己的国家坐牢,也不去外国住洋房。外国不是我的归宿,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国家。”

    王洪斌似乎被父亲更诧异,半天才问:“为什么?”

    王敏杰道:“因为我还有情感,对国家的情感。你们这些年轻人,如今就一点情感都没有?动不动就跑去香港,跑去外国。那里就那么好?”

    王洪斌微微一笑,他不想在这个无关的问题上和父亲争执,他觉得父亲的想法是可笑的,难道中国的牢房就好过外国的洋房,简直不可理喻。他这些年在国外的时间比在国内的时间还要长,至于与国内,国外并有什么太大的情感障碍,他是不会在国内等着爱抓的,早就办下了几个国家的永久居留权,形势不好,立刻就走人。

    王敏杰自己不想走,但他并不干涉儿子一家人的去留,来去自由,到哪随便。他知道儿子一家早就入了外国籍,身边有绿卡,一些资产也早就转移到了国外,竟敢这些都是组织原则所不允许的,但很多人都这么干,他也就当不知道。

    王敏杰知道自己是走不了的,作为一个高级官员,他怎么会来去自由,轻松安居到国外,与其到时候被狼狈抓回来,倒不如就呆着家里,也显得从容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