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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渥丹还在别扭之时，泠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姑娘，你刚才是说了什么吗？”
她不回，背对着，百无聊赖的去鼓捣火堆。
过了一会出声道：“你叫什么？”
身后的人却不答，惹得她一阵不快，果然是给了两个红薯喂他吃，就忘记了他现在是被绑着的了吗？
嘴一瘪，一脸严肃的转过身，正好碰上他灼灼的目光。突如其来的对视，让她一怔，一时手足无措起来。倒是躺在地上的人一派坦然的问：“怎么了？”
“我问你叫什么？”第二遍，她提高了音量，带着一丝恼意。
他也不甚在意，缓缓吐了两个字：“泠夜。”
泠夜，泠夜。她在心里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这名字清清冷冷一点也不配他，但却意外的还算好听。
“那姑娘呢？”
礼尚往来，他告诉了她名字，这是反过来问她也是合理的，但渥丹却眨眨眼回道：“我不告诉你。”
“我没有恶意，只是姑娘救了我，告诉我名字他日若是想要报恩也方便寻找。”
这话说得有理，渥丹点点头，也吐了两个字：“沁水。”
“……”
沁水吗？听到这名字，泠夜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没有回话。她未涉江湖就有如此戒心，他理应是高兴的，可不知为何望着这样的她，心里竟一时有些不是滋味。
良久，他才微微勾了嘴角：“那请问沁水姑娘，何时能解开我身上的绳子。”
“现在不行，等我师父出了关，我就把你带回红颜阁，到时候再决定是放你走还是继续捆着你。”渥丹又重新拿起那把匕首，好奇的问道：“这匕首是哪里买的，甚是好看，我也想做一把。”
渥丹说的不假，虽是杀人的东西，但这把匕首做的甚是精致，金黄色的剑柄上纹路清晰，细细一看居然是一条手指大小的蛇吐着信子紧紧缠绕着一个女人，女人的头顶上镶着一颗红色的宝石。看着骇人，可不难看出制作这把剑柄的人一定是个上好的雕工，无论是蛇身上的鳞片还是女人的五官都雕刻的栩栩如生。
渥丹看不出这匕首是什么材料制成的，也不管它有多锋利，单单就喜欢这雕工，如果能找到，她一定不会让师傅雕刻这么骇人的形状。
泠夜摇摇头回道：“我不知道，这把匕首是别人赠与我的。”
“那你还能见到那个人吗？如果能见到，能否帮我问一问。”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怎么说，我也救过你的命，你就当报恩，可好？”
“好。”当然好，只是到那时候不知你还可否愿意和我这样说话。
夜渐深，渥丹捡的柴火将将烧尽，火堆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几根烧焦的木炭横在地上，闪烁着隐隐的火光。黑暗中，只听到渥丹拿着匕首轻轻敲打着石床的声音，她仰躺在上面，一手垫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光着眼睛看着洞顶，怎么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还在生她的气。
她那样嘱咐绾竹，如果师父出关原谅了她，肯定会找人来寻她，她只需要在这里一边面壁一边等着就好，可不知道为什么从昨日开始她心里总有一丝不安。莫不是红颜阁里出了什么事？
她放下匕首，摇头笑了笑，就算出了什么事，有师父在又有那么多聪明武功好的姐姐们在一定也没什么问题的，她在这里担心也没用，回到红颜阁说不定还是拖后腿的那个。
石床边上，被绑着的人挪动了一下，传来一阵摩擦声。
渥丹翻身去看，就见泠夜从左卧躺变成了右卧躺，她也不在意，许是一个姿势久了需要活动，反正料他也解不开她五花大绑的技术。
泠夜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躺下，又活动了一下脖子。忽觉的有人在瞧他，蓦地抬起头，就看见渥丹趴在石床边一瞬不瞬的看他。这洞不算深，但也不浅，他们此时在山洞的最里端，沾染不到月光的半点好处，没有火光，漆黑一片。
但一旦适应了这黑暗，也能隐隐约约瞧见模糊的身影。此时，两人隔得不过三尺，渥丹就这么饶有兴趣的盯着他，丝毫不会觉得孤男寡女大半夜共处一室有何不妥。
“沁水姑娘可是要跟我说什么？”
渥丹歪头问道：“你为什么老是问我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对方不答，黑暗里只是认真地盯着她。
她突然想到这个人每一次跟她说话的时候都在很认真的看着她，师父从小教她说话时应看着对方讲，这是最礼貌的方式，可见此人家教良好。但哪有人真的每次说话都一定要看着对方啊，何况还是被这么好看的人盯着。
她被看得……有些紧张。
“真是个怪人。”渥丹嘟囔了一句，不再看他，回到最初躺下的位置随手拉过薄被盖上，还是睡觉吧，尚不知他是善是恶，还是少说话的好。
第二日清晨，渥丹再醒来时，地上那人已然变成一堆绳索。
她还来不及生气，正真的沁水便满身血渍的握着长剑赶来，一见到她就立刻冲上来抓着她的衣服，颤抖道：“少阁……主，快……快走，红颜阁出……出事了，阁主让我过……来通知你，赶紧离开。”
渥丹心下一凛，扶住沁水：“出什么事了？”
“有人……有人来红颜阁说阁主……阁主绑了眉山观的年旋姑姑，咳咳”沁水说着说着突然咳了几声，竟咳出了血。“他们让阁主交人，不交便……咳咳”
渥丹将沁水扶到石床上，为她把脉：“不交便要怎样，毁了我红颜阁吗？”
沁水几近说不出话，血水不断从口中喷出，却还是紧皱着眉头点头，反手抓住渥丹的手，吃力的想说什么。
渥丹被她抓着，无法号脉，只得从怀中抽出一块手帕去擦她嘴角的血：“我才走了几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方才说师父，他出关了吗？”想了想又道：“你还是别说话了，好生躺着，我给你把脉。”
“你这是中了千重掌，不是眉山观吗？怎么会被重阳派的人伤了。”她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散落的绳子：“还好这掌不重，你先在这里躺着，我去给你采点草药缓解一下。”说完，欲起身离开，沁水紧紧的扯住她，不断地摇头。
“别……别管我……赶紧……赶紧走。”
渥丹站在石床边，抿着唇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沁水姐姐，他们若是有心要灭我们红颜阁，我逃到哪里都没有用的。”她轻轻抓住沁水的手放在石床上：“你，我一定会救，红颜阁我也肯定会回去，放心，你们的少阁主才不会做逃兵呢。”
果然，前两日心中的不安是真的。还有那个人，他居然能逃脱捆绑，明明之前连身都不能起，难道是装的？如果是这样，那他好巧不巧的出现在红颜阁的后山……
渥丹气的将手中的割草用的小镰刀摔在地上，原来她竟然这样蠢。
不一会的功夫，她采了一小篮子草药，碾碎其中一部分敷在沁水的外伤上，又给她服下了治内伤的，时间紧急，一时无法静下心来细细的治，只得弄一些通用的药材缓解。
待弄清一切之后，她才只身出了洞口，往红颜阁走去。
&&&&&&&&
“仲琴，你身为阁主，竟然迟迟不现身，让一群女人挡在外面，算什么东西!”
“果然，就和江湖上传闻一样，是个无用的小白脸，哈哈哈”
“仲琴，赶紧交出年旋，否则我们眉山观和你们红颜阁势不两立。”
叫骂讽刺在阁楼外起此彼伏，未曾断过，随之而来的还有兵刃相碰的声音。纵使这样，红颜阁外已经横躺着不少尸体，他们口中的仲琴一直没有出现。
眼看着红颜阁的大门前守着的门人护卫几乎被杀的干净，那些或手持大刀或甩细鞭的江湖大侠马上就要冲进来了。
忽然，眉山观其中的一名弟子只觉得眼前一阵强光闪过，就被人抓住后领，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扔到了红颜阁内的一块空地上。
她一回头，就见一白衣男子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阳光下，白衣长发的仲琴宛若堪堪落地的神仙，翩然出尘。久闻红颜阁阁主才貌双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可是在这样的时候见到他，理应不是什么好事，她刚刚还斩杀了一个红颜阁的门人，此时见到他眼里只剩骇然。
然而仲琴的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她的身边：“你且看看，这个是不是你们眉山观的年选姑姑。”
被扔在地上的弟子此时惊恐万分，身边没有同伴，她的武器还插|在那个门人的身上，此时生怕被他一挥衣袖就丧了命。只得抬头望着仲琴，一点一点的向后爬去。突然手指触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她蓦地转过头去，就看到一黑衣女子横躺在那里，脸上苍白毫无血色，一派死样。
那是……她们的年旋姑姑。
正巧门外的人已经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也认出了地上的人。
“年旋！”人群里一个青衣的中年女人走到人群前，看到地上躺着的人激动地惊呼出一个名字，随即怒视仲琴，愤然道：“仲琴，你这个无耻小人，我眉山观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杀我门中人。”
不料仲琴却低头看了一眼那具尸体，轻笑起来：“她就是所谓的年旋啊。”
他拖着剑，向前走了两步，铁质的剑身滑过地上发出令人难忍的滋滋声，那些个江湖人士杀气腾腾的冲上来，红颜阁的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他们以为这阁主只身一人见到他们多少会露出一丝惧怕，却没想到他居然笑了，一时间都不解的站在原地，没人说话，只觉得周身都透着一股寒气。
“你们说我杀了你们眉山观的年旋，可有证据？”他语气淡淡吐字缓慢而清晰，抬眼时，眸光尽显冷意，宛若杀伐决断的帝王睥睨着众人。
那青衣女人看到他的眼神，愣了好一会，才恍惚道：“年旋姑姑死在你的红颜阁，不是你杀的还……”
她还没说完，只见仲琴广袖一挥，手中的长剑霍然插|进年旋的胸口，地上早就成了尸体的年旋此时毫无反应。就在所有人都在惊讶之时，仲琴才缓缓开口：“看到了吗？此时我才是真正杀了她。”
渥丹还在别扭之时，泠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姑娘，你刚才是说了什么吗？”
她不回，背对着，百无聊赖的去鼓捣火堆。
过了一会出声道：“你叫什么？”
身后的人却不答，惹得她一阵不快，果然是给了两个红薯喂他吃，就忘记了他现在是被绑着的了吗？
嘴一瘪，一脸严肃的转过身，正好碰上他灼灼的目光。突如其来的对视，让她一怔，一时手足无措起来。倒是躺在地上的人一派坦然的问：“怎么了？”
“我问你叫什么？”第二遍，她提高了音量，带着一丝恼意。
他也不甚在意，缓缓吐了两个字：“泠夜。”
泠夜，泠夜。她在心里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这名字清清冷冷一点也不配他，但却意外的还算好听。
“那姑娘呢？”
礼尚往来，他告诉了她名字，这是反过来问她也是合理的，但渥丹却眨眨眼回道：“我不告诉你。”
“我没有恶意，只是姑娘救了我，告诉我名字他日若是想要报恩也方便寻找。”
这话说得有理，渥丹点点头，也吐了两个字：“沁水。”
“……”
沁水吗？听到这名字，泠夜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没有回话。她未涉江湖就有如此戒心，他理应是高兴的，可不知为何望着这样的她，心里竟一时有些不是滋味。
良久，他才微微勾了嘴角：“那请问沁水姑娘，何时能解开我身上的绳子。”
“现在不行，等我师父出了关，我就把你带回红颜阁，到时候再决定是放你走还是继续捆着你。”渥丹又重新拿起那把匕首，好奇的问道：“这匕首是哪里买的，甚是好看，我也想做一把。”
渥丹说的不假，虽是杀人的东西，但这把匕首做的甚是精致，金黄色的剑柄上纹路清晰，细细一看居然是一条手指大小的蛇吐着信子紧紧缠绕着一个女人，女人的头顶上镶着一颗红色的宝石。看着骇人，可不难看出制作这把剑柄的人一定是个上好的雕工，无论是蛇身上的鳞片还是女人的五官都雕刻的栩栩如生。
渥丹看不出这匕首是什么材料制成的，也不管它有多锋利，单单就喜欢这雕工，如果能找到，她一定不会让师傅雕刻这么骇人的形状。
泠夜摇摇头回道：“我不知道，这把匕首是别人赠与我的。”
“那你还能见到那个人吗？如果能见到，能否帮我问一问。”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怎么说，我也救过你的命，你就当报恩，可好？”
“好。”当然好，只是到那时候不知你还可否愿意和我这样说话。
夜渐深，渥丹捡的柴火将将烧尽，火堆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几根烧焦的木炭横在地上，闪烁着隐隐的火光。黑暗中，只听到渥丹拿着匕首轻轻敲打着石床的声音，她仰躺在上面，一手垫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光着眼睛看着洞顶，怎么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还在生她的气。
她那样嘱咐绾竹，如果师父出关原谅了她，肯定会找人来寻她，她只需要在这里一边面壁一边等着就好，可不知道为什么从昨日开始她心里总有一丝不安。莫不是红颜阁里出了什么事？
她放下匕首，摇头笑了笑，就算出了什么事，有师父在又有那么多聪明武功好的姐姐们在一定也没什么问题的，她在这里担心也没用，回到红颜阁说不定还是拖后腿的那个。
石床边上，被绑着的人挪动了一下，传来一阵摩擦声。
渥丹翻身去看，就见泠夜从左卧躺变成了右卧躺，她也不在意，许是一个姿势久了需要活动，反正料他也解不开她五花大绑的技术。
泠夜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躺下，又活动了一下脖子。忽觉的有人在瞧他，蓦地抬起头，就看见渥丹趴在石床边一瞬不瞬的看他。这洞不算深，但也不浅，他们此时在山洞的最里端，沾染不到月光的半点好处，没有火光，漆黑一片。
但一旦适应了这黑暗，也能隐隐约约瞧见模糊的身影。此时，两人隔得不过三尺，渥丹就这么饶有兴趣的盯着他，丝毫不会觉得孤男寡女大半夜共处一室有何不妥。
“沁水姑娘可是要跟我说什么？”
渥丹歪头问道：“你为什么老是问我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对方不答，黑暗里只是认真地盯着她。
她突然想到这个人每一次跟她说话的时候都在很认真的看着她，师父从小教她说话时应看着对方讲，这是最礼貌的方式，可见此人家教良好。但哪有人真的每次说话都一定要看着对方啊，何况还是被这么好看的人盯着。
她被看得……有些紧张。
“真是个怪人。”渥丹嘟囔了一句，不再看他，回到最初躺下的位置随手拉过薄被盖上，还是睡觉吧，尚不知他是善是恶，还是少说话的好。
第二日清晨，渥丹再醒来时，地上那人已然变成一堆绳索。
她还来不及生气，正真的沁水便满身血渍的握着长剑赶来，一见到她就立刻冲上来抓着她的衣服，颤抖道：“少阁……主，快……快走，红颜阁出……出事了，阁主让我过……来通知你，赶紧离开。”
渥丹心下一凛，扶住沁水：“出什么事了？”
“有人……有人来红颜阁说阁主……阁主绑了眉山观的年旋姑姑，咳咳”沁水说着说着突然咳了几声，竟咳出了血。“他们让阁主交人，不交便……咳咳”
渥丹将沁水扶到石床上，为她把脉：“不交便要怎样，毁了我红颜阁吗？”
沁水几近说不出话，血水不断从口中喷出，却还是紧皱着眉头点头，反手抓住渥丹的手，吃力的想说什么。
渥丹被她抓着，无法号脉，只得从怀中抽出一块手帕去擦她嘴角的血：“我才走了几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方才说师父，他出关了吗？”想了想又道：“你还是别说话了，好生躺着，我给你把脉。”
“你这是中了千重掌，不是眉山观吗？怎么会被重阳派的人伤了。”她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散落的绳子：“还好这掌不重，你先在这里躺着，我去给你采点草药缓解一下。”说完，欲起身离开，沁水紧紧的扯住她，不断地摇头。
“别……别管我……赶紧……赶紧走。”
渥丹站在石床边，抿着唇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沁水姐姐，他们若是有心要灭我们红颜阁，我逃到哪里都没有用的。”她轻轻抓住沁水的手放在石床上：“你，我一定会救，红颜阁我也肯定会回去，放心，你们的少阁主才不会做逃兵呢。”
果然，前两日心中的不安是真的。还有那个人，他居然能逃脱捆绑，明明之前连身都不能起，难道是装的？如果是这样，那他好巧不巧的出现在红颜阁的后山……
渥丹气的将手中的割草用的小镰刀摔在地上，原来她竟然这样蠢。
不一会的功夫，她采了一小篮子草药，碾碎其中一部分敷在沁水的外伤上，又给她服下了治内伤的，时间紧急，一时无法静下心来细细的治，只得弄一些通用的药材缓解。
待弄清一切之后，她才只身出了洞口，往红颜阁走去。
&&&&&&&&
“仲琴，你身为阁主，竟然迟迟不现身，让一群女人挡在外面，算什么东西!”
“果然，就和江湖上传闻一样，是个无用的小白脸，哈哈哈”
“仲琴，赶紧交出年旋，否则我们眉山观和你们红颜阁势不两立。”
叫骂讽刺在阁楼外起此彼伏，未曾断过，随之而来的还有兵刃相碰的声音。纵使这样，红颜阁外已经横躺着不少尸体，他们口中的仲琴一直没有出现。
眼看着红颜阁的大门前守着的门人护卫几乎被杀的干净，那些或手持大刀或甩细鞭的江湖大侠马上就要冲进来了。
忽然，眉山观其中的一名弟子只觉得眼前一阵强光闪过，就被人抓住后领，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扔到了红颜阁内的一块空地上。
她一回头，就见一白衣男子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阳光下，白衣长发的仲琴宛若堪堪落地的神仙，翩然出尘。久闻红颜阁阁主才貌双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可是在这样的时候见到他，理应不是什么好事，她刚刚还斩杀了一个红颜阁的门人，此时见到他眼里只剩骇然。
然而仲琴的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她的身边：“你且看看，这个是不是你们眉山观的年选姑姑。”
被扔在地上的弟子此时惊恐万分，身边没有同伴，她的武器还插|在那个门人的身上，此时生怕被他一挥衣袖就丧了命。只得抬头望着仲琴，一点一点的向后爬去。突然手指触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她蓦地转过头去，就看到一黑衣女子横躺在那里，脸上苍白毫无血色，一派死样。
那是……她们的年旋姑姑。
正巧门外的人已经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也认出了地上的人。
“年旋！”人群里一个青衣的中年女人走到人群前，看到地上躺着的人激动地惊呼出一个名字，随即怒视仲琴，愤然道：“仲琴，你这个无耻小人，我眉山观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杀我门中人。”
不料仲琴却低头看了一眼那具尸体，轻笑起来：“她就是所谓的年旋啊。”
他拖着剑，向前走了两步，铁质的剑身滑过地上发出令人难忍的滋滋声，那些个江湖人士杀气腾腾的冲上来，红颜阁的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他们以为这阁主只身一人见到他们多少会露出一丝惧怕，却没想到他居然笑了，一时间都不解的站在原地，没人说话，只觉得周身都透着一股寒气。
“你们说我杀了你们眉山观的年旋，可有证据？”他语气淡淡吐字缓慢而清晰，抬眼时，眸光尽显冷意，宛若杀伐决断的帝王睥睨着众人。
那青衣女人看到他的眼神，愣了好一会，才恍惚道：“年旋姑姑死在你的红颜阁，不是你杀的还……”
她还没说完，只见仲琴广袖一挥，手中的长剑霍然插|进年旋的胸口，地上早就成了尸体的年旋此时毫无反应。就在所有人都在惊讶之时，仲琴才缓缓开口：“看到了吗？此时我才是真正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