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调教大唐 > 第56章 玉体横陈话杀机

第56章 玉体横陈话杀机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宋璟手足无措,不知是应该抱住她,还是应该推开她,全身僵硬,愣在当场。

    见宋璟如一椿树桩,毫无反应,柳絮儿只觉身子越来越冷,心儿越来越往下沉,当即便推开宋璟,扭过身去,默默站在房子中央,泪如泉涌,心如死灰。

    宋璟嗫嚅了半日,竟不知如何开口,到底说些什么,又要如何说。憋了好久,才问道:“我叔父大人是怎么死的?”

    宋璟这句话问得极是平常,亲属奔丧时,除了说“节哀顺变”之外,问得最多的便是死者临死前的一些境况,是否死得很痛苦啊,或者临死时有些什么遗言啊,诸如此类的。

    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柳絮儿闻听此言,何止是心如死灰?说她了无生趣,亦不为过。

    其实,在此之前,从昨日晚间,柳絮儿随宋璟离了县衙,直至此时,宋璟的游离躲闪,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柳絮儿就已经心如死灰了。即使自己不曾谋杀宋誉,与宋璟双宿双飞的美好愿望,恐怕也是一场泡影。

    柳絮儿回转身来,直视宋璟,狠心道:“御史大人不必审问了,是草民杀了你家叔父,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宋璟一惊,慌忙道:“婶婶不要与侄儿赌气,广平根本不曾怀疑婶婶,更不会审问婶婶——只是缙云县令对婶婶有疑心,广平不知能否帮得上忙,以打消陈县令的怀疑?”

    “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做下了这罪孽,就不怕担待!你叔父确实是草民所杀,与其他人均无挂碍。”柳絮儿冷静地说,不似在赌气。

    宋璟道:“婶婶休得胡言乱语,广平听周县丞说,叔父过世时,婶婶根本不在其身边——往者不可咎,一切的错处都是侄儿作下的孽,婶婶对广平有怨言,自然应该。只是婶婶不能自暴自弃,自承罪责,令广平更加过意不去。”

    柳絮儿冷冷的道:“草民指使他人所杀,草民自然不在现场。那天草民去赵隔庵之前,就已经知道你叔父当日必死无疑,因为全是草民的谋划——你不必再问了,等你叔父下葬之后,草民会自行了断,断不会污了你的清名,放心好了。”

    “你……你——真的是婶婶杀了他……”宋璟手指柳絮儿,眼睛瞪的老大,完全不可置信。

    柳絮儿打断宋璟道:“大人错了,草民不是大人的什么婶婶,宋御史要报仇,现在就下手罢,草民引颈就戮,绝无怨言。”

    “为什么?为什么杀他?”宋璟又惊又怒:“叔父待你不薄,为什么下此狠手?在你眼里,可还有寡廉鲜耻、国法家规?”

    “寡廉鲜耻?国法家规?草民的心都死了,还要他们作甚么……”柳絮儿两眼死死盯着宋璟,脸上不知是羞辱,还是哀伤,很有点“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的味道。

    柳絮儿对宋璟失去了念想,即使县太爷抓不到证据,无法降罪于她,继续苟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从案台上取了剪刀,眼睛一闭,咬牙往自己的喉管处扎去。

    单绫见此大惊,随手将一块瓦片朝柳絮儿扔去,正中手腕。

    柳絮儿“哎哟”一声,手腕一麻,剪刀应声落地。

    宋璟赶忙收了剪刀,藏到身后,同时失声问道:“何人在此?”

    单绫飘然而下,道:“是我。”

    宋柳二人一看,正是单绫,随时跟在县太爷身后的女子,两人都是认识的。

    宋璟略略躬身道:“多谢这位娘子的搭救之恩——你是何时来此的?为何要偷窥于我?”后两句却是质问的语气。

    柳絮儿怔怔地看着单绫,也质问道:“救我做甚么?我死了才得解脱。你如今将我抓捕到县太爷处,不过是多取些羞辱,最后还是得死——你我同为女子,何苦死死相逼?”

    救了人家一命,反遭了一通抱怨,单绫冷冷的说:“跟我走!”

    柳絮儿怒道:“凭甚么?我死还不行么?又没妨碍着你。”

    单绫欺到柳絮儿近前,托住她的腋下,如同那天托住徐驰一般,转身朝门外逸去。

    柳絮儿使劲挣扎了两下,却如蚍蜉撼树,动不得分毫,脚下也轻飘飘的,沾不到地儿。

    宋璟又羞又急,自己做的丑事若是被这女子传扬出去,丧尽脸面事小,御史的官职保不保得住,殊难预料呀!纵使官职保住了,以后又如何履行言官的职责,弹劾他人呢?宋璟急得不住地跺脚,心想完了完了,一时心乱如麻。

    陈县令工作了一天,虽然是象征性的,但嘴巴没少动,心儿没少操,毕竟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一整天,没有功劳有苦劳。洗了澡吃了饭,躺在太师椅上,享受着馨儿等女子的按摩服务服务服务服务。

    如今县衙的女子各司其职,馨儿揉肩,秦娘子与韩可可一边一个捶腿,唐倩则是领着那两个被拐卖的小孩玩耍。还有个单绫,这会儿正守株待兔,帮徐驰破案缉凶呢。

    徐驰微眯着眼睛,全身舒坦,快乐得哼哼唧唧的时候,单绫掳了柳絮儿,走入了内衙。

    “绫姨,你回来了。”韩可可眼尖,一见单绫入内,马上喜笑颜开。

    徐驰睁开眼睛,怎么把柳絮儿也带回来了?难道发现了什么端倪?忙问缘由。

    单绫找了个由头,将秦娘子与韩可可支使开,便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告知了徐驰。

    柳絮儿对单绫怒目而视,不过始终不吭一声。

    徐驰想了想,笑着对柳絮儿道:“你既然死都不怕,在临死之前,何不告诉我事情的前因后果呢?你为什么要杀宋誉?你与宋璟又是如何勾搭上的?你到底支使谁动的手?你原原本本的告诉老子,说不定老子念你情有可原,放你一条生路,也不是没有可能——老子最是怜香惜玉的,大胆说吧。”

    柳絮儿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子,心机颇深。杀宋誉的谋划由来已久,并非临时起意。她清楚地知道,一旦宋誉被害,她将是最先被怀疑的对象。她所要做的,就是规避嫌疑,制造不在现场的证据,让审案的县令无从下手。

    她深信她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加之缙云县丞周萱是个绣花枕头,到时自己再略施美色,宋誉被害一案就会不了了之。

    谁知,计划没有变化快,半道上杀出个陈县令,上任半天就破获了张刘氏的案子。美人计用到此人身上也不合适,他身边的一个随从就是自己比不上的。再说,自己比他大上许多,人家是否拿正眼瞅你一眼还难说。

    明知新县令上任对她非常不利,但她对宋誉的嫌恶使她直接无视了这个不利因素。只要自己不在案发现场,任你如何聪明善断,也奈何不了自己。

    事实确实如此,新来的县令虽然怀疑自己,但始终找不到证据。他能想到的所有破绽,自己都事先预料到了。她为此沾沾自喜,等到宋璟回来奔丧,在监察御史的压力下,县令只能选择放人,自己或可脱离牢笼。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聪明的柳絮儿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她所钟情的宋御史临时撂挑子。从见到宋璟的第一眼起,宋璟游离躲闪的目光,她就明白了,在自己与仕途之间,宋璟选择了仕途;在激情(或肉-欲)与世俗之间,宋璟选择了世俗。那一夜的神魂颠倒,以及在此之后的鸿雁传书,不过是宋大人生活当中的一点点缀与作料。

    当然,柳絮儿还有一点没想到,御史的压力对徐驰不起作用,纵使宋璟想包庇她,也绝对没有行得通的可能,到时连宋璟都会陷进去。

    柳絮儿聪明美艳,宋璟对她痴迷依恋是不假的,但宋璟无法接受的是,她竟然杀害了自己的亲叔父。纵使宋誉是正常死亡,宋璟在世俗的压力下也绝无可能续自己的婶婶为妾。

    生死总在一念之间,宋璟回缙云之前,她绞尽脑汁,算尽机关,为的是保全自己,与宋璟长相厮守。一旦希望破灭,生的**急转直下,变成死的怨念。

    既已萌生死志,自然不愿牵连到不相干的人,柳絮儿对徐驰的审问,置若罔闻,根本没一丁点反应。

    可怜的徐驰,轻言细语也试了,雷霆万钧也试了,柳絮儿就是不开口。最后,百爪挠心的徐驰把桌子都掀了,柳絮儿还是无动于衷。

    “给老子关起来,关到你想说话为止!看是你厉害还是老子厉害?老子还不信邪!”徐驰气急败坏,怒气冲天。

    单绫笑道:“秦儿不必发怒,这事你就交给绫姨,让绫姨慢慢来开导。”

    当晚,柳絮儿并没有关进县衙大牢,单绫拉了她与自己共枕同衾,相偎而眠。

    人就是这么奇怪,男人与男人之间,难得有掏心窝子的话,如果稍微亲密一点,就有基友之嫌。而女人与女人之间,安慰几句,陪着掉两滴眼泪,千年冰山立马春风化雨,冰雪消融。

    柳絮儿抽抽泣泣断断续续道:“……因奴家家父蒙难,奴家便充作官妓。后幸得宋誉怜爱,为奴家赎了身。奴家也曾想,与其千人骑万人睡,还不如与宋誉浑浑噩噩了此一辈子,落得个衣食无忧,了无挂碍……”

    单绫陪着流泪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宋誉虽年纪大了点,却家道殷实,过日子还是过的下去的,只是后来为何对他起了杀心呢?”

    柳絮儿靠着枕头,用力撑起身子来,犹豫了好一会,背着单绫,将身上的肚兜亵裤慢慢地除去,露出一具丰腴的**来。

    本来同为女子,玉体横陈的柳絮儿,还是让单绫心慌气短,脸色酡红。单绫惊道:“好妹妹,你这是作甚么?”

    柳絮儿也不答话,只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单绫。

    单绫的脸色由酡红慢慢变成惊讶和愤怒,只见柳絮儿高挺的椒乳,平滑的腹部,迷人的芳草地带,以及大腿上,到处布满了暗褐色的伤疤,竟是触目惊心,不忍卒睹。

    “是谁作的孽?宋誉那老鬼?”单绫也赶紧起身,帮柳絮儿重新着了衣裳,扶她躺了下来。

    柳絮儿点了点头,道:“宋誉起初时还好,虽不能尽男女之事,却关怀体贴,知寒知暖。及至后来,却越来越恶心变态,每到夜深人静,便用绳索绑了奴家,拿燃着的香头在奴家身上烧灼,如有不从,即拿柳条抽打。

    “奴家长期受他的凌辱,苦不堪言,却有冤无处伸,有苦无处诉,有心想杀了他脱离苦海,却又下不去手。

    “去年时,宋誉与奴家去洛阳宋璟处住了两月。一日,宋璟烦闷之下,喝了许多的酒,到了书房。当时奴家正在书房看书,宋璟神志不清,硬抱住奴家,欲行非礼。不知怎的,当时奴家竟……竟……

    “回缙云之后,奴家收到了宋璟一封信,奴家也给他回了信,自此鸿雁传书,互诉衷肠,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一年多来,若不是与宋璟的情意,奴家说不定早就忍不下去,一了百了了。而此时,杀宋誉的心思却愈发的强烈,幻想杀了宋誉之后,能与宋璟双宿双飞,纵使给他为奴为婢,也好过与宋誉一万倍。”

    柳絮儿断断续续说了许久,越说声音越低沉,神情越落寞。

    单绫怒道:“妹妹好不糊涂,宋璟这种人看则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坏水,这种人岂能相信于他?”单绫愤愤不平,又说道:“妹妹当日却是支使何人杀了宋誉呢?”

    柳絮儿望着单绫,泪眼婆娑,道:“请姐姐不必再问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奴家是该死之人,何必再连累他人?”

    单绫点点头,说:“妹妹打算以后如何?可曾想过?”

    “以后如何?”柳絮儿凄惨一笑:“奴家还能如何?杀人偿命,奴家的命自己作得了主么?”

    单绫默不作声,以大周律法,谋杀亲夫,便是十恶不赦,按律当斩。而以单绫的角度,或者按江湖人的处事方法,宋誉则是该死,柳絮儿不但不该杀,还应该被钦佩。

    单绫很纠结,有心私自放了柳絮儿,又恐徐驰不同意,给徐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