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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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哥！我们，我们也知道错了！请大哥恕罪！”见到长发壮汉如此恼怒，左右那些壮汉纷纷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朝着长发壮汉请罪，而见到众人的举动，长发壮汉的脸色这才是稍稍缓和了一些。
冷哼了一声，就在长发壮汉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名山贼飞一般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却是看到自家众头领跪了一地，也都是愣住了，想要说的话一时间竟是张不开口。
“嗯？什么事？”那长发壮汉也是立马恢复了冷漠的模样，横了一眼众人，也没有说让他们站起来，直接就是对着那名山贼喝问了起来。
被长发壮汉喝问了一句，那名山贼才是反应过来，这长发壮汉在山贼中的威望无人能比，一听得长发壮汉的呼喝，立马就是反应过来，直接对着长发壮汉说道：“大当家的！有人在山下求见，自称是汝水帮的！”
“汝水帮？”听得这山贼的话，长发壮汉也是眉头紧皱起来，这个汝水帮他当然是听说过，去年突然冒起的一个马贼帮派，后来更是传出这个帮派背后的靠山正是陈郡郡守赵青！一年前，赵青击败了豫州刺史周慎，这个汝水帮也是声名鹊起，在整个汝南都是闯下了赫赫盛名！
“赵青！”一想起这个名字，长发壮汉也是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不仅是他，左右的那些壮汉在听到长发壮汉口中喊出这个名字之后，也都是纷纷站了起来，满脸的怒容，其中一人喝道：“大哥！你说的，是不是那个赵青？那个害死大贤良师的恶贼？”
“就是他！”长发壮汉怒喝一声，脸上已经是布满了愤怒之色，而随着他这一声怒喝，其他壮汉也都是纷纷大声咒骂起来，言语之间，简直恨不得赵青就在眼前，然后他们一拥而上，将赵青给千刀万剐！
“汝水帮不就是赵青的爪牙嘛！竟然敢跑到囚牛山来！找死！”长发壮汉也是咒骂一声，然后一挥手，对那山贼喝道：“带上兄弟们！将那些汝水帮的狗贼直接砍了！”
长发壮汉恨死了赵青，却是没有能力直接杀到陈郡去找赵青报仇，只能是杀杀这些赵青的爪牙来解恨了！吩咐完了之后，长发壮汉便是扭过头，直接往自己的位置走去，而就在他刚刚迈开一步的时候，那名山贼却是犹犹豫豫地喊了一句：“大，大当家的，那人还有，还有一句话要小的通报给大当家！”
“嗯？”听得这话，长发壮汉立马就是眉头一皱，扭过头看了一眼那山贼，眼中寒光暴起，不过还是哼道：“什么话？说！”
“是！是！”那山贼立马就是被长发壮汉眼中的寒光给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说道：“那人说，说，说他与大当家的，是，是钜鹿故人，还，还有，他，他让，让龚瞎子去亲自迎他！”
山贼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也是不由得支支吾吾起来，他不知道龚瞎子是谁，但却知道自家大当家的姓龚，想来这龚瞎子，只怕是大当家的亲眷吧！对方说话如此嚣张，自己这个负责传话的，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牵连？想到这，山贼更是心中忐忑起来，说完这话忙是低着脑袋，不敢抬起头。
长发壮汉，龚都，也是这囚牛山山贼的大当家，在听完这山贼的最后一句话之后，脸上已经是布满了惊愕之色，一张嘴更是长得老大，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当年黄巾之乱席卷天下，而龚都正是黄巾军首领张角的同乡，早早就跟随张角起兵造反！只不过龚都的天资不算出色，没有能够拜得张角为师，但也因为同乡的关系，被张角任命为黄巾力士中的一个小头目，后来被张角派到渠帅彭脱身边，听从彭脱的指挥。
只是后来彭脱大败，龚都也是侥幸逃脱，带着十余名部下在汝南之地逃窜，一直到黄巾之乱被平定之后，龚都也是意识到事不可为，便是带着幸存的部下在这囚牛山上落了草。
龚都自己也是万万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竟然有人会找上门来，不仅自称是自己的故人，还能喊出自己昔日的外号龚瞎子。
龚都以前患有眼疾，目不能视，所以在乡间也是有了个龚瞎子的外号。后来得到张角的医治，令得龚都双目复明，这也是龚都对张角忠心耿耿的原因。而龚瞎子这个外号，也就只有当年龚都的乡人，而且还是那些亲近之人才会知道！
一想到对方真的可能是自己的故人，龚都自然不能再下令斩杀了，皱着眉头犹豫了片刻，便是一招手，喝道：“把人带上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故人！”
“是！”那山贼也是心中长舒了口气，确定龚都没有迁怒自己，自己也是在心里抹了一把冷汗，慌忙退了下去。
“大哥！”而左右的壮汉也不知道龚都到底是什么意思，都是纷纷转过头望向了龚都。平日里经常听到龚都咒骂那个赵青，怎么现在赵青的爪牙来了，龚都却还要见一见？
“都退下！我自有分寸！”龚都一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直接就是打发众人离开，而那些壮汉也不敢违抗龚都，相互看了一眼，也是连忙退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就听得脚步声传来，龚都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一队山贼押解着一人朝着这边走来，看这人的身形倒也颇为壮实，只是眼睛上蒙着一块布，遮挡住了视线，也令得龚都认不出此人的模样。
蒙上眼睛这是山寨的规矩，只要是外人上山，都得蒙上眼睛，防止被官府的奸细探明了上山的路。龚都看着山贼们将那人给押解进来，却是没有先吭声，而是看着那被蒙住双目的男子，仔细看了看，还真是觉得有些眼熟，只是认不出对方究竟是谁。
“龚瞎子！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胆子也是变得这么小了！”龚都没有率先开口，那被蒙住眼睛的男子却是开口喊了起来，说话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意，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孤身一人而畏惧。
“嗯？”听这人说话的口气，龚都也是越发觉得耳熟，眉头皱了皱，一招手，立马就有一名山贼上前，将那男子脸上的眼罩给揭开了。
没有了眼罩，那男子也是慢慢睁开了眼睛，龚都这时才发现，这男子竟是只睁开了一只右眼，那只左眼上只留下了一道刀疤，眼皮子往里面深陷，显然是左眼被废了！
虽然只有一只右眼，但这男子的眼神却是十分凌厉，眼中更是闪烁着寒光！这是久经沙场才能练就出来的杀意！龚都心头一惊，光是看这杀意，龚都就意识到，对方的实力肯定不在自己之下！而且看对方的模样，那是越看越觉得眼熟，只不过可能是废了一只左眼，五官多少有些变化，令得龚都还是无法认出对方的身份。
“你是……”龚都看了好一会儿，却还是认不出对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对方肯定是自己的故人不会有错了！龚都倒也不强求自己认出对方，直接就是问了一句。
“龚瞎子！大贤良师的仙术不是已经治好了你的眼睛嘛！怎么你的眼力还这么差！竟然连我都认不出来了！”独眼男子哈哈一笑，却没有直接回答龚都的话，而是指了指龚都，笑着囔囔了起来。
“呃！你，你是……”见到对方竟然连自己被张角医治过眼睛的事情都能说得出来，龚都也是一惊，脑海中立马就是过了一遍当年的故人模样，很快，在龚都的脑海里就是浮现出了一个名字，再仔细看着对方的模样，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独眼男子就是惊呼起来：“你是，你是张彪！”
“哈哈哈哈！可不正是老子！”见到对方认出了自己，张彪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自从广宗城被破之后，张彪也是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了，毕竟是难得能够遇上当年的故人，心情也是舒畅。
龚都也是同样高兴，他和张彪不仅是同乡，更是交情匪浅的好友！认出张彪之后，龚都立马就是上前一把抓住了张彪的胳膊，大笑着喊道：“张彪！果然是你！哈哈！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还活着！哈哈！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自然是没死！”张彪也是同样大笑着，两人话没多说，光是这样相视大笑就是笑了好一会儿，什么话都不如这发自内心的笑声更能传达心中的喜悦。
认出了张彪，龚都直接就是一招手，令得那些守在旁边的山贼们退下，自己则是与张彪勾肩搭背地坐在了方榻上，正好用上美酒、佳肴，就这么开怀畅饮起来。一边饮酒，一边相互述说着这些年来各自的经历，说着说着，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都是不由得眼眶发热泛红。
酒过三巡，张彪也已经是说到自己与廖化在沛国落草的事情，最后说到自己遇上赵青，那龚都立马就是两眼一瞪，眼睛上布满了血丝，拍腿怒喝道：“赵青狗贼！狗贼！我定要杀了他，为大贤良师报仇！”
“大，大哥！我们，我们也知道错了！请大哥恕罪！”见到长发壮汉如此恼怒，左右那些壮汉纷纷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朝着长发壮汉请罪，而见到众人的举动，长发壮汉的脸色这才是稍稍缓和了一些。
冷哼了一声，就在长发壮汉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名山贼飞一般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却是看到自家众头领跪了一地，也都是愣住了，想要说的话一时间竟是张不开口。
“嗯？什么事？”那长发壮汉也是立马恢复了冷漠的模样，横了一眼众人，也没有说让他们站起来，直接就是对着那名山贼喝问了起来。
被长发壮汉喝问了一句，那名山贼才是反应过来，这长发壮汉在山贼中的威望无人能比，一听得长发壮汉的呼喝，立马就是反应过来，直接对着长发壮汉说道：“大当家的！有人在山下求见，自称是汝水帮的！”
“汝水帮？”听得这山贼的话，长发壮汉也是眉头紧皱起来，这个汝水帮他当然是听说过，去年突然冒起的一个马贼帮派，后来更是传出这个帮派背后的靠山正是陈郡郡守赵青！一年前，赵青击败了豫州刺史周慎，这个汝水帮也是声名鹊起，在整个汝南都是闯下了赫赫盛名！
“赵青！”一想起这个名字，长发壮汉也是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不仅是他，左右的那些壮汉在听到长发壮汉口中喊出这个名字之后，也都是纷纷站了起来，满脸的怒容，其中一人喝道：“大哥！你说的，是不是那个赵青？那个害死大贤良师的恶贼？”
“就是他！”长发壮汉怒喝一声，脸上已经是布满了愤怒之色，而随着他这一声怒喝，其他壮汉也都是纷纷大声咒骂起来，言语之间，简直恨不得赵青就在眼前，然后他们一拥而上，将赵青给千刀万剐！
“汝水帮不就是赵青的爪牙嘛！竟然敢跑到囚牛山来！找死！”长发壮汉也是咒骂一声，然后一挥手，对那山贼喝道：“带上兄弟们！将那些汝水帮的狗贼直接砍了！”
长发壮汉恨死了赵青，却是没有能力直接杀到陈郡去找赵青报仇，只能是杀杀这些赵青的爪牙来解恨了！吩咐完了之后，长发壮汉便是扭过头，直接往自己的位置走去，而就在他刚刚迈开一步的时候，那名山贼却是犹犹豫豫地喊了一句：“大，大当家的，那人还有，还有一句话要小的通报给大当家！”
“嗯？”听得这话，长发壮汉立马就是眉头一皱，扭过头看了一眼那山贼，眼中寒光暴起，不过还是哼道：“什么话？说！”
“是！是！”那山贼立马就是被长发壮汉眼中的寒光给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说道：“那人说，说，说他与大当家的，是，是钜鹿故人，还，还有，他，他让，让龚瞎子去亲自迎他！”
山贼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也是不由得支支吾吾起来，他不知道龚瞎子是谁，但却知道自家大当家的姓龚，想来这龚瞎子，只怕是大当家的亲眷吧！对方说话如此嚣张，自己这个负责传话的，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牵连？想到这，山贼更是心中忐忑起来，说完这话忙是低着脑袋，不敢抬起头。
长发壮汉，龚都，也是这囚牛山山贼的大当家，在听完这山贼的最后一句话之后，脸上已经是布满了惊愕之色，一张嘴更是长得老大，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当年黄巾之乱席卷天下，而龚都正是黄巾军首领张角的同乡，早早就跟随张角起兵造反！只不过龚都的天资不算出色，没有能够拜得张角为师，但也因为同乡的关系，被张角任命为黄巾力士中的一个小头目，后来被张角派到渠帅彭脱身边，听从彭脱的指挥。
只是后来彭脱大败，龚都也是侥幸逃脱，带着十余名部下在汝南之地逃窜，一直到黄巾之乱被平定之后，龚都也是意识到事不可为，便是带着幸存的部下在这囚牛山上落了草。
龚都自己也是万万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竟然有人会找上门来，不仅自称是自己的故人，还能喊出自己昔日的外号龚瞎子。
龚都以前患有眼疾，目不能视，所以在乡间也是有了个龚瞎子的外号。后来得到张角的医治，令得龚都双目复明，这也是龚都对张角忠心耿耿的原因。而龚瞎子这个外号，也就只有当年龚都的乡人，而且还是那些亲近之人才会知道！
一想到对方真的可能是自己的故人，龚都自然不能再下令斩杀了，皱着眉头犹豫了片刻，便是一招手，喝道：“把人带上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故人！”
“是！”那山贼也是心中长舒了口气，确定龚都没有迁怒自己，自己也是在心里抹了一把冷汗，慌忙退了下去。
“大哥！”而左右的壮汉也不知道龚都到底是什么意思，都是纷纷转过头望向了龚都。平日里经常听到龚都咒骂那个赵青，怎么现在赵青的爪牙来了，龚都却还要见一见？
“都退下！我自有分寸！”龚都一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直接就是打发众人离开，而那些壮汉也不敢违抗龚都，相互看了一眼，也是连忙退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就听得脚步声传来，龚都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一队山贼押解着一人朝着这边走来，看这人的身形倒也颇为壮实，只是眼睛上蒙着一块布，遮挡住了视线，也令得龚都认不出此人的模样。
蒙上眼睛这是山寨的规矩，只要是外人上山，都得蒙上眼睛，防止被官府的奸细探明了上山的路。龚都看着山贼们将那人给押解进来，却是没有先吭声，而是看着那被蒙住双目的男子，仔细看了看，还真是觉得有些眼熟，只是认不出对方究竟是谁。
“龚瞎子！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胆子也是变得这么小了！”龚都没有率先开口，那被蒙住眼睛的男子却是开口喊了起来，说话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意，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孤身一人而畏惧。
“嗯？”听这人说话的口气，龚都也是越发觉得耳熟，眉头皱了皱，一招手，立马就有一名山贼上前，将那男子脸上的眼罩给揭开了。
没有了眼罩，那男子也是慢慢睁开了眼睛，龚都这时才发现，这男子竟是只睁开了一只右眼，那只左眼上只留下了一道刀疤，眼皮子往里面深陷，显然是左眼被废了！
虽然只有一只右眼，但这男子的眼神却是十分凌厉，眼中更是闪烁着寒光！这是久经沙场才能练就出来的杀意！龚都心头一惊，光是看这杀意，龚都就意识到，对方的实力肯定不在自己之下！而且看对方的模样，那是越看越觉得眼熟，只不过可能是废了一只左眼，五官多少有些变化，令得龚都还是无法认出对方的身份。
“你是……”龚都看了好一会儿，却还是认不出对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对方肯定是自己的故人不会有错了！龚都倒也不强求自己认出对方，直接就是问了一句。
“龚瞎子！大贤良师的仙术不是已经治好了你的眼睛嘛！怎么你的眼力还这么差！竟然连我都认不出来了！”独眼男子哈哈一笑，却没有直接回答龚都的话，而是指了指龚都，笑着囔囔了起来。
“呃！你，你是……”见到对方竟然连自己被张角医治过眼睛的事情都能说得出来，龚都也是一惊，脑海中立马就是过了一遍当年的故人模样，很快，在龚都的脑海里就是浮现出了一个名字，再仔细看着对方的模样，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独眼男子就是惊呼起来：“你是，你是张彪！”
“哈哈哈哈！可不正是老子！”见到对方认出了自己，张彪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自从广宗城被破之后，张彪也是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了，毕竟是难得能够遇上当年的故人，心情也是舒畅。
龚都也是同样高兴，他和张彪不仅是同乡，更是交情匪浅的好友！认出张彪之后，龚都立马就是上前一把抓住了张彪的胳膊，大笑着喊道：“张彪！果然是你！哈哈！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还活着！哈哈！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自然是没死！”张彪也是同样大笑着，两人话没多说，光是这样相视大笑就是笑了好一会儿，什么话都不如这发自内心的笑声更能传达心中的喜悦。
认出了张彪，龚都直接就是一招手，令得那些守在旁边的山贼们退下，自己则是与张彪勾肩搭背地坐在了方榻上，正好用上美酒、佳肴，就这么开怀畅饮起来。一边饮酒，一边相互述说着这些年来各自的经历，说着说着，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都是不由得眼眶发热泛红。
酒过三巡，张彪也已经是说到自己与廖化在沛国落草的事情，最后说到自己遇上赵青，那龚都立马就是两眼一瞪，眼睛上布满了血丝，拍腿怒喝道：“赵青狗贼！狗贼！我定要杀了他，为大贤良师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