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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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许久许久,无名谷内的小山泉才重新恢复到往日流水潺潺的意境。

    泉边,看着连穿衣服都有些吃力的周芸,韩瑾有些好笑,她轻轻抱住周芸,故意调侃道:“不行了?下次还这么急吗?”

    还不是“丢”的只有她?

    周芸心里羞怒,面上却不肯服软。

    “为什么不急?”她反抱住韩瑾的手,向后一靠。

    她的眼刚好看到韩瑾的眼。

    周芸微微一笑:“只要是瑾儿的话,几次都急。”

    面对怀中周芸有意无意地扭动,韩瑾眉头一挑:“哦?那看来某人精力还很旺盛嘛。正好水还热,不如……”

    “好了好了。我错了。”

    听到“水还热”,周芸面色微微一红,方才求饶道:“好瑾儿,饶了我吧,我不行了……”

    韩瑾嘴角微微勾起:“真的?”

    “真的不行了。”

    韩瑾这才作罢,并帮着周芸把衣服穿好。

    待两女衣衫整齐后,她们才坐在泉边的石头上,静静地依偎着彼此。

    由于本来就没有固定营地的缘故,两女也不用下山,索性决定今夜就在这泉边将就一晚。

    而事后往往就是这样:在脱离了人类最基本的需求后,感情便是升温便依托在这无声的相拥或依靠中。

    ——情于无声中沉淀,又于无声中升华。

    事实证明,这真的很有用。

    欲只能满足一时的空虚,而真挚的感情却不单单能给前者做催化剂,其实质更是是无价的。

    不知许久,韩瑾方才出声打破了这美好的静谧。

    “说起来。”

    望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周芸,她轻轻抚了抚后者的秀发:“芸儿,对不起。”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周芸微微抬起头。

    “有点自嘲吧。”韩瑾眉目低垂,“自以为算计了一切,到头来却落到更糟糕的境况。如果不是我,芸儿你现在根本就不用遭这么多罪,我真的……”

    周芸却捂住韩瑾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就为了这事?”

    “……这不算事?”韩瑾反问。

    周芸却轻笑出声。

    “傻瓜。”

    “干嘛说我傻。”韩瑾戳了戳了周芸的脸,“我是认真的。”

    “说这话还敢戳我?不许戳。”周芸拍掉韩瑾的手,“就是认真的才傻。”

    “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吗?”

    话虽如此,周芸却往韩瑾的怀里又靠了靠,柔声道:“什么叫更糟糕的境况?瑾儿是觉得现在不好吗?”

    “可是前世你……”

    韩瑾想说原著里你在这段时间可是实力爆发期,但周芸却打断韩瑾的话道:“瑾儿就这么在乎前世?”

    韩瑾微微一愣,周芸则有点生气直起身子。

    她看着韩瑾的眼睛,认真道:“不管前世如何,那总归都已是一种定数。我倒觉得现在反而比前世好。”

    “前世的瑾儿在我触摸不到的地方。但是。”周芸伸出手,轻轻地抚上韩瑾的脸庞:“现在的瑾儿我却触手可及。”

    “我摸得到她。”周芸又将韩瑾的手轻轻放到自己的脸上,“她也摸得到我。”

    “也许瑾儿你是把前世当成参照,想事事活得都比前世好。虽然眼下可能不如你的意,但这又如何呢?”周芸摇摇头,“就算偶有不如意,偶有未知数。但这不才恰恰是生活的惊喜吗?”

    “更何况,瑾儿认为的糟糕在我看来却并不是那么糟糕。”周芸轻轻蹭了蹭韩瑾的手,“眼下,我们不正是因为瑾儿你的努力,我们才能在这里……就在这泉边,还能在一起依偎着彼此,还能像这样互诉心声吗?”

    “我从来没有怪过瑾儿里。在我眼里,瑾儿你也已经尽力了。”

    “……我不知道这些话能不能走进瑾儿你的心里,但我真的很想把我的心意传达给你:无论何时何地,就算再危险再未知,只要我们还能在一起,又有什么不能一起面对呢?”

    “之前一个人背负一切太累,但现在瑾儿你不是已经都告诉我了吗?”

    周芸认真地看向韩瑾,温柔道:“所以,瑾儿不要再自责了,好吗?”

    望着周芸眸子里的深情,韩瑾感觉自己的心都差点融化了。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先知先觉固然好,但倘若反而成为了枷锁,那本身就已经落了下乘。但只要一想到是因为她才导致周芸落入了这样的险境,她就忍不住自责。

    如今在周芸的一番话开导下,她方才有些放下了心里的包袱。

    “嗯。”

    她看向周芸,缓缓但却坚定地点点头。

    周芸微微一笑,这才重新躺回韩瑾的怀里。

    “……那我现在可以戳你脸了吗?”

    望着周芸的笑颜,韩瑾手里有些痒痒。

    周芸闭上眼:“戳吧戳吧。”

    说是戳,韩瑾实际上是轻轻将食指放在周芸脸上按了按。

    周芸则十分配合地发出低低的浅吟声。

    闻声,韩瑾嘴角微微勾起。

    她也没有再戳周芸的脸,而是将头轻轻地与周芸再次靠在一起。

    静谧再一次降临回这小小的山泉边。连带着连接在一起的还有两颗小小的心。

    许久,感觉心里被暖意填满的韩瑾方才轻轻呢喃道:“早知道就早点把一切告诉你了……想想还真有点后悔。”

    “又来了。”周芸轻笑出声:“不过这话我爱听。嗯……既然如此,就不喊你傻瑾了。”

    (傻瑾?!)

    韩瑾眉头一挑:“你刚刚说什么?”

    “怎么。”周芸眨眨眼,“只许你喊我笨芸,不许我喊你傻瑾喽?”

    韩瑾“超凶”地看着周芸:“就不许。”

    “那我偏要喊。”

    周芸却做了个鬼脸:“傻瑾,傻瑾,傻瑾……哈哈~”

    “好啊。你还笑。”

    闻声,韩瑾立刻快速道:“笨芸,笨芸,笨芸……”

    “欸~在这在这。”

    谁料韩瑾话音刚落,周芸却直接应了一声。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韩瑾:“我是笨芸,不过这样的话,瑾儿也是我的傻瑾喽?”

    “额……”

    韩瑾这才知道自己被周芸套路了。

    “讨打!看来你今晚是不想睡了。”

    韩瑾恼羞成怒,立刻决定给周芸点“颜色”瞧瞧。

    起初周芸还一副“你来啊”的样子,但见韩瑾似乎要动真格的,她方才连连求饶:她是真不行了。

    否则焉能让这小妖精在这猖狂?

    韩瑾却不知道周芸所想,若是知道,她可就不是开玩笑这么简单了。

    见周芸求饶,韩瑾同她再顽了会,方才饶了她。

    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周芸,韩瑾轻轻戳了戳她的脸:“看你还嚣不嚣张。”

    “我哪有。”周芸眨眨眼。

    哼。

    韩瑾轻哼了一声,嘀咕道:“哪都有。”

    闻言,周芸眼睛弯成了月牙形,却突然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韩瑾连忙抱住周芸,“要不休息吧?”

    “没事,再等等。”

    听着韩瑾话语里的心疼,周芸摇摇头,依偎在她怀中:“你抱抱我就好了。我还想再看看这里。”

    “好。”

    见周芸都这么说了,韩瑾便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细细地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两人不再语言。

    唯有那双手却在无意识间越来越近。

    最终。

    十指紧扣。